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黑白觀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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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醉菩提聽唐棣誇說他聞名江湖,酒箭的功力十分了得,心中一得意,不由仰面哈哈大笑,哪知他這仰面張口大笑的同時,陡然被人了一把沙子在嘴裡,忙不迭連嘔帶吐,同時霍地一掌向頭頂上劈出,直擊得枝葉紛飛,只聽嘩啦一聲,那大樹上端,已被這一掌劈斷,卻見一條小巧人影,有若鷹隼出塵,早飄落在地上;醉菩提怒吼一聲,跟踵跳下,便直取落在地上那個人。

唐棣準知又是那黃衫姑娘作的怪,樹上也因劇震,存身不得,他才隨後下地來,只聽醉菩提哇哇怪叫,說:“佛爺爺今天再讓你逃出手去,從此不再叫醉菩提。”兩手十指箕張,便猛撲過去!直向黃衫姑娘圍攏抓去。

那黃衫姑娘格格一笑,說:“不錯,和尚,你這個名字真得改改啦!叫起來卻是很難聽,什麼不好叫,偏叫個‘罪不提,最別提。’你的一切行為可真不再提啦!

‘罪不提’是你名揚武林的名字‘最別提’是你的諢號。因為你罪大惡極希望別人最好不提,這一名一諢的確不雅,你倒有自知之明,想要改名易諢,那麼我就幫你改個好了。”唐棣一驚,這醉菩提看來又笨又大,亦肥亦胖,但是他撲去不但快極,而且將方圓一丈周圍皆已罩住。武功端地了得!

卻見那黃衫姑娘倏地白鶴沖天,扭身翻滾,竟輕輕鬆鬆得脫身而出,說:“改作,改作…”醉菩提霍地雙掌一錯,改作什麼她還未說出,已呼呼劈出兩掌。掌風似狂濤,雖是向空橫掃,竟也捲起沙塵滿空。那知這小妞兒竟似早料到他有此一招,未待他掌風上身,已又臂一振,恰似肋生雙翼,忽地翱翔騰空一丈,醉菩提兩掌頓又落空。

唐棣不由得喝一聲彩,她實是肋生雙翼,和媧母一般,雙臂展開,原來肋下有薄綢振風,身軀便藉著兩足跳中心之力,凌空而行這正是苗山怪異絕倫的輕功。難怪她敢大膽得戲耍醉菩提了。

陡見她滑翔而來,說:“喂喂!秀才相公,你學富五車,才高八斗,你也來幫忙來啊!替他起個最好聽又最適合他身分的名字!”她來得快捷,唐棣一怔,醉菩提撲來的更快,左掌倏地橫截手五指箕張,已向她右肩抓到!

喜她刁蠻可愛,恨她擒拿黑姑,唐棣尚未分敵友,那小妞明是落在身前,卻忽地一鑽,竟從他肋下滑到身後,醉菩提這-一抓,竟成為向他攻擊。唐棣事起倉促,只得沉馬步,雙手推忙道:“大師且慢!”醉菩提收招不及,只聽蓬的一聲,兩人同時退了半步。醉菩提不由得火冒三丈,兩眼瞪圓,大聲喝道:“好哇,原來你這混帳小子,和她是同路,竟然幫助她出手打我,我就和你們兩個鬥一鬥!”忽地又是一掌劈來!

原來醉菩提,眼高於頭,白認武功天下無敵,不料被這個妞兒幾番戲耍,心中怒火,堂未消滅,而今這少年又將他震退-步,心中大驚,因驚而怒,這一掌竟是用了八成勁道。唐棣忙道“大師休生誤會,不要對我下手!”才想飄身讓過,只聽姑娘在身後叫道:“我想起來啦,就叫醉禿驢,好不好啊?啊呀!不好,這禿呂拼命!”唐棣早已看清來勢,心想:“這和尚雖然無甚大惡跡,麻谷老人又更警戒我不可輕鄙乃是向天都秀士尋仇而來,若能將他挫敗,豈非為將來省了麻煩唐棣霍地挫伸臂,一拳搗出,正是大幻神丐的崩拳八式,拳掌相接,一聲悶響過後,醉菩提和唐棣,又皆各自退了一步。

要知大幻神丐的崩拳八式,這一年中,又經天都秀土研練指法,出拳用勁,已更是神妙,故爾唐棣雖然功力甚淺,竟也硬接下醉菩提無儔的一掌!

