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神遊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我隨即趕到,看到他在地上打了一個滾,一躍而起,而這時候我已經看請楚屋子中空蕩蕩的,除了金維之外,別無他人。
照說這時候發生的事情又是奇特又是緊急,當務之急應該是先找到紅綾再說,可是我一看到屋子中的情形,忽然想到我和金維的身體應該在這間屋了之中,怎麼也不見了?
我們的身體如果不見了,等我們離開幻境的時候又怎麼辦?
剎那之間思翻湧,想起了古代許多記載關於神遊在外的思想回來的時候找不到身體的故事,不由得
到了一股寒意。
我有這種恐懼,只不過是極短時間的事情,我立刻想到現在我神遊在幻境,空間雖然一樣(同樣是這間屋子),可是時間必然不一樣。
我和金維的身體當然是留在“那個時間”的屋子,而不會出現在現在的屋子中,我算是虛驚一場。
也就在這時候,我又忽然大為好奇,想:不知道現在的時間是在“那個時間”之前還是之後?
不同的時間,必然有“之前”、“之後”的分別。
如果是“之前”那麼現在我們的遭遇是遇到已經發生過的事情。
如果是“之後”那麼現在我們遇到的是未來發生的事情。
當時我連自己都不知道何以忽然會想到了這一點,只是隱隱到這一點很是有要,而且我立刻想到了一個方法可以使我知道現在神遊幻境的我,是在“之前”還是”之後”我正想照我想到的方法去做——我認為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因為我現在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幻境之中,而通常人身在幻填是不知道自己真正處境的,現在的金維就是如此。
正因為我神智十分清醒,所以我可以清楚幻境中的時間。
可是我還沒有開始行動,在屋子裡團團轉了一圈的金維突然向我大喝一聲。
他的神情很是焦急,喝道:“你在發什麼呆?你女兒不見了,大有可能被妖帶到不知道哪裡去了,你還站著不動!”他對我這樣大聲呼喝,甚是不客氣,不過我當然不會怪他,他是為了紅綾可能發生意外而著急。
而從他的那兩句話中,我又發現了一些新的情況。
他曾兩次提到了“妖”當時我一時之間還理解不到他是在說什麼。
我只是想到金維在幻境中,不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幻境,而且對於幻境以外的事情,彷彿也沒有什麼記憶,只是專心一致進行他在幻境中的行為——這種情形和人在夢境時十分類似。
人在夢境中的時候,其一切行為都只在夢中進行,不會牽涉到他的現實生活。
我其實也不能例外——如今我之所以例外,是由於我來到幻境並不是由於那種力量侵入了我的腦部,而是在某種情形下給金維帶進來的。所以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幻境,而金維卻不知道。
這種情形又複雜又奇妙:我們兩人同是“夢中人”只不過我知道這一點,而他卻不知道。
他一面叫嚷,一面走過來,拽住了我,可是看他的樣子,卻本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我心中急速地轉念,是不是應該告訴他我們是在幻境中?
如何可以使一個正在做夢的人明白他正在做夢呢?
一時之間我也糊塗了,不知道該如何才好。
金維很是著急,重重頓足,揮手道:“那…那東西可怕…極了…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時候情形奇妙地他完全投入於幻境,而我卻很清醒,所以雖然我和他在一起,可是我卻可以做一個旁觀者。
後來我向白老大敘述那時候的情形,白老大十分嘆,他道:“能夠在夢境之中做一個旁觀者,談何容易啊!當所有的人都起勁的在夢境中做夢的時候,至少要有極端清醒的思想,才能超出物外,做旁觀者,看世人在夢中浮沉!”白老大自己也做了大半個世紀的夢,忽然有這樣的
慨,是不是表示他的夢已經醒了,我也不敢問。
這是後話,表過就算。
所以當時金維著急,我卻並不著急,我道:“你先定一定神,慢慢說。”金維出十分訝異的鐘情——我和他雖然相識不久,可是我的子急,他是知道的,而現在事情和紅綾有關,我反而好整以暇,一點都不著急,他自然覺得十分不正常。
他張大了口想問,可是想了一想就改了口,問道:“是不是有一些事情是我不知道的?”本來這是最好的機會告訴他,我們進入了幻境。可是我又不知道如果在這樣情形下,把他“醒”是不是使他的腦部次序錯亂?
人類對於自己腦部所知實在太少,而腦部又似乎十分脆弱,其活動的程序一點都不能發生差錯,稍為有一點不對,整個人也就完全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