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沒接住一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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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兩人身後的雙方親友團在不停的鼓掌歡呼…一段不和諧的吉他solo把許諾的思緒拉了回來,吉他手安頔又出錯了。

安頔也是個大帥哥,平時酷愛健身運動,然而四肢發達琴技一般,是樂隊裡樂最差的一個,solo時彈錯音符或節奏是常有的事,不過樂隊的四人都是好兄弟,大家對此也並不是很在意。

一曲《後來》唱完,已接近半夜11點,回學校的末班公車快要發車了,梔子花樂隊的四名男生和藝術學院的四位院花一起走出了酒吧,一行人一路說說笑笑的來到公車站。

車還沒有到,大家一邊等車一邊繼續興高采烈的聊天嬉鬧著,言蹊忽然叫住大家,煞有介事的說道:“哎,我跟你們說個特別有趣的事!”她轉頭朝向四位男生,臉上帶著俏皮的壞笑:“昨晚我夢見,你們四個呀,穿著女生的芭蕾舞衣,跳《四小天鵝》,跳的還像模像樣的呢!”身旁的男友許諾立刻配合道:“誒,是這麼跳的嗎?”他衝安頔一伸手:“來!”兩個男生四手相握,嘴裡哼唱著《四小天鵝》的旋律,身子也作勢晃悠了起來。臉上還故意做出搞怪的表情。另外兩個男生一臉無語的看著這兩個逗,女生們則都被逗得笑彎了。言蹊止住笑,繼續說道:“可惜呀,在夢裡面,你們四個最後全都摔趴下了,哈哈!”夏靜靜拿出手機,一面開啟視頻拍攝,一面提議道:“歐巴們,要不要把言蹊的夢原景重現一下?”言蹊興致的拍著手:“好呀好呀,你們在夢裡面跳的可好了!來來,大家一起!”她衝男生們招招手,然後又把高美雪和陳家苗兩位閨拉了起來,陳家苗素來文靜內向,她微笑著衝言蹊擺了擺手,言蹊也不勉強她,轉身和高美雪兩人即興跳起舞來。

夏靜靜見狀也心癢難耐,她把手機給了貝司手康健,讓他幫忙繼續拍視頻,自己上前和兩位閨一起跳起了舞。許諾痴痴的看著翩翩起舞的女友。

即便只是即興舞蹈,言蹊的舞姿也是那麼的優美暢,時而像一隻在風中旋轉飄落的花朵,時而又像一位凌波微步乘風而起的仙子。

許諾忍不住走上前去,像是擔心女友真的會飛走一樣,抬手捉住了言蹊高高揚起的小手。言蹊順勢一個旋轉,側身斜倚在了許諾的臂彎裡。

兩人互相注視著,微笑著,都沒有說話。

“我要去巴黎了。”這似乎要永久定格的一幕終於被言蹊毫無預兆的打破了。

許諾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和說話,呆呆的看著言蹊和許諾。康健正在錄視頻的手機“啪”的掉在了地上,他趕忙撿了起來,衝夏靜靜吐了吐舌頭。

“我們今天面試發揮的很好,他們說我們一定會選上。”笑容重新回到了言蹊臉上,她盯著男友的眼睛,繼續說道:“畢業以後,我們就可以去巴黎歌劇院舞蹈學院上學了。”許諾面無表情的看著女友,一句話也沒有說。

就在這時,公車進站了“車來了,上車上車!”大家終於有機會逃離這尷尬的氣氛,紛紛上了公車,只有許諾和言蹊站在原地未動。

“恭喜你。”許諾終於開口了,依然是面無表情。言蹊沒有說什麼,轉身向公車走去。

走到車門前,她停了停,回頭看了看仍然站在原地不動的男友。

“姑娘,快上車吧!這條線路今天最後一天,明天就要取消了。”司機師傅催促起來,言蹊回過頭,抬腳上了車。公車發動了,車上眾人默默的看著許諾孤零零的瘦長身影遠遠的消失在了身後。第二天,大雨。中午時分雨停了,天仍然陰沉沉的。

學生活動中心的一間琴房裡,許諾正在幫安頔排練。一個月後就是南方城市大學的“夢想之夜”畢業晚會,梔子花樂隊將在晚會上為全校師生獻唱。

“我們再來一遍,速度再快一點,”許諾用架子鼓的鼓槌敲著節奏,安頔彈響了吉他。

“不對,再快點!”許諾打斷了安頔,再次用鼓槌示意著節奏。琴房的門突然開了,貝司手康健闖了進來。

“累死我了…”康健跑到許諾跟前站住,彎著氣。約好了下午兩點開始排練,這傢伙足足遲到了四十分鐘。

許諾收起了鼓槌,一臉的不滿,卻也沒有說什麼。安頔見康健急匆匆的樣子,好奇的問道:“康大少爺,又忙什麼去了?”康健拿起桌上的一杯純淨水,仰頭一飲而盡,這才回答:“家裡面有事,回去處理了一下。”說完,走向牆邊的櫃子去拿自己的樂器。許諾他們都知道,就讀於法學院的康健平時為人相當低調,卻是個十足的富二代加官二代,不,官三代:他父親是本市市委常委,母親是省屬貿易企業的工會主席。