醉菩提大驚:“這…這…這少年?”黃衫姑娘實是了口涼氣,待唐棣硬接下他這一掌來,她竟會喜叫道:“好啊,臭小子,狠狠去揍他這個醉禿驢,崩塌了醉禿驢的腦袋,原來老化子把崩拳傳給你啦,你現在,倒了這一手,看來你真聰明,作買賣的好手,能夠現發現賣,絲毫不留後手。”唐棣在醉菩提發愣的工夫,他自己也很欣喜,不料有此威力,招數也真靈光,能和醉菩提鬥個平手。忽然奇怪的一想:“她怎麼知道這是崩拳招式,又怎麼知道這是大幻神丐傳授給的。這套拳大幻神丐就在太行山中對付媧母使用過,也只有媧母、媚娘和她一對女兒看過,別無他人曉得?”便身黃衫姑娘問道:“你怎麼認識這是崩拳?又怎麼知道這是大幻神丐傳授的?”那黃衫姑娘說:“我怎麼不認識,一年前在太行山中…”唐棣更是奇怪,一年前在太行山中,本就沒看到過你?不由掉過頭問。

黃衫姑娘急叫道:“小心!好啊!醉禿驢,你敢施暗算!”唐棣一見掌到,便急忙移形換位,一股狂飈更擦身而過,原來醉菩提趁他掉頭說話這工夫,霍地又是一掌劈去。

卻見那黃衫姑娘並非向醉菩提撲去,而是向斜刺裡一掠,均有三丈之遙,兩手揚處十數點寒星,已向醉菩提疾百去。

鐵蝙蝠,發數十種不同的異聲,分上下左右直向老和尚身體奔去。

醉菩提忙即取下葫蘆,猛喝一口酒,倏地轉身一噴,只聽噹噹連珠輕響,剎那間,鐵蝙蝠全被他噴出0的酒雨擊落。黃衣姑娘,立現驚懼之,一道白光已面疾而來,原來醉菩提將口中的餘酒,噴出一條酒箭。

唐棣卻已從這面搶到,拳在身先,卻發而不發,相距不到兩尺這正是醉菩提噴出酒箭的同時,唐棣身法太快,醉菩提手拿葫蘆驀地向他拳上去。

那邊黃衫姑娘早滑開了兩尺,只聽“當”地一聲,適才她立身處,一塊斗大的大石,已被擊得碎裂,而且碎石紛飛!這和尚功力端地驚人。

這回唐棣也料想不到他會以酒葫蘆來,收招不及,一拳打在酒葫蘆上,便聽到噹的一聲暴響,酒葫被擊出手,而且飛出兩丈多遠,原來那酒葫蘆竟是鑌鐵所鑄,並未絲毫受損。醉菩提身形跟著縱出,在那葫蘆墜地之前,已被接住,忽然狂笑道:“今晚暫且饒過你這兩個娃娃,佛爺爺走啦!”唐棣大出意外,醉菩提並未落敗,去得好生突兀?那黃衫姑娘卻得意地高聲叫道:“賊和尚,我以小巧功夫勝了你,你不服氣不是,今晚叫你見識真本領,你今後還敢強討惡化不?”唐棣哼了一聲,道:“姑娘,你倒也知行俠仗義,只是,怎麼不願念同門師妹之誼?”身形一晃,便將她向岸上的去路攔住。

黃衫姑娘正在高興頭上,聞言一怔,忽然笑得格格格格,說:“呦,你這麼兇,幹嘛呀!”唐棣近一步,沉聲道:你別在我面前搗鬼,快說,那黑姑何在?要不說實話,今晚我可饒不得你。”不但近了一步,而且語氣更是人。

黃衫姑娘兩個眼珠兒轉個不停,忽地臉兒一蹦,說:“丕!兇霸霸嚇唬人,你以為你那兩記崩拳,我便怕了你不成!

唐棣霍地兩臂一分,掌疾吐,右手倏地向她拿去,又是聲東擊西,忽然眼前一黑,黃衫姑娘竟從他兩臂之間沖天直上,這個黃衣姑娘不僅膽大,而且太過刁鑽,唐棣若是兩手一抱,怕不將她抱個正著,只是人家是個黃花閨女,這…怎能,慢了一慢,她的腳尖卻直點他面門!

