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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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易、林凱顧不得醫院輕步規定,在走廊上狂奔疾走、氣吁吁,人未跑到加護病房前,就聽到裡頭傳來迭聲的悲痛哀嚎,令人心酸異常。
江羽心眼睛蒙罩著白紗布,左手裹著石膏,悲泣地半坐在病上,
動地狂揮著打著點滴的右手,淚水溼透紗布,濡滿雙頰,嘴裡淒厲地狂嚷著,聲音透著無比強烈的恐慌,無比的驚懼,眼前的黑暗
噬著她,狂亂驚駭淹沒了她的神智…
“我看不見…為什麼…看不見啊…我看不見哪…看不見…啊…我看不見…”
“江小姐,你別這樣,江小姐你鎮定點,你剛動完手術,不能亂動,小心傷口裂開啊!江小姐…miss李,用力按著她,我要拔掉手上的針頭,快…”兩位護士小姐滿身大汗地拉住狂亂的江羽心,奈何動中的江羽心力氣驚人,拼命掙扎,瘋狂扭動身子…
“不要…不要…我看不見啊…”
“快,拉警鈴,miss趙…快…”姓李的護士手忙腳亂地吩咐另一護士宋天易和林凱呆楞在房門口,不知所措地瞪視眼前的景況,其中一位護士發現了,大叫道:“快過來幫忙,按著她,我要打鎮靜劑,快…miss李,去找醫生來,快點。”李姓護士領命跑了出去。
宋天易快步向前抱住心神混亂已達崩潰邊緣的江羽心,江羽心倏地捉住宋天易,驚恐地問:“醫生,我的孩子呢?孩子沒事吧?醫生?”她誤把宋天易當成醫生。
宋天易哽咽得不敢啟口。
“江小姐,你安靜地躺下來休息…”護士安撫著,拿著針筒準備注。
江羽心一把揮走捉住她的手,摸著下腹,那兒裹著厚厚的紗布,半晌…她歇斯底里地狂叫嘶喊:“不、不、不,不可以,我不能失去孩子…不…我什麼都沒有了啊…只有孩子,天易已經離開我了,我只有孩子啊…我可以看不見也不能沒有孩子啊!”她痛哭哀嚎地緊捉著宋天易,像捉到浮木般,她迭聲乞求:“醫生,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求求你,我不能失去他…醫生…”江羽心的悲鳴,字字句句敲打著宋天易的良心,淚水滑下他剛毅的線條,她的淚、她的哀痛,鞭打著他…他只能緊緊地抱住傷心絕的江羽心,緊緊地…
護士miss趙趁機,快速地拉住江羽心的手臂注鎮靜劑,不一會兒,
忿的江羽心陷入昏睡狀態。
宋天易呆立頭,輕撫江羽心淚痕猶溼的容顏,暗自許諾,今生今世再也不負她的痴、她的情,虔心祈求老天爺,慈悲地再給他機會,彌補他所造成的傷害,治癒她受創的心。
林凱上前用力按著宋天易的肩膀,輕聲道:“出去吧!讓她休息吧!”宋天易搖頭,暗啞著聲音:“不,我要留下來陪她,阿凱,麻煩你再幫我跑趟羽心的公寓,整理一下她的衣物,送到我家。”
“天母嗎?”
“嗯!”林凱拍了拍好友,也不再多言轉身離去。
江羽心病情穩定後轉住普通病房,宋天易隨侍在旁,為了江羽心得到最好的照顧,能安心靜養身體,他不只讓江羽心住進私人專屬病房,同時僱了二十四小時的特別看護,而他本身更是衣不解帶地陪在江羽心身旁,除非必要,否則他不輕易離開病房一步,連公事也丟在一旁,不聞不問。
醫生為了防止清醒的江羽心無法再面對失明和產的雙重打擊,只好酌量地使用鎮靜劑,讓她昏睡。
而宋氏集團因宋天易未到公司坐鎮,致使許多進行中的案子幾至停頓,公司裡幾個高層主管急得團團轉,b。b。call和行動電話響個不停,到處尋找他的人影,得宋天易不得不千叮嚀萬囑咐特別看顧、好生照料江羽心,他才動身離開醫院前往公司,盡他的責任。不過他也惱火幾個主管的依賴
,凡事非得他親自處理不可;或者他得改掉事必躬親的態度,充分授權給底下的人。好在宋氏集團
基扎得深穩,許多結構運作並不會因他這個總裁突生狀況而有所改變或影響,只是眼前手上的案子是他親自規劃推動,只有他本身瞭解親自執行才知成果如何,難怪公司的人四處找他。
搭著他專屬的電梯,踏入辦公室,秘書室房門微開,裡頭傳來幾聲曖昧的笑聲,低低喂語促使他停下腳步,駐足傾聽…
“死鬼,你怎麼可以隨便編派我,給我亂按罪名?這個計劃可是你提出來的,我負責執行而已,現在魚兒上鉤,那表示姑娘我魅力夠、本事大,少在那兒吃酸喝醋的,小心我下班後,回去修理你。好了,不跟你鬼扯了。我得去工作,萬一失職砸了特別助理的飯碗,那可大條了。好了啦,噢!對了,最近不知道發生是事,三天兩頭不見他來公司上班那,態度也冷淡多了,常常坐在辦公室裡發呆,臉上是陰晴不定,一副莫測高深的樣子,難捉摸的。阿山,你要不要去查查看,摸摸底,免得壞事,就這樣了,回去再談,拜!”白玫才掛上電話,臉上算計的神情未褪,就聽見一聲驚呼:“總裁,你怎麼站在這裡?”是秘書劉玉潔,她剛從茶水間出來。
白玫慌張倉皇快速換上膩嬌豔的表情,飛快拉開房門,宋天易威嚴地頷首,氣勢十足地往他的辦公室走。
白玫猜忖道,他站在門口多久了?沒聽到她和阿山的對話吧?
