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扶搖上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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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生院劍院藏書樓後有一座清幽二進小院,少衝遷入育生院後便居住於此。少衝調任川中總舵主後,曾將金菱兒和柳絮兒一起接來,金菱兒耐不住南方溼熱只住了半個月便回了安平堡,柳絮兒則陪伴少衝上了落髻山。少衝回房後,心中悶悶不樂,忽聽案前有輕微的腳步聲,以為是侍女送茶,便道:“放在這裡就可以了。”來人不做聲。少衝抬頭一看,來的是柳絮兒,一身白裙,映的面如新月。少衝放下筆,拉過柳絮兒道:“你怎麼來了?”柳絮兒道:“你不回來,我不來見你,難道就不見面了嗎?”少衝道:“怪我,這些天亂忙,冷落了你。”柳絮兒聞言,把頭靠在少衝前道:“我也知道你忙,也知道來這裡會攪擾你,可我還是忍不住就來了。”少衝輕撫柳絮兒脊背道:“傻絮兒,你想我就來嘛,千萬別委屈了自己。”柳絮兒喃喃道:“我就要天天看到你。”少衝道:“那你就天天跟著我,我到哪兒,你到哪兒。”柳絮兒破涕為笑道:“那怎麼行?你是府主有多少事情要做,我能為你端茶倒水就心滿意足了。”少衝笑道:“這可是個苦差事,你手腳慢了,我可要罵人的。”柳絮兒笑道:“我做錯了事,你打我罵我,我都願意,就是不准你不理我。”少衝望著她粉的面頰,忍不住親了一口。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嘈雜聲,金菱兒怒氣衝衝直闖進來,少衝案前執事李浩瑜灰頭土臉地跟在後面。少衝詫異道:“你怎麼來了?”金菱兒雙目含火道:“我便來不得嗎?”少衝哈哈一笑道:“這是什麼話?你來當然好了,我是怕你受不了這裡的溼熱。”金菱兒聞言眼圈一紅,淚水撲撲落下來,少衝煞是尷尬。柳絮兒笑道:“妹妹一路辛勞,還是先歇歇再說。”金菱兒聞言騰地跳起來罵道:“你是什麼東西?在這裡充什麼好人。”柳絮兒被她一衝,不敢再言語。少衝沉聲道:“好啦,少說兩句。”金菱兒雙目噴著火衝著少衝大叫道:“我就知道你會幫著她,你…一直都在騙我…”少衝知她在氣頭上,只得連連苦笑,忽見李浩瑜在院中捂嘴偷笑,便大喝一聲:“你還不滾出去!”不想,金菱兒聽岔了,她倒退一步,臉上寫滿了驚愕、委屈、憤怒和失望,她突然絕望地叫道:“你不要我了?我走!”抬腿跑了出去。柳絮兒嚇得六神無主。少衝安道:“你在這別走,我去去就來。”少衝追出門不見了金菱兒,忙趕到金菱兒最常去的荷花池邊,果然見金菱兒坐在池邊的欄杆上,嗚嗚地哭泣。

少衝上前扶住雙肩,金菱兒使勁地抖了一下身體。少衝知道她在氣頭上,不敢造次,陪旁。約一盞茶的時間。金菱兒嘆息了一聲,道:“她既然回來,你把她接進來便是,你們這樣偷偷摸摸的,豈不讓人笑話我是母老虎容不得人?

”少衝扶住金菱兒雙肩,道:“其實她的身世也蠻可憐的,一個人在世上孤苦無依。”金菱兒撥開少衝的手道:“那我呢?我又有什麼依靠?”少衝道:“又使子,我當然就是你的依靠啦。”金菱兒一股怨氣凝結在心頭不吐不快,恨恨道:“你不是,你才不是。”一邊說,一邊用腳後跟狠勁地敲打石欄杆,少衝屏住呼,大氣不敢出一口。

金菱兒出了氣,心情暢快一些。少衝趁機道:“放心好了,我以後對你還會像以前一樣的。”金菱兒冷笑道:“你們不合著夥來算計我,我就阿彌陀佛,拜謝老天了。”少衝賠笑道:“不敢,不敢。”金菱兒冷笑道:“去陪陪你的絮兒妹妹吧,小心讓人家等急了。”少衝拉住金菱兒的手笑道:“好菱兒,別鬧了,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心肝好寶貝,離開誰也不行。”金菱兒撲哧一笑道:“沒聽說過人有兩副心肝的。”二人剛纏綿一會,遠遠地見李浩瑜在柳樹下探頭探腦地向這邊打望,金菱兒道:“最不喜歡這個人,黏黏糊糊跟個娘們似的。”說罷起身走了,少衝叫道:“那裡去?”金菱兒道:“跟你的好絮兒好好絡,免得有人說咱不懂事。”少衝將李浩瑜叫道跟前訓斥道:“以後回事,自可光明正大些,何必鬼鬼祟祟。”李浩瑜道:“屬下剛剛得報,韋左使回來了,今早向教主上了一道表章,勸教主儘早還宮,理由是按我教規矩政務堂大會歷來都是在中宮監政務堂召開的。”少衝道:“那就讓她回去。院子太小了,人多住著也不方便。”李浩瑜遲疑道:“陸純奏請召開政務堂大會,用心不純。韋千紅上這道表章更是居心叵測。屬下擔心他們會在政務堂大會上突然向府主發難。”少衝道:“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獵狗烹,古今皆然。好在咱們鄉下頗有田產,大不了回家種田去。”李浩瑜聞言愕然無語。

