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奪寶夜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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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冷眼旁觀著張員外的恐慌,沒有個人敢上前阻止百里鳳的行為。他們皆在心裡打著小算盤,暗道:難道說,那顆珍珠就是“江天一珠”?嘿嘿,既然無法從百里鳳手中搶走那顆珍珠,那麼就只能等張員外被迫將其下後,再用刀子將其取出了。

這一刻,在場的每個人都攥緊了手中的刀劍,暗自衡量著,自己這一刀應該從哪裡下手,是應該割破喉嚨啊,還是直接挖出張員外的胃?哎…也不知道這個張員外的食道細不細,那顆珍珠會不會卡在食道中下不去?

張員外從來沒有遇見過這麼恐怖的事情,早已嚇得兩腿發抖,大小便失,卻仍然死死咬著牙齒,不肯下珍珠。他心裡明白,如果他將這顆珍珠下,那麼等待他的,將會是開膛破肚、死無全屍的命運!

張員外這個恨啊!他原本以為,衛東籬就是一隻毒蛇,但凡被他咬一口的人,都將死得極其難看。卻不曾想,百里鳳這廝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竟然想到這麼一個陰損的法子對付他!老天爺啊,他到底是得罪誰了?

在這個混亂之極的夜晚,孔子曰這隻白虎早已由敞開的後門溜進了張員外的府邸,並躲在暗處,親眼目睹了這一切的發生。

她望著為自己紅了眼睛的百里鳳,心中滿是動。原來,這世上真的有這樣一個男人,即便是對一隻白虎,也會給予最真實的關愛。

孔子曰鼻子,又轉頭去看戴著人皮面具的灰衣侍衛。那悉的身形,悉的氣味,除了囚奴還會有誰?

孔子曰多希望,囚奴在看見涼亭中掛著的白虎虎皮時,會變得憤怒,暴躁,充滿恨意!哪怕…哪怕只是一點點兒的不捨,她心中也會好受一些。然而,沒有,什麼都沒有。

上輩子,她相信,人的外表很重要,但絕對不是最重要的東西。這輩子,她仍然不在乎外表,甚至下意識地想要選擇一個樣貌普通的男人,來體會相濡以沫的小幸福。所以,她喜歡靠近囚奴,喜歡他的低調,喜歡他的堅韌,喜歡他的沉默,喜歡他那力道適中的按摩…

孔子曰知道自己不會愛上任何人,但她確實十分喜歡囚奴這個人。喜歡那種不濃烈,卻可以攜手與共的覺。

然而,最近所發生的一切,卻讓她越發懷疑自己的眼光。

是的,至今為止,她一直看不明白囚奴。不明白他是否在乎她?如果說,囚奴對身為白虎的她揮動刀子,她可以表示諒解,那麼,當百里鳳處處尋找孔子曰的時候,囚奴又在做什麼?很明顯,他一直在找那顆珠子,傳說中的“江天一珠”!

孔子曰將失望的目光從囚奴的身上移開,轉而望向百里鳳,心中再次縈繞起了動。

如果說,孔子曰一直都當百里鳳是自己的異朋友,那麼,在一次又一次的動中,這位異朋友已經在她的心裡紮了。甚至可以說,百里鳳對孔子曰而言,不再是簡單的存在,不再是簡單的異朋友。

女人與男人的友誼,向來有著數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情緒。誰知道,這樣的情,會發展成為怎樣的故事?

孔子曰在乎百里鳳,真的在乎了。

所以,當百里鳳抬起手,拍向張員外的後腦勺,迫使他自己張開嘴巴下珠子的時候;當柯綠瑤偷偷地拿出一毒針準備偷襲百里鳳的時候;當每個人都屏住呼的時候,孔子曰突然跳了出去,衝著百里鳳發出陣陣虎嘯,提醒他小心柯綠瑤的毒針。

就在這個瞬間,百里鳳的手已經拍向了張員外的後腦勺,不但迫使他張大了嘴巴,而且還震飛了張員外的西瓜帽上所鑲嵌著的那顆綠翡翠。與此同時,百里鳳將手中的那顆珍珠扔進了張員外的口中,迫使他將其下肚子。

正所謂無巧不成書,西瓜帽上的那顆綠翡翠在空中劃出一道非常詭異的紅拋物線後,飛進了孔子曰的嗓子眼裡,直接滾進了食道。

眾人如狼似虎地盯著張員外,紛紛舉刀砍向張員外的身體,試圖先一步找到那顆有可能是“江天一珠”的珍珠。

張員外嚇得兩眼一番,咣鐺一聲倒在地上,徹底昏死了過去。

接下來的場面,既非常血腥,又非常溫情。

血腥的場面是:張員外招來無妄之災,被眾人殘忍地分屍數段。

原本,張員外頂多被睿渠兩國一分為二。然而,令人心寒的是,那些被張員外重金請來的護院高手,眼見著有利可圖,便起了貪慾。他們懷疑眾人所爭搶的那顆珍珠就是“江天一珠”所以皆將刀鋒對準了張員外,想找到珍珠,佔為己有。

因此,場面極其混亂。

以柯綠瑤為代表的渠國方面,拖跑了張員外的上半身。以衛東籬為代表的睿國方面,砍走了張員外的下半身。至於張員外請來的那些護院高手,則是搶到了張員外的一些“邊角餘料”也就是我們所說的——四肢。

其中一位身穿黑衣的高手,極其興奮地對另一位高手說:“大哥,你看,我搶到了張員外的右腳!”被喚作大哥的男子,恨鐵不成鋼地瞪了黑衣男子一眼,罵道:“格老子地,你個蠢貨!你他媽吃東西,能到腳脖子裡去?”黑衣男子委屈地嘟囔道:“那你還不是拎著張員外的一隻手麼。”被喚作大哥的男子立刻出財的嘴臉,抱起張員外的那隻斷手,湊到嘴邊親了親,嘖嘖有聲道:“看看,看看,張員外的手指頭還戴著一顆大扳指咧!”黑衣男子在眼冒金光的同時,說了句:“大哥,你真厲害。不過,你還是別親張員外的手指頭了。我今天看見張員外去茅房裡拉屎,結果,茅房裡沒有竹片了,就用手…摳…擦…蹭…”被喚作大哥的男子,淚奔了。

溫情的場面是:孔子曰因被迫下了綠翡翠,一直低頭乾嘔。百里鳳乍見孔子曰,欣喜若狂,抱著孔子曰的大腦袋,使勁兒地搖晃著。他見孔子曰一直乾嘔不停,便問了一句非常值得深思的話“虎虎,你是不是懷孕了?”如果說前一刻,孔子曰還被百里鳳動得要死,那麼這一刻,她簡直恨不得將百里鳳咬死!

孔子曰呲牙咧嘴,作勢要咬百里鳳。一人一虎拉拉扯扯間,只聽一聲布匹碎裂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一顆圓滾滾的珍珠由百里鳳的袖口裡滾落了出來。那顆珍珠在充斥了血腥味道的夜裡,綻放出溫潤的光暈,立刻引起了衛東籬等人的注意。

孔子曰的虎目一縮,不敢置信地望向百里鳳。

百里鳳動作極快地收起珍珠,伸手拍了一下孔子曰的虎頭,說:“都怪你,財了吧!”他的話音未落,柯綠瑤的長鞭已經甩了過來。他輕巧地躲開,如同一隻燕子般飛到了屋簷上。

孔子曰以為百里鳳要跑,誰想,他轉個圈後又返回到她的身邊,耳邊道:“我在‘金燦燦賭館’等你。”咧嘴一笑,再次撒腿跑開,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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