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內奸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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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璇璣道:“這自然不是他自己願意送死。”銀龍呆了一呆,道:“這麼說來,活人冢內,也有紛爭了?”莊璇璣道:“他急於要離開此地,並不是因為對自己的武功失去了信心,也不是怕我們合力圍攻,而是他心中有很多疑問,他要去查證一下。”馬鵬道:“對!要他們窩裡反,先來個自相殘殺。”莊璇璣道:“現在,我們在求證幾件事,活人冢究竟是有幾個人在統治,局外人無法瞭解,要他們自己先掀出來。”銀龍道:“姑娘,這是活人冢一個大矛盾,不過,也許現在,他們還不會問的太僵,因為,他們大業還未成。”莊璇璣道:“很可能啊!不過,我的推想,稍有不同。”水長道:“你說說看。”莊璇璣道:“在活人冢內部,可能只有一個人統治全局,另一個人,可能不在活人冢內…”馬鵬接道:“不在活人冢,他在那裡?”莊璇璣道:“江湖上,也許,他是我們平
很敬重的大俠,也許是一個名士,一個高人…”水長
接道:“不錯,所以,活人冢的耳目,才會那麼的靈
。”莊璇璣道:“那個人雖然不在活人冢內,但他卻和那藍衫人,共同領導著活人冢。”直到此刻,廳中群豪才完全明白了莊璇璣適才的用心。
她在挑撥,而且恰到好處的挑撥。
不論什麼人,在這樣一個時刻和環境中,都會相信。
莊璇璣是最會利用機會的人,也會選擇最好的時機。
餘長貴輕輕籲一口氣,道:“這小子的武功之高,江湖僅見,真要是硬拼起來,只怕,咱們也要付出很高的代價。”莊璇璣道:“最重要的是,咱們殺了他,也不見得會有多大的成就,我適才雖然在用心挑撥。但事實上,卻也是說的實話,只有實情,他才會相信。”語聲一頓,接道:“諸位常在江湖走動,見識多廣,不知道是否看出那藍衫人的來歷?”
“看不出來,江湖上從沒有出現過這麼一個人。”餘長實輕拈著顎下的長髯,接道:“我很留心他,看的也很仔細,過去,江湖上。從沒有出現他這個人。”莊璇璣的目光,轉到了四大凶煞的身上。
馬鵬道:“近十年之內,江湖上沒有見過這個人。”高空道:“如若這幾年,有這麼一個人物,在江湖之上出現,就算我們沒有見過他,也會聽人說過。”柳媚道:“我參加一次江南英雄宴,南七省有頭有臉的人物全到了,就沒有見過這麼一個人。”莊璇璣道:“看他的舉止老練,絕對不會是新出道的人物,而且,剛剛出道的江湖人,也不會存爭霸天下之心。”高空輕輕籲一口氣,道:“姑娘說約有理,他是個充滿自信的人,但舉止老練,不像是初出茅蘆之人。”莊璇璣道:“所以,我一直認定他在江湖上走動過。”高空道:“這中間,莫非有什麼機巧不成?”莊璇璣道:“辦法很多,整容術可以使一個人形貌大變。”水長道:“姑娘的意思,可是說他整過容?”莊璇璣道:“那只是可能之一,
巧的物藥易容,也可以假亂真,但最可怕的一種,是他內功上超然的成就,使他脫胎換骨,改變了人的自然成長。”水長
道:“聽說天竺瑜珈奇術,有著一種使人改變形體的能力。”莊璇璣道:“我也聽說過,武功一道,浩瀚如海,如若再能把醫學上道理滲入進去,那就更多變化了。”銀龍道:“姑娘,你看他會不會把南宮豪父子送來璇璣堡中?”莊璇璣道:“除非有什麼特殊變化,我想,他不會不守信約。”銀龍道:“他如真能把南宮豪父子送來,有很多問題,都不難