唐棣得一仰面,呼地一聲,她已騰身頭兩臂一張,肋下絹翼驀地已在唐棣頭上滑翔了一匝,嘻嘻笑道:“偷金錠的小賊,有本領,上來比劃比劃啊!”唐棣怒哼一聲,一跺腳鷲鷹沖天,頭截去,那姑娘卻兩臂倏向前滑,竟然陡落五尺,忽地又振臂急掠,振翼乘風,反腳下翻上,她以為唐棣必然下落,那知唐棣忽然向左面劈出一掌,嗡地一聲響,非但不往下落,反而在空中劃了個半圓,且已抱正著。

姑娘啊呀一聲,卻聞言一怔,奇道:原來蜂王那劃圈兒的功夫也傳授難你啦,原來他們都沒有藏私。”唐棣本已截住了她,卻聞言一怔,奇道:“你,你怎麼知道”

”不想他一開口說話,身形便陡然下落,黃衫姑娘振雙翼,卻已騰空五七尺,直往岸邊滑落。

要知萬蜂王這“功”的功夫,全憑一口丹田真氣,比不得那種特異輕功,乃是借羽翼之助,他一開口,真氣一洩,身形那能落。也是唐棣首次施展萬蜂王這絕世輕功,只因心中驚異,一時大意但他應變得快,霍地反臂劈出兩掌,那黃衫姑娘腳才點地,那身形已帶出嗡的一聲銳嘯,似閃電般追到,擒拿手左右齊出,黃衫姑娘實是大出意外,啊呀一聲,才要重施故技,再想從他的臂中沖天滑出,唐棣雙臂急圈,早把她捉個結實,再想振翼衝出,已晚了一步。

須知武功,到了化境時,應變在意先,唐棣非如此不能擒住她等到把她逮到,心中一凜,忙不迭鬆開雙手,正要退後,那姑娘同時一掙,呼地一掌向他當劈去,氣道:“原來你不是好人!”唐棣也覺得很尷尬,不接她這一掌,忙閃身讓過,疾道:“姑娘休要誤會,是你…”一言未了,那黃衫姑娘身手真快,刷地一聲,已將馬鞭子拿在手中,刷刷刷一連就三鞭子向唐棣。

唐棣左閃右躲,堪堪躲過三鞭子,剛才分明是她自己闖進來的,唐棣不過僅是應變而已,歪打正著得把她抱住,但他倒像是自己做錯事一般,心中又愧又急,哪敢再去還手,想來她必定沒休沒完。哪知那姑娘見他惶急之態,於心不忍,不但不再生氣,反而噗哧一聲的嬌笑,道:“既然你知道錯了,剛才又幫助我打發那醉菩提,我就饒過你這一次好啦!以後你可要小心呀!”唐棣大出意外,吐了口長氣,道:“在下一時失手,竟對姑娘失禮,姑娘能寬宏大量,得以見我這廂便謝過了。”便恭手一揖。

同時,唐棣偷眼瞧她,只見兩腮緋紅,竟也嬌羞不勝,她人本美極,這一嬌羞之態,更增加了無限豔麗。心中忽有所,心想:“要是那黑姑也能夠像她這樣儀態萬千,那該多好!”為何他會生出這個念頭,就是他自己也莫名其妙,但一想到黑姑,頓時可又心急了,忙道:“既然姑娘不究在下失手之過,敢請問姑娘,那黑姑現下究竟是在何處,請你告訴我個明白!”忽見那黃衫姑娘綻顏笑道:“你這個人,真是個死心眼的人,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了麼?

我擒住她之後,立即把她給我的同伴,親自送回苗山,給我的師祖去懲處她了。”唐棣微微一笑道:“姑娘,你不要再說些欺騙人的話啦!這楓林渡乃是唯一的一個通往苗山的渡口,況且今晚由初更時起,就有醉菩提守候在此,他在此處攔截你的去路,惟恐你闖奔過去,乃將所有梢公都點中了道,所有的船,都已停渡,那還有人能過得去。姑娘,若是你不把黑姑藏身所在之處說明,今晚在下可要無禮了。我們既無冤又無仇,姑娘你是於天事理的人,我想不會迫我出手吧!”一聲嗆啷,唐棣已將劍拔出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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