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逃出魔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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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唐棣被官兵包圍之後,一閃身後退,捷迅速,伶巧俐落,顯示出了武功,那幾個官兵登時譁然,喝道:“快圍住他,不要讓他跑了!”卻聽有人說道:“不是不是,殺人的是一箇中年女的。”另有人道:“多半是同黨,前來窺探動靜的探子。”那幾個官兵哪裡曉得厲害,掄刀疾撲,舉刀便剁,這時所有官兵,只當發現了真兇,各各掄刀圍來。

以唐棣的一身武功,像這樣的官兵,就是再增加一倍,他也不會放在眼裡,倒是怕傷了他們,惹出麻煩,反倒不好,正猶豫間,好些官兵已然撲到。

唐棣心想:“三十六計,走為上策,何必在此,擔負這些嫌疑,和他們糾纏不清,耽誤了我去找媧母,救出藍茜的時間。”唐棣朗朗一聲長嘯,卻是不退反進,施展空手人白刃的功夫,只見他身影一晃,兩手-仲一縮來個鷹爪捉兔的功人,立將那幾個官兵手中的刀奪下,無一遺漏,將刀向地下一丟,朗聲說道:爾等奈何不得殺人真競要拿我代替兇手,好卸卻你們的責任,趙是罪該一死,今天若不是怕那兇手遠走高飛,我得好好教訓教訓你們,免得後誣陷好人。”唐棣出這一手,立將數咽-個撲來的官兵怔住了,這倒大出唐棣意料之外,打定走為上策的,當下便改變了主意,覷定一個帶兵的官兒,向地下那些死屍一指,道:“這些人是如何死的,你們要是說出實話,我倒可幫助你們緝拿殺人的兇手!”那官兵眼睛雪亮,知道這個年輕人,武功高強,技藝了得,而且口口聲聲說要幫助緝拿兇手,這不是求之不得嗎!畏怯怯的走到唐棣面前,道:“那敢情好!”當下就說出經過。

原來殺死這些人的,那官兒也沒有親自看到,只是從報案人口中得知,據說是一箇中年女子,穿一襲寬大的白衫,面貌頗美,但武功簡直是高不可測,只見她從船篷之上飛躍而過,兩掌不停的拂發,但見篷飛船毀,血橫飛,皆因當時正在深夜河邊停泊的百十支船上之人,皆在夢鄉,故而這些死人,全然不知是怎麼喪命的。

這是那幾個僥倖落水,逃得命的人中,有兩個人瞥見,老說出經過,你先生看,世上那有這等人,飛身殺人,轉眼間便殺死一二十人,真正可怕。更是缺乏人

唐棣聞言,心中一動,頓時便想到一定是媧母所殺害的。那媧母駐顏有術,雖年齡在百歲左右,看來只是一個年輕女子,又是一身白衣,除非是她,還能有誰這般的心狠手辣,視殺人為兒戲,不顧人家無夫,子缺父,家破人亡,造成人間慘事。

但是心中卻又疑惑,那媧母雖然歹毒,但也並非嗜殺成的女魔,因何又到此地殺害船伕,這…這這卻是何故?

忽聽身後一聲哈哈大笑,乃是麻谷老人聞聲趕來,他已然聽得明白,道:“走,哈哈,那女娃娃果真狡獪,在那婆娘押解之下,竟然能夠脫逃。真是難得。”唐棣恍然大悟,神一振,道:“老前輩,你是說藍茜已然逃出手去了麼?”麻谷老人答道:“若不是那女娃娃逃出手去,借這河岸停船隱身而逃,那媧母怎會瘋狂下這毒手,快走,她已脫逃,那讓媧母再將她擒住了。

麻谷老人推情度勢猜來,倒也合情合理,有如眼見一般。想藍茜在她追迫之下,定然急得有如漏網之魚,這河邊停船不下百十艘,確是隱身和媧母捉藏兒的最佳場所,藍茜在河船之間掩躲逃竄,媧母不易看到,又那裡去抓,便由恨而怒,便一路掃劈過去,毀篷傷人,並非有意,乃是因船篷擋住視線,無法找尋藍茜,是以掃拂船篷之時,篷毀人亡,故爾多人無辜慘死於夢中。

唐棣更向河邊一望。只見所毀的船隻,乃是頭的二三十艘,前面所泊的百數十隻,卻無損傷,顯然是藍茜見刀師祖太以歹毒,不願為了自己逃命,而牽連無辜,故爾即時改道而逃。不然的話,死傷的人就不止這些了。

