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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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邊那個下面一道傷是新的,紅的溼的看著有一指頭寬,不知道多深,只看見皮筋脈一溜耷拉在外面掛著。在兩步之外先彎
,手臂自然地
叉起來,正好扶住了沉甸甸的肚子。
她的手指卻是細細長長,指頭尖得看著都扎人眼睛,好象是,這個上下已經不成人形的女人,只是存下了這麼一點點嫵媚。可就這麼一點也不齊整了:她伸張開了的兩隻手上,應該有拇指的那一側平平地削下去,各各只剩著四個手指頭。
瘦高的娜蘭女人黛婭阿藍抿著薄薄的嘴往這一男一女的腳跟前跪下了地。已經是黃的褐
的頭髮向中間聚攏過來,真的是長也真的是亂,差不多遮沒了她的臉,髮絲一直散到光
的大腿上。
穿青的女人看到發稍停留在那裡輕輕的那麼搖來擺去,她害怕,抖呢,女人想。黛婭阿藍赤條條的肩背上溼淋淋的,汗。
“啊…啊巴。”她說。
“抬頭,抬頭,抬起頭來。”老黑的好的那半嘴角彎曲起來,往一邊撐開他的黑臉盤,他的舌頭著嘴
,象是早上一進樹叢裡就揀著個撞暈的兔子。老黑閒著的右手已經揮起在半空中了還沒人注意到,翻過來,甩下去,嗖的一下一陣風。
連站在一邊的素馨都覺得了涼。老黑那麼多年兵不是白當的,當然是有力氣,他的手分開五指象是把小鐵鏟子似的拍在底下那個女人的臉上。女人嗷了一聲側了半個身子,往下矮了半截。長頭髮一下子甩起來飛散了一個圈。
沒舉手捂腮,女人悶了一會兒抬起臉來,眼圈是黑的,半邊臉頰是腫的,象是往嘴裡進去了個李子,紅的汁水淌出來,掛在嘴角。
“現在她真用不著弓箭了,現在她只捱揍。”老黑誰也不看,一直就象是在自言自語。他彎一點點,大手從下面朝上掐起女人的下巴,輕輕一擰嘴就開了。
血沫淋漓的嘴後面上下不見牙,裡面,也沒見有舌頭。手腕再往上提,女人就象是一頭被拉長了脖頸的褪
鴨子,給從地下直接拽起來,抻直了身子。
“我常揍她。一有高興的事就揍她,當然,要有不高興的事了更得揍她。”
“你知道的。”鐵鏈叮噹地響,娜蘭女人的蒙著的眼瞼朝向發出聲音的方向,輪著找人的臉,有點象是一頭忘了家在哪一邊的小狗母。
“分開腿。”老黑不廢話。女人的光腳掌蹭著地面一點一點地往兩邊挪,不用再等人說,一邊就打開了錯著擋在身前的手。
兩雙眼睛看著這個瘦弱的女人,這時候展開的還是夠寬、夠闊,怎麼也是上了三十的女人了,那塊地方本來該是滿滿的,軟軟的,該用個
桃來形容。
可是在她身子上,髮長得淅淅瀝瀝,疏空的地方是受過的傷,
出來的疤結髮紅髮亮,光光滑滑的象是砂皮打磨過的赤褐
的棗木疙瘩。
看著她的那兩爿門戶,幹,癟,皺,打著摺子,有點象是零零星星長了野草的旱了的紅土壩子。老黑的上身雖經常光著,可一直穿著一雙鵰花的黃牛皮靴,後面帶鐵釘。
沒見他的身體怎樣大動作,只是他的左腳背往上飛快地揮起來,在女人光的大腿中間閃了一閃…黛婭阿藍就在站著的兩人眼睛底下弓起了身子,她沉悶地“哦”了一聲,先象是在原地蹦高,兩腳離地朝上跳。
然後就雙手緊捂著私處蹲到地下去,她緊閉上了眼睛,又尖又窄、顴骨高眼窩深的臉盤仰向上天,轉向東邊,又轉向西邊,上面似乎是隻剩下一張絕望的大嘴巴,張開著,可等了半天,就是沒聲音…
似乎是,疼全給壓在她的舌頭殘底下了,擠不出來了,吱吱啞啞的。半天又一甩頭,她搖晃著向身體一側歪斜過去,用那一側的膝蓋頂在地下。
她靠這個當支撐晃著自己的肩膀,扭自己的股,擰著
,就好象她是在把自己當作一條
巾一樣地
著,好象這樣可以把充盈在自己身體裡的疼痛象水一樣絞出去似的。
她這麼掙扎了點個煙的功夫。只這一腳,就讓她象是被汗水洗了一個臉,又洗了一個身子。又長又亂的頭髮從赤到
