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頓時心裡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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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記著,快出去,我院子裡左手邊第2株綠萼梅下面有個空,埋紙條在那裡,只要寫”採“一個字就夠了。”他不緊不慢地說“別擔心,等到我出去了,就把”楓“的位置留給蒼,讓他殺了我。”***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坐在玄武苑的蓮池邊,安靜如其中的一朵白蓮。我曾經以為不可能變態到會對一個看起來還不到我
部的女孩子
興趣。
然而命運向我證明,這世間再怎樣荒誕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她轉過臉來,幼的面孔上是極端的冷然,彷彿只是一個人型機器,沒有
覺,雖然這種淡漠更加增添矛盾的美
。我向她打招呼:“你好,我是橘慎。”
“塔積馬,信?”她困難地重複著讓我哭笑不得的發音。她似乎誤認為我在嘲笑她了吧,皺著眉頭站起來,用並不利的
文對我說:“我是中國人,我叫小雪。”
“橘慎,是這樣兩個字。”京極會在某種程度傳承了奈良時代本貴族對唐文化的崇拜,我雖然只是青龍的弟弟,卻也必須學習中文。
一筆一劃地寫出自己的中文名字,看她瞭然的目光中帶有一絲不屑:“橘家的男人,只有楠木正成是好樣的。”她說的正是我的先祖,南北朝時代的名人,所謂橘家唯一不躲在女人身後的男人。
本古代四大貴族姓氏源氏和平氏出自天皇血脈,世代武家,而藤原家姓則是天皇御賜給大化改新有功的中臣鐮足的,我們橘家卻是靠先祖的
子縣犬養三千代大人嫁給藤原不比等之後才得以發跡。
“你說的對,小雪,所以我才學那麼多東西,笛子、琵琶、公家的法度、茶道…我都學,我吹笛子必須勝過以之為家業的西園寺家的人,我掌握公家法度也要遠勝九條家繼承人。
我立下的一大宏願就是,能夠在我有生之年,讓橘家成為不遜於五攝家(近衛以及從該姓氏衍生的鷹司,九條以及衍生的一條和二條,被合稱為五攝,只有這五家出身的人才有資格成為攝政關白)的大家族。”
“你居然是個野心家,不過還不夠貪心。”她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我走了,這個就留給你吧。”她轉身的剎那我忽然醒悟,這女孩並不是高潔如雪的白蓮。
而是在地獄業火中備受焚燒卻永生不死的紅蓮。我從未見過一個不滿10歲的女孩,在故作冷漠的防備外衣下,是強抑熱情的心。我走到她坐過的地方坐下,看手邊的那一枝白蓮,並不碩大的花瓣上沁著些微粉,還帶著慢慢滑落的凝
。
如此清冽優雅的花朵,我在這一刻忽然輕易拋棄血中與生俱來的對櫻的眷戀,著
地撫摸它的花莖,手指卻驀地一痛…
我被蓮枝上的刺刺破了手指。她留下的蓮,居然帶著美麗的痛。那刺生生紮在我心底,讓我就這樣成了蓮的俘虜。在這個京,我的地位很超脫…我是在名義上與整個藤原家平起平坐的橘家未來家主,也是青龍楠策的表弟,我那位家主母親,正是楠策父親的堂妹。
我的年紀雖然與四個未來幹事差不多,但他們見到我卻必須向我行大禮,在這三男一女中,我最留意的,就是近衛紫。楠策曾經對我嘆說,他不知道自己養出的,究竟是一頭虎還是一隻狼。
其實只要不是毒蛇就好了,我嘆息地看著眼前全心信賴我的男人。我自問就是一條毒蛇,纏繞認定的敵人,將銳利的獠牙刺入他的頸項,以甘美的毒為他換取臨死前無上優美的快
。
楠策為我引見了玄武和他的家人。玄武是個深不可測的男人,我暗中觀察了他許久,卻沒見到他那頗多的動作中,有哪個真正透了他的想法。
我們身側的移門被打開,一個女孩子目不斜視地走向玄武,稱呼他“父親”那聲音是如此耳,讓我下意識地抬頭,
向那女孩審視般的目光。
玄武鷹司經平,他的女兒鷹司緋已經被鷹司家家主、白虎長老鷹司經實收養,換言之,她是下一代的緋…
只能屬於下任京極會總幹事的女人。永遠與我無緣的人。初見小雪的那年,我14歲,我有種危險的預,我的生活將因為她而天翻地覆。
