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孃親被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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寐生暗罵一句姚姬失禮,禮貌地道了別,便拿著信頭也不轉地回去了,回了斛律府,寐生將信給管家,自己便去廚房吃飯了,吃完飯,便開始閒逛。

而秦娥,在安排好雲師太后,便搖著小扇,又往碧亭園走去。剛臨近院門,她便聽到裡面的陣陣嬉鬧聲,聲音她很悉,是她的外甥女,小女兒和小外甥。

她那張洋溢著溫柔的臉頓時就變得嚴肅起來,心中暗道:“這兩個鬼丫頭!又把我的米兒偷出來了!這裡可是有水塘的!

“想到這裡她便疾步往院內走去。

“嘻嘻!小米!來抓我呀!”一道清脆而歡快的女聲傳來。

“哈哈!小寶!姐姐在這邊呢!”又是一道渾厚的女聲,聲音裡充滿了調笑。

秦娥三步作兩步,三呼變成一呼,穿過假山就徑直往涼亭處去,剛看到水塘邊的兩大一小三個人影,她疾呼一聲:“小寶!”她再也顧不得書香女子該有的矜持和端莊,由走變成奔,急忙忙地像一隻老母雞般撲了過去。

三人在一秒之前還是掛著笑容的,就算是在剛回頭看到秦娥的瞬間,也沒有太大的驚詫,然而下一秒看到秦娥那出乎意料的動作,皆被嚇了一跳,呆愣在了原地。

其中一個正是常陪伴在秦娥身邊的醜胖孫女,斛律紅,另一個則是秦娥最小的女兒,斛律巧。這個女孩大約二八年紀,身材高挑,只是面黝黑。她雖然是混血,可是相貌平凡。

秦娥的相貌算得上中上等,雖然一把年紀,可是還是有著女人的風韻,可是這個女兒明顯不得她的遺傳,可見,混血兒並不是個個完美,也是有醜人的。

秦娥剛來三人面前,就猛地將三歲的外孫-小米兒攬入懷中,這個外孫可能在她心中的太過重要了!

急得她雙目圓睜,面容通紅,先是檢查了一下寶兒的身體,見安然無恙,才鬆口氣,用滑膩的臉頰緊緊地貼著寶兒的額頭,無力地道:“寶兒!外祖母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呀!

不要靠近水,不要靠近水,你怎麼就是不聽?”說著,她的眼睛都紅了“祖母不哭…寶兒跟小姐姐和阿姨玩呢…”寶兒很懂事的摸摸她的臉頰,安道。

“祖母…”

“孃親…”二女同時開口。秦娥抬眼看了那高挑的混血兒一眼,一臉傷心,痛心疾首地道:“巧兒!你、你讓孃親好失望!”

“孃親…我只是出來曬曬太陽,玩一下嘛!”斛律巧辯解道。

秦娥打斷她的話:訓斥道:“如此白天,不在閨房裡繡工紅,寫書畫,卻在外面拋頭面!你說說!你這哪裡像是一個大家閨秀?!你這樣!將來怎麼嫁人?!孃親的臉都給你丟盡了!”斛律巧看樣子並不懼怕秦娥的,見母親如此態度,索直接鼓著腮幫道:“人家只是在自家的院子裡玩一下,又沒有外人看見!這怎麼了?”

“你…你竟然還學會了狡辯!?”

“你身為姨娘,不做好榜樣,卻帶著外甥在水塘邊嬉戲,如此危險,你難道不清楚嗎?”秦娥抱起寶兒,站起身來,直視著巧兒。

她的的眼裡充滿怒火和失落,聲音不大,卻滿是責備之意。話說寐生在吃完飯便在府中閒逛,剛來到碧園牆外,便聽見裡面傳來一陣嘈雜聲,聽聲音似乎是秦娥在與誰爭吵?抬頭看,見牆頭滿是青藤,於是翻身而上,隱藏在青藤中,偷偷往裡面望。

裡面的情況一覽無餘,確實是秦娥和幾個晚輩在一起。巧兒道:“孃的意思巧兒明白,巧兒不是傻子,自然不會讓寶兒涉險!孃親多慮了!”

“而且女兒只是在和寶兒玩耍,哪點就違反了女德呢?”她橫眉以對。

“巧兒,身為女子,孃親從小就教導你要卑弱,慎行,敬慎,曲從。這些你都忘了嗎?難道你讀的那麼多女書,只看到巧辯爭鋒?學會了伶牙利嘴麼?”秦娥被氣得氣都分外難受。

“巧兒作為寶兒的姨娘,應寶兒的願望,帶他出來玩,這是作為姨娘愛幼的體現,這也是女德的體現。

難道巧兒就只能在書中尋章摘句,閨房裡皓首窮經嗎?孃親分明是過度關心則亂,過度在意則曲解,孃親未免小題大做了!”巧兒毫不退讓,她的語氣帶著嘲諷,一番話將秦娥說得啞口無言。

她身上著胡人的血,自然也有著胡人的那一份野

“你!你…你…”秦娥一連四個你字出口,卻斷斷續續,無法將心中的話完整地說出來,眼見著從小聽話的女兒如此反駁自己,面對錯誤卻大肆狡辯,無視自己母親的尊嚴,她心裡委屈極了!

