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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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還沒有進入審訊室的時侯，黃隊長低聲對海說:“你也太魯莽了，怎麼可以和孫局長那樣說話哪？他畢竟是一局副局長，被人恭維慣了，從來沒被人這樣恐嚇過，你這樣做，讓他下不了臺呀，對你的情形更不利。”海說:“我最討厭這種道貌岸然的官僚，一邊和黑幫相互勾結，一邊滿口的仁義道德，仗著手中的勢力為黑社會保駕護航，打擊異己。我和這位姓孫的，拗上了，我看他有多大能耐，惹急了我，一定作了他！”黃隊長的臉一沉，說:“我想幫你，就是到你和別的黑社會頭子有所不同，現在看來，也沒有什麼不同，你也是在打擊異己，剷除和你不一個路上的人，不擇手段。我看錯你了。”海聽到黃隊長的話，慢慢站了下來，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說:“你說的不錯，我是有點虛榮心膨脹，做事有點過火，不講分寸了。好，我答應你，儘量用比較溫和的方式來處理事情，如果真的到了非下毒手不可的地步，那我也沒有辦法了。”黃隊長笑了笑，說:“沒有什麼不可以商量，慢慢來吧。好了，你進去吧。”海走進了審訊室。審訊室裡面只有一張大大的桌子，兩三張椅子。海注意到，在牆壁的上角，有一臺攝像頭。

黃隊長讓海坐在對面，說:“一會我們有審訊員和記錄員會來審訊你，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這時侯黃隊長的表情和聲音都冷漠下來，一付公事公辦的樣子，他知道現在的一舉一動，都會拍攝下來，不能講情面的。

海也明白這些，所以很配合的坐下來，戴著手銬的雙手放在桌面上，悠閒而鎮定，雙手的大姆指相抵在一起，迅速的轉動著，顯得有幾分無聊。

黃隊長自己從門後面的一臺礦泉機上倒了杯水，慢慢喝著。

這時侯，又進來了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子，和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女子，兩人都穿著警服，明中透著幹練，尤其是那個女子，在腦後紮了個馬尾巴，一張素臉朝天，眼角高挑，透著一股英姿颯。

海忽然到這個女子，有幾分面，不由多看了兩眼，卻並不認識，但是奇怪的是，好像在那裡見過。海知道自己是第一次見這個女子，偏偏好像以前見過一樣悉。

那個女子對海多看她幾眼，並沒有反，把手中的一個公包面放在桌面上，取出一個本子，一隻鋼筆。

海知道這個女子是個審訊筆錄的記錄員。

然後，是那個男子開始問海一些問題，那個女子做記錄。黃隊長坐在旁邊聆聽，不時的問一句。

“姓名？”那個主持問話的男子嚴肅的問。

“海。”海不慌不忙的問答問題。

“別？”海笑了笑，瞟了那個做筆錄的女子一眼，笑著說:“好像，是男的吧？”那個做筆錄的女子不動聲的笑了笑，但隨即又冷下臉來。

“嚴肅點。別？”那個主持問話的男人冷著臉又問了一句。

這次海老實的回答:“男。”

“職業？”

“在校生，十八中學生。”

“家庭主址？”

“…南關剪刀衚衕二零八戶。”

“…”

“…”

“五一節的下午兩點到三點，這個時間，你在那裡？”那個男子把話題切入正題。

“我在參加朋友的婚禮。婚禮之後，大約是三點左右，我又到了朋友的停車場，和朋友們開始喝酒。”海面不改。

“誰可以做證？”海笑了笑，說:“婚禮上的很多朋友都可以為我做證。我可以對你說幾個人名，你可以去查證。新郎張風，新娘子劉小芳。新娘子的爸爸媽媽，新娘子的妹妹…”海說了幾個人名，那個女子都做下筆錄。

那個男子又問:“你認識朱建民嗎？”海說:“認識，誰不認識朱老闆哪？”

“你和朱建民有糾紛嗎？”海搖了搖頭，說:“沒有，他是大老闆，我是高中生，糾紛不上呀。”那個男子說:“但是據朱建民說，你和他有過糾紛。”海說:“噢，有過一次吧，上次我們兩人的轎車，在路上相遇了，他嫌我擋路，就把我的車砸了兩下。這點小事，我早忘了，要不是你提起來，我還真想不起來了。”那個男子又問:“你會不會對他從此懷恨在心，打擊報復？”海說:“沒有的事。我這人，大度的很，誰要是對我不好，我很快就忘了。”那個男人又問:“你記得外號叫蒼狗，禿鷹，三頂，罰哥的這四個人嗎？”海裝做思索的樣子，說:“一時想不起來，禿，禿什麼？什麼狗…”