店棣聽麻谷老人說他卻並不大高興,皆因這岸上的陳屍,死得太慘,雖是媧母所為,但卻因藍茜之故,為了她一人活命,卻死了這些人,教他如何高興得起來,是否再被媧母所擒,又不得而知。如果真得再被媧母抓到,帶回苗山,那可就災情慘重了。

唐棣心中慼慼然,道:“老前輩說得是,我們快走。”那身外的無數官兵,皆已聽得明白,顯然這兩人知道真兇,一聽說兩人要走,那個官兒可就急了,忙將兩手一攔。

麻谷老人道:“我們替你緝兇去啦,快讓路。”左袖輕輕一拂,那些官兵,就全是一個踉蹌,跌跌撞撞,倒為兩人衝出一條路來。

麻谷老人呵呵一笑,從那些官兵頭上一掠,一掠便躍出去三丈多遠,往西就跑,唐棣也將輕身功夫施展開來,兩人簡直成了在人頭上飛行,哪還不嚇得那些官兵如飛而逃。

兩人眨眨間便奔到了荒郊,唐棣忽道:“老前輩,請留步。”麻谷老人道:“你有何話說?”唐棣向對岸一指道:“老前輩,若是藍茜能夠逃出毒手,除非是潛水過河。”麻谷老人哈哈笑道:“她自然過河而逃,還用你說,但前面就到了北京城,那皇城之地,媧母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毫無顧忌,在京城內撒野,你猜她逃過河去,已奔到洋城內去了,你跟著我走,準會沒錯,不必再東猜西了,傷神煩心。”麻谷老人邊說,一面腳下並稍停,唐棣暗暗心折,麻谷老人不愧是老江湖,由一而知十,想得確是不差。

兩人奔走了約有一個時辰,天大亮,早見北京城垣巍峨矗立,上空煙霧漫,路上行人,多如過江之鯽,車水馬龍,攤販雲集喊賣叫聲,直衝雲霄,這一來,兩人就不能不放慢腳步,緩緩前進。

一會兒工夫,兩人已到了城門口,只見城門的上方磚牆上嵌著三個大字:“朝陽門”筆力雄勁,鐵畫銀鉤,寫得十分出。城門已然大開,兩人便走進城內,才到東面牌樓處,只見街上人等,更為多。此地商店林立,飯館茶食的店鋪,尤其是多,飯館茶食的商店多已開門,招呼客人。麻谷老人忽道:“且慢。”唐棣忽見麻谷老人面然凝重,只道他發現了什麼?忙向四面掃視,並沒有看見什麼奇異的事,那知麻谷老人一咂吲,說道:“好,我聞到酒香啦。”唐棣雖然是急於要尋找藍茜,聞言之後,也不由得心中一樂說:“老前輩,我身邊還有不少銀兩,就請老前輩喝上兩壺如何一則可以解解一夜未眠的疲勞,二則可以藉著吃酒在此地休息休息,三則在這酒樓茶肆之地更可以打探打探探媧母的消息,說不定能探聽出她的行藏。”麻谷老人道:“那敢情好。”只見街北面,有個大酒樓,兩人便走到樓上,當即被店小二攔住二人讓到雅坐裡,各人奉上了一杯名茶。麻谷老人便叫一兩壺酒點了幾樣小菜。

這辰光仍是太早,樓上的酒客,還沒有幾個,廳上倒是十分自是清淨,室中佈置得卻十分雅緻,桌潔幾淨,不愧是京城盛地,連個酒樓,都是這般的氣派,店中夥計,更是客氣,謙謙有禮,和其他地方的店鋪,卻大有不同。

唐棣在這等著酒菜時刻,心想:“藍茜若是已到了此地,偌大的一個北京城,人又多,地又廣更無認識的人,可到哪裡去找。又一想到她頑皮刁鑽,到處惹事。

稍晚必有事故發生,那時也許倒好打聽了,而且像這樣酒樓飯鋪,閒雜人等,常相麇聚之地,消息傳聞必多,也許由眾人口中,得到一些蛛絲馬跡。到時循著所聞地點去找,也許就找到她啦。”是以,唐棣心裡倒安定不少,這時店內小二哥端上來酒和菜。

