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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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鴻皓有些詫異,道:“沒想到你還知道我這個兒子。”

“當然,”聶合拿起小杯子在手中把玩,嘴角揚起一絲氣,道:“一直聽說臨滄的方三爺手段了得,但無緣得見,半年前曝光讓我對你產生了點興趣,然後——就知道了。”聶鴻皓撇撇嘴,自己拿了杯茶吊兒郎當地蹺起腿,不在意道:“那你這次是來,讓我認祖歸宗?”聶閤眼裡全是笑意,臉上縱橫錯的疤痕卻讓他顯得有些嚇人,他讚歎道:“我調查了你的一些事,發現不愧是我的兒子,簡直是犯罪天才。”聽出了聶合話裡的欣賞,聶鴻皓皺眉,眼光在他身上逡巡,仔細觀察了他胳膊上的文身,恍然大悟道:“你是天戈幫的?”聶合點頭,摸出一包煙,自己點燃後又遞給聶鴻皓一,道:“仰光的新鮮玩意兒,嚐嚐?”聶鴻皓禮貌地接過,放在案几上,搖頭道:“我不毒。”聶合哈哈大笑“不是毒品,只是一些,讓人快樂的東西。”他眨眨眼,臉上帶著小孩惡作劇的表情,聶鴻皓一點都不覺得反,也不覺得違和,相反,他覺得自己的親生父親非常可愛,端起茶杯掩蓋自己的笑意,聶鴻皓道:“說吧,你找我做什麼。”咳嗽兩聲,聶合開始正兒八經地說事,原來他這些年一直藏在新加坡,偶爾來到緬甸和越南做生意,主要是走私軍火和買賣越南新娘,生意越做越大,他也培植了不少實力,天戈幫就是其中一個,但遺憾的是,他一直膝下無子,正愁百年之後沒人繼承家業,臨滄掃黑風暴來臨了,這次烏龍案件讓整個東南亞黑道捧腹大笑,也讓聶鴻皓出現在大家眼前,聶合著人去調查了一番,越看這孩子越像自己,無論是長相還是格,於是悄悄化驗了他的dna,印證了自己了懷疑,於是聶合開心了,覺後繼有人,就顛地來到了臨滄,準備和孩子培養情。

聽他說完,聶鴻皓囧了一下,道:“我不想混了,現在我只是偶爾乾點小偷小摸的事。”聶合窒了一下,笑眯眯道:“是因為聶雪超吧?”聶鴻皓一下子警惕起來:“你怎麼知道?”聶合痛心疾首,一個大好的苗子啊,怎麼能為了一個男人而放棄自己的大好前程,幸好他早有安排,肯定能將兩人分開,悄悄給自己樹了個大拇指,聶合擺出一副慈祥的面容,勸說道:“他遲早會和你分手的,因為你們不是一路人,現在他只是差一個契機,偽君子啊,現在韋丁萍就是這個契機。”聶鴻皓殺機畢現,冷聲道:“那個女人是你安排的?”聶合幾乎想仰天長笑了,一切盡在自己掌中,他誘惑地道:“這倒不是,不過是順水推舟了下,你想想,跟他在一起,每個月能拿多少錢?跟老子混,想要什麼有什麼,數不清的金錢和美女,能把你壓死的槍炮和彈藥,一眼看不到邊際的遊輪和飛機,還有南海底下富沃的油田,雞蛋大的原鑽,保證讓你銷魂到歪歪…”

“我都體會過了,”聶鴻皓冷靜地打斷他的話,沒有被他煽動的話引,蔑視地看他一眼,道:“另外,你說話的語氣很像‘每樣只要998,998買了不吃虧,998買了不上當’,如果天戈幫都是這樣被你引進來的蠢貨,我覺得臨滄警察都能滅了他們。”聶合沒有被他的話打擊到,嘴角一咧,道:“只有這些才是能被抓在手裡的東西,人的心是說變就變的,你信不信他今天就能和你說分手?”聶鴻皓輕哧一聲“怎麼可能?”聶合雙手一攤,道:“咱們賭一賭,輸了你跟我回新加坡。”聶鴻皓雙手環抱在前,傲然道:“你肯定有安排,我才不和你賭。”聶合詭詐地一笑,道:“這可由不得你。”然後攻向聶鴻皓,後者快速格擋他劈過來的手臂,一腳踢向他的下腹,聶合順勢抓起他的手腕向自己一拉,力氣大到聶鴻皓完全無法掙脫,一直引以為傲的身手在這個年近半百的男人面前毫無用武之地,兩人在幾個呼間不停地過招,最後聶鴻皓還是輸在了聶合的詐上,後者拿出一個麻醉包捂在他口鼻上,幾秒過後,他終於不甘心地暈了過去。

