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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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風毫無顧忌地往她身上任一寸肌膚襲去,單薄的衣裳本抵擋不住那無邊無際的寒冷。
天上還下起了細雨,為這瘋狂的寒冷推波助瀾,令人到更加地溼寒。時間似乎停在2008年2月4
,年廿八這一天。她已經在廣州火車站前廣場呆了11個小時,雙腳早已麻木。
她甚至已無力提起那個旅行袋,袋子裡除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就剩下一包臨走前買的軟糖。其它餅乾水果礦泉水統統都給幹光了,但肚子還是餓。
她想走出廣場,去買點吃的,但50元一個的快餐聽著就讓人卻步。廣播裡不停地播著火車晚點的消息,這場歷史少有的冰災已致使上百萬要歸家的人滯留廣東。
到處都是人山人海,幾十萬人擠在廣場中,還有無數的人繼續湧入。她本可以和幾個老鄉一起,響應政府的號召,在惠州過年,然而第一次出遠門打工的她實在是太想家了,有時甚至徹夜不眠地想。那張火車票花掉了她半個多月的薪水。
但想著能見到家裡的父母,她就覺得這錢花得值。入夜後更冷了,她無助地坐在行李袋上,雙手緊攏著衣服。
摸摸貼身的衣袋,車票和錢都還在,這讓她到欣
許多,不管要等待多久,只要能回家,把這些錢
到母親手中,再剝幾顆軟糖給
吃,那就算再苦再累也值了。
麻木中她漸漸昏睡過去,甚至夢見了家裡那頭肥豬在搖頭晃腦地吃潲水,突然一個聲音在隱約中把她叫醒“上車了。上車了。”睜開眼睛聽見車站的廣播:“旅客們注意了,廣州開往成都的k19*次列車已到站,請乘客們持票按次序進入候車廳。”人群中陣陣湧動,她提起行李用盡全身的力氣往前邁去。
好不容易擠進候車室,再跑著去了趟洗手間,就要趕著去檢票上車,本來能坐百多人的車廂卻擠進去三四百人,艱難的旅途才剛剛開始,只是暖和了許多,離家也近了一步。車廂的地上坐著或蹲著人,有人甚至攤開報紙鑽進凳子底下去睡了。
她找到自己座位的時候那裡已經坐了四人。是一個學生模樣的往裡欠了欠身,留出巴掌大的位置給她。夜已很深,車早已過了韶關。她糊糊地睡著,不知不覺已將頭靠在旁邊那學生的肩上。
他的右肩已保持這個姿勢有兩個多小時,可能是怕驚醒她,可能是這樣會彼此暖和些。車到株洲的時候,天已大亮,停車的時候她醒了。
看到自己竟靠在陌生男人的肩上睡了這麼久,臉紅紅的站起來伸個懶,窗外是白皚皚的雪。她好想下車呼
新鮮空氣,但車廂的人太多,實在是寸步難移。
“吃點東西吧。”那學生也站起來,拿下他的行李掏出一個蘋果和麵包遞給她。她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吃吧,上車前洗乾淨的,不用削皮了。”那學生的手又向前遞了一點。
她拿過麵包狼虎嚥起來,甚至顧不上對人家說聲謝謝。她實在是太餓了,吃兩口麵包啃一口蘋果。吃完後才發現那男孩一直在看她“你怎麼不吃?”
“我不餓。”
…
事實上,這是他最後的糧食,在接下來的十多個小時他都沒吃過任何東西,不過這隻有他自己知道。兩個年青人就這樣聊了起來,知道了彼此的一些情況。女的叫杜鵑,男的叫李禹。
女的十八歲,在惠州的t公司打工。男的二十一歲,在廣州的z大讀書,後來聊著,居然說起了四川話,原來他們還是同縣人,本來最孤獨寂寞的旅途變得有趣起來。
更多的時候是聽李禹講大學裡的趣事,關於逃課,關於怪癖同學,還有系間的籃球比賽,和bbs上雷人的語句。
聽得杜鵑是一楞一楞的,羨慕的眼神於言表。她也有個親哥,正讀大二,她哥考上大學那年,她就失學了,正好初中畢業,其實她的中考成績當時名列全校前茅,足夠上重點高中。
但家裡實在是負擔不起她們的學費,只好讓她綴學在家幫乾點農活。07年夏天忙完雙搶,她就和同村的八妹一起加入了南下打工的大軍。
近三十小時的歸程變得不再漫長,起初陌生的隔閡在鄉音中融化。火車到了成都後他們又一起坐汽車回到了家鄉,並相約正月初八在汽車站一起結伴回廣東。
節過得幸福而充實,短短几天一晃而過,除了與家人團聚,盡享天倫之樂外,兩個年青人還偶爾思念著對方。
彼此有一種朦朦朧朧的覺,似乎是上天讓他們遇見在那時空的
界處,相識相知,但這只是心底的秘密,誰也沒有對家裡人說起,畢竟這只是旅途中的偶然邂逅。