刃而解了。”莊璇璣道:“哦!”銀龍道:“南宮世家,在近五十年的時光中,受盡了江湖中的擁戴,到南宮豪這一代,到了極峰,這個人,平易和睦,也
了無數的朋友,很多人和他
往,擁戴他,信任他,把很多不告
兒的隱密,都告訴了他…”馬鵬接道:“有這等事?”水長
道:“他說的不錯,這件事,老朽也知道。”銀龍道:“南宮豪腦中,蘊藏了無數的隱密,他如肯合作,說出
中隱藏之秘,近百年來的江湖中事,都可以瞭如指掌了。”莊璇璣道:“活人冢第一次發動時,先對付南宮世家,那就是希望把他心中的秘密藏起來。”銀龍道:“因此,在下擔心,他不會把南宮世家的父子送來。”莊璇璣沉
了一陣,道:“現在,他們已經明目張膽的開始發作了,大概不會再有這些顧慮了。”銀龍道:“他萬一不來呢?”只聽方真的聲音傳了過來,道:“不用擔心,他會按時把南宮豪父子送到。”莊璇璣笑一笑,道:“你們藉機會好好的休息一下,江湖上詭異多變,任何一個計劃,都可能要有點修正,我們派人戒備,諸位請休息去吧。”群豪大部份散去,只有四大凶煞,仍然守在原地未動。
方真緩步行了過來,雙目盯注在莊璇璣的臉上看。
一向灑脫自如,超越過人中某一些界限的莊璇璣,忽然間一陣心跳,臉紅了起來。
這是莊璇璣從沒有過的覺。
十幾年來,第一次被人撥動了心絃。
方真道:“不想死,也不願意死,但我覺到大限已到,似乎是非死不可了。”莊璇璣道:“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肯替自己盡一份心力。”方真道:“莊姑娘,我試過,真正的試過,但我心中很明白,只怕,很難支持下去。”莊璇璣回顧了四大凶煞一眼,低聲道:“你們也去休息吧!”小巧密室中,方真的神情很嚴肅。
莊璇璣臉上也不見笑容,氣氛顯得有些冷厲。
方真取出一方絹帕,抹去頭上的冷汗,道:“你記著,不論什麼樣的大夫,不論什麼的靈丹、妙藥,都已經沒有法子挽救我的命。”莊璇璣道:“我覺著你是有意的尋死,你不願活下去,你想讓我一生中對你負咎,你是為我而死。”方真道:“不是為你,你用不著負咎,如若你對我的生死之事,有著如此重大負擔,對你對武林,都是一種不幸。”莊璇璣沉
了一陣,道:“方真,龍公子已經死了,我是什麼身份?是不是還有再嫁的自由?”方真笑道:“對此事,你怎會有如此迂腐之見,你和龍公子之間,不過是一句戲言罷了,一無聘約,二無媒證,那算什麼婚姻!”莊璇璣道:“這麼說,你不嫌棄我了?”方真愣了一愣,道:“你說什麼?”莊璇璣道:“我的意思是說,你不覺著,我在名義上,已經是一個嫁過人的小熬人了。”方真道:“問題是,你
本沒有嫁出去。”莊璇璣道:“好!現在,我要嫁給你。”方真呆了一呆。道:“你開什麼玩笑?”莊璇璣道:“不是開玩笑,這等終身大事,怎麼會開玩笑呢,我說的很認真。”方真笑一笑,道:“我活不了多久啦,你怎麼很想作寡婦?”莊璇璣淡淡一笑,道:“答應龍公子的婚約,我只是隨口說了出來,我覺著嫁給什麼人都是一樣,因為我心中,沒有任何一個男人的影子,但嫁給你,卻是有些認真了。”方真道:“我如死了呢?”莊璇璣道:“所以,這一次,我們要辦的認真一些,我要武林三仙作媒,四大凶煞為證,立刻舉行婚禮。”方真道:“你胡鬧什麼?”莊璇璣笑一笑,道:“趁你還有一口氣之前,我還要和你完成
房花燭。”方真道:“荒唐啊!荒唐。”莊璇璣道:“你怕了,不敢娶我,是麼?”方真嘆息一聲,道:“璇璣,不用出言