康健的大舅是名下擁有上百億資產的民營企業家,坊間傳聞他早年靠走私發家,而且和本地的黑勢力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而康健的祖父在退休之前,曾長期擔任多個省份的正省級乃至省委一把手職務。

“我說哥們,能不能別玩手機了。”許諾用鼓槌敲了敲桌子。架子鼓鼓手張在昌一直坐在書桌旁,擺著一部手機,桌上還有一攤工具和零件。

從那部手機的外殼和貼飾來看,機主明顯是個女生。張在昌停下手中的活兒,推了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抬頭對許諾說道:“哥,我真沒玩手機,我這是在修手機。

康健把人家夏靜靜的手機給摔壞了,夏靜靜非得讓我給她修。我跟她說,康健把你手機摔壞了你憑什麼讓我修啊。她說不憑什麼,就是要讓我修。

哎,修就修唄,你猜怎麼著,她還把我手機給搶走了,還說要是不把她手機給修好,她就不把我手機還我…你說說,這都叫什麼事兒啊?”他連珠炮一般的抱怨一通,又繼續埋頭調試起了夏靜靜的手機。張在昌是個宅男,而且是個技術宅理工男。從修手機到修電腦,從修自行車到修電摩托,張在昌樣樣通。

大學四年來,他不知多少次幫慕名而來的各院系女生們排憂解難,更不知多少次收到一句“好人”的誇讚。

今天一大早,張在昌就應夏靜靜的召喚,冒雨趕到了女生宿舍樓門口,卻發現等著他幫忙的不僅有夏靜靜,還有言蹊。言蹊把自己的學生卡和兩百塊錢給了張在昌,託他去學生卡中心充值。

南方城市大學每個學生都有自己專屬的學生卡,不僅作為身份證明登記了持卡者的照片和個人信息,還是一張集成了多種功能的片卡,其中就包括在校內的食堂和商店結賬付款時刷卡使用。

張在昌接過言蹊的學生卡,捏在手中翻來覆去的瞅著,嘴裡不情願的嘟囔:“嫂子,這麼沒技術含量的活兒也找我啊?”

“去,誰是你嫂子!今天不是天氣不好嘛,你就順路幫忙跑一趟唄。”

“那你怎麼不找你家主唱幫你去充卡啊?”言蹊臉一沉,伸手在張在昌肩上拍了一下:“哎呦我去,有幸幫本小姐跑腿還不樂意了?快去,少囉嗦!”說完,她拉著夏靜靜轉身走回了宿舍樓。

許諾聽完張在昌的抱怨,不再理會這個好人宅男,轉身繼續指導安頔排練:“按之前的速度來吧,慢一點,”安頔一聽就急了:“不用,我可以彈得更快!”安頔是一個自尊心極強的男生,在學校裡,他的功課和體育樣樣優秀,唯獨彈琴水平一般,雖然身邊的人都不說,但他們質疑自己琴技的眼神每每令安頔如芒在背。他一直在私下努力練琴,急切的想著要證明自己的能力。

安頔見許諾並沒有認可自己的意思,又繼續說道:“我跟你說,咱們樂隊一定可以在畢業晚會上大放異彩,說不定還會有唱片公司跟咱們簽約。到時候,一畢業,咱們成為職業樂隊的夢想就能實現了!”他越說越動,不由自主的揮起手來。

另外幾人卻都乾笑出了聲。許諾也苦笑著嘆了口氣:“哪有那麼容易啊。”他心裡面想著:就咱們現在這水平還想簽唱片公司?還真不如讓康健幫忙找找關係靠譜。

安頔見大家把他的豪言壯語當成了笑話,心頭一急,對許諾說道:“這還不得看你嗎哥們?職業樂隊得要有原創歌曲,咱們老是翻唱,肯定沒戲啊!”安頔這句話讓許諾簡直鬱悶的像是被一顆秤砣梗在了口。許諾是樂隊四人中唯一科班出身的樂手,他來自藝術學院聲樂系,不僅是樂隊的主唱,也負責作詞作曲,然而許諾的作品全都是翻唱免費音樂,從沒有寫出過一首自己的原創歌曲。

“而且你們知道嗎,有一種成功學理論講過:要想克服困難,就得一直做讓自己到困難的事兒,直到覺不困難為止!”安頔並沒有注意到許諾的反應,繼續給大家灌著雞湯。

許諾終於忍不住打斷了他:“這不一樣!歌不是硬寫出來的,那是上帝對作曲家的恩賜,是從天而降的禮物,誰接住了就是誰的。”他看了看樂隊的兄弟們,黯然嘆道:“上帝曾經給過我這樣的禮物,但是我沒接住。”一時間,大家都不說話了,張在昌忽然如釋重負的站了起來:“終於修好了!”他看了看手錶,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對其他人說:“哥幾個,你們先練著,我得趕緊給夏靜靜送手機去。要是去晚了,還不知道我的手機要被她給毀成什麼樣呢!”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跑出了琴房。藝術學院的一間芭蕾舞練功房裡,言蹊等人也正在排練。一個月後的“夢想之夜”畢業晚會上,四朵院花將壓軸亮相,代表藝術學院為全校師生獻上她們的成名之作…《四小天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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