初八一大早,杜鵑就在汽車站看到了李禹,分離雖只短短几天,卻似好久不見。汽車票他已經買好了。
杜鵑想把錢給他,他不肯要。在去成都的車上,他們聊著節的趣事,歡樂之餘,亦有絲絲離家的愁悵,此去廣東,又要很久才能回一趟家了…
火車票李禹也已經買好,是他早幾天來排了幾個小時隊才買到的,他只對她說這是朋友幫忙的,朋友沒要他的錢,所以他也不收杜鵑的錢。
他家也是農村的,一學期的昂貴學費和生活費已經令家裡四處舉債了,那幾百元錢的車票對他無異於一筆鉅款。離開車還有幾個小時,他們就拿著行李逛逛成都。
都市裡過年的氣氛不像農村,雖然到處都是高樓大廈,車水馬龍,可天冷得大家都不願意出門。幾天的分別,卻更加拉近了兩人的距離,並肩走在繁華的省城,宛如一對情侶或者兄妹。
火車依然那麼擁擠,運的高峰仍在持續。坐在他們對面的是一對情侶,男的講著一口廣東普通話,估計是隨女方一起回孃家。杜鵑坐在最裡靠窗的位置,正對面是那個“廣東男人。”他的左手邊是他情侶,正對著李禹。
他們中間的茶几則倚著一箇中年民工。夜深,車內燈光暗了許多,大部分乘客都已沉睡。李禹糊中
到對面的女人雙腳在夾著他的左腿,而且不斷地震動。半睜開朦朧的睡眼,卻給坐在茶几的民工擋住了視線,只看到對面那情侶都趴在茶几上睡去了。
他想將腿收回,那女人夾得更緊了,還伴有陣陣搐。怎麼回事?此時李禹已睡意全無,但卻假裝打了個哈欠,伸個懶
後假裝繫鞋帶,低頭趴到茶几下探個究竟。
原來對面那男的已在桌子下將手伸進了左邊女人的衣服內,還在不停地。女的估計很興奮了。
又不敢出聲,所以夾緊腿雙,默默忍受。李禹雖然已二十來歲,但卻從未有過女朋友,可以說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不過現在可不是窗外事,活生生的宮令血氣方剛的他熱血沸騰。平時在校園的角落他也見過那些男女生卿卿我我,卻從未如此近距離地接觸到情慾的奧妙。
那女的顯然是受不了挑逗,臉上紅紅的,蟋蟋索索的撫摸聲傳來,刺著他的神經。聽到拉鍊的聲音,男的已拉開了自己的褲子。李禹不敢再看,趴在茶几上仔細
受對面的動靜。
覺那男的已將女朋友的頭從茶几上移開,壓在了他的
部,再拿大衣將她的頭蓋住,外人看起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事實上全車廂的人基本已經睡著了。
而男人的左手則在大衣的掩蓋下解開了女人的褲子…李禹半眯著雙眼,清楚地受著對面的動靜,他用肘碰醒杜鵑,示意她看看對面。
杜鵑睜眼看到對面的男人靠在座椅上假寐,左手抱著女友,在大衣下做的動作,而那女的頭已俯在男人的襠部,幅度很小地做上下運動。
這看得杜鵑也是面紅耳赤,十八歲的她可從未經過男女之事,但也知道個大概。轉眼看見李禹一臉壞笑,正想罵他不正經,李禹的左手已抱住了她,一把攬進了懷裡。
這突然的舉動令她不知所措,想拒絕卻怕吵著了別人,心跳得厲害,在李禹懷裡只好閉上了眼睛。對面的戰況似乎更烈了,女人的頭活動幅度漸漸加大,男人的手活動得更頻繁。
李禹半眯著雙眼,看得血脈噴張,下體有如燒紅的鐵,又硬又熱。於是坐直身來,左手從杜鵑的腋下穿過,明顯地
受到她
前隆起的部位,悄無聲息地探索著。
這還是他自懂事以來第一次有意地碰到女人的房,雖然是隔著厚厚的衣服,可那種
覺真是太
了,杜鵑被他摟著,當
房被李禹滿手掌握時,她全身一震,那手掌壓住的地方,像被抓住了罩門,令全身每
神經繃得緊緊的。
覺又難受又舒服,不懂是拒絕好還是默許好。杜鵑正遲疑不決時,眼角餘光看到對面的動靜已慢慢平息,那兩人四處觀望,發現車廂的人大都睡了,似乎沒人注意到他們的舉動,於是便整理著凌亂的衣衫。
杜鵑用胳膊將李禹的手緊緊夾住,不給他亂摸,待對面沒動靜後,將李禹的手頂開了,李禹也拿她沒辦法,又厚著臉皮摟著她,但手已不敢造次。倒是相互間的話少了,有一點點尷尬的意思,都無言地看著窗外…
李禹回到學校後,離開學還有一個多星期,他繼續去做他的家教,之前放假時也是因為要給別人補習功課才落到這麼晚才回家過年,幸好那學生的家長通過關係給他買了火車票。
而杜鵑下了火車後就轉到省汽車站坐車回惠州了,臨別時她記下了李禹的宿舍電話,那時他們倆都還沒有手機。
李禹教的是一名女學生,叫吳巧燕。吳巧燕的父親是廣州某大型企業的法人代表,母親是某政府機構的高級公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