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師兄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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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元秋縱馬快到極致,隨後,她雙手鬆開韁繩,整個人猶如風捲過的樹葉般輕輕飄了出去。

蘇行止伸出雙臂,將飛出來的師妹穩穩接住,笑:“阿念回來了。”抱著師妹掂了掂,欣的表情:“重了。”白元秋斜視:“重了?”

“身輕如燕。”蘇行止笑,真的用單掌托住少女,上拋。

潔白的裙襬如花瓣,飄灑飛揚,白元秋笑著落下,聲音如同溪水濺到鵝卵石上,清又明麗。

在蘇行止身後,黑衣勁裝的雲重華叼著狗尾巴草,雙眼似睜非睜,懶洋洋靠在樹上,問:“阿念,你回來了,那我家妹妹呢?”

“督座吩咐她些私事,略遲兩天才會到。”白元秋揚眉,笑道“阿昉又不回來,重華哥哥便先上去唄。”雲重華扔下狗尾巴草,站直:“我若上去了,行止可不就落到你手裡了?上去不得。”白元秋報之以白眼。

蘇行止微笑著看好友和師妹鬥嘴,不經意見瞧見師妹衣袖下出淺的傷痕,眉間微蹙,捉住她的手細看:“阿念受傷了?”白元秋噎住,微微心虛:“已經好了。”低頭做老實懺悔狀。

“這種劍痕…”蘇行止喃喃“中朝周林?”白元秋望天:“的確是他。”解釋“師兄你看,我才十四歲,難得遇見專門學劍的人,所以稍微衝動了點。”蘇行止敲她腦袋:“如此冒險,你若有事,又置蘇某於何地?”手指拂過少女鬢邊青絲,雖有責怪之意,動作卻萬分輕柔。

白元秋嫣然道:“我年紀還小,行事有什麼疏忽處,少教主做人師兄的,多擔待擔待。”語罷款款斂衽為禮。

蘇行止失笑,雲重華長嘆。

“行止這樣好的人,怎麼就被你這個女無賴纏上了呢?”雲重華自言自語,臉上寫滿不解。

白元秋側臉,斜視:“雲師兄想知道?過來,我告訴你。”雲重華呵呵一笑,掉頭就跑。

眼見好友忽忽而去,蘇行止笑道:“阿念再不追,可就捉不到人了。”白元秋雙手籠在袖子裡,十分穩重嫻雅道:“反正遲早會再見的,何必著急。”跳到師兄背上,雙臂攬住蘇行止脖子,笑道“師兄揹我上去。”千尋雲嶺山腳下的通天梯,通身以浮昆白玉鋪就,高險陡峭,滑如鏡面,輕功稍差者就可能摔得粉身碎骨,這也是無霜城用來檢驗弟子功力是否足以下山的重要手段。

蘇行止托住偷懶不走路的師妹,如飛鳧般掠起,只四個起伏便趕上了前面刻意等候的雲重華。

雲重華看見好友背上的樹袋熊,又道一句:“女無賴。”女無賴得意的衝他揚下巴。

雲重華忍不住給她潑冷水:“蘇教主還沒同意你們兩個的事呢,別得意的太早了。”氣氛頓時僵了下來。

白元秋抿,清麗的小臉上笑容點點消失,目光不由出冷硬肅殺之意。

蘇行止託了她一下,輕聲喚道:“師妹?”片刻,白元秋小聲:“我沒事。”哀怨的趴在師兄背上“我用誠心動蘇教主。”蘇行止笑:“蘇教主?”他是你什麼人啊?

白元秋改口:“我用誠心動你師父。”腦袋上再次被柔柔的彈了一下,蘇行止聲音如含水:“你師父,嗯?”旁觀者雲重華真心想說,行止,教育師妹的時候態度不要那麼溫柔,你這樣,誰知道是在責怪還是在勵啊?

白元秋斜睨蘇行止:“好吧,我用誠心動師父。”最後兩個字被她含在舌尖上,說的輾轉反側,意味深長。

蘇行止臉微紅,然後忍也忍不住的笑開,彷彿三的玉英瓊苞都齊齊綻放在此刻。

雲重華愣了下才反應過來,阿唸的意思是,反正我遲早要嫁給你,誠心喊他師父,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風招搖。

