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初步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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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初步情況方小云皺眉道“那家煤礦用錢收買你女朋友,擺明了你女朋友要調查的那個礦難事故是真實存在的啊,他們這是做賊心虛,要不然誰傻呀,主動上門給人送錢?錢多的沒處花了是嗎?”江寒道“誰說不是呢,這就叫蓋彌彰,也不知道煤礦領導是聰明還是傻。”方小云鄙夷的道“是自作聰明,結果聰明過頭了。依我分析啊,肯定是煤礦方面見送錢不好使,而你女朋友他們又堅持要調查下去,於是惱羞成怒,就把他倆給抓起來了…不過,那家煤礦不是正規企業嗎,能有那麼大的膽子非法抓捕記者嗎?”兩人一路閒聊,倒也不覺路途枯燥,嘴巴累了就休息一會兒,渴了就喝兩口礦泉水,沒神了就閉上眼睛眯會兒,這樣一路行來,慢慢熬到了天黑。

從東海到邯鄲有一千公里之遙,全程高速也要九到十個小時才能趕到,到天黑的時候,已經開了四個小時出頭,開出了不到五百公里,到了蘇省沭陽縣境內。

此時安總監給方小云打來電話,商量找個地方停車,吃飯過夜,自然是不打算開夜車了,等明早天亮之後再繼續上路。

這個時候江寒後悔了,後悔跟安總監一行人混在一起,心裡尋思,要是自己第一時間就駕車趕往邯鄲,以自己的車速,估計‮夜午‬時分也就趕到了。至於不知道秦雨姍二人失蹤的位置,那還不簡單,跟粟民良打聽一下不就知道了嗎?可惜現在再來後悔已經晚了,人已經在人家車上,當然只能聽人家的安排了。

“呃,要不然,我脫離隊伍,在沭陽縣城租輛車,連夜趕過去?”江寒不想到這個主意還沒事,想到之後,心裡就跟長了草一樣,再也安定不下來了。

方小云打完電話後,發現江寒有些魂不守舍,柔聲安他道“你彆著急,我能理解你的急迫心情,換成我是你,我也恨不得馬上就趕到目的地,找到失蹤的女朋友。可是天已經黑了,總不能連夜趕路吧?你要考慮,咱們是過去找人的,咱們首先要休息好,如果連夜趕路,等趕到那,咱們也累壞了,那還怎麼找人?而且就算咱們連夜趕過去,你說大半夜的,人生地不,兩眼一抹黑,又能幹點什麼?何況,咱們就算趕過去了,也需要當地政府與警方的支持幫助,否則咱們可能連案發所在地都找不到,可人家晚上肯定要休息的,等於你趕過去也沒用。所以啊,你就別急了,急也不急這麼半天一宿的。”這話很有道理,江寒聽了也只能點頭稱是,道“好,我聽方姐你的,那咱們就找地方吃飯過夜吧。”方小云又道“邯鄲警方已經行動起來了,有他們提前找著,咱們這些人晚到會兒應該也沒什麼事,你說呢?”江寒順著她的意思說“是啊,還是方姐你考慮周到,我是關心則亂,有點急躁了。

隨後,車隊這三輛車在高速上找了個出口下道,駛入沭陽縣城,找了家快捷酒店住下,吃完晚飯之後,便各自回房休息。方小云也體恤江寒的急迫心情,跟安總監商量後,告訴隊裡所有人,晚上早睡,明天儘量早起,儘可能少的耽誤路上的時間。眾人也都聽了,點多便都上睡下了。

第二早上,眾人起得都比較早,吃完早飯後還不到七點鐘,給車輛加油之後,回到高速上,繼續駛往邯鄲。一路風馳電掣,終於在中午時分趕到了邯鄲。邯鄲市方面派出了一位市政府副秘書長與市公安局一位副局長接安總監與方小云一行人,招待眾人吃過午飯後,由那位市公安局的副局長在前帶路,引領車隊前往涉縣那個涉案的煤礦所在鎮太行鎮。

值得一提的是,吃午飯的時候,方小云詢問邯鄲市公安局那位姓高的副局長,搜找兩位記者是否已經有了什麼眉目,得到了否定的回答。換句話說,邯鄲當地警方從昨天下午到今天中午的搜找過程中,還沒有發現秦雨姍二人的下落,而涉案煤礦當地政府及相關部門也表示從來沒見過兩位記者,沒有過任何接觸。江寒瞭解到這一點後,心情越發沉重了。