麻谷老人一看到酒菜一到,伸手便拿起酒壺,在杯中倒滿了酒,一飲而盡,口中尚連連的說:“好酒,好酒。”一口氣便三五杯下肚,唐棣是不喝酒的,僅是陪著麻谷老人,以茶當酒,連乾幾杯。只見打下面來了兩個人,每人都歪帶著一頂鴨嘴帽,外衣上大襟的紐扣也沒有扣上,有說有笑,一前一後,來到樓上,從這一身衣著和打扮上看,就知是地方上兩個混混兒。這種人多半都是沒有正當職業,終天每到處混吃混喝,造謠生事應了俗語一句話:啄木鳥打前失,全憑嘴兒支撐著。到處包打聽,更到處作廣播員,聽一說十,越傳越虛,也越傳越廣。每到一家酒樓茶肆,一進門不是要吃就是要喝,並且挑眼撥刺,吃完了,喝足了,錢字不提,嘴一抹,頭一抬,站起來就走,走時應酬不到,大小還得鬧點事兒,給店家瞧瞧,是以生意買賣人,就怕這路土混混。

兩人來到唐棣和麻谷老人旁邊一張桌子落了坐,早有小二哥趕過來侍候,說:“兩位爺,今兒個可來得早,來壺上等龍井,和兩盤甜點心吧!

還是和昨天同樣,一盤核桃本酥,一盤甜的四茶糕呢?”從小二哥話中,顯然這兩個土混混,是這座酒樓的常客。

其中一個說道:“你知道什麼,若是平,我現在還在炕上,蒙著頭大睡特睡呢,再有兩上時辰,也休想我起身。可是今天則大不相同,二爺有要事,不起來不行。不然就撈不到這筆意外之財。人家把錢送到手上來,那能不要呢,那除非是傻子。”這般土混混兒,平不過是幫個閒兒,欺侮進城的那些鄉巴老,那有什麼正事。有事,也準不是好事。那小二哥聽了自然不敢往下問,抱著“.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的心理,轉身要走。

不料那土混混又說:“你猜什麼著,二爺我可真走運啦。”小二哥這時不聽也不行了,要是一走惹起他的怒火,挨幾個耳光,還算是件小事,不然他會摔盤子,砸碗,推桌子,鬧個天翻地覆。小二哥只得接著說些他高興的話,道:“這麼一說,二爺你可接到財神爺啦,招財童子來給你送寶來啦。啊喲,不是送寶,是送錢來了。我這裡先給二爺你賀喜啦。”那土混混兒,兩眼笑的道:“有你的,可真有你的,你這一猜,還是全猜著了,不過是發大財,而是發了個小財,昨天不是有個大和尚,在你這兒喝酒麼?”小二哥說:“二爺,你是說那個身上揹著紅漆葫蘆的胖大和尚麼?”唐棣他聽得心中一動:“胖大和尚,身背紅漆葫蘆,倒有些像醉菩提。”又聽那土混混兒說道:“著哇,正是那個胖在和尚,也是昨天我們在此飲酒,恰好坐在他旁邊,我們言者無心,可是他卻聽者有意,知道我們兩個人,在這兒,地頭兒。我們兩個喝完了酒出去的時候,還沒走到東邊牌樓面,他在後面跟了來啦。把我們兩個叫-住,說有要緊的事情,拜託我們兩個人,後來他把我們兩個人領到僻靜的地方,拜託我們幫他個忙。”小二哥接著問道:“二爺,他一個出家的人,塵緣已了,慈悲為懷,請二爺又幫什麼忙呢?”那土混混說:“你不問我也要告訴你,而且我也拜託你,要替我多留心,如果他要找的人,來到你們這裡,快點告訴我!原來大和尚要打聽兩個人,是一男一女,男的不到二十歲,女的更年輕,那男的中帶灃一把寶劍,衣服很陳舊。他昨天當時就給我們十兩銀子,並且說如果找到了,還要給十兩,你看,這不是憑空發筆小財麼?”小二哥說:“原來是打聽兩上雛兒,這和尚出手倒很大方。”唐棣已明白了十之七八,準知就是醉菩提。打聽的就是自己和藍茜,一聽小二哥口出不遜,本想發作,但一想,常言道不知者不罪,而且要發作了,他們就不會再往下說了。

