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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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堂的良辰吉時在即，葉翬卻一個人坐在屋中，痴看著那隻木鐲。

“大人，是時候了。”管事前來催促葉翬。

柳氏夫婦租下京城的一座華宅，當作女方的府邸，這會兒正等新郎倌前來娶他們的掌上明珠。

葉翬麻木地站起來，在鬨鬧人群的笑謔祝福下往屋外走。

他們給他披上河諦綵球，簇擁著他上了馬。

從始至終，葉翬對這一切都沒有真實，失神清冷的臉上毫無新人應有的喜悅。

親隊伍浩浩蕩蕩，一路敲鑼打鼓地往新娘家裡前進。

不一會兒即來到柳府。

柳府紅燭高掛，喜氣洋洋，柳老爺、柳夫人一身盛裝。

“賢婿！你可來了！”柳老爺笑咧了嘴，見到葉翬來親，可不顧什么顏面儀節，拉了他就往屋裡走，生怕他臨時反悔似的。

葉翬茫然的走進大廳，環視四周，相仿的場景，柳氏夫婦的笑容不變，他的思緒卻不由得拉回數月之前的那場婚禮。

沒有鋪張的擺設、沒有繁複的婚儀，但當時的他…

卻是單純的喜悅。

“新娘子出來了…”在眾人的驚歎中，身穿霞帔、頭戴鳳冠的柳翩翩自後款款走了出來。

“賢婿，我這女兒就給你了。”柳老爺又是不捨、又是歡快地說。

“是啊！可得好好照顧我們翩翩！”柳夫人也不邊笑著邊拭淚。

葉翬看著那即將成為他子的女子，他向她走去，忽地停住腳步，垂下頭呆呆出神。

“怎么，還不去牽你的娘子？”

“是不是怕羞？哈哈！”旁人只覺有趣，這么個平威風凜凜的大將軍，居然也有失神靦腆的時候。

葉翬突然抬起頭，退了一步，目光炯炯，像是從一團霧中走了出來，豁然開朗。

“怎么了？”柳老爺察覺了他的異樣。

“唉，你還愣在那兒做什么？快過來啊！”柳夫人在向他招手。

葉翬搖頭。

見狀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大廳裡一下子陷入窒息的靜默…

“我不能過去。”他堅定的嗓音，讓大廳裡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你說不能是什么意思？”柳老爺皺起眉頭。

“原諒我不能娶貴府的千金。”葉翬雙眼閃著奇異的亮光，像是再也壓抑不住似地，嘴角微微上揚。

“我已經有子了！”他語音堅定而清楚的說道。

此話一出，眾人譁然，柳老爺、柳夫人臉上的笑容僵凝，臉登時慘白。

“你這是什么話？你的子就是我們家翩翩啊！從小你們就訂下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