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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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誰?”
“我不知道他們的姓名,也沒有必要知道。我知道他們的級別。”
“級別?”
“專家,外五級。不能再高了。”
“你信得過他們?”
“我的上帝,當然!他們通過渥太華找到我。他們的命令來自渥太華。”
“現在他們在大使館?”
“不,他們住在外面。”考利爾停頓下來,顯然
到惱火“耶穌基督,瑪麗…你在哪裡?”伯恩又點了點頭。她說話了:“我們在紅山區庫安旅館,化名布里格斯。”
“我馬上叫車子到你那裡去。”
“不,丹尼斯!”瑪麗說,一面看著賈森。他的眼神告訴她,按照他的吩咐做“明天早晨派來。記住,早晨頭一件事——再過四個小時,如果你願意的話。”
“我不能這樣做。為了你。”
“你必須這樣做!你不明白。他幹了什麼事是因為中了圈套,可是他嚇壞了,想逃走。如果他知道我給你打電話,現在就會逃走。給我時間,我能說服他自己回頭,再等幾小時就行。”瑪麗說著這些話,眼睛看著伯恩。
“這混蛋是什麼樣的人?”
“可怕的人。”她回答“一個正被人縱的人。我需要時間,給我時間。”
“瑪麗…”考利爾
言又止“好吧,早晨第一件事。那麼…六點鐘。另外,瑪麗,他們想幫助你,他們能夠幫助你。”
“我知道。晚安。”
“晚安。”瑪麗掛上電話。
“現在,我們等著。”伯恩說。
“我不知道你想證明什麼。當然他會打電話給那些五級外官,他們當然會到場。你期望些什麼呢?他已經差不多承認他要做些什麼,以及他認為他必須做些什麼。”
“那麼這些五級外官就是發給我們信息的人?”
“我猜想他們會帶我們去見發給我們信息的人。那人離這裡太遠,他們會讓我們同他聯繫。我從工作以來對事情還從未這麼有把握過。”伯恩看著她:“希望你是正確的,因我所關心的是你的整個生活。如果蘇黎世的不利於你的證據不是什麼信息,如果它是由專家們登出來為了找到我——如果蘇黎世警方相信它——那麼,我就是你對考利爾說的那個可怕的人了。沒有人比我更希望你的正確的。可我並不認為你是。”兩點零三分,汽車旅館走廊上的燈光閃了閃,就熄滅了。長長的過道一片昏暗,樓梯口洩出的燈光是唯一的光源。伯恩站在房門邊上,持槍,關了燈,從門裡瞄著走廊裡的動靜。瑪麗在他後面,從他肩上望著。兩人都不言語。
腳步聲輕抬輕放,但仍然有聲音。清晰、慎重、遲緩。兩雙鞋子小心翼翼地上著樓梯。不到幾秒鐘,可以看到兩個人影在暗淡的光線中出現。瑪麗不住
了口氣。賈森將手伸過肩膀,使勁捂住她的嘴。他知道,她認出了其中的一個人。她只見過他一面,在蘇黎世的斯德普得克大街,在另外一個人下令處決她的前幾分鐘。他就是他們曾派他到伯恩的房間的那個金頭髮,那個給派到巴黎去辨認目標的不值錢的探子。他左手握著一支鉛筆電筒,右手是一支長統槍,帶消音器。
他的夥伴比他矮一點,更結實,走路象動物爬行,肩與同兩條腿一道靈活地擺動。他大衣的翻領拉了起來,頭上戴了頂窄沿帽,把面孔遮得看不見。伯恩注視著這個人,他身上有些東西那麼眼
。體型、走路、頭部的姿態。是什麼?到底是什麼?他以前認識他。
槌學堂の
校e書但是現在沒有時間思索這個問題,那兩個正在接近以布里格斯夫婦名義定下的房間的門。金頭髮用鉛筆電筒照看著房門號碼,然後把光束掃到門把手和門鎖。
隨後發生的情況,從效率說使人讚歎。矮而壯的人右手拿著一串鑰匙,湊在那光束下挑選,左手抓著一件武器,形狀看上去是一個裝在重型自動火器上的大型消音器,很象第二次世界大戰中蓋世太保愛用的強力的星光式魯格爾半自動手槍。它能夠穿透鋼筋混凝土,響聲不超過一聲咳嗽。用於在夜晚安靜的鄰里之間殺人,最理想不過,附近誰也不會受驚,只會到早晨才發現有人失蹤。
