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此時正值夏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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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管不了這些是非曲直,他只要奉命執行任務就行了,他眉頭一挑。警告道:“夫人雖是一品誥命,被世人推崇,被朝廷褒讚,但如今朝廷有令,誰也不可忤逆,但還請夫人莫要為逆賊多言,免得禍及自身!”慈貞夫人依然雙手叉垂立,保持著微笑道:“都尉大人所言差異,老身身為太上皇和美后特封一品誥命,君後乃是百姓父母,老身自然有責任為民請命。”劉都尉暗道。
好個不識抬舉的愚婦!要不是看你姿容絕世,家世顯赫,早把你一槍挑殺!他想到鷹揚使的命令,便果斷下了決心,呂世家只能得罪一下了。
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他自信在鮮血的震懾下自會閉嘴退避!他眼神一冷:寒聲道:“呂世家雖然是千年修行大家,但朝廷還是朝廷!
朝廷的命令誰也不能違抗!呂夫人!你莫非要以女之體阻我鐵騎洪
嗎?”慈貞夫人原地未動,不卑不亢地說道:“都尉如此毫不退讓,卻不知自己大禍臨頭!”
“哦?”劉都尉咦道。美婦道:“都尉今就算屠殺了這些百姓,無非是為覆命,但若論功,如此易事卻也非功,但世人皆知你屠殺平民的惡名。倘若他
局勢有變,你的上司你最瞭解,為安定人心,他會將你擺在什麼位置?
都尉若是放過百姓,回去可覆命饑民皆餓死,其他的由老身處理,如此一來,上司不會怪罪於你。
而我呂世家定會記著都尉今的恩情,未來只要都尉大人有所求,老身定會湧泉相報。”劉都尉臉
漸變,當聽完美婦的話,心中翻江倒海,思索片刻後,他暗道:她說的倒是很有道理!
自己差點被鷹揚使的話給桎梏住了,今若太死板,不靈活善變,確實是在未來留下了危險的種子。他一番權衡利弊後,決定放棄。
他臉上冷斂去,躬身行禮道:“在下愚鈍,多謝夫人點撥!一切皆聽夫人之言。”於是,一場危機化開。
當劉都尉一行人馬揚塵離去的時候,眾百姓都是跪地伏首呼喊:“夫人真乃菩薩下凡哪!多謝夫人再造之恩!”慈貞夫人連忙曲身道:“鄉親們快快請起!如此大禮,老身可受不得,可受不得!莫要折煞老身!”當所有饑民都領到粥以後,都回了各自住所。
此慈貞夫人和兒子呂孝青便棲息在帳篷裡,外面是一堆武者守衛。天氣雖然炎熱,但帳篷裡亮著南海水燈,讓人並不覺得悶熱。呂孝青盤坐於席上,面對著一面銅鏡。
而慈貞夫人則跪坐在他背後,左手握著他的長髮,右手拿著木梳正在輕輕地梳理著髮絲。顯得優雅而端莊。她側著頭,目光柔情地看著兒子。溫柔地問:“笑笑,路上沒遇到什麼危險吧?”笑笑是呂孝青的名,他幼年愛哭,妙貞便給他取了個笑笑,鼓勵他堅強樂觀一點,這幾十年來,她一直沒有改掉這個稱呼。她喊起來的時候前一聲長,後一聲短,顯得倍顯親暱。
“沒有呢,孃親。一路來得順利的很,不過孃親啊,您能不能不叫我本名啊,笑笑這個名字像女孩子似的,我都是男人了,現在叫我笑笑容易讓人笑話。”呂孝青鼓鼓嘴道。慈貞夫人在他頭上輕輕敲了一下,嗔道:“叫笑笑怎麼了?孃親覺得很好聽啊,這是孃親給你取得,就是希望你能堅強樂觀一直伴著你。這個名字你小時候不知道有多喜歡呢!
怎麼了?長大啦!就開始嫌棄孃親給你取得的名字了?”
“孃親誤會了,笑笑哪裡敢!您喊一聲笑笑,兒子在千里之外,都能應您!”呂孝青齜牙笑答。慈貞夫人噗嗤一笑,嗔怪道:“貧嘴!”然後又撫了一下心口,望著鏡中的愛子道:“平安過來就好,你在路上的這幾天,孃親一直都提心吊膽的。”
“孩兒不孝,讓孃親擔心了。”呂孝青回頭歉意地看了看了她道。慈貞夫人嗔道:“別動,轉過頭去,剛剛梳好的頭髮,你這一動,又要亂了。”待他轉回頭去,她一邊將頭髮挽成髮髻,戴上發冠,一邊嘆道:“你是孃的心頭,心肝寶。娘不擔心你擔心誰呀!你一不在娘身邊,孃的心和魂都吊在了你身上。”呂孝青嘿嘿笑道:“孃親的苦心孩兒明白,從現在到以後一定要好好孝順孃親!”慈貞夫人淺笑道:“為娘自然知道我兒孝順嘛。”說著便緊挨他坐下,笑斂去意,有些嚴肅地問道:“你祖父母的身體可好些了?”呂孝青道:“一切按照孃親的安排,祖父母由淑君在照顧。身體和往常一樣,沒有變化。”慈貞夫人鬆了口氣地道:“那就好,那就好。為娘離家這段
子,心裡可是緊張的很,生怕家中出了什麼差錯,若是公婆身體有恙,那我這罪過可就大了。”呂孝青勸
道:“孃親莫要累了自己,又照顧家裡大小事,又接濟民間疾苦,孩兒看得都心疼。家裡有淑君在,孃親在這裡大可放寬心。”慈貞夫人道:“有她在,為娘自然放心,但是那一份緊張還是要有的。”
“孩兒明白。”她話鋒一轉,淺笑道:“話說回來,淑君可真是個好女人啊!自從她加入呂家後,什麼事情都做的妥妥帖帖的,對誰都不曾怠慢過。孃親可告訴你,你可不要負了她啊!”呂孝青拍拍脯,傲然道:“那怎麼會!我和淑君可是江湖人稱”蕭劍俠侶“呢!她是賢娘子,我是孝郎子!金童玉女的一對嘛!”
