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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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就是這麼巧合,京能集團是和北京理工簽訂協議的能源集團,每年北理會輸送大批優秀畢業生進入京能,而且北理的機械研究所和京能也有密切合作,可以說京能是北理保證高就業率的一大助力,而聶雪超此刻正在北理和劉行副校長談新一輪的合作事宜,接到電話的他瞬間就不淡定了,問明聶鴻皓的所在地就趕了過去,劉教授不明所以地也跟著他急急忙忙地衝到了辦公樓下。

聶鴻皓看到哥哥的一瞬間就撲到他懷裡,簡短地講明瞭潘嘉申把哲學老師氣哭的事後就大聲控訴:“…然後我和潘嘉申去了導員辦公室正準備向楊老師道歉,結果導員就開始罵我們,各種畜生、不是人、難聽的話全部罵出來,我一時氣不過就和他理論,他竟然威脅我要給我小鞋穿,我生氣地告訴他我不怕,結果他竟然拿臉來打我的手…呃,是抓起我的手往自個臉上輕輕拍了一下,然後就誣賴我打他,辦公室的老師沒有一個幫我們說話的,潘嘉申說我們對付不過他們,只好忍著道歉出來了。”聶鴻皓鼻子,看到哥哥眼中已經翻滾起了怒火,心裡無比開心,臉上卻掛著一副哭喪的表情:“但是我心裡還是很難受,就給哥哥打了電話,沒影響到哥哥正事吧?”看到自家弟弟那副受了委屈還小心翼翼就怕給他添麻煩的模樣,聶雪超倍心疼,眼中充滿戾氣,轉頭對著一旁的劉行說道:“劉校長也聽到了,我希望貴校能給我一個解釋。”絲絲冷汗從劉行禿頂的腦門上冒出,他回想了下聶鴻皓提到到許飛這個導員,倒是還有點映象,據說是靠走關係當上導員的,不過關係肯定沒有京能集團的總工硬啊,他權衡了下利弊,說道:“聶工不要生氣,我們這會就去導員辦公室,發生這種事我作為副校長也是不願意看到的,要是許飛輔導員真的做了這種事,我也不會讓他給學校抹黑的。”聶雪超點頭,三人一起進入電梯,劉行打量了下緊貼聶雪超胳膊的聶鴻皓,對方碰觸到他的視線還一幅擔驚受怕的樣子趕緊低下頭,簡直就是一直小白兔嘛,劉行一下子就明白事情不離十了。

進入導員辦公室後,劉行朗聲問道:“哪位是許飛老師?”許飛趕緊點頭哈地站起來“我就是,劉校長大駕光臨不知有什麼事?”劉行皺眉打量了下這個人——吊梢眉,下垂眼,塌鼻樑,香腸嘴,狐狸臉,眼神渾濁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這樣的人也不值得為他斡旋了,真的只能說這就是個看臉的世界,劉行的聲音變得不帶一點溫度:“聽說聶鴻皓同學打了你?”許飛往校長身後看去,聶鴻皓給了他一個勝利在握的笑容,再旁觀這位連劉校長都漏出尊敬態度的聶雪超,頓時還有什麼不明白,只得尷尬道:“是有一點小摩擦…”劉行打斷他的話,環視四周一片眼觀鼻鼻關心的老師,冷哼道:“一點小摩擦,要是因為你這一點小摩擦導致學校就業率下滑你就死都難以謝罪了。”許飛驚愕地瞪大雙眼,沒想到聶鴻皓來頭這麼大,只能認自己吃個暗虧,連連道歉道:“我也只是提醒下聶鴻皓同學做人低調一點的道理,沒想到還驚動了您老人家。”聶雪超淡淡道:“你拿什麼來教?低調是給本來能高調的人說的,你能高調嗎?你高一個我看看?記住,你是毫無存在。”許飛被這羞辱的話得臉煞白,但不清楚聶雪超的來頭,咬咬牙準備嚥下這口氣,聶雪超又再次添了一把火:“如果北理這屆的畢業生是由這樣毫無存在的導員帶出來的,我很擔心其質量啊。”劉行一聽這話趕緊陪著笑臉道:“這件事學校會慎重對待的,我們會盡快討論出一個您滿意的結果。”聶雪超給他一個皮笑不笑的表情“希望在我們簽訂合約前能看到貴校的誠意。”劉行連連點頭,瞪了許飛一眼後陪著聶雪超走出去,如同被刀子凌遲的許飛一下子萬念俱灰,出一個慘笑,舅舅讓他當導員時曾鄭重警告過他不要隨便得罪學生,很多都是惹不起的,沒想到才開學短短一個月就惹到了這樣的人,現在他在北理的前途算是毀了。許飛眼裡突然產生憤恨的情緒,憑什麼,這些人不過就是有錢有背景而已,就能顛倒黑白隻手遮天了?還有沒有王法了?這個世界真tm不公平!

