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打破鐵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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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重華回答:“讓世界的主角,也就是阿念,意識到這裡並非真實的存在,就能打破幻景。”徐小彥呆了半晌,問:“應該怎麼讓她意識到?”雖然他們四人之間可以通話,但他們說的話,小白似乎完全無法接收到的樣子。

看顧惜朝,後者微微搖頭,能嘗試的方法他都試過了,始終聯繫不上白元秋。

雲重華道:“現在還做不了什麼,等她察覺到不對再說吧。我們在這個世界受限制的程度,取決於阿唸對這裡的認同程度,現在她完全相信這就是真實,所以…”徐小彥瞭然,他已經瞭解了目前的情況,假如把目前比作大型網遊的話,現在看到的都是過場動畫,隊友間雖然可以通訊,但小白屬於npc陣營,和他們不在同一個頻道。

看一下自己這邊的人:顧哥,蘇折柳,雲重華,雲曇,還有…

“韓哥也來了?”徐小彥終於意識到韓晚的存在,不由打了個招呼。韓晚面無表情道:“蘇行止親自相‘請’,韓某又豈敢不來?”你體會過終極boss忽然出現在你面前,一言不發直接把你硬扔進副本的受嗎?

顧惜朝淡淡道:“雲兄,顧某有事相詢。”雲曇警惕的豎起耳朵:“你想問什麼?”雲重華安撫自己小妹,向顧惜朝道:“顧兄的疑惑,我大約知道是什麼,幾位若不嫌棄,可否聽我從頭道來?”顧惜朝頷首:“顧某洗耳恭聽。”蘇行止被“無盡虛空”選中作為“水月鏡花”的代理人,約定等到“水月鏡花”可以自主運轉時,便讓他迴歸源世界和師妹團聚。

只差一點,這個願望便可以達成了。

如蘇行止所言“水月鏡花”催生出的自我意識想要噬他的神魂,卻反而被他趁機撲殺,二者爭鬥過程以蘇行止的勝利告終,但他神魂受損的事實,也已然無可彌補。

“神魂分為三魂七魄,魂有胎光、靈、幽,魄則分為喜、怒、哀、懼、愛、惡、七種。蘇行止神魂受損,難免心發生變化,又因為噬了‘水月鏡花’的意識,格也開始受到對方影響,他竟然開始想要融合自己誕生之地的‘元力’,君臨整個無盡虛空。”雲重華道“行止察覺到自己的改變後,為避免終於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便和我制定了一個計劃。”蘇折柳蹙眉,聲音竟然微微顫抖:“行止他…制定了什麼計劃?”雲重華道:“蘇教主也知道,無論生前死後,行止所在意之事有二,其一是天衣教的傳承延續,其二,便是阿唸了。

‘君行歌’的存在,固然是為了完成當年的因果閉環,卻也是為了替阿念掃平武學路上的障礙。有他的幫助,再加上阿念自己的努力和悟,或許有一終能觸及天道,來‘水月鏡花’與他相見。”顧惜朝道:“蘇行止是想要白姑娘來阻止他?”雲重華點頭:“不錯,當初行止用自己逸散出來的,從未受過‘水月鏡花’影響的殘魂來組成‘君行歌’,投放到源世界中。之後君行歌究竟指點了阿念些什麼,我瞭解的不多,只能確定這個計劃和‘泉中玉’有極大的聯繫。”顧惜朝點頭,饒有興趣的看著雲重華:“如此說來,雲兄現在是站在白姑娘這邊的?”雲重華沉默半晌:“那裡,終究也是我的故鄉。”顧惜朝道:“既然如此,雲兄之前為何要與白姑娘為敵,是否是為了取得蘇行止的信任?”雲重華在短暫的沉默後,淡淡道:“雲某隻是想知道,經歷過這些年的分別後,她還是不是我記憶中的那個人。”想起冒死引動假泉中玉內暗藏的火藥的瞬間,阿念臉上陡然出現的驚恐,和之後撲來搶救自己的奮不顧身。雲重華默然,無論分別了多少時光,彼此面目全非到怎樣的地步,阿念還能做出這樣的舉動,就已經值得他將自己僅剩的信任付了。

徐小彥哼道:“小白向來是個很好的人。”雲重華溫和道:“徐小郎所言極是。”向蘇折柳道“阻止自己的黑暗面,這也是行止的願望,還請蘇教主不要阻攔。”蘇折柳半晌道:“既然行止自己也…”啞聲,搖頭“最多,我只能做到不出手阻止。”白元秋肩上鬆鬆搭著長袍,身上的傷口已經被仔細包紮過一遍了,寧小初坐在桌子前,正試著拿各種五顏六的藥粉合成丸子來喂她。

“寧姑娘,念在多年情,可否放我一馬?”白元秋道,看著對方手中那些分辨不出原型的藥,苦笑“區區實在不值得這般費功夫。”寧小初笑嘻嘻:“難得你把內外傷都集齊了,我怎能不好好對症下藥?”把藥粉傾入碗中攪合攪合,遞過去“愛冒險的白大人,將它喝了吧。”紫,泥漿狀,冒氣泡。

白元秋盯著碗,半晌:“你我無冤無仇…”接到小美人斜睨的眼神,長嘆,捏著鼻子一口灌進去。

寧小初託著下巴問:“味道怎麼樣?”

