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賊子心歹毒玉女情最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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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飛鳳細查師兄全身,不見傷勢,摸他額角,亦未發燒,一時間找不出病源何在,無法下手療治,不心中發起急來。
玄清道人細心檢查曹雄全身,只覺他身上部分經脈、血道閉阻不通,分明是遭人用點一類手法所傷,只是查不出傷在何處,而且閉阻經脈普及半身,
道亦遭傷閉數處,情勢極為嚴重。
玄清道人沉良久後,試用推宮過
手法,推拿了曹雄幾個傷
。側臉對蘇飛鳳道:“令師兄似是被人用獨門點
手法所傷,情勢雖重,但還不致於近數
中送命,你先服侍他吃點東西,我們再慢慢想救他的辦法。”無影女俠止住悲痛,先服侍曹雄喝下幾口水,取出乾糧慢慢喂他吃下。金環二郎吃了一些東西后,
神果然恢復不少,望了玄清道人一眼,轉臉問蘇飛鳳道:“師妹,這位道長是什麼人?”無影女俠還未答話,李青鸞已搶先接道:“是武哥哥的師父,也是我師伯。曹兄,你現在可覺得好些了嗎?”曹雄轉過頭,兩道眼神不住在李青鸞臉上轉來轉去,只見她目蘊淚光,臉帶微笑,神
間對自己大是關懷,絲毫不覺異樣,似乎對數
前發生之事已然完全忘懷,不
暗自笑道:當時她已神志昏
,誤以為我是馬君武,哪裡還能記得,我對她輕薄舉動…驀然間,曹雄的目光觸到了玄清道人冷電般的眼神,打了一個冷顫,又自忖道:這道長既是馬君武的師父,必是三清觀主玄清道人,李青鸞必然是他所救,那麼自己所作所為,必已盡入他目,看來今天這條命是無法保住了。
曹雄盡在回想數前對李青鸞輕薄的事,生怕三清觀主會對自己下手,不
目注玄清道人發起呆來。
蘇飛鳳雖然看出曹雄神有異,但卻誤認為他傷病後神智不清,一陣傷
,握住曹雄一隻手,問道:“師兄,你怎麼了?”曹雄啊了一聲,眼光又轉在李青鸞身上,只見她一臉悽然神
,含淚望著自己,更覺嬌柔絕倫,可愛至極。
玄清道人運起內功,兩手又在曹雄身上推拿起來。大約有一刻工夫,三清觀主已是滿臉大汗,曹雄本來僵直難動的身體,經此一推拿,已能自行轉動,他正在暗中高興,玄清道人卻突然停住了手,笑道:“貧道已盡最大心力,至於小施主體內受傷經脈,就非貧道力量能夠醫得了。”曹雄冷笑一聲,接道:“醫不得有何要緊,大不了一條命,不過,我曹雄萬一不死,誓必要報此仇。”玄清道人臉
微微一變,慍道:“小施主報不報仇,和貧道毫無關係。”說完,轉身步出石
。
李青鸞幽幽一嘆,慢慢站起來,把身上帶的一點乾糧解下,放在曹雄身邊,笑道:“你現在還不能動,這乾糧留給你餓時吃吧。”曹雄側目看李青鸞,神間無限憐惜,只覺得一股無名妒火由心底直冒上來,
身躍起,怒道:“誰說我不能動。”說著話,向前奔去。
他身上部分道雖被玄清道人用本身真氣幫他打通,只是體內受傷經脈並未好轉,奔了幾步,突覺半身發麻,四肢不聽使喚,兩腿一軟,栽倒地上。
蘇飛鳳、李青鸞一左一右扶他起來,只見他雙目圓睜,咬牙切齒,心中似已怒到極點。