她壓下心中疑慮,連忙到茶水間衝了杯熱咖啡端進宋天易辦公室,嬌顏堆滿關懷,瞅勁十足地問道:“總裁,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怎麼一身邋遢?瞧你鬍渣也沒刮,襯衫皺巴巴的,滿眼都是紅絲,你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呢?”說話同時把咖啡擱在桌上,小心翼翼地觀察宋天易,悄然無息地將嬌軀湊近了宋天易。
宋天易畢竟是宋天易,儘管內心存疑思緒翻騰,表面上不動聲,暗地裡謹慎戒備。此刻的他,恢復往
冷靜的頭腦,強人風采又回到他身上,宛如林中獅王的氣勢散發著;白玫被這股氣勢震懾得心驚
跳,不若以往的狡,不由自主地斂起了媚態,囁嚅地說道:“廖經理他們找了你好幾天了!”他真的發現了嗎?
“是嗎?”宋天易眼也不眨地來回巡繞白玫,凌厲的眼神迫使白玫暗地裡打了個哆嗦,不自在地扭了身子力圖振作地大發嬌呼:“哎呀!你怎麼這樣看人家嘛?”
“待會兒通知一級以上的高階人員,明天早上十點鐘開會。”宋天易淡然地下著人事命令。
“嗯,知道了。”白玫答應著,看來他是有發現,然而她臉上出鬆懈的神
,卻被宋天易盡收眼底。
“白玫,有件事…我想告訴你…”他考慮著適當的措辭。
“什麼事?總裁。”她問道,她正等著他的求婚呢!
“我想,我們之間的關係最好不要複雜化,今後就維持單純的上司、下屬關係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白玫花容失地問道,他真的聽到那通電話了?
“我鄭重地向你道歉,我不該昏了頭,失去分寸招惹了你,再怎麼說你也是我的員工,我不應該破壞公司規矩和員工大談戀愛,在未造成錯誤前踩住煞車,這樣對你、我而言都有好處!”
“我不明白,才多久時間,你的轉變就這麼大?難道是我做錯了什麼惹你不高興,你要如此懲罰我?”白玫不能相信地追究因由。
她絕不能讓到手的肥羊脫逃,宋天易是她通往財富、地位的籌碼,她私下的盤算可不是像蠢蛋伍崑山打得那樣,什麼結婚後再離婚,索取斑額瞻養費之類的。
她一旦誘得宋天易的婚姻,穩坐了宋氏集團總裁夫人的寶座,就絕無放棄的道理,幾千萬的瞻養費,抵不上尊貴的上社會地位,一生榮華富貴享用不盡啊!幾千萬要入了伍崑山的口袋,早晚給他揮霍掉,屆時她不就又兩袖清風了?不行,好不容易才和宋天易有個開端就被三振出局,她可不甘心哪,連個房子、汽車、鑽石也沒撈到,她不會輕言罷休放掉宋天易的。
“白玫,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原諒我,好嗎?”
“什麼苦衷?我要知道,否則我不會甘心的。”白玫試圖力挽狂瀾。
“這要我從何說起呢?反正我們不適合,就到此為止吧!”說出這句話後,奇蹟似的教他到無比輕鬆,也沒有絲毫的愧疚
。
“不適合?你就用這麼籠統的說詞代嗎?你好狠的心,難道你不明白我的心嗎?我愛你啊!”白玫啜泣地奔進宋天易的懷裡。
“別這樣,白玫,這是辦公室啊!”宋天易試圖推開白玫。
“上次你吻我的時候不也是在這裡嗎?為什麼現在你會在意呢?告訴我,究竟是為了什麼?我是真的愛你啊,天易。”白玫的話令宋天易啞口,半晌…
“我並不愛你,白玫,原諒我好嗎!”
“是不是有其他女人出現了,是不是?”白玫追問道,宋天易無語默認了。
“我就知道…天易,我愛你,說什麼我也不會放棄你的,要我放棄這段情,除非我死。”她下定決心,誓言掃除阻擋她得到財富的障礙,不擇手段她會找出那個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