因為是京極會唯一的客卿,我有著不遜於幹事的權力,而這成為我接近小雪最好的籌碼…我固執地不願意稱呼她為緋,我知道,將來會叫她緋的人會有很多。
而叫她小雪的,永遠只有我一個。是不是很可悲?成長在女主為政的家族裡,我的器量確實比楠策狹隘很多。
但相對地,我的心機也是最深的。我用著我迥異於常人的耐心,為她親手將蓮一株一株地種在玄武苑,可玄武的繼承人明石楓卻對我說,我對她的耐心是沒有用的,因為哪怕她愛上了我,也必須遵循她的命運嫁給未來的總幹事。
而我,哪怕橘家的勢力凌駕於藤原,我也永遠只能是京極會的客卿。小雪已經開始對我笑了,與我的直覺一樣,她的內心很溫暖,還帶有我所喜歡的決絕…你難以想象,京極會是這樣一個骯髒汙穢的地方,他們利用她的天真純稚殺人。
直到她身上的異常成已經可以驚醒每一個他們預定的獵物才肯罷休。可小雪已經被他們毀了,她扭曲著她的心,說些心口不一的話,哪怕對著她最愛的蓮,她也不會像常人那樣開懷,只會對我說:“橘,我討厭它們凋落的樣子,秋天來的時候,我們去嵐山看楓葉。”我們是這偌大組織裡唯二的閒人,因為我們的靈魂畸形到誰都已經沒有興趣利用。我曾經想要帶著她回到橘的本家,琵琶湖畔的一座天守閣。她拒絕了:“橘,如果你失敗了,我們的歸途就只有黃泉。黃泉才是落敗者的歸宿,自由不過是琵琶湖裡月亮的倒影,只要你想看就一定看得到,卻永遠都無法觸及。”醍醐修司是我的朋友,醍醐家繼承人,來自組織的藥師家族…儘管近來有被玄武系取代的趨勢。他告訴我他去玄武那裡拜訪的時候,聽見楠策與鷹司經實在密談近衛紫與小雪的婚事。
楠策一直很欣賞早得不可思議的小雪,所以他故意暗示有把近衛紫作為繼承人的念頭,讓鷹司經實主動投誠。他們舉動讓我明白,如果我不想辦法先成為四神,我會連爭取小雪的權利都沒有。
可是我不能作為新四神的繼承人,因為那樣小雪一定只可能落到那三個人手裡,所以,我必須想辦法先擠掉其中一個,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只有久我美名子是最適合下手的目標。
她沒有家族和先代朱雀的強力庇護,有的只是與近衛紫的情,而從明石楓那裡得到的關於九條蓮司身世的情報,也讓我想出了一個好辦法。
趁明石楓不注意,我接近了他神狀態有問題的母親,鼓動她在綾小路緋的食物裡下不孕藥,隨即我宣佈放棄橘家繼承人的身份,轉而成為朱雀的候補。但就在我的計劃緊鑼密鼓地進行中時,先代“楓”九條賴通的遺旨被綾小路緋找到。
在她宣佈新一代總幹事的前夜,一件我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玄武舉家出逃。他自己,他的殺手子還有他們的女兒,我的愛人。我就如同納博科夫筆下的那個中年男人,為了我的洛麗塔執著於“楓”的權勢,卻忽略了她生命中最大的危機。
我的外表還如此光鮮,但是如同所有惡事物一樣,外表美麗,內裡破敗。我的小雪,你在哪裡呢?
此時我萬萬料想不到她在中途出了車禍,甚至還被人刻意誘導失去記憶。但我並沒有停下我陰謀的腳步,因為我知道,只要我耐心地守侯,終有一天,她會帶著她冰冷而火熱的心,重新回到我身邊。
久我美名子順利地成為了朱雀,而我理所當然地成了朱雀的第一候補。她的目光很溫柔,但是有些茫…永遠周旋在楠策和近位紫之間,彷彿不能分辨哪個男人才是她所愛。
事實上,她不用分辨,她的可悲在於,儘管她傾盡全部,這兩個男人也不可能愛上她。楠策將他的靈魂奉獻給了他的緋,而紫,他的靈魂天生屬於惡魔,不懂愛。
“慎,我很累呢,很累很累了…冰見夫人給我的卜卦很不吉利,我會死的,就在不久之後。”她這樣說著,安靜地剪下一朵牡丹,纖長手指顫抖著。我知道你會死,為了我的私慾而死。
我第一次見綾小路緋的時候有些錯愕,因為我們的相象,當她自我介紹的時候我終於知道,原來她和我還有楠策也是有親緣關係的,她的母親,是我母親的堂姐。
看著楠策將她緊緊擁抱在懷裡的時候,我忽然有些不自在,因為他們之間的親暱,總讓我有些不安。
出了平等院…總幹事居所…之後,明石楓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我頓時心裡一緊,他的氣正
復一
地深重,為什麼沒有人發現?
“慎,想到得到朱雀的位置,想要鷹司緋吧?想,今晚就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