無影女俠蘇飛鳳見此情景,驚痛集,熱淚盈眶,嘆息一聲,問道:“師兄,你怎麼了…”只聽曹雄尖銳地狂笑,打斷了蘇飛鳳的話,守在山
外的靈馬聽得主人聲音,仰首一聲長嘶,狂笑聲、馬嘶聲,相對呼應,只震得幽谷中回鳴不絕。
曹雄狂笑過後,人又掙扎著向外奔去,蘇飛鳳和李青鸞只得扶著他出了石
。赤雲追風駒一見主人,立時衝了過來,曹雄摔脫兩人,爬上馬背,手握垂鬃,兩腿微一用力,靈馬驟然向前一躍,衝出一丈多遠,放蹄如風,電奔而去。
蘇飛鳳心中大驚,施展輕功發足狂追,一面狂追,一面又高喚師兄,但她如何能追得上赤雲追風駒?翻越過兩座山嶺,曹雄人馬已杳,呆呆地望著赤雲追風駒消失的方向,心裡想著他往昔對自己百依百順情景,更傷心千回,悲憤難忍,眼中淚珠兒不斷滴下。
突然,耳際響起了李青鸞柔和聲音,說道:“鳳姊姊,不要哭啦,你師兄人好,一定會有人救他的。”兩人談話之間,崑崙三子和悟空大師都已登上峰頂。玄清道人望著無影女俠,道:“此非善地,不宜久留,令尊託貧道照顧姑娘,貧道自得略盡心力,請姑娘和我們一起走吧!待離開祁連山後,姑娘再自決行止。”處此情景,蘇飛鳳只得乖乖地聽人吩咐。當下幾人一齊展開輕功,向前奔去。
再說曹雄爬上馬背後,隨那赤雲追風駒任狂奔,他半身經脈未解,自是無能
韁控馬,幸得靈馬奔跑起來甚是平穩,曹雄伏在馬背上受那
面勁風狂吹,漸漸的又昏了過去。
待他再度醒來,天已是初更過後,但見月光溶溶,清輝滿山,看自己卻躺在一個山角下面,赤雲追風駒就在他身側不遠處一棵松樹下面站著。美好的月夜,倍增了曹雄淒涼之
,只聽他長長一聲嘆息,掙扎坐起,放眼四周,盡都是連綿青山,正南方卻突立著一座特高的山峰,峰
積雪,吃那月光一照,更覺奇偉聳雲,高可接天。
他呆坐一陣,突覺腹中飢餓難耐,幸好那靈馬身上帶有乾糧,立時低嘯一聲,招來靈馬,取下乾糧食用,吃些東西后,神好轉不少。靜下心神,試行運氣,哪知不運氣還好,這一運氣,受傷經脈立即發作,但
右半身痛楚難耐,痛苦無比,只得趕緊停下,心頭一涼,萬念俱灰。
這當兒,突聽得一陣鐵環鳴之聲遙遙傳來,曹雄心中一動,暗自忖道:這等荒山之中,哪來金鐵
響…心念甫動,突又聞得一聲嘆息之聲,傳入耳中。
曹雄極目搜望,只見數丈外有一個三尺見方的地,那
口緊靠在一個山壁之下。前有巨松遮擋,不留心,很難看得出來,那金鐵
鳴之聲和嘆息聲音,似是從那
中傳出。
曹雄心中甚覺奇怪,當即向口移去。這個地
,形如枯井,裡面漆黑一片,不知多深。只聽那
中又傳上來一聲嘆息,這次曹雄守在
口,聽得甚是清晰,那聲音分明是人無疑。
可是,這等荒涼無人的山中,哪裡來的人呢?縱然有人,也不會住在這枯井似的地之中…曹雄心念轉動之間,陡聞又一陣鐵環
鳴之聲,緊接著一個冷冷的聲音問道:“來的是什麼人,可是來探望老衲的嗎?”曹雄還未答話,突覺一股力道自
中直冒上來,剛想向旁邊閃開,哪知身子已被那力道罩住,只覺那力道一收,如磁
鐵般,把他帶入
中。
曹雄半身經脈受制,本就痛苦難當,被那一股潛力入
中後,更覺全身關節痛麻
散,軟癱在地上,動也不能動了。忍疼側臉望去,只見身側坐著一個醜怪無比的人,如非聽到他說話,怎麼也認不出他是個活人。