背,前前後後地粘了一身。
“哦…“她嘶聲說。
終於從嘴裡換過了氣。她蜷縮著趴在地下抬起臉來,沒有瞳仁的一張臉,也沒有了神氣,空
的嚇人。老黑的皮靴頂在了她的尖削的下頜上。
“起來,站直,我的女勇士。”他笑:“呵呵。呵呵。”時間象是是沒完沒了的長。只是有單調的鐵器的聲音。這一次重新面對男人站直了的女人下意識地把雙手擋在了自己的身體下。
“手,他孃的手,拿開!”這一腳更重,女人先是往上,再是往斜後方摔了出去。
“哎呦…呦…”女人沙啞的嗓子哀哀地叫,這一回她毫無抵抗,完全躺平在了沙地下,仰面朝天。
她把自己兩條細瘦的長腿扭絞成一個奇怪的結,一起往肚子上收回來,一雙赤腳板高舉在空中,亂七八糟地划過來,又划過去,就象是在水裡遊。鐵鏈子跟著她們,一起在半空裡左右地晃盪。
“哎…呦…哎…呦…”女人扭曲著臉猛勁地直往後面仰,在沙子裡一一
地,蹭著自己的後腦勺。好一陣子,她才嗚著哭出了聲。老黑走上兩步,往下看著她
了一臉的眼淚,照樣是一句話。
“起來。給我,站直。”
“哦…阿巴…阿…阿婭…哎…呦…”她斷斷續續地答應。下面疼,哪裡還夠力氣支持起來身子,女人沉默著在地下滾呀滾著,滾到臉朝下了用手撐著地,先拱起脊背來,變成了跪,再抬高股,變成了蹲。
收回手去重新捂緊了肚子。大家默不做聲地聽著她重地
。
“阿巴…阿巴…”一邊搖晃著直腿,把自己的上身抬起來,抬起來。她的臉就象是一張踩皺了的錫箔,蒼白歪斜著,不成正形。
“阿巴…阿巴…唔,唔…”她茫然地喃喃著說。
李素馨向下看到她捱過了兩腳的身體,鼓出來一團塊,象發起了的面似的擠開女人的兩條腿,紅著腫著,溼漉漉的沾著泥和沙。
雖然是快足月了的大肚子向外起來擋在上面,可是被全身曬成了棕
的皮膚一襯,
得紅得仍是象個
了的果子一樣分外刺眼。擠歪到了一邊的
縫縫含著向外淌著的血,一絲一絲的往左往右分開
在她的大腿靠裡的那一邊。
她一直抖抖得厲害,既是疼又是怕。她準是本沒有勁收攏回去兩條腿了,至少是,老黑不用再叫她把兩腿分開。老黑一聲沒吭,直接一腳,力氣也許是沒上兩回大了,可撞在
上的聲音,悶悶的總那麼讓人心裡發緊。
女人就在原地直接癱了下去,她象一個團一樣在青衫黑鞋的李素馨的腳邊翻滾過來翻滾過去,嗚的響聲憋在
脯裡面悶著,怎麼也逃不出來,再要喊她起來,她哪裡還說得出話。
赤的鎖了一身鐵鏈子的女奴隸黛婭阿藍開合著嘴
,一臉的沙土一臉的淚,就象是一條往石頭地上摔打了兩回的大青魚,撲騰著,抖著,活動著嘴。
她還真的試著爬,試了一回兩回,膝蓋裡的骨頭關節在皮膚底下滑上滑下的,大腿小腿上的肌一陣陣地
,可是每一回到了最後,總是突然放棄了似的,又鬆弛地癱軟下了地。
“我用我那把鬼頭刀打賭,要是在天的時候,要是她肚裡還沒那麼塊
,她還能站起來兩回。我知道。我試過,我經常試。”
“不過得有鞭子幫忙,股上捱上幾下爬得才快。今天…算啦。”老黑上前一小步光靠右腿放穩重心,抬起左腳來往下跺,這一下皮靴的跟落在娜蘭女人左邊的
脯上,釘子扎進去撲哧一下子,女人嗷的一聲,甩頭,老黑順勢
回腳踢上她的肋骨,踢得她在底下又打一個滾。
再跟上去,左腳踏住了下面那支細細的腳腕,骯髒的光腳板半側著,朝天仰著,從足跟到腳掌彎進去一個深深的弓子,瘦得象是一柴,才看到她的五個腳趾頭原來已經不齊全了,中間的缺了一個。
老黑的靴子左右著擰,女人準是疼吧,瑟瑟的只見她在下面哆嗦。老黑再抬腿,一起一落,只聽到脆生生的,喀嚓一下子。都呆了一呆,一時間沒了聲音,然後是女人抓人心尖尖的叫,長長的,彎彎繞著,總是不停,總是不見停。
女人縮成了一個球,打著滾去摟自己的腳腕子,她早已疼得沒了方向,直是往老黑兩腿間拱,老黑一邊笑著一邊退,再往她的光股上加上一下子,讓她在沙灘上掉了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