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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隨即馬上恍然了,她指的是蘇晴,沒想到蘇晴會和她說這些!

看起來她們的關係比我想的要親密得多。同時也有點兒尷尬,不知道這小丫頭究竟知道多少?心虛地笑了笑,說:“小孩子,別打聽那麼多,小心知道的太多了我殺你滅口!”季然沒理會我的玩笑,沉默了一會兒,問:“你很傷心吧?”傷心?我現在還傷不傷心呢?在剛剛發現事情的真相時,我的確一直在崩潰的邊緣,可現在我梳理自己的情緒以後,發現那種痛徹心扉的覺正在麻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無力。我身體很結實,強壯到可以跟野獸抗衡,我手腳靈,細心到能做最複雜細的手術,可是我現在卻沒有一點信心,可以守護住我和女兒的幸福。

“我是不是應該安你?”季然把我的兩隻手臂抓住,拉過去圈在了她的前:“可是我不想,因為我比你更慘,如果這次化療效果不好,我就正式被宣判死刑了!雖然你很難過,但還是應該你來安我。”

“好。”我放輕鬆了語氣:“你要什麼樣的安?我不太會說好聽的話,也不太會講笑話。”

“跟我接吻吧!”她聲音平靜,好像在說一件很普通的事。

受到她前的柔軟,我抬起手臂躲離,去撫摸了一下她的頭髮:“我很樂意,不過做為醫生,我的建議是你最好不要動這個心思,現在你的抵抗力基本等於是零,一點口水裡的細菌都可能通過牙齦讓你染…”我把空氣放得儘量輕鬆,讓她聽上去就像是個玩笑。也許她不甘心吧,在生命正該如花綻放的年齡面對隨時的終結,一定會有很多對愛的幻想都沒來得及去實現!

突然“吱呀”一聲輕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季然和我都被嚇了一跳,我們兩人此刻的姿勢實在是曖昧之極!雖然此前並沒有什麼過分的舉動,可如今在外人看來,那是絕對沒法子說清楚的了。正要把她從自己前推開,卻聽見季然十分驚喜地叫了一聲:“姐姐…”隨著她那聲喊,門已經被完全推開了,一張悉無比的臉出現在我目光中。

原本那張臉上還帶著的微笑,在和我目光相接的剎那,頓時凍住了。

娜。

我一時也沒反應過來:對這個女人,我原本應該極度的憎恨厭惡!如果沒有她,也許就沒有嫣的出軌,沒有我現在的心力瘁。可我卻曾經和這個女人有過讓我自己也覺得匪夷所思的關係——她曾經給我口過!在我眼裡,她就像是美女和蛇的混合體,妖冶、陰冷、柔軟誘惑卻令人心寒。季然叫她姐姐,那麼,她就是蘇晴口裡說的季然唯一的親人了!可無論如何我都沒有辦法把她和身邊這個純真善良的女孩聯繫在一起。

娜先是驚愕,她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我。但馬上她就失控了,瘋了一樣衝過來,揚手就給了我一記響亮的耳光。我沒有防備,這一巴掌打得實實在在,臉龐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我覺她似乎要和我拼命,或者說是要殺了我!她邊拉扯季然邊推我,因為太過動,本聽不清她在說什麼,口齒不清地叫著,像個癲癇發作的病人。

季然剛開始也被嚇得呆住,但馬上就意識到了她姐姐憤怒的原因,一把抱住了她,叫:“姐,姐,你誤會了!不是你想的那樣!”娜把她抱在了懷裡,幾乎不能控制地全身顫抖著,聲嘶力竭地叫:“我誤會什麼?不是什麼?死丫頭你知道什麼啊…”我的臉已經麻木,大概已經腫了。可我本沒在意這些,這一巴掌解開了很多疑問,凌亂的線索瞬間就在我頭腦裡彙集,很快形成了對娜的註解。她瞪著我的眼神惡毒又絕望,像是個為了保護孩子做垂死掙扎的母親,那種強大的氣場讓人相信她什麼瘋狂的事情都可能做出來。可透過這些,我看到的,是她的軟弱。

季然狠命地把她按在邊,息著說:“姐,你冷靜點兒!梁醫生和我什麼都沒做,真的!他不是那樣的人…”不等她說完,娜就打斷了她的話:“傻丫頭,你懂什麼?他這就是故意的,是在報復…”

“報復什麼?”季然一臉的愕然,不解地看著我。

“不知道。”我發麻的臉:“大概是你姐姐認錯了人吧,我都不明白她在說什麼?你問她好了。”娜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臉變得煞白,當季然將目光轉向她的時候,無所適從地擺著頭,用手捂住了臉。

“那麼,你是季然的姐姐——應該叫你季小姐了。請你好好看看我,是不是認錯了?”我淡淡地說。

娜在我的目光中潰敗了,她的臉頰無法控制地搐著,良久,才無力地從嘴中呻出來:“對…對不起…是我看錯人了。”

“還好只是誤會…”季然拍了拍吁了口氣,轉頭看見我浮腫的面頰,眼裡顯出了歉意:“看你,把人家打成這樣了都…”伸出手來在我臉上輕輕地撫摸了幾下,似乎說不出的心疼。

我很快就離開了病房,之所以沒有當著季然的面揭穿娜,是不想讓那個純真如紙的女孩發現她的姐姐有多齷齪卑鄙,我也恨不起來這個女人!也許她就是一頭野獸,為了生存不計代價,正如她自己說的:為了家人,可以犧牲任何人,包括她自己。經過走廊的拐角時我似乎聽到了一聲喊,像是娜的聲音,不過,我沒有回頭——這裡不適合爭辯恩怨,病房,只關生和死。

從手術室出來,全身發沉,頭疼的厲害。也許是站得太久了體力透支,也許是這段時間想得太多了,老是覺那隱隱的疼一直在腦子裡面盤旋。我掐著太陽,慢慢動著回到休息室,靠在沙發上仰頭閉目,希望自己能儘量平靜。但很快就放棄了這種企圖,紛沓而來的各種念頭揮之不去,鬼魂附體一樣纏著我。正心煩意亂著,突然聽到一位護士的聲音在門外說:“梁醫生,有人找…”睜開眼,就看見娜走進來,她略顯疲憊,表情有些沮喪,反手扣上房門才過來,在我對面緩緩地坐下。我沒說話,因為不知道是該可憐她還是厭惡她。娜也沒說話,兩個人就安靜地坐著,空氣好像凝固著,說不出的冷清壓抑。

“你能不能別動季然?”她終於打破了沉寂,眼睛紅紅的,充滿絕望:“就算你對我有天大的怨恨,我還是要拜託你,別動她!”

“你在說什麼?我不大明白。”我仍舊著太陽:“是誰動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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