那人兩腿自膝以下全被截去,蓬髮散亂,覆面垂地,兩隻眼也被人挖去,只餘下兩個,右手腕筋被挑,軟軟垂著,琵琶骨間,又被兩個鐵環扣著,鐵環後面有兩條鐵鏈子連著,想剛才聞得那鐵環
鳴之聲,大概就是這兩條鐵鏈子上發出。
曹雄望了一陣,心中暗自忖道:這人成了這個樣子,居然還活得下去,心中想著,口裡卻說道:“我受傷很重,已是快要死掉的人啦,哪還有餘力去害別人,再說我本就不認識你,為什麼要害你。”這當兒,石
上面傳來了赤雲追風駒一聲長嘶,那怪人突然一探左臂,抓住曹雄,問道:“上面馬嘶之聲,可是你騎來的嗎?”金環二郎被他一把抓住背心,提了起來,全身無處著力,只
五腑血翻,咽喉氣湧,半天才迸出幾個字道:“不錯,那馬正…是我騎來…的。”但聽那怪人呵呵一笑,放下曹雄問道:“你是想死呢?還是想活?”曹雄
著氣答道:“死怎麼樣?活又怎麼樣?”那怪人突然間變得十分溫和,說道:“你要想死,我就一掌把你劈死,或者我廢了你兩腿雙手,你就留在這
中陪我一輩子。要是想活,就得答應我一件事。我不但替你療好傷勢,而且還把一身本領傳你…”曹雄苦笑一聲,接過:“只怕你醫不了我身上的傷。”那怪人在曹雄身上按摸了良久,笑道:“不錯,天下武林高人,能醫得你這傷的確實不多,你是被人用透骨打脈手法,打傷了體內經脈,這是一種極深奧的獨門武功,專傷人體內脈
,所幸傷你那人,功力還淺,故而尚可救得。這透骨打脈手法,創自三百年前阿爾泰山的三音神尼。後來神尼和那時代另一位蓋世奇人天機真人,為爭天下武林第一的尊號,
拼武功,力鬥三天三夜,對拆五千餘招,仍是難分勝負,第四天各以上乘內功相拼,到最後鬧一個兩敗俱傷,兩人受傷都重,相對運功坐息之時,兩人都知道不久於人世,大徹大悟後化敵為友,遂把絕世武學合錄成三本秘笈,命名歸元。數百年來,武林中各門各派,都在挖空心思,
得那《歸元秘笈》,不過,卻是未聞有人尋得…”話到這兒,突然停止,沉
一陣,問道:“用透骨打脈手法,打傷你體內經脈的是什麼樣子人物?你記得嗎?”曹雄原本聽海天一叟蘇朋海談論過《歸元秘笈》一事,聽那怪人重述這段往事,心中一動,暗自忖道:當前這怪人腿雙、兩目俱都失去,右手也成了殘廢,琵琶骨間又被兩個鐵環
穿,四肢殘缺不全,單單餘一只左手,如非身負絕世武功,哪裡還能活得下去…
心動念轉,油然動了求生之意,當下便答道:“我是被人暗中下毒手所傷,至於傷我那人是誰,卻是未曾見得。”那怪人仰頭木然無語,臉上肌動,似在回憶一樁極痛苦的往事。
突然,他低下頭來,聲俱厲地對曹雄喝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找到這個地方來呢?你…是不是靈遠派來的人,想用苦
計,騙學我的武功?”言下神情
動,長髮亂顫,左掌壓在曹雄
前璇璣
上,只要他一吐內功,曹雄就得立斃掌下。
金環二郎心機素深,知此刻說不得一句錯話,一語錯出,立即送命,當下故作鎮靜,冷笑一聲,慢地說道:“你要想殺我,乾脆就早些下手,我曹雄並非貪生怕死之輩,我被人暗下毒手打傷,無意間逃到了這裡,
