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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鱗甲在陽光下泛著銀亮的光澤。

由於常年從軍,雲昉原本白皙的皮膚泛起了小麥的光澤,兩條修眉斜飛入鬢,目光灼灼如冷電,她隨意坐在這裡,便給人令行止,不可違逆之

“如此說來,教主已然無救?”雲昉沉聲,此刻她目光森然到了極點,彷彿不再是人的眼睛,而是兩塊積年不化的堅冰,一觸便教人寒氣砭骨。

白元秋離教三載,臨別前,將教主之位傳給首徒沈景茂,沈景茂避不肯受,只說暫時等上三年,如果師尊覺得自己德才的確足堪大位,再親手將天衣令給他。

當時,白元秋憐惜的看著自己大徒弟,似乎默認了,卻在當天夜裡就將天衣令到沈景茂的枕頭下,自己如黃鶴一去,至今杳無蹤跡。

在雲昉對面“身亡已久”的雲重華身披黑斗篷,臉是長久未曾見到陽光的蒼白,搖頭否認道:“那也未必。”蘇行止當雖將眾人從無盡虛空中送走,但云重華多年來與他夕相伴,費盡心力之下,終於找到機會回去了四次。

“阿唸到底是天道境界的高手,雖然身故,仍有一絲神魂盤旋不散。行止耗盡全力,終於將其留住。”雲重華道。

她自幼便是這樣執著的子,遇事逆而上,永不退縮,怎會甘願甘願就此消散。

雲昉蹙眉道:“記得兄長曾言,教主臨終前體內功力潰散,身軀衰朽,縱然神魂仍在,恐怕也難以維持生機。”雲重華道:“你說的不錯,可阿唸對行止決戰時,已經迴歸到自己‘天衣教主’的軀殼中,所以在進入“水月鏡花”時,由系統所重新打造的,已擁有先天功力的身軀,仍然被完好的保存著。行止多年不得掌握‘無盡虛空’的全部力量,皆是因為神魂不全之故,如今因阿念而恢復,實力自然更上一臺階,有他養護,阿念並非全無復生之望。”雲昉面無表情道:“她能否復生,又與我何干?”雲重華苦笑了:“二妹,你不要賭氣。”雲昉冷笑,目光陰沉:“她曾當面答允,拼盡全力也會回來,結果看到蘇行止,還是什麼都忘了。”你還是寧死也要救他!

女子站起身來,背脊拔,手握銀槍,身後便是天衣教不容侵犯的領地。

“這等食言而肥之人,不管是死是活,我都沒興趣再過問。”翻身上馬,雲昉戴好頭盔,頂上的紅纓顏深沉,似乎染透了沙場上的濃濃血:“告辭,兄長珍重。”雲重華默然不語。

“南邊新主將承大位,白元秋卻仍然不見蹤影,當真是死了?”帶著斗笠的漁翁壓著嗓音說話,手中提著滿簍新鮮的魚,正和一身短打的小販換情報“若果然如此,倒是我等之幸。”

“可能極大,博椽舍來的消息,白元秋少年時習武急於求進,落下了極大的隱患,是以等閒不下雲嶺半步,如今終於到了難以支撐的地步。”小販道。

漁翁微微冷笑:“如此甚好,白元秋橫行天下二十年,我等久受‘照拂’,如今她的弟子繼位,少不得要送份大禮才是。”大地忽然傳來輕微的震動。

“怎麼回事?”小販皺眉,道旁木葉紛紛墜落,足下的震動越來越劇烈。

遠方的地平線上,玄衣鐵甲的將士,如烏雲壓城而來。

“千里殺伐,興師以戈,戍客月,定我山河。”渾厚重的歌聲瀰漫在這片土地上,督部軍隊歸來,滿目都是玄衣鐵甲,其軍容整齊嚴肅,先鋒如槍,兩翼如割,君王劍出鞘皆殺,所指向處無不俯首。

——這些正是雲昉座下親兵,百刃疾風營。督座無事迴歸,所攜不過千人,然而那種血澆鑄的殺意,卻生給人造成大軍壓境的錯覺。

白馬一騎當先,雲昉銀槍青劍,威勢人,她目光掃過四周,在路邊微微停留,臉上泛起冷笑:“半步先天?”

“漁翁”和“小販”一起大駭。

銀槍直刺,軌跡分明,中年漁翁抬臂,斗笠脫手前飛,旋如金輪,自己卻縮身如猱,急遁去。

勢不可擋,必須退!

他給同夥暗示,下一刻,卻看見槍尖從心口刺穿。

疼痛隨後才姍姍而至。

漁翁低頭,臉上表情不可置信,他被滾燙的熱血淋了一身,旁邊,小販的頭顱已經離開身體,飛向半空,腔口仍有汨汨鮮血不斷湧出。

兩人速度皆不遜於先天,緣何竟被擊殺與同時?

雲昉冷麵持槍,鐵甲殺神,果然不愧這赫赫威名。

“…白元秋比君如何?”漁翁最後問道,聲音滿是死氣。

雲昉收槍,高踞馬背,神情冷漠森然:“教主敗我,不用第二劍。”漁翁點頭,合目倒下時,竟出三分釋然之意。

道邊酒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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