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與眾姐妹敘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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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前已往不知替人完美了多少勾當,你央及我這些事兒,我不替你說?你依著我,把這禮兒你還拿回去。你是那裡錢兒,我受你的!你如今就跟了我去,等我慢慢和你爹說。”李銘道:“二爹不收此禮,小的也不敢去了。

雖然二爹不希罕,也盡小的一點窮心。”再三央告,伯爵把禮收了,討出三十文錢,打發拿盒人回去。於是同出門,來到西門慶對門房子裡。進到書院門首,搖的門環兒響,說道:“葵軒老先生在家麼?”溫秀才正在書窗下寫帖兒,忙應道:“請裡面坐。”畫童開門,伯爵在明間內坐的。溫秀才即出來相見,敘禮讓坐,說道:“老翁起來的早,往那裡去來?”伯爵道:“敢來煩瀆大筆寫幾個請書兒,如此這般,二十八小兒滿月,請宅內他娘們坐坐。”溫秀才道:“帖在那裡?將來學生寫。”伯爵即令應保取出五個帖兒,遞過去。

溫秀才拿到房內,才寫得兩個,只見棋童慌走來說道:“溫師父,再寫兩個帖兒…大娘的名字,要請喬親家娘和大妗子去。頭裡琴童來取門外韓大姨和孟二妗子那兩個帖兒,打發去了不曾?”溫秀才道:“你姐夫看著,打發去這半了。”棋童道:“溫師父寫了這兩個,還再寫上四個,請黃四嬸、傅大娘、韓大嬸和甘夥計娘子的,我使來安兒來齲”不一時打發去了。

只見來安來取這四個帖兒,伯爵問:“你爹在家裡,是衙門中去了?”來安道:“爹今沒往衙門裡去,在廳上看收禮哩。”溫秀才道:“老先生昨王宅赴席來晚了。”伯爵問起那王宅,溫秀才道:“是招宣府中。”伯爵就知其故。

良久,來安等了帖兒去,方才與伯爵寫完。伯爵即帶了李銘過這邊來。西門慶蓬著頭,只在廳上收禮,打發回帖,旁邊排擺桌面。見伯爵來,唱喏讓坐。伯爵謝前厚情,因問:“哥定這桌席做什麼?”西門慶把安郎中來央浼作東,請蔡知府之事,告他說了一遍。伯爵道:“明是戲子是小優?”西門慶道:“叫了一起海鹽子弟,我這裡又預備四名小優兒答應。”伯爵道:“哥,那四個?”西門慶道:“吳惠、邵奉、鄭、左順。”伯爵道:“哥怎的不用李銘?”西門慶道:“他已有了高枝兒,又稀罕我這裡做什麼?”伯爵道:“哥怎的說這個話?你喚他,他才敢來。我也不知道你一向惱他,但是各人勾當,不干他事。三嬸那邊幹事,他怎的曉得?你到休要屈了他。

他今早到我那裡,哭哭啼啼告訴我:‘休說小的姐姐在爹宅內,只小的答應該幾年,今有了別人,到沒小的。’他再三賭身罰咒,並不知他三嬸那邊一字兒。你若惱他,卻不難為他了。

他小人有什麼大湯水兒?你若動動意兒,他怎的得起!”便教李銘:“你過來,親自告訴你爹。

你只顧躲著怎的?自古醜媳婦免不得見公婆。”那李銘站在[木鬲]子邊,低頭斂足,就似僻廳鬼兒一般看著二人說話。

聽得伯爵叫他,連忙走進去,跪著地下,只顧磕頭,說道:“爹再訪,那邊事小的但有一字知道,小的車碾馬踏,遭官刑揲死。爹從前已往,天高地厚之恩,小的一家粉身碎骨也報不過來。

不爭今惱小的,惹的同行人恥笑,他也欺負小的,小的再向那裡尋個主兒?”說畢,號淘痛哭,跪在地下只顧不起來。

伯爵在旁道:“罷麼,哥也是看他一常大人不見小人之過,休說沒他不是,就是他有不是處,他既如此,你也將就可恕他罷。”又叫李銘:“你過來,自古穿青衣抱黑柱,你爹既說開,就不惱你了,你往後也要謹慎些。”李銘道:“二爹說的是,知過必改,往後知道了。”西門慶沉半晌,便道:“既你二爹再三說,我不惱你了,起來答應罷。”伯爵道:”你還不快磕頭哩!”那李銘連忙磕個頭,立在旁邊。伯爵方才令應保取出五個請帖兒來,遞與西門慶道:“二十八小兒彌月,請列位嫂子過舍光降光降。”西門慶看畢,教來安兒:“連盒兒送與大娘瞧去。…管情後去不成。實和你說,明是你三娘生,家中又是安郎中擺酒,二十八他又要看夏大人娘子去,如何去的成?”伯爵道:“哥殺人哩!嫂子不去,滿園中果子兒,再靠著誰哩!我就親自進屋裡請去。”少頃。

只見來安拿出空盒子來了:“大娘說,多上覆,知道了。”伯爵把盒兒遞與應保接去,笑了道:“哥,你就哄我起來,若是嫂子不去,我就把頭磕爛了,也好歹請嫂子走走去。”西門慶教伯爵:“你且休去,等我梳起頭來,咱每吃飯。”說畢,入後邊去了,這伯爵便向李銘道:“如何?剛才不是我這般說著。

他甚是惱你。他有錢的兒,隨他說幾句罷了,常言:嗔拳不打笑面。如今時年,尚個奉承的。拿著大本錢做買賣,還帶三分和氣。你若撐硬船兒,誰理你!