當地政府沒有控制遣返秦雨姍二人,而警方又找不到他們的下落,那理論上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二人是被涉案煤礦抓了,甚至是已經遇害了。江寒一想到此處,再想到秦雨姍的嬌美容顏,心頭就是一陣酸苦,暗暗尋思,那個煤礦最好沒有殺害二人,否則的話,這次一定要他們血債血償。

從邯鄲市區到目的地、涉縣西南山區的太行鎮,又是三個多鐘頭的路途,等江寒一行人趕到太行鎮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時分。

江寒原以為,太行鎮只是一座山旮旯裡的小農村,哪裡知道,這裡竟然是一座巨大的鎮集,入目高樓林立,霓虹閃爍、車水馬龍,與來時所見的涉縣縣城相比,也不遑多讓。

車隊直接開到了太行鎮鎮黨委政府大院裡,這裡也是參與本次搜找失蹤記者行動的各路隊伍的大本營所在地。

下車後,方小云讚歎說道“這個太行鎮可真繁華啊。”領路的高副局長聽後呵呵一笑,介紹說,太行鎮這裡原本只有一個小山村,但附近山上擁有著豐富的煤炭資源,後來市煤炭局就在這裡建立了一座煤礦,取名“太行煤礦”這座太行煤礦在上世紀十年代以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是邯鄲市數一數二的大礦,礦裡在巔峰時期有上萬名工人。因此,圍繞著這座煤礦巨大的人力資源,附近慢慢衍生出一片鎮集,也就形成了太行鎮。如今,太行鎮這裡聚居了數萬人,賓館酒店市場商場什麼都有,其繁華程度在涉縣全縣範圍內僅次於縣城城關鎮。

方小云聽後連連點頭,道“怪不得呢。”江寒留意到,小小的鎮黨委政府大院內外已經停滿了車,更有數不清的領導幹部、公安幹警與武警戰士奔波內外,其熱鬧程度堪比省市領導下來視察工作,這麼說起來,失蹤了的秦雨姍二人享受到的“行政”待遇還真不壞,可惜,這麼多的人搜找了整整一天,竟然連人影都找不到,實在令人失望。

隨後,高副局長把安總監與方小云一行人移給了負責本次搜找行動的最高負責人,同是邯鄲市公安局副局長的王志飛。秦雨姍二人是在太行鎮失蹤的,而太行鎮屬於涉縣,理論上說,由涉縣公安局派出一個副局長負責搜找行動,也就可以了,但偏偏邯鄲市公安局派出一位副局長帶隊,由此可以看出邯鄲方面對兩名記者失蹤案的重視。

之後,高副局長就打道回府了。王志飛請安總監、方小云一行人進入樓裡的會議室,先是互相介紹雙方重要的人員,然後由王志飛簡單介紹了一下現場情況。

首先是搜找隊伍的組成,分為市裡與縣裡兩部分市裡,王志飛這個市公安局副局長親自率領了市裡派過來的搜救隊,包括市公安局部分公安與市武警支隊派出的大批武警;縣裡,也就是涉縣方面,以分管煤礦、煤監、安監的常務副縣長劉水圭親自帶隊,縣政府辦副主任、縣公安局長、縣煤監煤炭監督管理局長也都各自帶著下屬,配合市搜索隊完成各項工作。縣煤監局之所以出動,主要是考慮要跟太行煤礦打道,而煤監局與煤礦領導非常悉,素有情,能在搜找隊與煤礦之間起到溝通潤滑的作用。

其中,市縣兩級公安局派出的人手不多,只有四五十人,因此搜找工作大部分都落到了武警搜索隊的百十個小夥子身上。他們已經受命前往太行煤礦礦區進行大面積排查搜索,縣煤監局副局長與縣公安局副局長隨行,配合他們跟煤礦方面做好溝通工作。至於市縣兩級的公安幹警們,主要負責四處查訪詢問兩名記者在太行村附近的常行跡。