我,老實說,我這樣的人,也肯和人賭氣,但賭震動天下,大功業,傳諸後世的大事情,不會和人賭小氣。”莊璇璣道:“方真,你覺著一個人的終身大事,是一件小事情?”方真嘆息一聲,道:“我不會聽你一番歪理,就會不顧後果的答應你什麼,除非你真正的能夠說服我。”莊璇璣道:“我正在試圖這樣的作,你是很灑脫的人,我想,你的人生境界,已經升到了拋棄慾念,不會像一般情侶似的,要花前月下,儷影成雙,然後,才能入渾然無我之境。”方真微微一笑,道:“璇璣,夫婦的結合,除了兩情相悅之外,還有很多的條件,陰陽
泰,亦不能缺,但我不能…”莊璇璣冷笑一聲,道:“想不到,你也這樣庸俗!”方真道:“璇璣,不要胡攪蠻纏,我要你說個道理出來。”莊璇璣道:“好!那我先問你幾個問題。”方真無可奈何的道:“你問吧。”莊璇璣道:“我是不是長的很醜,叫人不喜歡?”方真道:“不!你很美,也能給人一種一見難忘的印象。”莊璇璣道:“這就是了,嫁給你,是不是很屈辱你?”方真道:“是我屈辱了你。”莊璇璣道:“這就是了,那你為什麼不肯娶我?”方真道:“因為,我不願屈辱你,因為,我活不了很久時間了,璇璣,你說我俗,其實你才著相很深,我們兩情相悅,我可以為你死,那不是你要求我的,而是出於我的自願,對我而言,是一種快樂,至於要效仿世俗,結為夫婦,那不但和世人無異,而且,有著刻意求助心意,才子佳人,一見鍾情,訂下了海盟山誓,那不是我們這種人玩的把戲,對麼?”莊璇璣呆了一呆,道:“你,你有什麼高見呢?”方真笑一笑,道:“像我對你一樣,作一些我想要作的事,作一些使我喜歡的事。”莊璇璣道:“難道我真的很蠢,因為,到現在,還沒有發覺你喜歡什麼。”方真道:“不要用心去想,我們相處,有說有笑就是快樂…”莊璇璣接道:“被人
賞,是不是也是你的快樂之一?”方真道:“我也著相,每當一個新的想法付諸實現之後,我確有一種無法言喻的快樂。”莊璇璣道:“實在了不起,你在這裡幾個月的時間改變了璇璣堡,也創造了一個奇蹟。”方真笑一笑,道:“我只是製造了幾個鐵人增強了一些拒敵的實力而已,真正成功的是你,你卻收服了很多的人,璇璣姑娘,我想,我們的計畫,可以要有點修正了。”莊璇璣道:“等等看吧,南宮豪父子,如若真的能被放回來,也許能由他們父子的口中,知曉活人冢內一些隱密,只要咱們真能完全瞭解了活人冢,就可能會想出對付他們的辦法了。”方真突覺一陣倦意襲來,打了一個呵欠,道:“我要睡一會了。”說睡就睡,閉上眼請就睡了過去。
莊璇璣緩緩伸出手,按在方真的前之上,只覺他心臟跳動的很不規律,而且十分緩慢。
這個人,有看絕世的才慧,超越的能力,可惜,他的身體太壞了。
他本來可以多活些時間,但他為了幫助莊璇璣,耗盡了他僅有的力,創造了十二個鐵人。
十二個控制巧的鐵人。
過度的消耗體能和智力,使他原本虛弱的身體,就更顯得虛弱了。
莊璇璣也受得到,方真的生命力,已經將燃燒殆盡,先天的體能,和他具有的智慧,有著無法配合的距離。
方奇最大的錯誤,就是沒有堅持讓他的弟弟學習武功。
他不願聰明的弟弟,也淪落江湖。但他卻忘了,練武的另一個用處,可以強身。
如若方真有一個健康的身體,他會是一個最完全的人。
可惜的,這個世界上,總是沒有那麼完美的事!
方真雖然聰明,而且通醫道,但他卻沒有自救的能力。
莊璇璣緩步行出了秘室,悄然帶上了木門。
每一時刻的休息,都會對方真有著很大的幫助。
只見方奇靜靜的站在門外。
不知來了多久,但見他的表情嚴肅,顯然心情十分沉重。
“舍弟的身體如何?”方奇的臉上,帶著一股黯然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