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等到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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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三人都被移到道邊,轉過身來的李伊夢才開了口“在下姓秦,名夢芸,此來是找項莊主請教幾件事,煩請二位大哥通報一聲。”一邊說著一邊嬌柔微笑,美的猶如百花齊放,嬌豔不可方物,被李伊夢嘴角微微的笑意勾的魂兒都飛了,那兩個莊丁還沒來得及開口,身後莊門已經大開,大隊莊丁奔了出來,分列排開,站的整整齊齊,一個龍虎猛,看似六十出頭的雄壯大漢,龍行虎步,在眾人的前呼後擁當中走了出來。

那大漢身上衣著雖不華麗,乍看之下也不緻,卻別有一番強悍氣息,配上那人五官都較常人大上不少,雖算不上英俊拔,卻是氣勢懾人的面孔,前額雖已半禿,眼角的皺紋也難掩老態,卻顯得更加沉穩練達。

尤其是那一隻雖稍嫌細長,卻是眸光凜凜的眼睛,格外迫人。雖是第一次見面,但李伊夢覺得出來,那就是方才在牆頭注視著她的目光,如今見到本人,李伊夢不由得留上了神,此人雖是一幅悍威猛的模樣,令人一望以為必是外家硬功好手,一隻比常人大上不少的巨掌,指頭雖也算得上大,卻顯得相當細緻,光從指間那手繭的位置,李伊夢就看得出來,這人外表威猛,活像是專修外家橫練硬功的橫霸莽夫,實際上主用的卻是暗器,而且是左右手皆宜。

“老夫就是項楓,”推開了想阻止他動作的側近,那大漢走近了李伊夢身邊,像是長輩遇上晚輩般愛惜地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臉上透出了憐愛之意“看姑娘的模樣,莫非是老夫師妹周玉絹的後人麼?”

“是…晚輩李伊夢,周…周玉絹正是先母…”被項楓這樣先發制人,李伊夢原先已想過不知多少次的問題,竟就這樣子堵在喉間,再也吐不出來,身子再不由自主,只能任項楓帶著向莊裡頭走去。

“老夫師門中人星雲散,走的一個不見,只留下老夫一人寂寞,好不容易師妹有了後人,哎…怎麼會這樣…”舉起袖子揩了揩眼睛,項楓雖沒怎麼提高聲音,那雄獅巨吼般的聲響卻仍響得全部人都聽得見“來人,把酒菜端上來,老夫要為遠道而來的姪女洗塵!難得這麼高興,老夫今天要痛飲一醉,你們也一樣,今兒不醉不歸!”在君羽山莊一住就是快一個月,雖是行動自由,全沒有半點阻礙,偏偏李伊夢卻是什麼線索都沒找著。

外頭原本和聽雨山莊比鄰而居的幾十戶農家,十多年來搬得一戶不留,所有的田地全都給項楓買了下來,君羽山莊擴建的規模愈來愈大,聽雨山莊的舊人也一個一個地被淘汰,現在留下來的人,都是十幾年來招募的新血,連對當聽雨山莊的印象都沒留存多少,更別說是當秦邦和周玉絹的血案了。

看到這個狀況,李伊夢原本還有些懷疑項楓的,但才剛見面時項楓便熱情無比地邀入了她,洗塵宴擺的人盡皆知,還挽留風塵僕僕的她住下,對她這師姪女的憐愛之情溢於言表,完完全全是個令人尊敬有加的師門長輩樣兒,在他的訓令之下,莊子裡頭其他人對她更是畢恭畢敬、有問必答,更不敢有絲毫無禮,要讓李伊夢就像在自己家裡頭一般,完全沒有半點隔閡。

對習於山居的李伊夢而言,這萬般禮敬的樣兒不僅沒使她輕鬆下來,反而拘住了她,得李伊夢原先想好要問項楓的話頭都不好出口了,彷彿只要一昇起項楓是滅家仇人這念頭,都對不起他似的。

雖是如此,但李伊夢初出江湖,難免年輕氣盛,加上事涉家門大仇,更是難以忍耐著暗中尋訪線索,幾天前終是憋不住話,技巧地避開了楚心和齊建的存在,在項楓面前彷彿無意間提起了當年之事,但項楓的表現卻毫沒有半點做作。