“一言難盡。”白元秋面無表情道,仰天長嘯“寧願周兄給我個痛快。”寧小初笑得花枝亂顫。

此時屋外有人敲門,白元秋合上衣襟,聽見門外的腳本聲大約輕重與小初相仿時,便知來者何人,淡淡道:“甘叔叔請進。”門自己打開了,站在外面的果然是甘竹。

“阿念姑娘現在傷勢如何了?”甘竹親自提著藥材補品,客客氣氣的上門探訪。

“藥師弟子在此,阿念豈敢不好?”白元秋笑道“多謝甘叔叔今來看我。”甘竹笑,瞥了一眼寧小初,後者知趣起身道:“後廚還熬著藥,我去看看,你們聊。”體貼的關上門。

白元秋笑容變淺:“甘叔叔有事找我?”甘竹道:“巡察是聰明人,我便直說了。”嚴肅道“姑娘明明已成功給周林下毒,後來為什麼又把解藥給他?”頓了頓,接著道“將解藥給他也罷了,此人的身手,若能為天衣教所用,自然甚好,可巡察為什麼又讓寧姑娘把周森放了?”沒人質在手裡,誰知道他會不會反撲?

他急切的等待著白元秋的回答,卻正正撞入一雙冷若涼玉的眼裡。

白元秋不言不笑,靜靜看著他,直看得甘竹所有的動不滿都化成冷汗,從後頸上涔涔淌下去。

“甘叔叔說完了?”白元秋平靜問道。

“是,說完了。”甘竹不由自主的垂下頭,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

“這些話是甘叔叔一個人的意思,還是丹景分舵的意思?”白元秋支靨,淡淡問道。

“姑娘!”

“看來是你一個人的意思。”白元秋笑“周林與我師兄乃是同一級別的高手,你若有本事攔他,儘可去攔,又何必迫我殺人?”甘竹囁嚅道:“可你當時已經能夠毒殺他了…”白元秋笑:“可人家當時也能殺了我呀,若周林也像甘叔叔這樣想,我恐怕就回不來了。”淡淡道“此外,若是周兄察覺到身體有異,而我又已經身負重傷,丹景還有誰是他一合之敵?”甘竹垂死掙扎道:“可萬一姑娘離開後,周林再次襲擊丹景…”

“那便趁我還在的時候,好生安排後事吧。”白元秋微笑“甘叔叔要不要把可能威脅這裡的人列個清單,讓晚輩挨個清理過去?”斂目翹,少女臉上掛著的笑容彷彿是雕刻美,卻毫無人氣的面具:“晚輩現在還希望此地保持著基本的平靜,和中朝在什麼時候衝突,怎樣衝突,尚需深思慮。”嘴角含笑,眼神已經逐漸冰冷。

甘竹不笨,白元秋的話,把“希望”換成“需要”

“尚需深思慮”換成“聽我命行事”恐怕才是她真正想要表達的意思。

副舵主意識到自己的冒犯,對方雖然執晚輩禮,卻顯然並不願意聽他指手畫腳,當下單膝叩地,棄械低首:“屬下失禮。”白元秋沒叫他起來,出神片刻,問:“除了你,還有哪些人有意見?”甘竹不答。

“我親自去問的話,可未必會像甘叔叔這樣顧念同僚之情了。”白元秋淡淡道。

“周林先生並沒真正踏入丹景境內,既然沒有傷亡,大家也並非當真有什麼敵意。只是茶餘飯後,難免好奇才多說了兩句。”甘竹低聲解釋道。

“茶餘飯後還在一塊閒話家常,看來丹景分舵裡,大家關係果然極好。”白元秋笑道“尊駕御下有方,從屬忠心耿耿,如此齊心協力,難怪有膽氣不懼強權。”說話間,白元秋手腕微顫,身側所懸的三尺秋水旋即出鞘“錚”的一聲,如疾箭般迅速擦著甘竹的耳畔釘在他身側。

空氣中幾縷髮絲悠然飄落,寒刃與甘竹間的距離,近的幾乎不容一線。

甘竹身子微震,他並非情願將自己要害放在對手利刃之下,但白元秋動作何其之快,在他反應過來前,劍尖已靠近在要害位置上。

兩個趙全能打一個甘竹,一個半甘竹能打贏肖晨安,但十個肖晨安捆一塊,都未必是白元秋的對手。

“請再給屬下一個機會。”甘竹竭力保持平靜道。

良久,上面方才傳來一絲輕笑。

“也罷。”長劍緩緩收回,白元秋面上一派柔和,溫聲細語道“麻煩甘叔叔在外頭幫我把門帶上,恕晚輩受傷在身,就不起身扶您了。”想了想,補充“順便問小初一聲,其他人現在到了那裡。”巡察下山,協從自然不止兩人。只是她和寧小初,杜星珮三人發現周林的蹤跡後,便甩下大部隊晝夜星馳來此,加上機關陣法的幫忙,終於趕到了對方前頭。而其他從屬武功較低,自然是老老實實的按照“非武林高手路線”沿著官道安全緩慢的往這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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