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賠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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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賠禮最後一道夕陽毫不留戀地消失在大地，轉而一鐮刀似的月亮高掛在空中。

伸手輕聲打開一道門縫，見門內毫無動靜，再小心翼翼擴大門縫，正試圖伸頭進去探探“敵情”門卻被猛地一打開！

冷豔與小倩同時呆住，貓的動作隨即僵持不動，待抬頭向頭頂那張悉的臉龐，只見管家叉好整以暇地等著她們倆編出各種各樣偷懶的藉口！

禍是因為她闖的，冷豔攔在小倩面前第一個先發言:“呃…那個帥到沒道理的管家，您好…”從不喜歡刻意耍嘴皮子的她說起這番話不打了個靈，看來她沒有這方面的天賦，還是轉移注意力實際些！

“呃，您看，今夜的圓月實在是美得不象樣啦！”管家作勢抬頭轉移視線，冷豔把握好時機，拉起小倩便想逃開，誰知管家是個明的角，開口便剎住了她們的腳步:“你們兩個又想到哪裡偷懶呀？”

“呃…被發現啦？”兩人呆愣地回過身來。

“廢話，還真當我是傻子？！”管家臉一沉，看似全世界都欠了他似的“說，你們兩個放下忙活不做偷溜出去都幹什麼去了？！”

“呃，這個…”見冷豔答不出話，小倩上前一步替她解圍“其實是我貪玩，非得拉冷豔出去，這事真與她沒關係，管家要教訓就教訓我好了！”

“不行不行！”冷豔明白她的動機，趕緊阻攔“是我貪玩才不回來的，才不能讓她全往身上攔…”管家見她倆相互把責任往身上攔，心裡少許動，礙於規矩又不能心軟，不耐煩地打斷了她們的話:“好了好了，你們就不要再推來推去了，把後院的柴堆坎好送去廚房，否則都不能進食！”

“什麼？！”天啊，坎好那堆柴差不多也到就寢的時候了，更何況她現在已經餓得快受不了了，哪來的力氣幹活！冷豔哀聲懇求道:“不如，先填飽肚子明天再幹活吧？”

“那跟先躺好棺材再死有什麼區別？”管家凌厲地反駁。

“可是…”冷豔不死心試圖繼續勸服他，識時務的小倩趕緊打斷她的話“消會吧，管家已經很寬容了，若是其他情況早就沒那麼輕了，要不，你在一旁休息，這些活由我來做，反正我體力好的很！”

“這怎麼行！”早知道貪玩付出的代價是這麼“沉重”她就不該連累小倩，沒想到將軍府的規矩比想象中的嚴厲！

“管家，算了吧！”不遠處傳來磁的話音，三人扭頭一看，天旭高大的身影立於風中，表情一改往嚴肅，取而代之的竟是溫柔的笑意，這讓讓人都非常意外。

“將軍。”天旭面走來“管家，還是網開一面明天再忙吧。”

“可是這…”管家面難，期期艾艾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天旭臉一沉，笑意即時消失得無影無蹤“怎麼，有何不適？”

“不是不是，只不過這要被他人知道了，又怎麼引以為戒？”管家鬥敢開口，嗓音不由壓低幾分，生怕惹惱天旭。

“原來是這樣。這點倒不必心，就說本將軍有事需要冷豔去做，由小倩獨自完成畢竟不公，便拖延明再忙。”天旭自當替管家排難解憂，這讓三人更為意外。

既然天旭親自出面，管家也沒敢說不，只好點頭稱是。

小倩點頭道謝:“天…將軍，多謝出手幫忙。”天旭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小倩，以我倆的關係何須客氣。”不知為何，冷豔心底泛起莫名的酸楚。而小倩只是輕笑道:“當著他人的面直呼將軍名諱實在不妥。”天旭笑道:“在我面前不必多禮。”他對自己越是好，小倩心裡的愧疚只會更為濃烈。但此刻，她臉上的笑容卻是這般甜美、幸福。

看著他們眉來眼去的和樂畫面，咬咬牙，冷豔愜意道:“你們慢慢聊吧，我快餓死了，得去找些吃的了。”

“站住！”天旭突地叫住了她“有件事需要你來做。”就知道他怎麼會這麼好心替自己說話，原來是有事吩咐！冷豔不得不收住腳步“是，將軍儘管吩咐就是。”看她百依百順的樣子，天旭暗中自喜，舉步便把她帶往房中。