較矮的人把鑰匙進鎖
,無聲地轉動著。然後把槍口放低,對準門鎖。三記迅速的槍聲伴隨著三道亮光,門栓周圍的木頭粉碎了,門打開了,兩名兇手衝到裡面。兩秒鐘靜寂,然後一陣壓抑的槍聲。黑暗中閃了幾下火光。門砰地關了,但是關不住,又豁開了,傳出更猛烈的動盪和撞擊聲。咔嗒一聲由室內傳出,燈亮了一下,又被氣憤地熄掉。一盞檯燈摔到地板上,玻璃摔得粉碎。一聲憤怒的低吼。兩個兇手衝出來,舉著武器,防著埋伏。沒有埋伏,他們
到莫名其妙。他們到了樓梯口。被入侵的房間右邊的房門開了。兩個人匆忙跑下樓去。一個眨著眼睛的客人探出頭來看了看,聳聳肩,又走了回去。寂靜又回到昏暗的走廊。
伯恩站在原地臂膀抱著瑪麗·聖雅克。她在戰慄,她的頭偎在他懷裡,無聲地歇斯底里地泣著,難以相信。他等著這一刻,讓時間過去,直到顫抖平靜下來,長吁取代了
泣。他不能再等了,她必須自己去領會,完全徹底地領會,印象就不可磨滅。她最終必須明白。
(我是該隱,我是死亡。)“來。”他輕聲說。
他帶她走上走廊,毫不遲疑地把她領到現在要作為他的最後證明的房間。他推開砸破了的門,兩人走了進去。
她站在那裡呆住了,眼前的情景使她又怕又神恍惚。進門右邊有模糊的人影,在燈光中只能看到個輪廓,並且只有當眼睛適應了黑暗和光亮的奇異的混合後才能看到。晚禮服裡是個女人的身形,衣裙在從敞開的窗口吹來的微風中輕輕飄動。
窗前方又有一個人影,幾乎看不見,但是確實在那裡,遠處路燈的燈光勾出了朦朧輪廓。它似乎在移動。衣服——手臂——在抖動。
“哦,上帝,”瑪麗說,僵立不動“開開燈,賈森。”
“沒有一盞能用,”他回答“只有兩盞檯燈。他們找到了一盞。”他小心地走到房間的斜對面,摸到了他要找的那盞燈,它在靠近牆腳的地板上,他跪下來開了燈,瑪麗不覺骨悚然。
用一從窗簾上扯下來的繩子橫掛在浴室門口的是她的長夜禮服,在看不見來源的微風中晃動,它被槍彈打得盡是窟窿。
在窗口前,伯恩的襯衫和褲子用圖釘釘在窗框上。靠兩隻袖子的地方的窗玻璃被打得粉碎。輕風從外面吹進來,使襯衣上下飄動。白襯衫有幾處被打穿。前有一串對角線的彈孔。
“這就是你的住處,”賈森說“現在你明白它的內容了。現在,我想你最好聽聽我必須說的一些話。”瑪麗沒回答。她慢慢走到她的衣裳旁邊,仔細看著它,好象不大相信她所看到的一切。突然,她霍地轉過身來,雙目閃閃發亮,忍著眼淚:“不!不對!出事了!打電話給大使館。”
“什麼?”
“照我說的做,快!”
“不,瑪麗,你必須明白。”
“不該死!必須明白的是你!不應該發生這樣的事,不可能。”
“它已經發生了。”
“給大使館打電話!用那邊的電話,立刻打!找考利爾。快,看在上帝的份上!如果你仍然把我放在心上,按我要求去做!”伯恩不能拒絕她,她這時已
動得不顧一切:“我對他說什麼呢?”他說,向電話機走去。
“先找到他!這就是我擔心的…哦,上帝,我真害怕!”
“電話號碼是多少?”她告訴了他,他撥號,久久地等待著總機的回答。終於答應了。接線員驚慌不安,聲音時高時低,有時甚至聽不出說些什麼。可以聽到她的背後有喊聲,是用英語和法語急速發出的嚴厲命令。不到幾鈔鍾,他明白了為什麼。
加拿大參贊丹尼斯·考利爾在凌晨一點四十分走下蒙泰路大使館的石階時被槍
中喉部,當場死亡。
“這是信息的另一部分。賈森,”瑪麗低聲說,筋疲力盡,凝視著他“現在你要講什麼我都聽著。因為外面有什麼人想找到你,想幫助你。一個信息已經發出,但不是給我們,不是給我。僅僅是給你的,因此只有你才能夠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