對楚園和齊建的“突然失蹤”直到如今還找不到半點消息,為之唏噓不已,全沒將他們和秦邦與周玉絹遇害之事想在一起,直到李伊夢忍不住點醒他,周玉絹是傷在師門的血葉鏢之下,項楓才終於變。直到現在,項楓的神情李伊夢還歷歷在目…“你…你說什麼…”打翻了手中的茶杯,項楓彈了起來,原本不動如山,彷彿山崩地裂也無法令他震動半分的莊主,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連手被茶杯破片割破了也不管,眼睛瞪的大大的,就像是要把眼前的李伊夢給吃下去一般。

“不!這…這不可能啊…絕…絕對不會的…夢芸…會不會是你師父錯了?”

“絕…絕對不會…”被項楓的反應嚇得從椅上彈了出來,連退了好幾步,李伊夢此刻才終於站定了“大師父法號秋山,二師父名諱上聆下暮,雖然久不出武林,但都是一代高人,絕不會有妄言…”

“可…可惡…”一拳之下,整個桌子都崩成了碎粉,項楓笨重地坐了下來。聽到秋山大師和聆暮真人的名頭,項楓不由得不信,這兩人雖已退隱三十年了,但當年也是威震武林的角,直到現在仍沒有後生小子敢對他倆的名頭不敬。

看項楓抱著頭不言語,兩行淚水不斷地滑了下來,李伊夢不由得昇起羞愧之念,自己到現在竟還懷疑著如此情中人的師伯,是不是太過份了?他對自己沒有半點無禮,反而真的像一家人一般溫柔,令她如沐風,全然不像一個兇手該有的作風。

她走近項楓,輕輕地拍了拍項楓寬厚的肩膀“師伯…”

“可恨啊!”隻手放了下來,項楓的模樣令李伊夢又嚇退了幾步,方才那幾句話,彷彿利刃一般將項楓寬厚柔和的外皮給剝了下來,他現在看來就像一隻發狂的猛獅一般,怒的臉紅耳赤,吼聲如雷貫耳,眼中血絲迸現。

緊握的只拳之中連血絲都似被掐住一般,只能微微地現在指縫當中,不出來“我…我還以為你們是我的好師弟,還以為你們是以師門情份為重,為了追捕真兇,才在江湖中失去音訊,十幾年來都不和我聯絡,虧我還千辛萬苦地找你們,要讓你們安定下來,和你們共享這一切,十幾年來從來沒有忘記你們一天,沒想到…沒想到…沒想到師妹竟就是你們害的!”

“師…師伯…”真的嚇了好大一跳,李伊夢怎麼也沒想到,項楓的反應竟會是如此烈兇猛,如果楚園和齊建現在出現在他眼前,怕會當場被他給碎屍萬段吧?

李伊夢不得不搜索枯腸,想先讓他冷靜下來“依…依夢芸想…光只是這樣,其實還不能確定真兇是誰,是不是?

兇手所用雖是血葉鏢,但…但是,也有可能是師門的其他傳人,是不是?而且…而且齊師叔膽子好像也不大,應該不會是主謀的…”

“不管誰是主謀,”項楓轉過身來,隻手緊箍在李伊夢肩上,力道之強之猛,痛的李伊夢雖不想刺他,卻也忍不住運功抗衡,以免那勁道十足的力道直透骨髓,她那嬌花拂柳一般的嬌軀怎承受得起?

“我項楓立誓,一定要把他揪出來,把他碎屍萬段!楚園和齊建也是,齊建一向膽子小,最多是為虎作倀。楚園卻是一肚子壞水,這事有七八成就是他搞的鬼!

夢芸,你在山莊裡等著,我一定會揪出這兩個傢伙,把他們挖心掏肺,祭你母親在天之靈!絕不讓他們有機會逃掉。”

“師…師伯…”覺肩上彷彿套上了兩個愈收愈緊的鐵箍,雖是運功相抗,但項楓憤之下,隻手指力強極,好像仇人就在眼前,正被他緊緊掐著一般,痛的李伊夢再也忍耐不住,好像骨頭都快被掐斷一般,連聲音都浮著淚光,除了開苞和‮花菊‬被破的時候外,她可還沒被人得這麼痛過。

“啊,好姪女,對不住,師伯一時忘了…”聽到李伊夢聲中帶哭,猛地驚醒的項楓這才發覺抓痛了她,忙不迭地鬆了手,只見李伊夢強忍著眼淚,痛的連舉手拭淚都沒法子似的,肩頭已是血跡斑斑“你…你的肩膀,怎麼搞的?傷得這麼重!