彷彿看穿了許飛在想什麼,聶鴻皓湊在他耳邊笑眯眯地說了句:“這個世界沒有錯,誰讓你長得不好看又沒錢。”與劉校長分別後,兩兄弟在校園裡閒逛,好哥哥聶雪超自然關心了下弟弟的學習情況,結果這一問,聶鴻皓便不停地大訴苦水:“高數太難了,簡直不明白那種一看就知道的東西為什麼還要證明;c語言簡直心,各種循環快把我腦子搞癱瘓;工圖的各種投影更是燒死腦細胞,為什麼我一個學能源的要去搞畫圖;唯一覺得輕鬆點兒的就是英語了…”聶雪超看著他愁眉苦臉的樣子不失笑:“那是你還沒入門,萬事開頭難,前期多打打基礎,以後沒壞處。”聶鴻皓慢地說道:“除此之外,我發現我最近得了一種很奇怪的病。”聶雪超一聽這急了,連忙問:“怎麼了?身體有不舒服嗎?”眼神將弟弟全身上下掃視了一遍,滿臉疑惑時,受到哥哥的關心,聶鴻皓才樂滋滋地開口道:“一種雖然不餓但是看到東西就想吃的病。”聶雪超在他腦門上敲了一下,虎著臉道:“讓你嚇唬我!”聶鴻皓不以為意,勾著哥哥的脖子笑嘻嘻道:“我們晚上去吃好吃的好不好?學校的食堂什麼味道都沒有,我都快憋瘋了。”確實,食堂的菜就那麼幾個,聶雪超也是深有體會了,心裡正在想學校附近不錯的餐館有哪些,面上卻裝出一副不好對付的表情,道:“吃東西沒問題,但是你工圖畫了嗎?”聶鴻皓滿不在乎地隨口應道:“明天畫。”

“英語演講稿寫了嗎?”

“明天寫。”

“洗的衣服取了嗎?”

“明天取。”聶雪超頓時忍不住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盯著自家弟弟,他上大學那會講究“今事今畢”從來沒把今天的事拖到明天,而帝國理工的校訓有一條也是“如果你今天不走,那你明天就要跑”對於弟弟這樣懶洋洋還不以為意的樣子,聶雪超更是覺氣沒處撒,惱怒道:“你必須把這拖延症給我改了,什麼德!”受到哥哥的責罵,聶鴻皓小臉皺緊,委屈道:“我沒有拖延症,衣服一買我就穿,飯一做好我就吃,快遞一來我就拆,你一出現我就笑…”從好笑到無奈,聽到最後一句話的那個瞬間,如無數鮮花綻放在聶雪超的心頭,世界一下子就明朗了起來,他的呼聲變得無比細微,全身肌繃緊,不敢錯過聶鴻皓的任何一個表情,也不敢遺漏任何一個眼神,揣測著,琢磨著,希冀著,不知道,是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

----小的時候白麗梅買了一籃子的葡萄,給兩兄弟各一串,聶雪超總是把最大最漂亮的先吃掉,而聶鴻皓總是先吃那些小的皮皺的,把最好的留到最後慢慢享受。心理學上對這樣的格有詳細解釋,據說後者是投機倒把,最容易出現偉人和罪人。現在面對情也是如此,聶鴻皓這個惡劣的傢伙的想法是:雖然哥哥很可愛沒錯,不過在把他瘋之前他是不會下口的。

看到哥哥面部僵硬還隱含著期待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於是剛剛還說了擾亂人心的話的壞傢伙迅速切換成一副討好的表情道:“因為哥哥一來就會帶我吃好吃的,玩好玩的,還會把欺負我的壞人趕跑,我當然看到哥哥就開心啦。”所有的鮮花迅速枯萎,心臟的節奏又恢復到平時的頻率,聶雪超自嘲一聲想多,自從回國和弟弟廝混以來,他得心臟病的概率越來越大了,看到他半天沒說話還貌似在發呆,聶鴻皓舉起爪子在他眼前揮了揮:“哥哥?”聶雪超迅速整理了下心情,微笑道:“沒事,我剛剛在想,這附近有家泰國菜,你肯定喜歡。”聶鴻皓歡呼一聲勾著哥哥的肩膀就往停車場走,聶雪超才發現經過半個月的軍訓,這小子又長高了,都快有他高了,不問道:“你現在身高多少?”

“不知道,開學時是175,現在快到180了吧。”聶雪超決定自己也要加強健身,千萬不能被這小子超過(雖然這是自我安),來到地下停車場,聶鴻皓愉悅地坐進副駕駛位,道:“哥,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麼一定要勸你買賓利嗎?”

