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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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兩條利爪搭上了她的雙肩,她竭盡全力地縱身一跳,飛了起來!——確切一點說,飛起來的是她的頭顱!它就象一隻離開槍膛的子彈,在浩瀚的蒼穹中崛起,旋轉,隨後不甘地墜落。
原來,小巷裡不知誰家扯了一條鋼絲做晾衣繩,黑暗中看不清楚,葉蘭芽以極快的速度撞上去,纖細的鋼絲深深勒入她的脖頸…
頭飛出去,身子還在慣地奔跑。十幾步後,才轟然倒地。整個過程,慘烈得超過了任何一部恐怖電影。
從此羅涓眉惡夢纏身。夢中,那條小巷滿了如血如荼的冰糖葫蘆,而葉蘭芽則穿著火紅的裙子在尖銳的竹籤上跳舞,玉頸之上,無頭…
跳著跳著,葉蘭芽會猛地停下來,向羅涓眉伸出指甲梟利的雙手,淒厲地大叫:羅涓眉,把我的頭還給我…
羅涓眉總在此時冷汗淋漓地醒來。
3)眼睛“涓眉,這世上怎麼可能有鬼呢?一定是你悲傷和自責過度,因此產生了幻覺。”高海柏喝了一口咖啡,如是安。
羅涓眉寧願只是幻覺。
“海柏,真的我好怕!我只要一閉上眼睛,就看到她慘死的樣子…”她垂下頭,瘦削的雙肩陷在在長髮裡顫抖,無助地啜泣。
高海柏憐惜地將她抱在懷裡,輕吻細細。
羅涓眉長得很象《象霧象雨又象風》裡的周迅,單薄的身材,稚氣的臉,鎖骨高高地翹著,彷彿一對悽豔的蝴蝶標本。這樣的女孩,男人見了就想保護。
而葉蘭芽則恰恰相反。她飽滿,窈窕,渾身都散發著的甜香,就象一串讓人饞涎
滴的冰糖葫蘆。——冰糖西施確實名副其實。
羅涓眉和葉蘭芽是藝術學校的大三女生,兩人嫌宿舍太吵,不自由,便一起到外面合租了個房子。
她們同樣擁有傲人的外貌和脫俗的氣質,自大二起便開始頻頻被模特公司邀請,出席一些開業剪綵、廣告宣傳的活動,在拿到不菲報酬的同時,也開闊了不少眼界。因此她們比同齡的女孩更懂得展現自己的優點,爭取更多的機會。
跟高海柏的相識,就是在一次大型的車展會上。彼時她們兼職德國essen的車模。香車美女相得益彰,不知引爆了多少人的眼珠。高海柏也是其中的一個。
展會結束後,她們是坐著高海柏的新款保時捷跑車離去的,之後,高海柏便經常以攝影採風為名,對兩位女孩殷勤邀約。
誰都看得出來,高海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很難說她們之間高海柏更喜歡哪一個。常常,剛對著葉蘭芽詠完“山下蘭芽短浸溪,松間沙路淨無泥”俄爾又摟著黃涓眉含情脈脈:“明眸靨邊集,淺藏涓眉底。”放不羈的海歸派,對古詞詩韻倒頗有研究。那麼,他是不是還想學聖人,左擁右抱娥皇女英?
如今,葉蘭芽死了。這對於一直深愛著高海柏的羅涓眉來說,未償不是因禍得福;對於難以取捨的高海柏來說,也省卻了選擇的煩惱。
於是,接下來的一切就順理成章。
這一夜,高海柏沒有離開。用做愛來治療恐懼,往往是最為直接有效的方法。他們在上忘情的翻滾,嘶叫。渾然不覺窗外有一雙幽怨的眼睛正陰怖地盯著他們…
幸好他們沒有看到,否則會瘋掉…
4)兒歌冰糖脆來山楂甜,山藥海棠桔子瓣兒。
冰糖葫蘆咬一口,媽媽寶寶笑開顏。
咚鏘咚鏘!齊不龍咚鏘!
…
葉蘭芽死後的第十天晚上,羅涓眉聽到葉蘭芽的房間裡有人在唱兒歌。
那聲音,時而象個七八歲的孩子,嗓音甘蔗似的又甜又脆;時而又象個奄奄一息的老頭,咳得如一隻破風箱。
一開始,羅涓眉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可掐了一把大腿,疼得吡牙裂嘴,才發現這是真的。於是,冷汗唰地一聲下來了。
她恐懼地抱緊頭。可這詭異的聲音還是絲絲縷縷地鑽進耳膜。它似乎滲進了每一寸空氣分子中,看不著,卻無處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