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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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說，讓她傻傻地坐在這裡空等待，也是他報復她的手段之一？

水藍自嘲一笑，雙手捧住白瓷茶杯，輕啜了一小口甘甜的熱茶後，刷地一聲，拉門開了，聲音顯得果斷而有力，就如同當初他緊緊拉住她手時所帶給她的震撼。

也就是說，進來的不是服務生。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水藍將茶杯擱下，再緩緩起身，綻笑的角猶帶一絲僵硬。

殷赤風扯，優雅又不失瀟灑地落坐，接著，服務生來到，他隨意點了份套餐後，即對坐下來的水藍挑眉。

‘怎麼？等得不耐煩了？’‘我的時間一向很充裕，多等半個鐘頭對我來說，不算什麼。’‘怎麼這句話聽起來有點挖苦的味道？’‘你想多了！’殷赤風微哂，‘好吧！就算是我想多了，不過，我喜歡你的準時。’水藍角一，低頭不語。

這時候，餐點正好送上，讓水藍有絲呼的空間。

‘赤風，其實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水藍先是深了口氣，才抬眼向角掛著玩味的他。

‘說吧！’他態度輕蔑。

成水藍，是你有愧於他，所以你沒資格說他什麼。水藍不停地告訴自己。

‘雖然我還沒有問出祖父究竟對你們殷氏集團做了什麼不好的事，但祖父有答應我會謹慎考慮的。’她實話實說。

‘就這樣？’這樣有說等於沒說嘛！

‘你不要誤會，我祖父的說法就是代表他願意退讓一步。’一陣哆嗦無預警地從腳底往上竄，水藍連忙解釋，因為她十分清楚這股情不自的顫慄，全是因他而起。

‘那我是不是該謝令祖父對我們殷氏手下留情？’他這番話無疑是狠狠甩了水藍一巴掌。

‘我對我的用詞不當向你道歉。’嬌柔嗓音甚是無力。

‘到目前為止，我對你這句話最為滿意。’水藍硬是忍住心臟強烈收縮的痛楚，勉強說道:‘我從不奢望我們兩家會有和平共處的一天，但我卻由衷期盼我們兩家能夠停止這種爭名奪利的…’‘水藍，你是不是錯一件事？’殷赤風眯眼低嗤。

‘我錯什麼事了？’她惶惑。

‘成天想找對手鬥得你死我活的，不是別人，正是令祖父，所以你的由衷期盼，應該是要說給成兢聽才對。’‘我會的，我一定會請求祖父別再針對你們殷氏。’殷赤風極突兀地噗哧一笑。

‘我又說錯什麼了？’‘這幾年來老是栽在殷氏集團手裡的，好像是你們普勒財團，所以你的說法讓我不得不替你到羞愧。’活像被打了記悶，剎那間，她只覺得頭暈目眩，幸虧她是坐著，也幸虧她手上沒有拿刀叉，否則她若在他面前失態，肯定又會被他嘲笑。

‘糟糕！我又忘記你身子骨不好，稍微動一下就負荷不了，水藍，你沒事吧？要不要我馬上送你就醫？’殷赤風微緊張地來到她身側，像是準備隨時接住倒下來的她。

她想，她真的沒救了，即便他是裝腔作態，卻依然能夠帶給她絲絲的藉。

‘我要是病了，你真的會開心我嗎？’她偏過雪白臉蛋，不自覺問出。

然後，就見他漾著戲謔的眸心似乎閃掠過什麼，但太快了，她本來不及捕捉就消逝。

‘當然。’見她還有神研究他，他懶懶一笑，坐回椅子上。

‘那我們還可以是…’她貪心的追問。

‘水藍，你的問題還真多，趕緊吃，等我把你餵飽後，就該輪到你餵我了。’殷赤風努努下巴，催促。

水藍忽地漲紅臉，全身因他毫不掩飾要她的慾望而微微發顫。

‘事情不是已經解決了？’既然祖父已經撤手，那她之前答應他的事不就不算數了。

‘解決？哈！解決什麼？我說成水藍小姐，你明明沒這麼笨，怎麼今天淨說些教人噴飯的玩笑話？’‘我…我是說真的。’‘水藍，你怎麼還是搞不清楚狀況？如果成兢有心解決，我必然會知道，但到目前為止，我什麼消息也沒得到，況且，除了成兢的事外，你以為自己能夠置身事外？’‘我…’水藍臉泛白，不知該怎麼回答。

‘水藍，你欠我的，可得由你自己來償還。’他緊緊盯住她，一雙勾人的雙眼卻迸出讓人心驚的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