全要隨機應變,似水兒活,才得轉出錢來。你若撞東牆,別人吃飯飽了,你還忍餓。你答應他幾年,還不知他兒?明你桂姐趕熱腳兒來,兩當一:就與三娘做生,就與他陪了禮兒來,一天事都了了。”李銘道:“二爹說的是。小的到家,過去就對三媽說。”說著。

只見來安兒放桌兒,說道:“應二爹請坐,爹就出來,”不一時,西門慶梳洗出來。陪伯爵坐的,問他:“你連不見老孫、祝麻子?”伯爵道:“我令他來,他知道哥惱他。我便說:‘還是哥十分情分,看上顧下,那蜢蟲螞炸一例撲了去,你敢怎樣的!’他每發下誓,再不和王家小廝走。說哥昨在他家吃酒來?他每也不知道。”西門慶道:“昨他如此這般,置了一席大酒請我,拜認我做幹老子,吃到二更來了,他每怎的再不和他來往?只不幹礙著我的事,隨他去,我管他怎的?我不真是他老子,管他不成!”伯爵道:“哥這話說絕了。

他兩個,一二也要來與你服個禮兒,解釋解釋。”西門慶道:“你教他只顧來,平白服甚禮?”一面來安兒拿上飯來,無非是炮烹美口餚饌。西門慶吃粥,伯爵用飯。吃畢,西門慶問:“那兩個小優兒來了不曾?”來安道:“來了這一了。”西門慶叫他和李銘一答兒吃飯。一個韓佐,一個邵謙,向前來磕了頭,下邊吃飯去了,良久,伯爵起身,說道:“我去罷,家裡不知怎樣等著我哩。小人家兒幹事最苦,從爐臺底下直買到堂屋門首,那些兒不要買?”西門慶道:“你去幹了事,晚間來坐坐,與你三娘上壽,磕個頭兒,也是你的孝順。”伯爵道:“這個一定來,還教房下送人情來。”說畢,一直去了,正是:酒深情不厭,知己話偏長。莫負相欽重,明朝到草堂。***話說應伯爵回家去了,西門慶就在藏塢坐著,看泥水匠打地炕。牆外燒火,安放花草,庶不至煤煙燻觸。忽見平安拿進帖兒,稟說:“帥府周爺差人送分資來了。”盒內封著五封分資:周守備、荊都監、張團練、劉薛二內相,每人五星,帕二方,奉引賀敬。

西門慶令左右收入後邊,拿回帖打發去了,且說那,楊姑娘與吳大妗子、潘姥姥坐轎子先來了,然後薛姑子、大師父、王姑子,並兩個小姑子妙趣、妙鳳,並鬱大姐,都買了盒兒來,與玉樓做生

月娘在上房擺茶,眾姐妹都在一處陪侍。須臾吃了茶,各人取便坐了,潘金蓮想著要與西門慶做白綾帶兒,即便走到房裡,拿過針線匣,揀一條白綾兒,將磁盒內顫聲嬌藥末兒裝在裡面,周圍用倒口針兒縫的甚是細法,預備晚夕要與西門慶雲雨之歡。

不想薛姑子驀地進房來,送那安胎氣的衣胞符藥與他。這婦人連忙收過,一面陪他坐的。薛姑子見左右無人,便悄悄遞與他,說道:“你揀個壬子空心服,到晚夕與官人在一處,管情一度就成胎氣。

你看後邊大菩薩,也是貧僧替他安的胎,今已有了半肚子了,我還說個法兒與你:縫個錦香囊,我書道硃砂符兒安在裡面,帶在身邊,管情就是男胎,好不準驗。”這婦人聽了,滿心歡喜,一面接了符藥,藏放在箱內。拿過歷來看,二十九是壬子。於是就稱了三錢銀子送與他,說:“這個不當什麼,拿到家買菜吃。等坐胎之時,我尋匹絹與你做衣穿。”薛姑子道:“菩薩快休計較,我不象王和尚那樣利心重。前者因過世那位菩薩唸經,他說我攙了他的主顧,好不和我嚷鬧,到處拿言語喪我。

我的爺,隨他墮業,我不與他爭執。我只替人家行好事,救人苦難。”婦人道:“薛爺,你只行你的事,各人心地不同。我這勾當,你也休和他說。”薛姑子道:“法不傳六耳,我肯和他說!

去年為後邊大菩薩喜事,他還說我背地得多少錢,擗了一半與他才罷了,一個僧家,戒行也不知,利心又重,得了十方施主錢糧,不修功果,到明死後,披戴角還不起。”說了回話,婦人教梅:“看茶與薛爺吃。”那姑子吃了茶,又同他到李瓶兒那邊參了靈,方歸後邊來。約後晌時分,月娘放桌兒炕屋裡,請眾堂客並三個姑子坐的。又在明間內放八仙桌兒,鋪著火盆擺下案酒,與孟玉樓上壽。

不一時,瓊漿滿泛,玉[口口冖鬥]高擎,孟玉樓打扮的粉妝玉琢,先與西門慶遞了酒,然後與眾姐妹敘禮,安席而坐。陳敬濟和大姐又與玉樓上壽,行畢禮,就在旁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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