聶合踢了兩腳倒在地上毫無反應的聶鴻皓,輕笑道:“這蠢小子,還想跟你老子鬥?”然後拿出手機道:“叫沈醫生進來。”將人抬到車上,醫生拿出一些測血壓和血糖的器材給聶鴻皓初步檢測後,對聶合道:“身體素質很不錯,只是耐藥很高,需要加大劑量。”聶合點頭“沒問題,我的兒子,不會這麼容易死。”聽他這麼一說,醫生放心地用注器扎進聶鴻皓的胳膊,一邊解釋道:“這是降低思辨力的藥水,可以讓他五個小時內的智商停留在70的狀態。”將近100毫升的藥水完全注進聶鴻皓的身體,醫生又打開了一個淡黃的小玻璃罐,換了一支注取,道:“這是降低反應力的藥水,配合剛才的費波利素使用有更好的效果。”看到自己兒子被打了這麼多奇奇怪怪的藥,聶合一點也不擔心,反而道:“再來一支降低體力的吧,免得他鬧出人命。”醫生按照聶合的指示作後,道:“鑑於他各項指數偏高,還是再做一個催眠比較穩妥。”聶合深以為然。

於是就發生了四天前在韋丁萍家大鬧的那一幕,講訴到這裡,聶雪超咋舌:“聶合可真夠狠心的。”聶鴻皓也心有餘悸,想到前幾天的傻模樣,他一副不忍直視的表情,道:“我這幾天一直呆在錦和天成,被聶合各種洗腦,配合那個沈醫生的催眠,簡直快瘋了。”他沒告訴聶雪超,如果不是他意志力夠堅定,差點就跟聶合走了。

想到剛才血淋淋的場景,聶雪超冷笑道:“所以你一出來就去找夏單城報復?聶合你沒法動就對夏單城動手?真是欺軟怕硬。”被哥哥一嘲諷,聶鴻皓心虛地低下頭,一句話不吭,聶雪超抓過他的衣領將整個人提到自己面前,道:“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手上沾滿鮮血的時候有多痛心?”聶鴻皓還沒回答,聶雪超的眼神從鋼刀變成了軟鞭“你又知不知道,我多後悔沒能好好看著你,不然你也不會變成如今這樣子。”聶鴻皓徹底倒在哥哥懷裡,悶悶道:“我會改,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這麼生氣,不就是殺了個人麼…”他聲音越說越小,聶雪超哭笑不得,將他腦袋狠狠地按在自己懷裡,親吻他的髮旋,道:“下不為例。”兩人溫存了一番,聶雪超突然面一變,道:“不好!爸爸他們很可能去找聶合了,不然不會讓我來抓夏單城。”----花開兩朵各表一枝,聶開和謝行川將那個皮膚黝黑的男人按倒在地,拿槍指著他的太陽時,數十把冰冷的槍口對準了兩人,他們完全沒猜到,在這個不足140平米的公寓內藏著這麼多反動勢力。

兩人扔掉,舉起雙手慢慢轉過頭,就看到一場黑道盛會,聶開眯起眼睛,依稀能辨認出這些人的面孔,幾乎都是在逃通緝犯,如果他還在幹警察,搗毀這個犯罪窩點起碼能連升三級,這些人穿著各式各樣的衣服,有藍的電工服,橙的清潔工服,白的襯衫,把槍一收隱藏在人群中本不可能讓人發現。

隨便抓一個到警局都能領十萬獎金,而這些人都對藤椅上坐著的男人隱隱出恭敬之,聶開將目光投向這個優哉遊哉地著水菸袋的男人,不到一秒鐘就認出了這個讓他的家庭產生巨大裂縫的男人,驚呼道:“你…你是,合哥?”聶合優雅地吐了一口菸圈,笑道:“小開,別來無恙?”聶開突然恢復了氣勢,他不想在這個曾經牢牢壓在他頭上的男人看輕,大步星地走過去,冷冷道:“不東躲西藏了?你這個罪犯!”聶合咋著菸嘴,又呼嚕呼嚕地了一口,道:“我現在是新加坡籍,要定我罪你還不夠格。”不顧聶開變得難看的臉,聶合抬起手,旁邊立馬有人將一杯不冷不熱剛剛好的茶放在他手中,慢慢地啄著,聶開看到他這番模樣,自知動不了他,聶合示意手下把槍收回,淡淡道:“小開,我們很多年沒見了,坐下來說說話吧。”聶開不知道他在耍什麼把戲,也沒坐下,站如勁松,厲聲道:“你想對我的兒子做什麼?”

