憨態可掬的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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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昨夜是不是給他用烈酒擦身了?”一句話提醒了我,我睜大了眼,看著牆角那個空瓶子“你的意思是…?”
“柳大夫昨重傷,又逢高燒,身體極度缺水,您用烈酒給他擦身是沒錯,可是您或許救人心切一直擦,這不知不覺一瓶烈酒擦在皮膚上,被他的皮膚
收進入血
中,他素
從不飲酒,哪怕身體裡只有很少一部分酒也會讓他適應不了,所以,所以…”我苦笑,撫摸著他臉上不正常的紅暈“所以他
本不是病,是醉酒,對嗎?”難怪他如此的多話,如此的瘋瘋癲癲,如此的眼神撲朔。
語氣放緩,我哭笑不得“你們下去吧。”柳夢楓一個人還在嘮嘮叨叨說著亂七八糟的話,標準醉酒的憨態,忽然他仰起頭,撅著粉的
“你昨天是不是叫我柳兒了?”我一驚,這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
他搖搖頭“不對,我記得是在皇宮裡,你就叫過我柳兒的,柳兒比呆子好聽。”抱著他的身體,連人帶被子攏著“好,以後叫你柳兒,不叫你呆子了。”他眯著眼,孩子一般的笑了。
“你上次問我喜不喜歡你,對不對?”他呵呵的說著“我記得的,你問過我。”醉酒的是大爺。
醉酒的傷患是大爺中的大爺。
“是,我問過,但是你回答不知道。”我手指搔搔他的下巴,他咯咯的笑的越大聲了。
“上官楚燁。”他抬起離的眸子,手指慢慢爬上我的臉“其實我或許是喜歡你的,是的,喜歡你的。”楚燁,我喜歡你“元帥,‘雲夢’大軍已經開始撤離!”門外的人傳來這樣的消息,終於讓我有了撥雲見
的
覺。
“等!”我靜靜的下了命令“等確定他們回到‘雲夢’京師,我們就回朝。”一夜無眠,悽慘的又是一夜無眠。
某個調皮的醉鬼,終究還是沒能抗住身體的虛弱,在鬧騰了一陣子以後趴在我的懷裡呼呼大睡而去,丟下我一個人,抱著他的身體,無神的望著帳頂,腦子裡全是那一句話。
“我是喜歡你的,喜歡你的…”我該不該信一個醉鬼的話?
酒後吐真言,問題他沒喝酒,還昏一天,大量失血,怎麼想都不是太值得相信,可我就是當真了。
尤其是他閃爍著一雙清澈的眼睛,大聲的說著喜歡的時候,輕易的就被他那種幻的笑容奪取了心智。
他丟下一句話睡死了過去,可憐了我,一直在自我的折磨揣測著,到底該不該相信。
一的沙場征戰,兩
的守護,讓我在聽到他輕輕的鼾聲後也終於放下了心,抱著他在懷裡,閉上眼睛休憩著。
他猶如貓兒一般伏著,恢復了記憶中的乖。
而我,是在他努力的扭動和腦袋中被驚醒過來的。
睜開眼時,我只看到一個可憐的腦袋在我腹處左邊轉右邊,右邊轉左邊,象一個受困的蠶寶寶。
“你幹什麼?”我看到他的手揪著被子,夾在胳膊下,兩條細瘦的手臂在被子外扒拉著。
他抬起呆滯的眼“我怎麼會在這?”
“你在這是我進來的。”他終於正常了,看那眼神中的認真就能讓我放下一顆心,總比昨天的胡言亂語來的好。
他歪著腦袋“那你為什麼和我睡在一張上?”我為什麼和他睡了一張
上?
想到這,我的火就不打一處來,張嘴就是一通吼“我什麼時候讓你上戰場了?我讓你老老實實給我蹲在軍營裡,你為什麼不聽我的?你上了戰場也就算了,為什麼給我衝到前面去?你當你是鋼打造的嗎?夜和錦淵我都不讓他們衝上戰場,你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你怎麼不衝我前面去?”他眼巴巴的看著我嘴巴一張一合,眼神中盡是不解,似乎還帶了幾分無辜。
“你腦袋上有沒有長眼睛?你知不知道戰場上為了保命,所有的人都是殺紅了眼的,只要有人靠近就是一刀砍過去,所有即使是戰友也絕不會伸手去抓同伴,你什麼都不知道也敢衝上去?救人?送死吧?你死就死,為什麼還要讓我發現你。”回想起那片刻的危急,我開始怒火衝腦,衝腦,衝腦…
他撅著嘴巴,聲音細細的“那麼危險,你,你不該救我的。”
“不救你?”我的聲音更大,火氣也更大“你是覺得我是見死不救的人,還是覺得你不值得我救?你不衝上來不就行了!”
“可我也不是見死不救的人啊。”他嘟囔著“我看到有人受傷,我看到有人倒下,我就忍不住的衝了出去,腦子裡什麼都沒想了。”
“那你為什麼受傷了不說?”我捏著他的臉,心中恨不能掐上他的脖子用力的搖搖他“我可以為你陷入包圍,我可以為你衝開血路,但是我不希望自己拼了命搶回來的是一個屍體。”他的臉都被我揪歪了,齜牙咧嘴的“我,我怕你分心,你說叫我趴好不要動的。”說來說去,一切都變成我的不對了?
“傻瓜!”捏著他臉的手忽然鬆了力氣,手指輕蹭著他的臉蛋,手摟著他的肩頭“以後不要再那麼衝動,不要再犯傻了,知道嗎?”他的臉忽然一僵,目光漸漸黯淡,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我看到兩滴清淚從他的眼角滑落下來,輕鬆的話語停住,手指不由的蹭上他的眼角,拭去那滴眼淚“是不是身上疼了?”他鼻子,搖搖頭。
“那是…”我恍然想起他的腿還被我點著呢,手指很快的抹過他腿上的
道“別擔心,你的腿是我昨天怕你亂動點了
,你的筋脈很好,我給你接的很好。”他依然沒什麼反應,手指緊緊的揪著被子,嘴
微微顫抖著,臉別向一邊“我以為自己的醫術能救人,一場戰爭,我才知道終我一生只怕也救不了這麼多的人。”我撫著他的髮絲“醫者救人,帝王救世,天下這個責任不該由你來承擔,知道嗎?”他點點頭“我知道,但是看到那樣的場景,還是會忍不住,覺得自己無能。”原來,是某個濟世為懷的人自尊心受到了打擊,覺得自己一無是處。
他睜開婆娑的眼,定定的看著我“你如果當上了神族的族長,是不是就能做到讓四國從此平安,不會再有人因此而亡?”抱著他的人,我湊上他的耳邊“能的!我一定能的。”他靜靜的笑了,看著我慢慢的點了點頭“你一定能的。”忽然,他一聲輕啊,掙扎著想要爬起來“有很多傷員對不對,我要去給他們療傷,我要去…”抓著撲騰的人按回身邊“你去什麼?自己還是個傷員,給我躺好。”
“我很好!”他大聲的說著“我摸了自己的脈門,脈息沉穩,張弛有力,本不是受傷的人,我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