來人!快來人啊!拿傷藥過來,快點!還磨蹭什麼!”

“夢…夢芸沒事,”肩上的鐵箍褪去,李伊夢這才鬆了口氣,她肩頭雖痛入骨髓,但因受名師所傳,內家功力並不弱於項楓,及時運功相抗的結果,項楓的指力並沒真能傷到她,那血跡該是項楓原先割到的傷口染上來的“夢芸身上沒有傷到半點,倒是師伯你…你的手,才真傷的好重呢!”給李伊夢這一提醒,項楓這才發覺,自己的掌心已是血如注,杯子破片割破的傷口,加上憤之下鐵拳緊握,指尖都似扣進手裡似的,直到現在才發覺掌心火辣辣的疼,項楓伸手在衣上抹了抹,對著李伊夢安似的笑了笑“不用擔心,師伯沒事的,這點小傷而已,師伯以前闖蕩江湖的時候,受也不知受過了多少次,即使現在年歲大了,也還是不當一回事,過個一兩天就又生龍活虎一樣了。”

“那…那就好…”

“別說我了,你真的沒事吧?痛的話要說一聲,師伯一定找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藥幫你治,絕不留下半點疤。”

“夢芸…夢芸真的沒事…”看項楓的眼神緊緊盯著自己,彷彿在觀察自己是不是好面子才強撐著不喊疼,李伊夢心頭一陣動,她刻意地揮了揮手,表現出什麼傷痛都沒有的樣兒,好讓項楓放心。…想到這兒,李伊夢心頭真是煩燥不已,想要出門走走,順便探探消息,偏又知道八成和以往一樣,什麼都探不到,心煩意亂的她在屋裡來回踱了幾趟,將桌上的茶喝的乾乾淨淨,卻是怎麼也靜不下來。突然之間,李伊夢身形微動,曼妙無比的身影轉瞬間已出現在房外,躲在屋角的那小廝想逃都來不及。

“又是你啊!”李伊夢看清來人,不由得微微一笑,這人她可是很有印象的,當席散之後,李伊夢住進了項楓安排的客房,一轉身就抓到了他,誰教這小子一隻眼緊盯著李伊夢不放,看得呆了頭,連侍候都忘了呢?

原本項楓火氣不小,頗想治這小廝以慢客之罪,那大吼的聲音到現在還像是在李伊夢耳邊一般“夢芸是老夫的客人,是山莊裡請也請不到的貴客,大家都要像敬老夫般敬她,你這小子不但不恭敬侍候,還在這邊偷看,擺明心難抑,看老夫不拆了你的骨頭才怪!”那個時候,莊中的人都被嚇得不敢噤聲,若不是李伊夢早慣了心難抑的眼光,還肯出頭幫那小廝說話,讓項楓“看在貴客的面子上”饒了他,只怕這人早給項楓煎皮拆骨了。

“夢…夢芸小姐…”大概是當的三十大板還痛在心頭,一到李伊夢跟前,這小廝連話都說不輪轉了“莊主有令,請…請夢芸小姐到前堂去。莊主的兩位門徒昨回來,莊主說要請夢芸小姐指教指教他們的武功…”

“這…好吧!”淡淡一笑,李伊夢心頭輕舒了一口氣,她師出名門,項楓老早就想請她指導那些護院的武功了,若非李伊夢行事低調,一向不想誇耀,即便是對貴為師伯項楓仍婉拒了幾次,以她受名師十餘載栽培的武功身手,若她真的出手,這些人對她不只是敬,還要加怕呢!

不過這幾來她煩燥難捱,覺全身都熱熱的,夜間更是心猿意馬,嬌軀火熱如焚,大概是嚐到甜頭之後,太久沒男人了,體內的慾火反撲了上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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