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一溜煙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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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道:“就出來,有些古怪!”因謝希大:“你這裡坐著,等我尋他尋去。”那謝希大且和書童兒兩個下象棋,原來西門慶只走到李瓶兒房裡,吃了藥就出來了。

在木香棚下看見李桂姐,就拉到藏塢雪兒裡,把門兒掩著,坐在矮兒上,把桂姐摟在懷中,腿上坐的,一徑出那話來與他瞧,把桂姐唬了一跳。便問:“怎的就這般大?”西門慶悉把吃胡僧藥告訴了一遍。先他低垂粉頸,款啟猩,品咂了一回,然後,輕輕[扌芻]起他兩隻小小金蓮來,跨在兩邊胳膊上,抱到一張椅兒上,兩個就幹起來。

不想應伯爵到各亭兒上尋了一遭,尋不著,打滴翠巖小兒裡穿過去,到了木香棚,抹過葡萄架,到松竹深處,藏塢邊,隱隱聽見有人笑聲,又不知在何處。

這伯爵慢慢躡足潛蹤,掀開簾兒,見兩扇門兒虛掩,在外面只顧聽覷。聽見桂姐顫著聲兒,將身子只顧播著西門慶,叫:“達達,快些了事罷,只怕有人來。”被伯爵猛然大叫一聲,推開門進來,看見西門慶把桂姐扛著腿子正幹得好。說道:“快取水來,潑潑兩個摟心的,摟到一答裡了!”李桂姐道:“怪攘刀子,猛的進來,唬了我一跳!”伯爵道:“快些兒了事?好容易!也得值那些數兒是的。怕有人來看見,我就來了,且過來,等我個頭兒著。”西門慶便道:“怪狗才,快出去罷了,休鬼混!我只怕小廝來看見。”那應伯爵道:“小婦兒,你央及我央及兒。

不然我就吆喝起來,連後邊嫂子每都嚷的知道。你既認做乾女兒了,好意教你躲住兩兒,你又偷漢子。教你了不成!”桂姐道:“去罷,應怪花子!”伯爵道:“我去罷?我且親個嘴著。”於是按著桂姐親了一個嘴,才走出來,西門慶道:“怪狗才,還不帶上門哩。”伯爵一面走來把門帶上,說道:“我兒,兩個盡著搗,盡著搗,搗吊底也不關我事。”才走到那個松樹兒底下,又回來說道:“你頭裡許我的香茶在那裡?”西門慶道:“怪狗才,等住回我與你就是了,又來纏人!”那伯爵方才一直笑的去了,桂姐道:“好個不得人意的攮刀子!”這西門慶和那桂姐兩個,在雪內足幹勾一個時辰,吃了一枚紅棗兒,才得了事,雨散雲收。

有詩為證:海棠技上鶯梭急,綠竹陰中燕語頻。閒來付與丹青手,一段嬌畫不成。少頃,二人整衣出來,桂姐向他袖子內掏出好些香茶來袖了。

西門慶使的滿身香汗,氣吁吁,走來馬纓花下溺。李桂姐裡摸出鏡子來,在月窗上擱著,整雲理鬢,往後邊去了,西門慶走到李瓶兒房裡,洗洗手出來,伯爵問他要香茶,西門慶道:“怪花子,你害了痞,如何只鬼混人!”每人掐了一撮與他。伯爵道:“只與我這兩個兒!由他,由他!等我問李家小婦兒要。”正說著。

只見李銘走來磕頭。伯爵道:“李新在那裡來?你沒曾打聽得他每的事怎麼樣兒了?”李銘道:“俺桂姐虧了爹這裡。

這兩,縣裡也沒人來催,只等京中示下哩。”伯爵道:“齊家那小老婆子出來了?”李銘道:“齊香兒還在王皇親宅內躲著哩。

桂姐在爹這裡好,誰人敢來尋?”伯爵道:“要不然也費手,虧我和你謝爹再三央勸你爹:‘你不替他處處兒,教他那裡尋頭腦去!’”李銘道:“爹這裡不管,就了不成。

俺三嬸老人家,風風勢勢的,幹出什麼事!”伯爵道:“我記的這幾時是他生,俺每會了你爹,與他做做生。”李銘道:“爹每不消了,到明事情畢了,三嬸和桂姐,愁不請爹每坐坐?”伯爵道:“到其間,俺每補生就是了。”因叫他近前:“你且替我吃了這鐘酒著,我吃了這一,吃不的了。”那李銘接過銀把鍾來,跪著一飲而荊謝希大琴童又斟了一鍾與他。伯爵道:“你敢沒吃飯?”桌上還剩了一盤點心,謝希大又拿兩盤燒豬頭和鴨子遞與他。李銘雙手接的,下邊吃去了,伯爵用箸子又撥了半段鰣魚與他,說道:“我見你今年還沒食這個哩,且嘗新著。”西門慶道:“怪狗才,都拿與他吃罷了,又留下做什麼?”伯爵道:“等住回吃的酒闌,上來餓了。

我不會吃飯兒?你們那裡曉得,江南此魚一年只過一遭兒,吃到牙縫裡剔出來都是香的。好容易!公道說,就是朝廷還沒吃哩!不是哥這裡,誰家有?”正說著。

只見畫童兒拿出四碟鮮物兒來:一碟烏菱、一碟荸薺、一碟雪藕、一碟枇杷。西門慶還沒曾放到口裡,被應伯爵連碟子都撾過去,倒的袖了,謝希大道:“你也留兩個兒我吃。”也將手撾一碟子烏菱來。只落下藕在桌子上。西門慶掐了一塊放在口內,別的與了李銘吃了。

