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大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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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元秋問道:“江大俠這是何意?”江別鶴緩緩道:“我與軒轅先生依次向桌上擊掌,若是有誰將魚翅羹濺出,或是魚翅羹掉下來,就算是輸了。”說完,江別鶴便率先朝桌上擊了一掌。

那一掌既輕且柔,好像沒用什麼力氣,可是梨花木的桌面卻彷彿是豆腐做的一般,手掌穿透桌面,那一碗滿滿的魚翅羹果然還是紋絲不動,一滴也沒濺出來。

江別鶴笑道:“我與軒轅先生一掌擊下,必定穿透桌面,是以就算我倆人都未將這碗魚翅羹震倒,到了後來,桌面上俱是掌痕,那中央一塊,總要落下去的,誰擊下最後一掌,誰就輸了,是以桌子越小,勝負便越早。”周圍的人都愣在當場,小魚兒瞪圓了眼睛,江玉郎的眼裡卻已經發了光。

他們實在是未曾見到過這樣的掌法,這般的掌力。

軒轅三光的臉也已經變了,好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白元秋瞧著江別鶴,又瞧了瞧軒轅三光,輕笑:“江大俠似乎錯了,並非是江大俠和軒轅先生打賭,而是江大俠與我打賭。”軒轅三光失聲道:“你…”白元秋緩緩道:“不過是叫你定下賭注而已,誰又讓你上來打賭了?江大俠乃是英雄豪傑,我若是不親自出手,豈非不敬?”又問江別鶴:“不知江大俠可有疑議?”江別鶴頓了一下,苦笑道:“江某這邊自是沒有疑議的”白元秋走上來,手掌敷在桌面上,過了一會兒才挪開,也不見其如何用力,手下的桌面竟然化作一片木粉,撲簌簌的落了下去。

江別鶴讚歎道:“姑娘好俊功夫。”白元秋搖搖頭:“投機取巧而已。”二人一次上前,很快,小桌上便佈滿了手掌印。

屋子裡燭火搖曳,燈忽閃忽閃。

明暗的燈光照在白元秋的臉上,顯出一種神秘莫測的美麗。

軒轅三光緊緊攥著手掌,身上有汗了下來。他多年沒有在打賭的時候這般緊張過了。

江別鶴再次輕輕按下一掌,桌子微不可查的晃了晃。

軒轅三光的臉變得慘白,就算不去碰,那碗魚翅羹看起來也已經是搖搖墜,更何況桌子上已經沒了可以下手的地方。

白元秋上前,臉上一貫的笑容似乎都顯得淡了,她是否覺得緊張?

燭火跳動,人影搖曳,這場賭局越來越接近尾聲。

旁觀的人連呼都放緩了。

白元秋伸出手,她五指纖細修長,猶如美玉雕成,但這隻手,在在燈光下,卻慢慢起了變化。

她的手還是那樣美麗,卻突然給人極為綿軟的覺,就像舒展的綢緞,沒有半骨頭。

完美而妖異。

“天魔大法”中的一項偏門——無骨生香,可以短時間內軟化手掌的骨節,與縮骨功很有些大同小異之處。

軒轅三光瞪大了眼睛,小魚兒屏住了呼

白元秋的手輕盈的就像一抹絹布,輕輕敷在桌子外圍,慢慢按下一掌,魚翅羹還是沒有掉下來。

又撐過一局。

江別鶴再次上前,手掌以十分刁鑽的角度,斜斜的刺入桌面,但就在他手掌快要離開的瞬間,佈滿手掌印的小圓桌瞬時分崩離析。

“啪——”魚翅羹摔在地面上,湯水飛濺一地。

江玉郎軟軟的跌在地上,他看起來似乎要暈過去了“金獅”李迪“玉面判官”等人,一點聲氣也發佈出來。

白元秋微微低著頭,眼睫低垂,掩飾了眸子裡細微的詭異光彩,長袖遮住掌心,白的藥粉逐漸化去。

雖然失敗,江別鶴卻還是微笑著,臉上帶著歉疚的溫柔神:“這局是江某輸了,姑娘但請吩咐,江某無有不從”白元秋搖了搖頭。

江別鶴問:“姑娘何意?”白元秋柔聲道:“這局本該是江大俠和軒轅先生的賭局,我中途手,已是不該,又怎麼好厚著臉皮,說自己贏了?江大俠若不嫌棄,就算我們平手如何?”江別鶴深深看了白元秋一眼,笑道:“姑娘厚意,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後姑娘有什麼差遣,只要不違俠義之道,江某一定全力以赴。”白元秋笑道:“我確有一事想要勞煩江大俠。”她指著江小魚道:“我這位朋友不知道哪裡得罪了這許多的武林豪傑,非要取他命,江大俠德高望重,若肯居中調解一二,白元秋不勝。”江別鶴目光一轉,一屋子的人在他的目光下都低下頭去,七八個成名已久的英雄豪傑,居然像個小孩子一樣面紅耳赤。