“啪！”那個男人一拍桌子，喝道:“你少裝糊塗，端正態度，老老實實的回答問題。”海皺下眉頭，淡淡的說:“我看要端正態度的，是你吧？你如果認為我做了什麼事，那就去找證據來，把我進監獄裡去，你這樣問我，能問出什麼來？再說了，我現在是協助你們辦案，並沒有證據表明我就是犯人，你這樣的態度，像是在對待犯人。”那個男子冷笑一聲:“我們會去找到證據的，現在，你坐的這位置，手上戴的手銬，我不能把你當成一個清白的人。請你老實的配合我們的工作。”海說:“我一直在配合你的工作，你問的，我全都回答了。你說的那些什麼鷹，什麼狗，我以前見過，但是沒有什麼印像。”那個男子說:“沒有印像？其中有兩個人，砸了你的轎車，你會沒有印像？”海淡淡的說:“我說過，我這人，一向大度，別人對不起我的事，我早就忘了。我和他們有什麼關係嗎？”那個男子說:“他們四人在今天下午兩點到三點之間，先後被人殺害。”海說:“像他們那種人，被人報仇殺掉，也沒有什麼稀奇。噢，你不是懷疑我吧？”那個男子冷笑道:“你有重大嫌疑，也有作案動機，我們有理由懷疑你。”海說:“先聲明，我沒有作案動機，他們砸過我的車輛，我不會就去殺他們的。如果得罪過我，我就殺人，我早就揹負幾十條人命了。”那個男子說:“你現在揹負的人命少嗎？”海然變，冷冷的說:“同志，請你注意你的措辭，如果沒有找到證據證明我是犯人之前，我還是公民，我有我的人權！”那個男子冷笑:“你在這裡講人權？”

“這裡不是講人權的地方嗎？”海緊一步，望著那個男子。

那個男子剛想說“不是”黃隊長連忙說:“劉隊長，說話注意點，這個海，現在還不能證明他是犯人。”海聽到黃隊長稱呼這個男人為“劉隊長”這才明白為什麼這個男子對他步步緊，原來是孫局長剛才提到的刑警隊的一個副隊長。海心中冷哼一聲，嘿，原來是孫局長和朱建民的人，怪不得想制我於死地。

那個劉隊長好像也明白自己說話的方式有點不對，連忙咳了一聲，放低聲音，說:“海，你最好老實的回答，老實的配合我們的工作。”海說:“我一向很老實。你儘管問。”劉隊長說:“那好，我再問你一遍，你認識四位死者嗎？”海說:“認識兩位。”劉隊長說:“你和這兩位，有過沖突，對嗎？”海說:“有過沖突，並不能代表他們是我殺的…”劉隊長冷冷的截斷海的話，說:“你只要回答是與不是。”海也冷笑道:“你現在是作筆錄，不是法案判案，不要當我是傻子，你只問對我不利的問題，記錄下來，而對我有利的問題，你一個不問，這樣就可以做為呈堂證供，指證我有作案動機，對嗎？”劉隊長被海一語道破，臉陣青陣紅，低聲罵了句:“刁民！”

“刁民？”海冷笑一聲，說:“如果我這個普通百姓就是刁民，那你是不是就是官僚哪？請問，你收了朱建民多少錢，為什麼要給審訊指示錯誤方向？”劉隊長惱羞成怒，指著海的鼻子，說不出話來。

海淡淡的說:“我會老實的配合調查，但我對你的秉公執法的態度，表示懷疑，我不認為你是個公正的好警察，我要求換人審訊，如果不換人，我要行使我的公民權利，我要請申護律師。”劉隊長氣的全身顫抖，說不話來，說真的，他也是心中有鬼，他是收了朱建民的好處，也得到了孫局長的指示，才想誘發海說出不利於自己的證據，沒想到被海識破了，如果是換了別人，他早就濫用私刑了，但是現在有黃隊長在旁邊，他不能亂來，更何況，海也不是好惹的，真的惹急了海，又讓海跑掉了，他以後的子也不好過。

黃隊長不想讓劉隊長太難堪了，畢竟是同事一場，就站出來打個圓場，說:“劉隊長，問了這麼久，你也累了，下去休息一會吧。讓小孔過來。”劉隊長正好趁機下臺，站起來，說:“那好吧，黃隊長，我去換孔隊長過來。”臨走時，狠狠的瞪了海一眼。

海衝著劉隊長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