分付畫童後邊再取兩個枇杷來賞李銘。李銘接的袖了,才上來拿箏彈唱。唱了一回,伯爵又出題目,叫他唱了一套《花葯欄》。

三個直吃到掌燈時候,還等後邊拿出綠豆白米水飯來吃了,才起身。伯爵道:“哥,我曉得明安主事請你,不得閒。李四、黃三那事,我後會他來罷。”西門慶點頭兒,二人也不等送,就去了,西門慶教書童看收傢伙,就歸後邊孟玉樓房中歇去了。

一宿無話。到次早起,也沒往衙門中去,吃了粥,冠帶騎馬,書童、玳安兩個跟隨,出城南三十里,逕往劉太監莊上來赴席,不在話下。

潘金蓮趕西門慶不在家,與李瓶兒計較,將陳敬濟輸的那三錢銀子,又教李瓶兒添出七錢來,教來興兒買了一隻燒鴨、兩隻雞、一錢銀子下飯、一罈金華酒、一瓶白酒、一錢銀子裹餡涼糕,教來興兒媳婦整理端正。

金蓮對著月娘說:“大姐那鬥牌,贏了陳姐夫三錢銀子,李大姐又添了些,今治了東道兒,請姐姐在花園裡吃。”吳月娘就同孟玉樓、李嬌兒、孫雪娥、大姐、桂姐眾人,先在捲棚內吃了一回。

然後拿酒菜兒,在山子上臥雲亭下棋,投壺,吃酒耍子。月娘想起問道:“今主人,怎倒不來坐坐?”大姐道:“爹又使他往門外徐家催銀子去了。也好待來也。”不一時,陳敬濟來到,向月娘眾人作了揖,就拉過大姐一處坐下。向月娘說:“徐家銀子討了來了,共五封二百五十兩,送到房裡,玉簫收了。”於是傳杯換盞,酒過數巡,各添。月娘與李嬌兒、桂姐三個下棋,玉樓眾人都起身向各處觀花玩草耍子。惟金蓮獨自手搖著白團紗扇兒,往山子後芭蕉深處納涼。因見牆角草地下一朵野紫花兒可愛,便走去要摘。

不想敬濟有心,一眼睃見,便悄悄跟來,在背後說道:“五娘,你老人家尋什麼?這草地上滑齏齏的,只怕跌了你,教兒子心疼。”那金蓮扭回粉頸,斜睨秋波,帶笑帶罵道:“好個賊短命的油嘴,跌了我,可是你就心疼哩?誰要你管!你又跟了我來做什麼,也不怕人看著。”因問:“你買的汗巾兒怎了?”敬濟笑嘻嘻向袖於中取出,遞與他,說道:“六孃的都在這裡了。”又道:“汗巾兒買了來,你把甚來謝我?”於是把臉子挨的他身邊,被金蓮舉手只一推。不想李瓶兒抱著官哥兒,並子如意兒跟著,從松牆那邊走來。見金蓮手拿自團扇一動,不知是推敬濟,只認做撲蝴蝶,忙叫道:“五媽媽,撲的蝴蝶兒,把官哥兒一個耍子。”慌的敬濟趕眼不見,兩三步就鑽進山子裡邊去了,金蓮恐怕李瓶兒瞧見,故意問道:“陳姐夫與了汗巾不曾?”李瓶兒道:“他還沒有與我哩。”金蓮道:“他剛才袖著,對著大姐姐不好與咱的,悄悄遞與我了。”於是兩個坐在芭蕉叢下花臺石上,打開分了。

兩個坐了一回,李瓶兒說道:“這答兒裡到且是陰涼。”因使如意兒:“你去叫屋裡取孩子的小枕頭並涼蓆兒來,就帶了骨牌來,我和五娘在這裡抹回骨牌兒。你就在屋裡看罷。”如意兒去了,不一時,取了枕蓆併骨牌來。

李瓶兒鋪下席,把官哥兒放在小枕頭兒上躺著,教他頑耍,他便和金蓮抹牌。抹了一回,往屋裡拿一壺好茶來。不想盂玉樓在臥雲亭上看見,點手兒叫李瓶兒說:“大姐姐叫你說句話兒。”李瓶兒撇下孩子,教金蓮看著:“我就來。”那金蓮記掛敬濟在兒裡,那裡又去顧那孩子,趕空兒兩三步走入門首,教敬濟,說:“沒人,你出來罷。”敬濟便叫婦人進去瞧蘑菇:“裡面長出這些大頭蘑菇來了。”哄的婦人入到裡,就摺疊腿跪著,要和婦人云雨。兩個正接著親嘴。也是天假其便,李瓶兒走到亭子上,月娘說:“孟三姐和桂姐投壺輸了,你來替他投兩壺兒。”李瓶兒道:“底下沒人看孩子哩。”玉樓道:“左右有六姐在那裡,怕怎的。”月娘道:“孟三姐,你去替他看看罷。”李瓶兒道:“三娘累你,亦發抱了他來罷。”教小玉:“你去就抱他的席和小枕頭兒來。”那小玉和玉樓走到芭蕉叢下,孩子便躺在席上,蹬手蹬腳的怪哭,並不知金蓮在那裡。

只見旁邊一個大黑貓,見人來,一溜煙跑了,玉樓道:“他五娘那裡去了?耶[口樂],耶[口樂]!把孩子丟在這裡,吃貓唬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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