王志飛知道安總監代表東海市電視臺而來,是失蹤兩名記者的上司領導,算是“苦主兒”而方小云是代表東海市公安局而來,既有親臨第一線瞭解實地最新情況的任務在身,也有監督搜找工作的意味在裡面,因此主動把自己所做出的初步的部署安排跟二女彙報,說道“安總監,方主任,我已經做出了初步的搜找工作部署,現在說給你們聽一聽,看還有沒有什麼遺漏的地方,如果有什麼建議或者不同意見的話,請告訴我,咱們再商量著做出修改或者彌補。”安總監與方小云見他這個搜找行動負責人表現得如此謙遜客氣,而且此行有求於人家,自然也要客氣一些,都點頭說道“好的,請說。”王志飛便道“我做出了兩個安排一方面由武警搜索隊在太行煤礦礦區進行大面積搜找,這是直接尋人;另一方面由我們公安幹警在鎮子裡進行走訪排查,就是間接尋人。首先要摸清的就是兩位記者的住處,這一點相信通過走訪賓館酒店就能查出來。隨後,再詢問他們所住賓館酒店的老闆或者服務員,進一步瞭解這些子他們的常行蹤,以此確定他們可能的活動範圍。再通過走訪他們活動範圍內的目擊者,最終確定他們可能失蹤的地方。另外,我已經跟兩位失蹤記者所在欄目組的負責人粟民良導演進行了聯繫,從他嘴裡瞭解了一些兩名記者失蹤前的活動情況。這兩名記者來到太行鎮後,首先尋訪的是當年的遇難礦工家屬,兩名記者自己說是找到兩個,不過兩個家屬身受威脅,沒敢告訴他們太多。而且,這兩個家屬知道的情況也並不多。於是,兩個記者又開始尋找網上那個帖子的舉報人,希望從他嘴裡得到一些有價值的線索,但是他們本就找不到,那個舉報人發在網貼上的手機號早就停機了。他們最後一次跟領導彙報,是說打算找煤礦裡的工人,暗地裡採訪一下,看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麼。所以,我覺得,也要詢問一下煤礦裡的工人,看看誰最近跟兩個記者接觸過,這一點需要當地領導配合我們做好跟煤礦的溝通工作。”江寒見他安排得數管齊下,且極有條理,覆蓋面也廣,簡直是滴水不漏,心裡佩服不已,不過,話說回來,在如此密集的大網覆蓋下,還找不到雨姍二人,可以想到此中的難度與水之深。

王志飛見安總監與方小云聽完後都是沉不語,心裡有些沒底,問道“安總監,方主任,是不是我哪裡安排得不夠好?”安總監忙道“不是,不是,已經很好了,可以說非常完美。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到哪裡還有什麼不足,呵呵,王局長真是厲害啊,這番安排可以說是天衣無縫。”方小云也道“王局長安排的已經非常好了,我覺得沒什麼可補充的。”王志飛被二人認可,很是高興,謙虛地說“是人就都有思維上的漏,要不說一人智短,眾人智長呢?兩位有什麼好建議的話,一定說出來,大家一起商量商量。總而言之吧,儘快找到那兩個記者是正經。”江寒舉了下手,口道“王局長,我有個問題想問一下。”江寒雖然也在東海市的下派隊伍裡,但並不算是什麼重要人員,因此安總監與方小云誰都沒有為王志飛介紹他,王志飛也就不認識他,見他突然舉手問話,愣了一下,但還是說道“好,請說。”江寒道“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失蹤記者之一秦雨姍的朋友,呃…男朋友。”他必須要介紹下自己的身份,否則就是對王志飛的失禮,但他的真實身份不能當眾講出來,所以只能繼續以秦雨姍男朋友的身份“招搖撞騙”下去。

王志飛一下子愣住了,心想東海市電視臺的領導真是有意思,竟然還讓失蹤記者的家屬跟過來了,又不是認領屍體,還在搜找這一步,讓家屬跟著過來幹什麼?真是莫名其妙。

江寒續道“我想問一下,咱們的搜索隊伍有沒有問過太行煤礦的領導,是否抓了兩位記者?”王志飛聽得暗暗有氣,心說這家屬真是個愣頭青,狗不懂,就要站出來指手畫腳,必須要強硬的把他頂回去,免得他再說出類似腦殘的話來,不悅的道“哪有這麼問的?沒有任何證據,就這麼問的話,豈不是汙衊人家抓了兩個記者?咱們最多隻能問,是否見過兩位記者。我聽你的意思,是懷疑煤礦方面抓了兩位記者,可你憑什麼這麼懷疑?”其實作為王志飛本人,也懷疑兩位失蹤記者要著落在太行煤礦方面,畢竟此地除去太行煤礦,別人或者別的勢力也沒有抓兩個記者的原因,但心裡懷疑是一回事,心裡懷疑並當面講出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因此王志飛不僅覺得江寒冒失幼稚,還有點想對自己這個搜救行動最高負責人指手畫腳的味道,心裡暗暗惱火。

王志飛覺得,江寒是個大城市來的十足的愣頭青小青年,不敢說狗不通,至少在搜救兩位記者的行動上,應該提不出什麼有見解的建議或者意見來,只會憑覺亂說亂吠,所以他應該回答不上自己的問題來,只要他回答不上來或者胡說道,自己就可以讓他閉嘴了,也省得他繼續指手畫腳下去。

