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最後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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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單論表現,鍾會的確是個不錯的情人。鍾會本有子,還有一妾,當帶著雯夏回府的時候,也不知他用了什麼辦法,讓他的子回孃家去了,而那個小妾也躲著不出來。鍾會對雯夏道:“以後她就是這座屋子的女主人。”雯夏才不信他的鬼話,對於他來說,沒有到手的永遠是最好的,若是得到了以後呢?會怎麼樣?

鍾會對雯夏倒也算的上是百依百順,雯夏只要稍微,馬上熱的冷的甜的鹹的各種茶水湯汁就都端到雯夏面前;雯夏說屋子裡悶熱,鍾會馬上就陪著她到花園中去。只是這些都順著雯夏,若是雯夏想要出門,卻是萬萬不行。

“我出來的時候沒有告訴山濤,如今見我久久不歸,他定然會著急的,我得回去知會一聲。”雯夏說道。

鍾會很是得意地笑道:“郡主放心,我已經派人去說過了,這種瑣事,你不用親自去做,從此以後,你就好好待著,我會好好照顧你的。”雯夏玩著手上的那一支海棠花,冷笑道:“你想把我關在籠子裡,當一隻漂亮的鳥兒麼?還是放在你院子裡的大綱裡,做一條美麗的游魚?”鍾會摟著雯夏的肩膀,用手指卷著雯夏的一縷頭髮,道:“從今以後你就是我花園裡最美麗的那朵花,除了我,誰都看不到你。^^^^”雯夏抬頭看著鍾會,笑了笑,道:“四季替,花開花落,一年又一年。你院子裡最美麗的花終究有凋謝的一天。到時候,你就會連剷掉它,換另外一朵。”

“不會。”鍾會看著雯夏,摟著她,多年以來的夢想居然成真了。從看到這女子的那一刻,他就在腦中無數次勾畫著可以擁抱她地情形,現在真地成真了。這不是做夢,這是真的。

“不會的,你是我這輩子的珍寶。”雯夏將那隻搭在自己肩頭的手客氣但堅決地扯掉,道:“我只想要一個可以和我一起走遍天下,看遍所有美麗風景,在每一個落出現地時候可以陪我一起看的人,你能麼?”

“自然可以。”鍾會又將手放回到雯夏肩頭,並且順著雯夏的脊背向下游走“雖然我不知道落有什麼好看地。但是我可以回來陪你一起看。”

“呵。這真好啊!”雯夏嗤笑一聲,不再理會那隻在自己身上到處遊走的手“嵇康呢?你答應我的事情,做好了麼?”鍾會失望地嘆了口氣,道:“雯夏,你就不能暫且不去管那件事情麼?”

“不能!”雯夏瞪大眼睛看著鍾會,斬釘截鐵地說道。^^“好吧!”鍾會臉上剛剛的那種很是溫柔的表情一瞬間消失了“明天你可以去刑場看一看。”

“好。”雯夏懶得和鍾會多言,一個人徑自走了。

鍾會看著雯夏的背影。喃喃自語道:“鍾繁。王弼,曹芳。現在又來一個嵇康,到底哪個才是你喜歡的人?我要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在你心中可以凌駕於我之上!”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種殘忍的笑容,有時候鍾會地邏輯和司馬炎很像,只要將所有擋路地人都消滅,他們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這就是他們的邏輯。

這一夜雯夏哪裡睡得著?身在狼窩,一面要隨時提防著鍾會那個不懷好意的傢伙,另一面又不停地擔心嵇康此刻到底逃走了沒有,翻來覆去,等到真正有些睏意的時候,天卻已經亮了。

每一個人都有選擇自己道路的權利,但是隻要選定了,就必須順著這條路一直走,一直走到最後。不能回頭,不能後悔,後悔也不回再有第二次選擇的機會。

“郡主,你好像從來就沒有懷疑過我會騙你。”太陽還沒有完全升起來,鍾會就來到雯夏的面前,他也不問問雯夏是否已經起,就直接推開門進去,好在雯夏未曾脫衣,只是將外套脫下來而已。

“將軍起得可真早。”雯夏不動聲地披上外套,起身走到屋外,笑道:“今不是由將軍來監斬麼?怎麼還會有如此閒暇?”鍾會笑道:“我這不是來請郡主一道去麼?”

“你走你的,我走我地。”雯夏將鍾會那隻又搭在自己肩頭地爪子拍掉,道:“若是你擔心我逃走,可以派人跟著我,我一定要看到嵇康無事才行。還有,以後不要再叫我郡主,我討厭這個稱呼。”

“好。”鍾會曖昧地一笑,湊近雯夏,道:“那我以後就稱你為夫人,可好?”

“夫人”這個稱呼,也要看誰在用,雯夏覺得這個詞從鍾會口中說出來,就透著那麼一股噁心的覺。

雯夏挑挑眉,問道:“我昨問你,你不肯說,今天總可以告訴我吧?嵇康現在在哪兒?”鍾會笑地兩眼彎彎“別急,夫人,今你就可以知道了,我定然是沒有騙你的。”雯夏臉上可沒一點兒笑意“鍾會,你明知道若是你騙我,我也沒法子對付你,還來說這種風涼話。”

“過了今,你就安心呆在我的身邊吧。”鍾會笑了笑,放開雯夏,道:“你想要去親眼看看,自然可以,今不會再有人攔著不讓你出門了。”選擇相信鍾會,也許是雯夏這輩子做過的最糟糕的決定,可是她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就算是重來一次,當時只有這麼一種選擇,雯夏依然還是會選他。如果這次選擇錯了,鍾會說謊了,歷史還是會依照著本來的道路走下去,嵇康會死,雯夏無法阻止,那麼也是必然。

到底是歷史說謊了,還是鍾會說謊了,就在這一,就可以看到真相,讓雯夏害怕,但是無法避免的真相。

鍾會這一倒是頗為大方,不僅沒有阻攔雯夏,還派人將她送過去。為時尚早,這裡並沒有人,光禿禿地,雯夏一個人站著倒顯得有些顯眼了。

雯夏正想要找個地方等候,四處一看,卻看到站在角落裡的宣白。

他依然是一身不染片塵的白衣,孤零零一個人站著,仰頭望著頭頂上那片帶著灰的天空。

雯夏不知宣白傷好些了沒有,見他並未看到自己,拿不定主意上前主動問候好,還是就瞪著他看到自己好。

好在雯夏的猶豫並沒有過多久,宣白就看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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