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我們回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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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很好。”荏苒的表情和語調並未因為這句話有著一絲變化，鋪好了被子，對他。

“房間小，不過總比睡地板舒服，天太晚了，去睡吧！”

“都睡這裡好不好，我們三個人？”楚歌提出了個好建議。

“那怎麼行？”荏苒撤回被他抓在手裡的衣角。

“西西醒來會問的？”

“哦…”委屈的站起身，楚歌心有不甘的走出了房間。

明顯的可以看出來，荏苒的房間跟西西的原本就是一間，隔出了一大一小兩個房間，只為了晚上工作的時候不吵著西西，荏苒的這一間小的可憐，一張一張桌子，外加一個不足一米寬的小衣櫃，多站一個人都會覺得擠，坐在上，單是粉藍的，有屬於荏苒的氣息，倚在邊，楚歌受著這一切，那種不真實又一次出現了。

他睡不著，客廳的燈關了，西西的房間也沒了聲音，楚歌下來到荏苒的書桌前坐下，電腦在休息狀態，桌上有幾本繪圖本，翻了幾下，筆法細膩，是荏苒的風格，楚歌牽起嘴角，輕柔的將繪畫本放回原處，工作臺上，擺著三張小照片，兩張是西西的單獨照，一張是母子二人的合影，拍攝的時間在是西西成長的不同時期，有一張是西西還在嬰兒車裡，只出了半張臉，眉宇間還看不出現在的樣子，再一張是正在吃飯時拍的，張著嘴，滿臉的米糊糊，最後一張是他站在那，荏苒蹲在背後抱著他，背景應該是他就讀的幼兒園。

一張一張的摸過，每一張楚歌都看的非常仔細，關於兒子的一切，他了解的太少了，他迫切的想知道這缺失的五年裡的一切，桌子上還擺了一個小書架，書不多，他都一本一本的看過，裡面有荏苒做過的標註，認真專注，每一頁楚歌也都仔細的摸過，最後，目光停留在了一個藍書皮的筆記本上，本子本身並不厚，可是因為裡面夾了些東西，覺很厚重，楚歌產生了興趣，出來，翻開。

翻開，第一頁。

楚西西的成長記字體娟秀，一看就是荏苒寫的，楚歌微微一笑，翻開第二頁，目光瞬間鎖緊。

“西西，媽媽真的應該對你抱歉，你都快出生了，媽媽才想起來給你寫孕期記，不過，從你來到媽媽肚子裡的第一天起，你所有的變化媽媽都記得。

你是爸爸生那天住進媽媽肚子裡的，不過當時媽媽不知道，過了好一段子，你見媽媽沒理你，就生氣的不讓媽媽好好吃飯，連水喝多了都要吐出來，媽媽好笨哦！都沒猜到是你來了，還以為自己病了，呵呵，不過當知道有了你，媽媽覺得好有力量，西西，是你給了媽媽力量。”楚歌深了一口氣，眨了眨眼，迫不及待的繼續向下翻。

“今天雅雅阿姨給媽媽做了檢查，你很健康，媽媽特別高興，因為媽媽的身體不好，總擔心影響到你，可是雅雅阿姨竟然問，你動的這麼頻繁，將來會不會是個長跑運動員呢？媽媽聽後更加開心了。”再翻下一頁，頁面背後貼了一張胎兒的四維照，下面，荏苒畫了一張大大的笑臉。

楚歌笑笑，調整了一下呼。

“西西，媽媽今天有些累，媽媽太自不量力了，明明知道西西也很累，還要接這麼多工作，還好你這麼貼心沒有鬧脾氣，現在媽媽要睡覺，你不要踢媽媽好不好？”

“今天天氣好冷哦，蘇伯伯送媽媽回來，連口熱水都沒喝就走了，西西，蘇伯伯和雅雅阿姨對媽媽這麼好，將來西西長大了，一定要好好的報答他們，還有雅雅阿姨，再過一個月你就要出生了，媽媽好開心，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和你見面了！”後面是一大段荏苒的內心獨白，楚歌看的更仔細了。

“靖雅姐建議我做剖腹產，可是我還是希望能夠順產，這樣恢復的也快，對孩子也好，可是最近真的太不舒服了，半夜總會憋醒，連上個廁所起都起不來，我怕自己沒有力氣，寶貝，你要跟媽媽一起加油！”之後的期是空白了一段時間，再翻下去，頁面上一張立拍得的照片，荏苒閉著雙眼像是昏中，邊上了粉紅的一個嬰兒，是西西，標註的時間是凌晨三點鐘，楚西西小朋友平安出生。

楚歌伸出的指尖抖動著，他不敢去觸碰，卻又忍不住想要去觸碰，病上的荏苒臉好蒼白，身體瘦成紙片一樣，哪像個剛剛生產完的產婦，她剛剛在院子裡，生西西她堅持了十七個小時，十七個，她是如何堅持的？自己本體會不到那是怎樣的一種痛，捂著口，那裡又傷又疼，楚歌仰起頭，淚水順著太陽滑落，滴到地板上，散開後又迅速糾結。

好久，才慢慢的穩定了心神，顫抖的繼續向下翻看。

之後又是好長時間的一段空白，不是本子上的頁面，而是距離的時間很長，也許是照顧孩子沒有時間，荏苒並沒有寫孩子出生後的一些事，中間只是夾了幾張小照片，而且都是孩子睡覺時拍的，楚歌翻過了幾頁，後面終於又發現了字。

“西西，媽媽對不起你，怎麼能讓你發燒呢？”筆跡凌亂，像是匆忙中寫下的。

“到了醫院，靖雅姐要我不要擔心，可是我怎麼能不擔心，他還那麼小，怎麼辦？怎麼辦？”

“西西睡了，可是燒還沒退，好怕，我好怕。”楚歌的心揪成了一團，這應該就是荏苒的，西西三個月的時候發燒出水痘時的情形，怎麼辦？我好怕？雖然有蘇誠和汪靖琪做了保證，她也依然很怕，楚歌一手握著本子，一手捏成了個拳頭捂著嘴，他強迫自己把淚了回去，手繼續向下翻了一頁，可是，他呆住了。

滿滿的一頁，都是自己的名字，楚歌楚歌楚歌…上面還有斑斑水痕，顯然是淚落在上面形成的，滿滿的一頁紙，筆跡很深，將下面幾頁上都印上了深深的筆痕，他繼續向下翻著，直到翻過了兩頁後，在一排自己的名字後面，發現了不同的字。

“楚歌，好想你！”猛的合上本子，緊貼在口，楚歌手柱在桌角，一陣心悸襲來，擊得他不能呼，許久…

“諾諾，叫舅舅。”思思抱著諾諾，指著殷嘉勳笑著。

“舅舅是什麼？”諾諾對這個新鮮的稱呼表示並不瞭解。

“嗯，舅舅就是媽媽的哥哥，是外公的兒子呀！”

“哦。”諾諾點頭，貌似理解了，轉頭望著殷嘉勳，甜甜的喊了一聲“舅舅——”再嚴肅的人也不住孩子的單純與天真，殷嘉勳揚起嘴角，伸出手接過修一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