江別鶴緩緩道:“我敢以命向姑娘擔保,這種事以後再也不會發生了。”白元秋道:“江大俠無需如此客氣,只是這幾位前輩說是受人所託,要取我江兄弟的頭顱,不知道究竟是受何人所託?我江兄弟年紀小,又是初入江湖,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望諸位高抬貴手,勿要與他小孩子計較。”白元秋說話神語氣極是恭敬,恭敬到李迪幾人幾乎想要鑽到桌子下面不出來了。

“玉面判官”蕭子小心翼翼的抱拳賠笑道:“白姑娘,不是我等不肯告知,只是人在江湖,道義為先,我等答應了不能透那位前輩的姓名,就算白姑娘要了我等的姓名,我等也是不能開口的。”

“金獅”李迪道:“蕭兄所言極是,極是,我等雖說是受人所託,冒犯了江小俠,但是如今看來,這其中怕是大有誤會。”白元秋還未曾開口,軒轅三光已經滿是譏諷的重重哼了一聲。

江小魚撫掌大笑道:“妙極,妙極,各位不愧是武林前輩,英雄豪傑,果然講義氣的緊。”江別鶴重重一嘆,臉上又是氣惱,又是痛心:“你們怎麼這般糊塗!”又朝白元秋深深一揖:“他們幾個皆是我的好兄弟,好朋友,如今有了過錯,江某願意一力承當,只求幾位能網開一面,給他們一個改過的機會。若是白姑娘想為江小俠出氣,就算提劍殺了江某,江某也是不敢還手的。”說到最後,語調幾乎哽咽了起來。

李迪,蕭子等人又悔又急,皆道:“我等有了過錯,怎能叫江兄替我等受過,白姑娘有氣,只管朝我等發作便是。”白元秋溫言道:“江大俠義氣深重,我豈敢有相之意?只是我江兄弟年紀還小,雖然子良善,平行事卻難免有疏漏之處。幾位前輩若肯多多包含我江兄弟一二,白元秋便深大德了。”說罷也是一禮。

李迪急道:“我等在一,便護著江小俠一,白姑娘放心便是。”蕭子也道:“敢不從命。”小二重新整治了一桌酒菜,江玉郎那群朋友們這次全都老實巴的站在後面,垂手侍立,白元秋與江別鶴互相謙讓一番,最終還是叫“江南大俠”坐了首席,一邊是李迪,蕭子等人,另一邊便是白元秋,軒轅三光,江小魚,還得多加一個江玉郎。

江玉郎本來不敢坐,被小魚兒扯著手按在椅子上。

小魚兒笑道:“江大少爺不坐,我又豈能坐的安穩?”江別鶴看到江小魚和江玉郎手上拷著的“情鎖”微微笑道:“不知是什麼人將犬子與江小兄弟拷在一起,若是小兄弟有為難之處,在下願盡綿力。”江小魚笑道:“若是能夠解開它,我自然是求之不得。”江別鶴又問:“白姑娘怎麼看?”白元秋道:“我對機關之術並不通,江大俠願意幫忙,自然再好不過。”江別鶴道:“那便請江小兄弟去我家暫住一段時,這等旁門左道的區區之物,在下自信還是能夠將之解開。白姑娘與江小兄弟是至好友,若是沒什麼要緊的事,不如也一起前來如何?”白元秋還未回答,江小魚便大聲道:“誰說我與這小丫頭是好友來著?我本就不認識她,之前也不過只見過她一次而已。”白元秋微微一笑:“你不把別人當做好友,別人便不能把你當做好友了?”又朝江別鶴道“若我不是江小俠的朋友,江大俠還肯不肯邀我去住上一段時?”江別鶴道:“自然是歡之至。”江小魚冷笑道:“我與你什麼關係都沒有,你還一路跟著我,究竟打算做什麼?難道想叫我你不成?你別忘了,我可從沒求你做過任何事。”軒轅三光筷子一摔,怒瞪著江小魚,就差沒罵出聲來。

白元秋笑道:“都是應邀去江大俠家小住,誰說我是跟著你的,你能做江大俠的小兄弟,我便不能與江大俠攀一攀情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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