本就不知靈遠為何許人,更談不上來騙學你什麼武功。”那怪人聽完曹雄話後,神情平復了不少,自言自語地說道:“三音神尼獨創的透骨打脈手法,除了我老和尚外,天下就只有我那孽徒靈遠知得,難道當今之世,還會有第三人會這透骨打脈的手法不成?”曹雄冷笑接道:“那也不一定,三音神尼既把她一身武學,盡錄在《歸元秘笈》之中,那透骨打脈手法自然也包括在內,只要有人得到那《歸元秘笈》,自然不難學會這個獨門手法。”那怪人嘆息一聲,道:“如果那《歸元秘笈》當真被人尋得,那人兼得了玄機真人和三音神尼兩位曠古絕今奇人之學,恐怕當世武林中,再也無人能和他爭那天下武功第一的尊號了。”曹雄看那怪人神情間無限惋惜,心中暗覺好笑,想道:這人學武功學成了這等痴狂,目下已成了殘廢之人,還在想著天下武功第一的尊號。
心裡想著,不自覺脫口笑道:“即使那《歸元秘笈》尚未被人尋得,只怕你也難去爭那天下武功第一的尊號了。”那怪人冷笑一聲問道:“怎麼樣?你不信我說的話嗎?”曹雄隨口應道:“信得,信得。”心中卻又想道:這人一摸之下,即知我遭人用透骨打脈手法所傷,自是確能解得,不如現在先騙他醫好我的傷勢,再設法逃出這地。
念頭一轉,接著又說道:“你要我答應你一件什麼事情,現在可以說啦。”那怪人神情突然一變,左手一探,抓住曹雄冷冷說道:“我要你拜我為師,留在這中陪我一年,你肯答應嗎?”曹雄略一沉思,應道:“這不是什麼難事,我自然答應。”那怪人又道:“這一年時間,我把幾手最厲害的武功傳你,你學會之後,去把你師兄殺了,提著他首級前來見我,你答應嗎?”曹雄只怕他有心相試,天下哪有師父教了徒弟,命他去殺師兄的道理,當下沉
了良久,答不上話。
只聽那怪人一陣冷笑,左手一用力,把曹雄舉了起來,怒道:“你師兄犯了戒,怕我責罰,暗中下手,截了我腿雙,挖了我兩眼,挑斷我右手腕筋,用鐵鏈
穿我兩面琵琶骨,囚居這地
中三十多年了,你說他該不該殺?”曹雄心道:原來他是被自己徒弟暗算,當即應道:“這等人自是該殺,弟子自當為師父報仇。”那怪人聽曹雄口稱師父,心中甚喜,放下曹雄笑道:“你那師兄武功甚是了得,我如不把本身幾種絕技授你,只怕你沒法勝他。這幾種絕學,都是阿爾泰山的三音神尼所留,我昔年遊蹤西域時無意中尋到三音神尼的修煉所在,撿得她一本手繪拳訣,我費了數年之功,揣摩出幾種武功,只可惜那拳譜所載有限,想必不及那《歸元秘笈》所載完整,你師兄把我囚
此地,不肯傷我
命,無非想學我那幾種絕學罷了。”曹雄聽得神往,忘記了本身傷勢,霍然
身
起,哪知他半身經脈已經麻木,這一
身,竟是難以坐得起來。
那怪人雙目雖已失去,但他武功深,聽風辨聲,絲毫不遜常人,曹雄此時雖然一
未起,但他左手已閃電般抓住了曹雄背心的命門要
,冷冷問道:“你要幹什麼?”曹雄心頭一驚,暗道:這人疑心如是之重,今後和他相處,真得處處謹慎才行。當即答道:“弟子傷勢愈來愈重,身上痛苦難耐,故而掙動一下,師父不要多心。”長髮怪人乾笑一聲,放開手道:“既是這樣,那我就先替你療好傷勢再說。”說罷,讓曹雄仰臥地上,運起功力,先用一般推宮過
手法,推拿曹雄各處
道。待把他正面十八大
走完,又推拿他背身十八大
,這是人身三百六十五
中,最為重要的
道,分為死、啞、暈、麻四種
道,這四種
道散佈全身,有的是屬於神經系統,有的是正當重要臟腑部位,有的是與血脈有密切關係,故而一經推拿,曹雄立覺全身痛苦減去不少,心頭一暢,慢慢地沉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