“恩?”聶鴻皓一臉得意道:“因為賓利的logo,圓圈中間有個b,外邊兩翅膀,不就是帶你裝帶你飛,帶你翱翔到天黑的意思麼?”一直努力工作的聶雪超很少關注這些網絡上的段子,第一次聽到不由得哈哈大笑“帶你裝沒問題,帶你飛就有困難了。”

“在我心裡,哥哥無所不能。”聶鴻皓極其認真地注視著聶雪超的雙眼,後者正在幫他系安全帶,雙方距離只有幾公分,呼的熱在空氣中絞成一片,看到弟弟眼裡裝滿了全然崇拜不帶一絲作偽的神情,或許是出於男人都喜歡被崇拜的天,聶雪超甚至覺得,他可以什麼都不管,就這樣一低頭,吻住這個整天撒嬌賣萌搞得他一點脾氣都沒有的混蛋小子。

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在零點零幾秒的時間裡走馬燈般掠過,可他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動作,聶鴻皓便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顏:“哥哥,我餓了。”一句話讓聶雪超從雲端跌落凡塵,他面無表情地車鑰匙,拉下了手剎卻忘記了踩離合,踩了離合又忘了掛檔,掛了擋又忘了踩油門,車子剛發動又“嗡”的一聲停了下來,聶雪超覺自己心臟病即將發作不宜駕車,只好拉開車門,表情不自然道:“小鴻,你需要鍛鍊下身體,今天就走過去吧。”聶鴻皓莫名其妙地下了車,表示:我每天都要晨跑下午還要打籃球怎麼就需要鍛鍊了,哥哥這藉口也太傻了點吧?聶雪超被他看的尷尬地別過頭。

兄弟兩人來到這家叫芭蕉別墅的泰式旋轉餐廳,剛就座後,聶鴻皓小聲對聶雪超道:“劉姐姐怎麼也過來了?”說完衝門口一揚下巴,聶雪超順著把視線投過去,發現果然是劉亦芳,穿著一點也不像平時的正經,金紅的低長裙,白白的脯呼之出,外面罩了一件薄紗似的披肩蓋彌彰,臉上滿帶意,不過看她手挽住的男人就能明白為何如此了。

那個一個相貌極其出眾的男人,五官深邃,眼神清澈,寬肩窄,穿著一身銀灰的西裝,一副乾淨利落的打扮就像是財經雜誌上常出現的新貴,注意到聶雪超打量的視線,他轉過頭來微微一笑,劉亦芳這會才注意到他們,走過來嬌笑道:“難得看到你們兩兄弟,看你們也剛坐下的樣子,要不咱們湊一桌?”聶雪超點頭,為她拉開椅子,聶鴻皓嘴甜地說:“哇!第一次看到劉姐姐這樣打扮,真是死個人啊!”劉亦芳開心地一笑,便借勢倒在旁邊男人的懷裡,為他們二人介紹道:“這是我的特別助理,金宇航,之前一直在本協助項目,今天剛到北京,”然後又轉頭對金宇航介紹了聶氏兄弟。

聶鴻皓臉上出羨慕的神“金助理和劉姐姐真是郎才女貌啊。”劉亦芳嬌嗔一聲:“就你小子會說話。”隨便聊了幾句後便開始點菜,聶鴻皓用心觀察這個叫金宇航的男人,發現他很不尋常,舉手投足間盡是一種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的氣質,喝水時出的手腕上有幾條約莫一寸長的疤痕,聶鴻皓一眼就能認出是蝴蝶王刀造成的,他正在暗暗思索了突然在窗外看到了一個人——夏單城!

這個狗腿子帶著巨大的鏡,圍著淡紫的絲巾卻又穿了一件香蕉黃的夾克,正在街道旁的長椅上看報紙,這身裝扮簡直笑死個人,聶鴻皓嘴角一,看來得提升手下小弟的著裝品味了。他拿出手機來給夏單城發了個消息:不辦正事,曬太陽?

幾秒後夏單城驚懼地跳起來,四處環顧,越過茫茫人海、越過車水馬龍、越過花草樹木、穿透餐廳玻璃,與聶鴻皓似笑非笑的眼睛對上,他狠狠地打了一哆嗦,快速編輯信息:三爺您對面那小子和萬震天有密切聯繫,趙狗子他們去盯萬震天了,我就來調查下這小子。

聶鴻皓不置可否:那你怎麼連我進來了都不知道?

夏單城看到這消息有些糾結,三爺存在那麼強的人又不可能說是光注意目標沒看到他,想想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再賣個萌三爺也許不會生氣,便打字道:報紙上說今天有個賊到一個局長家偷東西,因為值錢的東西太多就思索偷哪件,結果思索到天亮被主人抓住了。您說好不好笑,o(∩_∩)o哈哈哈——聶鴻皓面無表情地收起手機,心頭千萬匹草泥馬呼嘯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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