江寒聽他語氣不善,並不著惱,侃侃而談道“這麼問有什麼不可以?其實我豈止是懷疑煤礦方面派人抓了兩位記者,我幾乎可以確定這件事就是太行煤礦做的。我為什麼這麼說?下面我就講一講我的個人看法。我們首先排除兩位記者自己出事的可能,譬如路失途,因為他倆活動範圍是在太行鎮與礦區附近,人煙密集,地形簡單,而且他倆已經來過一次,對此地的環境較為悉,輕易不會發生意外,何況,也不大可能兩個成年人同時遇到意外。排除這一點後,我們再來分析,本地能對兩位記者造成威脅或者說是有惡意的勢力。這裡的勢力僅僅指代某一方,譬如太行煤礦,又譬如鎮裡的居民,沒有任何貶義。太行鎮所在頂多有三股勢力太行煤礦,官方,還有鎮裡的住民。太行鎮原住民肯定是不會對兩位記者下手的,沒有下手的動機,因此可以首先排除。而官方又已經表明,當地政府以及下轄部門未與兩位記者接觸過,所以能威脅到兩位記者的勢力只剩太行煤礦了。”王志飛聽到這裡已經是暗暗稱奇,原以為這小子無法回答自己提出的問題或者是胡說道一番,哪知道他居然分析的頭頭是道,更難得是思路奇特新穎,令人眼前一亮,哎呀,真是想不到,原來這小子有兩把刷子啊,心中生出愛才之心,問道“還有嗎?”江寒點頭道“兩位記者這次剛剛來到太行鎮住下來,晚上就有太行煤礦的人上門行賄,送了十萬塊的好處費或者說是封口費,但是秦雨姍拒絕了,並親自送回給了太行煤礦,這無異於是當面打臉,煤礦方面的人肯定會很不高興。另,兩位記者此來,本就是揭煤礦的醜來的,一旦把醜事揭破,太行煤礦會遭到很重的處罰,甚至很可能就此被勒令停產或者是被直接封掉,不誇張的說,兩位記者就是煤礦的死敵。面對死敵,誰會不生出惡意?太行煤礦對兩位記者有主觀與客觀上的惡意,自然也就最有可能對兩位記者下手了。”王志飛讚許的點了點頭,深深看了他一眼,嘆道“可惜我們沒有證據啊,一丁點的證據都沒有。哪怕能有段監控視頻顯示,兩位記者是去了煤礦,那咱們也能有理由進入煤礦礦區進行搜查…”江寒截口道“不是吧,王局長你是說,直到目前為止,咱們的搜索隊伍還沒有進到煤礦裡面展開搜索?”王志飛嘆道“是啊,目前只是在礦區外圍搜找失蹤記者,我們也嘗試著進入煤礦,但煤礦方面拒絕咱們的人進入,說從來沒有什麼記者到過煤礦裡面,就算來過,也只是在煤礦門外說了兩句話就走了,因此也就沒有搜索的必要,還說咱們想要搜索也不是不行,必須要提供失蹤記者曾經進入礦區的證據,否則就不能進。”江寒愕然道“警方連區區一個煤礦都奈何不得?就算強硬的進入礦區搜索又如何?”王志飛苦著臉道“你別看太行煤礦是在我們邯鄲,可人家屬於東海煤炭能源集團,是東海市國企的子公司,咱們當地警方怎麼惹得起?”江寒嗤笑道“這有什麼惹得起惹不起的啊,警方搜找失蹤記者,不是各單位都應該配合支持的嗎?他不配合,反而就證明了他有鬼。王局長,你要強硬一下啊,一定要派人進去搜查。我們現在就懷疑兩位記者被煤礦方面控制了,再不去煤礦裡面搜找的話,那就永遠找不到人了。”王志飛聽他又對自己指手畫腳,心下暗暗不滿,可他的話又很有道理,自己堂堂一個市公安局副局長,在這個太行煤礦面前表現得確實有點懦弱,倒像個軟柿子了,白白在東海來的客人面前丟人,暗裡嘆了口氣。

方小云也道“既然兩位記者在太行鎮失蹤了,那太行鎮所有的地方都應該進行搜找,太行煤礦作為重中之重,而且與失蹤記者有直接關係,理應主動配合搜救隊伍,也能因此自證清白,可他不僅不配合,還各種刁難,這就太過分了。王局長,我覺得你應該強硬一些,在這方面我們是佔著道理的,也不怕煤礦說三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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