當下便不動聲兀自陪著麻谷老人喝酒。唐棣見麻谷老人有如不聞一般,心說:“有這位老前輩在此,若是碰到了醉菩提,那就有好戲可看了,那和尚原來就說要在少室峰上會會他和大幻神丐老前輩的。”只聽那土混混說道:“你可好好記住啦,那大和尚說:那兩個人好認得很。男的生得英俊,長得瀟灑,一表人材。女的長得更像花朵兒一般,兩隻杏花眼,臉蛋兒白中透紅,朱皓齒,真是天生麗質,嬌豔無比。你想,大閨女拋頭面出門在外已是少見,花朵兒一般大閨女,更是少之又少,而且兩個年輕的男女在一起,在今天更是少有,故爾一見便知。”那小二哥吐舌一縮肩,說:“我的太姥姥,既然身上帶著寶劍,必然是兩個會家子,我說:二爺呀,我看,這檔子事,可不簡單呀。還是少管為妙。而且他是一個出家人,找人家年輕輕的姑娘作什麼。”那土混混一瞪眼,說:“你看你那個德行,還虧你在外混了這些年,一聽說人家有寶劍,就嚇得腦袋上冒虛汗,兩眼冒金花。別說是兩個雛兒年紀輕輕的,就會武功,也不過是會個三五招,哪有什麼大用,這塊土地,可是在天子腳下,怕他們怎地,不然的話那銀子付出兒來呢。你快去給我拿點心來吃,吃完後我還要出去辦事呢。”.小二哥這才轉身走了,一會工夫,送來一壺茶和點心來,兩個土混餛也就不再說話了。

唐棣心想:“昨天沒空,竟然把醉菩提的事忘了,麻谷老人前輩,見多識廣,必然知道這和尚的來歷。何不藉此機會,向麻谷老人請教請教,得知醉菩提的來龍去脈。”當下便放低了聲音,把遇到醉菩提的前後經過一說,便問道:“老前輩,你可知道這和尚的來歷麼?他可把藍茜恨之入骨,不料他也尋到京城來,一個媧母已難追蹤已難於她應付了,再加上這一個惡和尚,那可更麻煩了。”唐棣他一知道醉菩提也跟到了京城,可就更加耽心了,皆因這惡僧很是難鬥,何況又有媧母追蹤。這兩個人都是功力甚強的人,如何能拼鬥過他們。

不料想他這裡正愁眉苦臉,憂形於之時,麻谷老人卻哈哈大笑,道:“妙哇,巧哇,你們一到,人家不跟著找上來啦,你還不趕快去通知那個女娃娃,教她躲一躲,千萬不要面,免得人家把你們抓住,那可就有罪受了。”唐棣一怔,他這一嚷,那兩個土混混哪有聽不見的,果見兩人都盯著自己在看,不錯,唐棣不到二十歲,生得英俊瀟酒,而且上也是掛著一把寶劍。不正是胖和尚所要找的人嗎!真是應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一句話了。

唐棣一時沒有明白麻谷老人的意思,急道:“老前輩,你…”麻谷老人笑聲更響說:“那和尚不是要找你和那女娃娃麼?哈哈。”故意放低了聲音,那聲音卻低得數張桌子之外,也能聽得清楚,說:“和尚卻不知道你早就來啦。不然早就到時來抓你啦。”唐棣氣得臉耳俱紅,兩手相。既不好意思制止,更不能立即就走,你想,現在,在此地得兩個土混混聽得清清楚楚,看個明明白白,哪有不只報告醉菩提知道的,這個惡和尚馬上就會趕到這樓上,如果被他纏住了,難免不有一聲場惡打狠鬥,這乃是京城重地,豈能容許在此地胡打亂鬧,那時便無法在此地存身,要想去找藍茜,可就難了。心中真是焦急萬分,惱恨自己不該在此人煙稠密的酒樓上喝酒,更暗自責馬麻谷老人,不該在土混混的面前把自己暴出來。這樣一來,麻煩立刻就到,到時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去對付那醉菩提。

果然看到兩個土混混兒滿臉笑容,先前說話的那個遞眼給另一位,另一個說:“啊喲,你自己慢慢的喝吧,我得回去一趟,剛才出來得太匆忙,竟忘了待他們的事,我去去就來,你說等著我回來好了。”一個就說:“不要緊,這裡有我,你可得快去快來,要是我走啦,你就問聲小二哥。”說著,那個已站起身來,急忙下樓,但當他走到樓梯口的時候,便回過頭來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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