小倩被留在原處，想起冷豔在月老神廟說的話，不由得傷。

“倘若你得知事實的原委，還會待我好嗎？”來到房中，天旭不發一語坐到桌旁，若有所思地欣賞著平鋪在桌面上的畫像。

雖與畫像只有一面只緣，但她清楚地記得這張畫像正是不久前天旭的得意之作，之前是不認識畫中女子，但她現在一眼便可認出是如夢姑娘！把它保留著，是因為他還對她戀戀不忘嗎？

“怎麼，對我的畫這麼興趣？”留意她的眼神久久不離畫像，天旭出聲問道。

“少臭美了…”察覺自己失言，她趕緊賠笑為自己打圓場“其實，將軍的畫功實在不錯！”

“是嗎。”他知道她是在阿諛奉承，也沒太得瑟“既然你欣賞本將軍的畫功，那這幅畫就是你的了。”

“我的？！”她極度錯愕，深度懷疑他是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一來這如夢的畫像為何平白無故送給別人不留著收藏，難道是看著心煩？二來她要這份畫像做什麼？

“放棄即是放棄痛苦，既然她如此釋懷，倘若還糾纏不清豈不婆媽。”簡單一句話從他口中說出卻是五味雜陳，遺憾、心痛、怨懟，更多的卻是祝福，對如夢幸福的祝福！

冷豔捲起畫像掌握在手心，似是捧著稀寶百般珍惜“你能放得下實在是太好了！對了，將軍特地叫冷豔過來有何吩咐？”他幽幽呼出口氣“之前對你有些誤會，今特地向你負荊請罪。”

“負荊請罪？！”她圓溜的雙眼瞪得老大，有些驚訝又有些受寵若驚！

“將軍，你這不是在損我嗎，冷豔豈敢啊！”

“有何不敢？過往冒犯了你兩次，難道你不記恨？”天旭注意著她的反應，哪怕是一瞬間也不放過。

想起前兩次他壓在自己身上時的惱羞成怒和那不知所措的吻時的臉紅耳熱，她羞澀的咬咬“冷豔知道將軍不是有意的，才不會記…”

“假設本將軍明白你的心意呢？”他出聲打斷了她的話，語氣聽不出情緒的波瀾起伏。

“啊？”她不解地抬起頭，視線正好落在他深邃的瞳仁上，臉頰的暈雲也隨之散去，顯然聽不懂他的話中之意“我的心意？”怎麼，還不承認？天旭扯一笑，耐心地分析道:“首次見面言行就不自然，平也吐吐、語無倫次的，那是你見到本將軍時會緊張，對嗎？”的確，每次服侍他的起居時都很擔心招惹到他從而被逐出將軍府，所以才會格外小心、語無倫次。冷豔訕然地點了點頭。

天旭稍許出得意之“你很希望本將軍能夠忘記如夢，放下這段情，沒錯吧？”這份不被註定的情只有放下才能讓雙方從痛苦中釋放，況且目前也沒有迴天轉地的餘地了。冷豔又重重地點了點頭。

見她承認，天旭的笑容隨之更為燦爛“很好，以上兩點是不是證明你對我有意？”

“啊！？”她差點沒倒下，原來兜來轉去，他都誤以為自己喜歡他？！拜託，雖然他的確具備女生為之傾心的外在條件，但她也不是隨隨便便就動心的女生啊！

“將軍，我想你是…”

“誤會了？”他幫她補上未說完的話。

“嗯嗯！”看來他還是有先見之明的，她忙點頭稱是。

怎麼，還不承認？好，本將軍就陪你裝傻好了！天旭一笑而過，不知從何處拿出了個翡翠玉鐲遞到她面前“這個你收下！”冷豔眼前一亮，接過了手，仔細端詳著“這翡翠一定很值錢吧，平白無故你送給我做什麼？”

“當是賠禮吧，記住，你得帶在身上，一刻也不得落下！”天旭厲聲吩咐道。

未等他說完，手鐲已緊緊地套在了她的手腕上，這個便宜不撿白不撿！她欣喜地衝他笑道:“謝謝將軍，我很喜歡！”他若有深意地微笑點頭，擺手便讓她退下“先下去吧，餓死了本將軍可不負責！”

“是！”冷豔三兩步便踏出了房間。

房內的天旭望著她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轉角，早在她戴上手鐲的那一瞬間，就已成為他選定了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