“這般志得意滿!羞不羞啊你?”慈貞夫人調侃道。
她說著便順手提起茶几上的茶壺,往茶杯裡倒了杯熱茶,端起茶杯往裡輕輕吹著氣。頓了頓,道:“不過你們夫之間這般恩愛和睦,為娘看在眼裡,也著實欣
。”呂孝青笑道:“還不是母親教導有方嘛!”
“你呀!也不能光想著兒女私情,也要顧著家中事業。”孝青道:“母親說的是。”慈貞對杯中吹了一會氣後,用舌尖試了一下茶水溫度,覺剛好合適。
便端起茶杯喂到愛子嘴邊,呂孝青習慣而自然地喝了起來,慈貞斜覷了他一眼,溫婉一笑道:“慢點喝,沒人和你搶。這是雪蓮茶,一次不可多飲。”飲了一口茶後,回味著口中甘甜,呂孝青不
心裡暖洋洋的。動容道:“不瞞孃親說,孃親這般溫柔體貼,不知父親幾世修來的好福氣,才能娶到孃親這般貌美賢淑的
子!”慈貞夫人的臉頰立時有些緋紅,笑著嗔怪道:“瞧你這嘴,跟抹了
似的。竟然編排其為娘來了!
“但又聽他提到已經亡故的丈夫呂伯遠,心下不又是一痛,神情頓時有些黯然。呂孝青見母親如此,心知自己提到父親又惹孃親想到傷心事了,暗罵自己嘴快!
他便微微側身,兩手房子在母親的肩膀上,便輕輕捏起來,岔開話題道:“對了,孃親這些
子在這裡待的如何?”慈貞夫人摁下臉上的一絲神傷,嘆道:“現在三郡饑荒,餓殍遍野。
光我們這些物資無異於杯水車薪,救了這個,又餓死那一個。娘雖然想救所有百姓,可畢竟心有餘而力不足!”她的眼神看起來像是一隻哀傷的大雁。呂孝青安道:“孃親莫要傷悲,我們力所能及,問心無愧就好,一切還得看朝廷和天命!”
“是啊。徹底解決這場危機還是看朝廷和美后娘娘,只是娘娘久居深宮,三郡民生之苦下面那些佞不會真正讓她瞭解。”慈貞夫人無奈地望著對面的銅鏡。
她頓了頓,似乎又想起來了什麼。抬起頭仔細地看著兒子,道:“笑笑,美后這次誕辰,你去安京朝拜,可以藉此機會面見美后,向她陳情三郡實情。”
“美后的誕辰不去也罷!去奉承一個取民脂民膏,貪圖享受,踩在百姓頭上的女人,我呂孝青做不到!她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賢良淑德的大美天后娘娘了!”呂孝青的表情有些憤慨。
慈貞眼神一變,有些嚴肅地道:“笑笑,你怎說出這種大逆不道話的呢?美后娘娘是魏國皇后,賢德聖潔,你切勿聽風是雨,誤辯是非。現在魏宮煙霧繚繞,真相疑雲密佈,你爹爹都看不清,誰又能真正窺清其中黑白呢?天子都有天子的苦衷,娘娘自有娘娘的無奈。”然後她又柔聲用溫和的語氣說:“這話啊,按照在平時,孃親只是放在心底揣摩,一句也不會說出來,只是在你面前提一提。你要記住在外面一點要安穩做人,謹言慎行。你記住了嗎?”美婦的一席話是先緊在松,先嚴在柔。呂孝青聽得孃親的訓導,心裡沒有一絲反和牴觸,他聽得受用無比。
他能從孃親簡單的話語裡真切的受孃親那對自己深沉的愛。他細聲道:“孃親教訓的是,孩兒記住了。”慈貞夫人微微一笑,輕輕摟住兒子的脖頸,臉頰在他的肩頭,滿面柔情地道:“聽話就好,這才是孃的心肝寶,孃親只盼天下太平,我們一家也平平安安的。為娘這下半輩子也知足無憾了!”
“孃親,孩兒明白您的一片苦心”呂孝青動地道。***大爭十二年,九月初五,安京西郊,明媚的清晨。這裡是成片的楓葉林,方圓足有百里,此時正值夏末,
拔的楓樹鬱鬱蔥蔥,在這裡匯聚成如汪洋般的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