“你的兒子?”聶合輕哧一聲,道:“是我的兒子吧。”被戴綠帽子的覺並不好受,聶開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狠狠道:“你設計這麼多,又是蒐集罪證,又是安排人,到底想對阿超和小鴻做什麼?”

“我們的目的一樣,”聶合抬起頭看向久違重逢的弟弟,雖然是仰視打得姿態卻一點不顯弱勢,淡淡道:“讓他們分開,你養好你的兒子,我帶走我的兒子。”

“不可能!”聶開想都沒想地一口拒絕,道:“小鴻現在走上彎路,我有義務讓他改歸正。”

“你哪裡來的義務?”聶合似乎不刺他不開心,時時刻刻提醒他聶鴻皓並非親子這個事實。

聶開自嘲一聲,面容淡定地坐下來,一直被兩人忽略的謝行川終於搞明白這兩人之間發生什麼了,他摘下剛才混亂中被髒的眼鏡,拿著衣角擦了擦,冷靜道:“聶先生,或者說新加坡鬼刃先生,我可以這麼稱呼您嗎?”聶合做了個請便的手勢,挑眉道:“沒想到臨滄還有人認識我。”謝行川出個善意的微笑,道:“鬼刃先生的大名整個東南亞無人不曉,對於您為什麼一定想帶走三爺的原因,我也略知一二,其實大家利益並不衝突,坐下來談談也未嘗不可。”

“你這小子倒會說話。”聶合哈哈大笑。

見到氣氛有些緩和,謝行川見縫針,問出核心問題:“原件是否在您這裡?”聶合點頭,嘴角翹起,他嘴極薄,一抿起來就像刀刃一樣,手段兇狠毒辣,如地獄惡鬼,所以得到鬼刃之名,謝行川卻一點也不怕他,繼續道:“我相信您是不會傷害三爺的吧。”

“這可說不定。”聶合不痛不癢的態度怒了聶開,後者冷笑一聲,道:“別跟這沒人的瘋子談人倫天和。”謝行川按住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推推眼鏡,道:“鬼刃先生,我想跟你陳訴兩點事實,”他豎起兩手指,淡淡道:“一是我們在樓下埋伏了四十個特警,攜帶有重武器,二是三爺應該不在這裡,您也不可能關住他一世。”

“很久沒見到這麼有膽的小子了,”聶閤眼睛裡全是淡漠,然後以所有人都沒看清的速度,從懷裡掏出槍“砰”地一下打進謝行川的膝蓋,後者本沒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血花四濺,痛呼一聲跪倒在地上,聶開趕緊去扶他,怒視著聶合,道:“你tm有什麼事衝我來!”聶合食指掛在扳機上玩了個槍花,然後把槍口對準聶開,譏笑道:“你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話,小開。”聶開臉青白加,聶合拿槍拍拍他的臉,道:“如果當年你知道我犯罪時的反應就跟聶雪超知道小鴻是方三的反應一樣,現在哪裡來的這麼多事?”聶開面容堅毅,道:“懲除惡是警察的天職。”

“哈!”聶合諷笑道:“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小開。”他把臉湊得裡聶開極近,雙方都可以細數眼皮上的睫,聶合輕聲道:“我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嗎?”聶開身軀一震,苦澀道:“沒有。”

“那你為什麼要告發我!”聶合的聲音猛地拔高,即使過去許多年,被自己親生弟弟背叛的痛苦還存在於他的腦海裡“你說啊!你讀中專是我找人幫的忙,你進警局是我託人說的關係,你大手大腳是我給你錢花,你工作中被同事為難是我教你怎麼處理…”他的聲音逐漸低下去,最後自嘲一聲:“這一切,抵不過你的天職,我給你安排的天職。”聶開滿臉扭曲,那時的他,眼睛裡容不得半點沙子,一切非黑即白,知道哥哥竟然受賄後也痛苦了一段時間,結果看到“大義滅親”四個字時受到召,直接就摸進書房拿到了聶合的罪證,這麼些年,經歷了宦海沉浮,他覺得自己當初的做法沒錯,又覺得自己做錯了。

謝行川了幾口氣後恢復,慢慢地爬到沙發上坐著,適時打破了兩人的僵局“鬼刃先生,現在說那些過去的事已經沒用了,上一代的恩怨不應該牽扯到這一代的身上。”聶合微笑,雙手握在膝蓋上,一派儒雅“你說的沒錯,所以小鴻,我一定要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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