頓時氣得眼眶一紅,便出淚來。

“這就哭了?這還真是個柔弱的女兒,堂堂一個書香門第,豪門主母,竟然在管教女兒的時候被女兒給氣哭?”寐生暗自咂舌,秦娥看來比想象中還要嬌柔一些。

“姨娘…”斛律紅見巧姨娘氣哭了外祖母,心裡頓時就慌了神。拼命地跺腳,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再多言,惹外祖母生氣。

她同時跑到秦娥身側,撫著她的後背,安道:“祖母…你不要哭了,這樣會傷身體的呀。”誰知她這一安,秦娥反倒更加傷心了,開始嚶嚶泣起來,她那白皙的臉變得通紅,她那杏仁般大眼睛也變得紅腫。

雖然是成的婦人,看姿態卻像個愛哭的少女一般,真是惹人疼惜!她一邊哭,一邊道:“巧兒…你怎會學得如此無禮呀!?”秦娥像是遇見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

眼神裡充滿了傷心和痛苦。這個女兒可是她細心培養的,今居然敢責罵母親!巧兒似乎沒有料到母親會這般失態,她一下也楞了,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想要過去又拉不下臉,留在原地又覺得渾身難受。

斛律紅扶著秦娥進了涼亭坐下,將寶兒接入懷中,而秦娥則伏在石桌上,雙肩顫抖著,還在泣著。

子本來就柔弱,對這個最小的女兒傾注了最大的心血來教育,卻怎料道今竟然會說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話來,和她所傳授的女德簡直是完全的背道而馳!這簡直猶如數把刀子捅在了心坎上,她的心在滴血。

當面駁斥父母,在東土是有違孝道的,女子更是如此。斛律巧的行為無疑給秦娥很大的打擊,不是駁斥的內容和程度,而是她的態度。

“祖母…”斛律紅還出言安,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道男聲。

“孃親!”寐生嚇得趕緊朝那個方向望去,只見一個高大的青年男子從院外快步走來,他的後面跟著一個僕人,看來是僕人帶他來的。

“嗯?這是斛律鷹的弟弟斛律豹?他來做什麼?”寐生暗道。秦娥聽到背後的喊聲,並未回應,依舊是趴在桌上泣著,其實她已經聽出來了,那是自己小兒子斛律豹的聲音。

“哥…”斛律巧一見來人,頓時臉大變。

“舅舅…”斛律紅亦是如此。

斛律豹大約二十三四年紀,相貌一般,輪廓如刀削,濃眉大眼,眼窩深陷,身材高大,穿一身紅圓領袍,頭戴黑幞頭,顯得威武而幹練,一看就是修行武者。他停下腳步,深深地看了斛律巧一眼。

然後便看到撲在石桌上的秦娥,他連忙趨步走進涼亭,雙膝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撫著秦娥的後背就喊道:“孃親,你怎麼了?!”秦娥偷偷將淚水在雙手的袖子上擦拭,然後才抬起頭。

這時,她的淚依舊不在了,只是還有些淚痕,紅腫的眼睛和發紅的臉,紛亂的鬢角和溼溼的睫,讓她看起來分外嬌柔可憐。

“豹兒,沒事的…孃親沒事。”秦娥一眼見到僕人,開始慌忙掩飾著,她不想在外人眼裡失態。斛律豹對僕人使了一個眼,僕人立即便退出院子。

“孃親!這是怎麼了?”他問。

然而秦娥卻並不願意說,一是羞恥自己的言行,二是袒護巧兒。巧兒偷偷地用可憐巴巴地望著母親,眼神裡有害怕和求饒。

秦娥雖然惱怒她的言行,卻也沒有“告狀”的打算,其實,正是她的縱容和溺愛以及偏執,導致了斛律巧對她毫無顧忌。

“小紅,你有沒有惹孃親生氣?”斛律豹大致猜出原委,沒有直接揭穿,便問向了侄女。

“沒…真沒有,舅舅。”斛律紅吐吐地回答。

斛律豹又轉過頭,眯著眼盯著斛律巧的雙眼,好似要看穿她的靈魂。嚴厲地問:“巧兒,那你呢?”斛律巧被那犀利的眼神震懾的方寸大亂,結結巴巴地道回答道:“沒…沒…我沒有。”她在家中最怕二哥,眼神剛一碰到二哥的眼神,立即敗下陣來。她那慌亂的表情早已出賣了她的行為。

“一定是你!孃親平時是怎麼教育你的?又是怎麼養育你的?你這樣惹母親傷心淚,你這是大不孝!”斛律豹對著斛律巧一陣斥責,聲音不大,眼神卻極其嚴厲,像一雙利箭令人膽寒。

“二哥…我…錯了。”斛律巧眼睛一紅,便也出淚來,唯唯諾諾地認錯。

“不僅如此,你竟然還敢撒謊?我斛律家女人的道德都會被你蒙羞!”斛律豹再次斥責她。秦娥見女兒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心也是又疼又酸又氣,真是五味雜陳。

饒是如此,她還是心疼女兒,忙解釋道:“豹兒,沒什麼事情,剛剛寶兒在水邊玩,孃親被嚇到了,也不打緊的,你莫要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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