政務堂並不是落髻山最宏偉的殿堂,但因是歷任教主處理政務所在,故而聲名極大。五月正五,政務堂外戒備森嚴,天火教主楊清、天火教十使者,五院院主齊集於此,按天火教教規,政務堂大會只有教主有權召集,用來議決教中大事,所定之事形同律法。楊清獨坐高堂,左使、清議院院主韋千紅端坐在左側第一位,餘下依此是使陸純,夏使、育生院院主黃毅,秋使內務府府主陶紅太,冬使、中宮監掌宮代美麗。右側,右使之位空缺,以下依次是東使刀天妄,西使歐陽鑄劍,南使錢萬金,北使、風衣府府主李少衝。

楊清道:“前次有朱宗鎮陰謀叛教,毀我神器,殺我同教兄弟,罪惡滔天,幸賴各位鼎力相助使得惡伏法,神器不墮。今召集各位,一是明晰賞罰,二是議決我教中幾件大事。韋左使,你是三代元老,德高望重,又通教規律法,本次賞罰之事你有何高見?”韋千紅道:“朱宗鎮反叛教主,罪大惡極,按律當誅,即斬首示眾。藍天和身居高位不能為教主分憂,反而助紂為,按律削去東使榮銜,拿來總教問罪。今已經造反,更應逐出本教,興師問罪。胡武一不守本分,助紂為,本該治罪下獄。但念及有悔過之心,並戴罪立功,今將功折罪,免去滇黔總舵主之位,另行聽用。洪天身為南使,不思報效教主,夥同藍天和起兵反叛,今削去南使之榮銜,著風衣府捉拿歸案。北使少衝平叛有功,本因循舊例授予右使榮銜,但西山一事處置失當,故此此次暫不授予,待立新功後,再行補授。”少衝道:“屬下之能只能治,蒙教主厚愛,升任風衣府主,夜焦心,唯恐有失,懇請教主另擇賢人代之,屬下仍復任川中。”此言一出,眾人皆驚訝不已,楊清道:“韋左使,北使此言當如何?”韋千紅道:“北使平叛有功,接任風衣府主以來,忠心耿耿,兢兢業業,為眾人楷模。如今百事復興,正是用人之際,北使不可推辭。”楊清道:“是呀,北使所請,本座不能答應。”少衝無奈只得退下。

陸純道:“啟稟教主,八月十八乃是中原武林大會,本次平叛藍天和、洪天叛亂,中原各派皆伸出援手,屬下以為藉此機會與中原各派修好,既可孤立藍洪醜逆,又為我教振興掃平障礙。”錢萬金道:“使所議甚好,此次洪天叛亂,洪湖派阻斷道路才使其無功而返,為教主平定叛亂贏取了時間,由此可見,中原武林有與我教已有和好之意,兩家修好,於我教有益無害。請教主明鑑。”楊清道:“兩位所言極是,但我教與中原武林各派仇怨頗深,要達成目的,絕非易事,我教何人可擔當此任?”陸純道:“眼前就有一位。”楊清驚喜道:“誰?”陸純道:“李北使。北使師出洪湖派,與聲名赫赫的紫陽宮有極深的淵源。若由李北使出使華山,定可馬到成功。”楊清大喜道:“北使,你可願意?”少衝道:“屬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不過屬下有個請求。”楊清道:“你說來。”少衝道:“請教主授予屬下節制山陝各分舵的便宜之權。”楊清笑道:“你是風衣府主,各舵難道還不賣你一份人情?再說東使也鎮守關中,有事你們二位商議便可。”刀天妄道:“屬下願助北使一臂之力。”韋千紅道:“雖然如此,教主也要賜他一件信物,也好取信於中原各派。”楊清點頭道:“將我佩劍賜予北使。見此佩劍,如見本座。”少衝謝過。

黃毅道:“北使以風衣府主之尊出使華山,各堂堂主循例也要隨行,如此,教中庶務不免要耽誤,屬下以為不如效法先例,選配各堂留守主事,主持常政務,遇有大事不決者再飛馬快報,請各堂正主定奪。”楊清道:“此議甚好,各堂留守之人請李府主自行擬定,清議院清議。”少衝應諾。

會議即散,楊清命擺宴蘭草廳,各府院廳監局所正副主事皆在邀請之列。飲酒歌舞至一更天方散。少衝歸來,眾人憤憤不平。少衝道:“秋遊華山乃人生一大樂事,諸位為何不喜反憂?”楊竹聖道:“咱們是育苗栽種,眼見有了守城卻讓人家摘了果子,這口氣如何咽得下去?”少衝道:“錯過這季還有下季,只要你我兄弟耕種不輟總會有收成的。”眾皆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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