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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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麻姑端著茶水回來,見人已經走了,便問主子。
“她們人呢?”
“正趕回去告訴其他人,儘快將相公從族譜上除名,便能明正言順將咱們逐出邢家大門。”韻娘搖著團扇,笑得眉眼彎彎,這可讓麻姑不解了。
“大怎麼還笑得出來呢?”一定是她太笨,想不透其中的奧妙。
“這個邢家對相公來說,只是個累贅和負擔,唯有劃清界線,雙方互不相干,才能真正擺脫,倒是擔心二老爺因為內疚,不肯答應將他從族譜中除名。”邢家的將來已可以預見會有多悽慘,韻娘不希望到時還要幫忙收拾爛攤子,和邢康討論後,決定儘早切割,所以才會找機會點醒邢家的人,趁早把他們夫
都趕出去。
說完,她進房拿了封信出來,給麻姑。
“去找個僕役將它送到修心園。”這是相公親筆寫的,若二老爺有心彌補,就答應放他離開邢家。
麻姑馬上找人去送信。
不到幾天,邢康便順利地從邢家的族譜中除名了。
到了九月中旬,這天辰時,租來的幾輛馬車已經在南邊角門外頭等候,老吳他們忙進忙出的,應該帶走的一件都不遺漏,一個個臉上都掛著笑意,絲毫不見悲涼和憤慨。
所有邢家人中,只有三房夫出來送行,也替他們往後的
子憂心忡忡。
“有空到呈坎村來坐坐。”韻娘拉著李氏的手說。
李氏掏出手絹拭淚,點了點頭。
見邢康嘴角咧著愉悅的笑紋,眼底陰霾盡除,彷彿撥雲見
,這還是看著他長大的邢東元從未見過的表情。離開邢家,不用再忍受屈辱,對他也算是一件好喂,也終於可以安心,知道他們夫
會過得很好。
雙方話別之後,邢康扶著
子坐上馬車,其他人也一樣。
待車輪喀啦、喀啦地轉動,位在歙縣的呈坎村正等著他們回去,那兒便是以後的家,也是重新開始的地方。
呈坎村——自從邢康夫
搬到邢家別莊——不!現在已經正式起名為“康莊”——既然已經被邢家除名了,以後自然是各過各的,井水不犯河水,不再有任何關係,相信邢家人也是這麼希望,而有了主人正式入住,可就不能馬虎,燒香拜拜,祈求家宅平安是必要的。
接下來幾天,葉大娘她們忙著清出空廂房,因為一下子住進來這麼多人,倒座房和後罩房都已經滿了,雖然有些擁擠,不過比以前熱鬧多了,內院則是主子生活起居的地方,除了韻娘之前暫住的二樓廂房,依然當做夫倆的寢房,樓下就是正廳,用來招待客人,而過世的嬸婆所住的東廂房則當做邢
康的書房,那麼住在對面西廂房的秋娘可就有所不便,只好搬到二樓,也能保有隱私。
在忙碌當中,邢康還是經常出門,韻娘全心全意相信他,沒有過問他的行蹤,或是開當鋪的事進行得順不順利,只是叮囑他路上小心、保重身體,因為這麼一大家子的人都倚靠著他,一定要平安歸來。
就在他離家一個月後,進入十月,天氣還沒轉冷,韻娘卻變得嗜睡,每天早睡晚起,還是睡不飽,有時坐在繡架前沒多久,眼皮就往下掉,然後就打起盹來。
“大從沒這樣過,是不是病了?”麻姑愈想愈不對,大當家又不在家,只好偷偷找其他人商量。
周大娘看了葉大娘一眼,兩人都是過來人,馬上聯想到一件事,又問麻姑。
“我問你,大這個月來過了嗎?”
“什麼來過了嗎?”她一頭霧水。
“傻丫頭,就是每個月的癸水。”葉大娘笑罵。
麻姑不搔了搔頭。
“我…沒注意…”
“這麼大的事,怎麼能不注意呢?”兩人不約而同地吼道。
她很委屈地喃道:“又…沒人教我要注意…”
“我看還是請個大夫來,要是大真的有了,要注意的事可就多了。”周大娘笑呵呵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