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我問你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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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元秋默然片刻,微笑:“如果我讓兩個人搭檔,如果不是因為他們需要彼此合作的話,就是為了互相牽制,你滿臉都寫著不喜歡長孫紅,如果不是因為某些原因不得不忍耐,難道還是因為你們名字取得像才另眼相看的麼?”
“蘇蓉蓉,宋甜兒,李,高亞男,冰和伴燕。”白元秋神
沉靜中帶著憐憫“如果石觀音會用女人牽制其他的人,為什麼就不會用女人來牽制你?可香帥是你好友,他在知道你可能受那位夫人驅使卻沒有這種猜測,就證明即使你有心愛之人,也一定是他所不知道的。”
“除了曲無容,石觀音門下還有值得你如此的姑娘麼?”當然,這種猜測最重要的依據還是徐小彥的劇透——關於曲無容和中原一點紅的情侶關係。
聽完白元秋的話,一點紅的眼裡竟有淚光閃動。
“楚留香,你我相識一場,請殺了我。”中原一點紅嘶啞道,聲音猶如砂紙在摩擦“否則我生不如死。”白元秋看著他,怔住:“你居然想死?”她眼中的憐憫已經全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殺意,角慢慢翹起“這就是足下想到的解決辦法,果真甚好,委實讓在下佩服之至。”楚留香忍不住道:“白姑娘!”白元秋毫不留情:“就算香帥不忍心,可他是在下抓來的俘虜,也輪不到別人
手。”冷冷問一點紅:“在下需要你回答幾個問題,說出來,就給你解脫。”一點紅沉默如石雕。
白元秋取出金針,一他的
道,金針末端都繫著遊絲,懸在自己掌心中。
對方血的
速,心跳的快慢,會通過這些全部傳達給她。
“你猜這是做什麼用的?”白元秋指尖纏著近乎透明的絲線,饒有興趣的問。
一點紅就像聾子一樣的看著對方,他察覺到,在白元秋知道自己有輕生的念頭時,竟出短暫的恨意。
——壓在心底,永不能釋懷的恨意。
“曾經有人教導過在下,一個人說謊的時候,他的血速,心跳快慢,和正常時候是會不同的。”白元秋緩緩說,目光凝視,似乎在嘲笑對方的不肯合作“現在第一個問題,高亞男在你們手中?”胡鐵花呼
頓住了,三秒過後,白元秋微笑著點頭:“你不知道。那蘇蓉蓉他們呢,你見過蘇蓉蓉?”一陣沉默。
“你見過她。”白元秋自顧自的得出結論,本不管一點紅有沒有說話,她一個個人質問過去,確定除了高亞男,其餘人都在石觀音控制之下。
胡鐵花眼巴巴的看著她,貓一樣的眼睛裡寫滿了求知慾。
徐小彥也想問——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啊?
白元秋並不理會眾人的目光,開始下一個階段:“你知道石觀音的盟友是什麼人麼?”一點紅此刻幾乎想要堵住自己的耳朵,他非常恐懼,明明在極力掩飾,對方卻像來自地獄的惡鬼,看一眼就能知道自己的真實想法。
難道這幾線真的能將自己的想法傳達過去?
他依舊不說話,所有人都保持著安靜,現在只能聽到伊胡牙關打顫的聲音。
白元秋繼續:“你見過他們?好,你見過。啊,你沒見過他們的首腦,那他們平時靠什麼聯絡,信鴿,還是飛鷹…是飛鷹。對方有派人過來麼?派了幾個,是男是女?”自問自答的白元秋如同最冷靜的瘋子,若非楚留香就在她旁邊,幾乎就要真以為有個看不見的人在回答她的問題。
楚留香低聲喚道:“白姑娘…”白元秋制止了他:“香帥稍等。”直視一點紅,微笑“看來他們和我們掌握的信息一樣。”徐小彥也發現了,除了劇透者,誰還會提前預知一點紅會愛上曲無容,然後把一點紅騙到沙漠來?
撮合完情侶,現成的人質就有了,他幾乎可以想象石觀音是怎樣威脅的:“如果你不聽話,我就殺了這傻丫頭。”石觀音肯定是土著無疑,那是誰告訴她後續的情節發展的,徐小彥想到白元秋特地問的那個“人質”高亞男,她能在《蝙蝠傳奇》站在boss那邊,現在為什麼就不可以,小白早就警告過他,不能過於信賴原著劇情。
高亞男,枯梅大師——原隨雲!
徐小彥眼睛一亮,白元秋果然也在問:“那個傳說中治好王妃病的少年神醫,可是雙目不能視物?既然是,那就沒錯了。”知道劇透的兩個人能猜出白元秋的意有所指。
楚留香皺眉,他心中隱約有個奇特的想法,卻模模糊糊的看不分明。
白元秋輕笑:“在下很奇怪,明明你現在已經暫時離開了石觀音的控制範圍,為什麼還這般嘴硬,當真是絲毫不念香帥與你的情誼?”顧惜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時候你倒記得他們是朋友了?