蘇行止笑著,揹著師妹步步走過通天道。

越靠近山頂,周圍溫度越低,累枝的花串漸漸變作含苞的青澀模樣時,天衣教總舵也便到了。

重樓掩在叢山中。

蘇少教主事務繁忙,很快就被苦苦等候的下屬帶走,雲重華做了個待會來找你的手勢,便也離開了。

白元秋微微頷首,自去拜見教主大人不提。

她是教主次徒,弟子回來,於情於理都該去拜見師尊,白元秋緩步走到正殿階前,地上大理石光可鑑人,中間漢白玉階上雕刻著蓮花紋理,繁複而莊重。

白衣少女隔重門跪拜,行禮如儀,然後安安靜靜站起,側身避到一邊。天衣教眾無詔不可擅入主殿,她只好等待教主扈從回稟後再決定能否進門。

並沒等太久,門內便有人出來回覆。

瑤臺姑娘,蘇折柳身邊的侍女長。

“教主說知道了,請巡察回去。”瑤臺溫婉道,若非見慣世面,只怕就忍不住出難堪之了。

她心中甚為白元秋不平,明明阿念如此優秀聰慧,勤勉且不失堅毅,為何教主卻總不待見她?

白元秋倒甚為習慣這種待遇,見瑤臺面上似有憤憤不平之意,含笑安:“師尊教務繁忙,我本不該在這時前來打擾,還是等師尊閒暇之時,弟子再來拜見。”伸手撫平瑤臺眉宇,小聲“替姐姐們帶的玩意兒,稍後便遣人送去。阿念以後未必能常常呆在千尋雲嶺,有什麼棘手之事,可以叫楚楚去找我。”帶的並非什麼名貴事物,青霜姐姐故鄉的特產,荷綠姐姐家裡的書信,加上一點新鮮免費的小玩意,並不費事,白元秋身居巡察,這些事吩咐一聲自有人去辦妥。

瑤臺心中動,她們這些小小侍女,只是在白元秋年幼時候照顧過些許,可隨著阿念漸漸長大,不但不曾忘記舊事,更是時時加以關照,也不求她們做什麼事情。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

瑤臺道:“待教主閒暇時,我…”

“姐姐們千萬不要再師尊面前替我說話。”白元秋雙眸如蘊泉,清澈明朗,此時低聲帶笑道“我好歹也長大了,怎能總是勞煩師尊他老人家惦記?”瑤臺微笑,難為你把不想見教主說的這樣隱晦,她溫柔道:“我看著你長大,阿念一直是好孩子。”切切叮囑“女孩子在外邊,也不要太辛苦了。”白元秋但笑不語,揮別瑤臺,朝師尊居所再拜而去。

她的住處杏雨時,乃是蘇行止少主府邸旁隔出來的一個獨立院落,夜間兩家燈火遙遙相對,蟲鳴草甸,月映池塘,她在這裡吹笛,師兄就能在那一頭撫琴相和。

行至中途,雲重華果然如之前說好的那樣在路邊候著她。

“現在就來了?這次教主讓你等的還不算久。”雲重華笑道。

“你尋我何事?”白元秋白眼視之。

雲重華言又止,清俊的臉上竟浮起一絲紅暈。

白元秋圍著他繞了一圈,很是稀奇的打量著,調侃道:“重華兄今粉面含羞的模樣,真真算得上人面桃花,可惜在下不長於書畫,否則非得記下這一幕不可。”雲重華對發小的文學造詣表示絕望:“粉面含羞是給你這樣用的?”接著道“我找你是為了林荃的事。”

“林荃。”白元秋回憶這個名字,想起來了“她似乎是你身邊的…”頓住。

雲重華眼睜睜看著白元秋的表情經過回憶,思考,驚訝,恍然,最後定格在似笑非笑上,故作鎮定道:“林荃要出來做事了,正好分配到你手下。”白元秋微笑:“是麼,原來新來的人是林荃姐姐,你知道的倒早。”雲重華舉手投降:“我承認,是我特地安排的。”微微沉默“以她的本事,做侍女的確太委屈了些,阿念既然有心立業,叫林荃跟著你也好。”白元秋點頭:“知道了,我會替你照顧她的。”雲重華果斷道:“不必如此。”解釋道“以她的子,既然選擇離開,大約也不想被人格外照顧。”白元秋聳肩:“也罷。”忍不住問“重華,你喜歡這位林姑娘麼?”雲重華瞬間神有些複雜,然後搖頭否認:“不,不喜歡。”淡淡道“多年情分,既然不喜歡,便儘早斷了她的念想也好。”停下腳步,看著白元秋“林荃已遣人送到你那裡了,我還有事,便先走了。”白元秋無情戳穿他的謊言:“還有事也能在這裡特地等我過來?”接著道“既然主僕一場,你最後看她這回,也算有始有終。”雲重華默然半晌,仍舊搖頭:“不必如此。”白元秋也不強求,兩人分手後各自歸家。

雲嶺上多有隱藏的前輩高人,白元秋雖然使用輕功,卻並不肯像在平地上那般倏然來去,只輕快的沿小路向杏雨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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