“哪怕你一個字不說,石夫人也會懷疑你出賣了她的。”白元秋笑道“既然如此,你又何苦白擔這等虛名。”一點紅終於開口,表情慘然,還是那句話:“殺了我。”殺了我,無容就安全了。
白元秋笑道:“在下如何捨得?你知道的比石夫人願意告訴你的要多的多,平時恐怕也沒少留意吧?”一點紅嘶聲:“殺了我。”鐵一樣的漢子幾乎下淚來“求你。”別再問了!
胡鐵花面不忍之
,扭頭不願再看。
伊胡縮成一團,瑟瑟發抖,似乎不明白為什麼那個鋼鐵般的男人竟然一副要哭的樣子。
顧惜朝一直靜靜陪在這姑娘旁邊,青衫廣袖,宛然風,他十分溫柔的安
她:“你莫要這麼害怕。”手臂環著她的
身,低首,下巴抵住姑娘的肩窩,猶如情人間的耳語“反正,夫人也馬上就要死了啊…”這句如此甜
又如此無情的話,是用漢語說的。
清光閃動,刀尖出現在伊胡的心口,能手的幾位還沒反應過來,想要救人卻為時已晚,但出人意料的是,在刀尖刺中伊胡的同時,她也反手一掌,輕輕按在顧惜朝
口。
青衣書生彷彿斷線的紙鳶,被狂風碾磨,吹向遠處,在半空中靈活的折身,如蝴蝶般落下。
他已是先天高手,那一掌卻破開他護體真氣,顧惜朝臉慘白,氣血倒
,幾乎要湧出喉嚨。
伊胡發出攝人心魂的笑聲,如果現在還有人將她當做孤苦無依的胡女,就真是笨到無可救藥了。
她將青妝從身後拔出,毫不可惜的扔到腳下,這柄絕世名刀距離要害僅差半寸,但即使這麼短的距離,她也還是避開了。
“你們差點就真的殺死我了。”她隨意挽了挽頭髮,氣勢陡變,分明還是中等的姿容,言行舉止卻無一處不透著絕世風華。
就像一位皇后,身披翟衣,雍容降臨。
“果然是石夫人親至。”白元秋笑道“一點紅知道你在看,怪不得他什麼都不敢說。”伊胡,或者說石觀音,眉目間出極為動身的神采:“你猜到了?”沙海之上,月
之下,這強大而詭秘的女人,毫無預兆突然現身,她的目光再也不是躲閃怯弱,而是明亮如星光,
山般的柳眉間蹙著一段說不分明的多情。
“我以為已經將你瞞過。”石觀音悠悠道。
“在下的確不知道啊。”白元秋眼中閃動著笑意,就像泉水中濺起的花“千尋雲嶺有種奇特的植物,靠寄居活體而生,練過天魔秘法的人能從很遠的地方察覺到它最輕微的香氣,所以我還沒見到你,就知道不對了。”沙漠中,從何處能傳來蓮花的淡淡清香?
“你碰了那隻鷹,是不是?”白元秋篤定問“沾了血生蓮的人,那種味道很久都無法散去。”徐小彥突然話,他神情凝重:“小白,那個叫血生蓮的東西會不會傳染?”前所未有的嚴肅——如果會,就太可怕了,能隨血
擴散的,只要一想,就令人不寒而慄。
白元秋看了他一眼:“當然不會。”淡淡道“那種東西能給人造成最大的傷害連寄生蟲都不如,中朝貴女常大量購買,來當做香料使用。”徐小彥頓住,片刻弱弱道:“不是說沒練過天魔秘法的人聞不到嗎?”白元秋似笑非笑:“量大就聞的到了。”石觀音睇眄徐小彥,風情萬種,嫣然笑道:“徐公子是在關心妾身?”徐小彥明白自己把香料誤會成了生化武器,垂著頭,有氣無力的說:“是啊,我尊老不行嗎?”胡鐵花聞言噴笑,接觸到石觀音刀子般的目光,腦袋一縮,擺手道:“這又不是我說的。”罪魁禍首將自己藏在顧惜朝的身後,青衣書生淡淡瞥他一眼,也任由對方將自己當做掩體。
石觀音一霎不霎的盯了他片刻,嘴角掛起一絲微笑:“徐公子果然是妙人。”打量白元秋,片刻:“他們說你已經走火入魔,原來沒有。”
“他們是誰?”白元秋好奇的問,然後承認道“‘半面妝’的毒素引起在下內息紊亂,喜怒無常,若說走火入魔,倒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