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肖二爺氣翻杜衙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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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轉目四望,卻見四柱子上,無一不是如此,心中不由一聲哀叫。這個肖遙簡直就是個極品混賬!所過之處,無一不是一片狼藉。杜衙內這小院落入他手,要想恢復舊觀,怕是要比重建都費工夫的。

肖遙睜目看見杜瓊模樣,轉頭看看柱子上那一行行大字,笑道“杜衙內乃是方家,看小弟這刀石之術,可還入眼?只是此地又無刻刀,也只能用石塊一點一點的敲了,其中定是有些拙漏之處,杜衙內不妨明言指點便是。”杜瓊滿面怨毒,死死瞪著肖遙,良久突然仰天大笑,哈哈道“肖二郎,你如此作踐於我,也不過是想怒我,打擊我。我卻偏偏不讓你如願。你儘管折騰便是,看看某可能被你擊倒。”話雖如此說,那笑聲中卻滿是憤懣之氣。

肖遙眼珠一轉,微笑道“杜衙內何出此言?小第可是真心求教的。既是這裡的字跡入不得衙內之眼,想必衙內屋中收藏的字畫上,小弟的題跋當能使衙內滿意。不若前去一觀如何?”杜瓊笑聲戛然而止,雙目瞬間瞪大,面上肌**,聲音卻是平靜的道“你給我屋中藏品都做了題跋?”肖遙笑容可掬,連連點頭道“正是正是。原來衙內果然是對字畫較為興趣的,吾道不孤,吾道不孤啊。小弟不但做了題跋,對於其中一些字畫,還做了些修改。想來定會使衙內歡快讚歎的。”杜瓊直直的瞪著他,半響,突地怪叫一聲,已是拔腿便往屋中跑去。張王禹面面相覷,眼見杜瓊奔跑的身子都有些哆嗦,怕他有什麼閃失,看了肖遙一眼,急忙跟上。

肖遙自顧含著微笑,倚柱而立。不多時,便聽的屋內一聲大叫,隨即噗通、嘩啦之聲連續響起。肖遙低低笑道“此番氣不死你,也要讓你大傷元氣!也報一報下毒害我之仇!”原來那軟骨散之毒雖是未能嚮往常那樣發揮效用,但對肖遙還是造成了傷害,一身辛苦凝聚的內氣,此時竟是空空如也。丹田內再無往那般充實之,便是原本那內丹之氣,也是不見了蹤影。

只是他內氣雖然失去,但身體卻陡然變得強悍無比。一舉手一抬足間,莫不帶著巨大的力道。身體骨骼內,總是熱烘烘的有一種腫脹。似是原先那內氣,都一股腦的鑽入了骨頭縫裡,讓他時不時的有一種燥熱

他又到一些燥熱,眼見那池水碧綠喜人,便忍不住跳進去洗洗。只是進去之後,被蓮藕細莖牽絆,心下煩躁,這才盡數拔了,扔到岸上,卻被杜瓊剛好進來看到。

他倚著亭柱,自顧偷笑低語,卻見房門忽地向兩邊爆開,杜瓊帽歪衫斜的跑了出來。手中拎著兩副畫軸,直直衝進亭來。此時的杜瓊往一副溫文爾雅之態半絲也無,滿面猙獰,青筋暴跳。兩頰上閃著不正常的紅,口中牙齒咬的咯吱吱作響。對著肖遙呼呼直,嗓中呼嚕嚕的怪聲不斷。渾身抖成一團,將兩副畫軸對著他直晃。

後面張王禹二人急急跑來,待要上去扶住,見他那副如顛如狂的模樣,不由的愕然止步,不敢上前。

肖遙抬手將額前一縷黑髮撥開,微微一笑道“杜衙內怎的如此動?小弟塗鴉之作而已,當不得衙內如此敬拜。哦,還是平靜些好,平靜些好。”杜瓊如若未聞,雙目通紅,抖索著又低頭去看手中畫卷。這兩幅畫皆是唐開元、天寶年間,著名畫聖吳道子所作。一副乃是天王送子圖,一副卻是一副仕女圖。俱是刻畫細微,極盡妙之作。

只是此時,那圖上人物個個被加上了無數零件,或是多了兩撇八字鬍,或是頭上多出幾個疙瘩。仕女圖中的女子,原本飄拂的大袖下,卻被畫了幾隻腦袋低垂的雞鴨,似是被那女子拎在手中。

於是乎,天王送子圖原本的敬神尊仰之氣,頓時便成了幾個販夫走卒在鄉間閒步;那副仕女圖原本是一個飄逸出塵的宮女,此刻,卻已經如同從菜市場,剛剛買菜回來的大媽了。

杜瓊剛剛進房之後,只見自己珍藏的字畫,幾有一半被肖遙盡情塗抹,畫的面目全非。這些字畫,他不知用了多少手段,花了多少銀錢,才搞到手的。哪成想當一時疏漏,忘了收走,竟被一朝毀之。

手足冰涼之際,轉頭間卻猛然看到這兩幅畫。畫聖吳道子的真跡,此時便是萬金也難求。這兩幅畫,還是當他暗暗施展諸般手段,害死一個外鄉人後,方才輾轉所得。向來視若拱璧,珍愛異常,平便是旁人慾要一觀都不可得。

初時他尚未看出,實是那鬍子、瘤、雞鴨畫的太過傳神所致。待到反應過來,登時間一股悶悶的覺直湧而上,口中大叫一聲,雙眼翻白,已是昏倒過去。

等到張王禹二人手忙腳亂的將他喚醒,睜眼再看到那兩幅畫後,一股然怒火卻是怎麼也壓不住了,整個人便如同瘋了一般,霍的崩起,提著那兩幅畫,踹開房門,便要來找肖遙拼命。

只是他氣的委實狠了,到了肖遙面前,中氣血翻騰,卻是一字也說不出來。耳中鳴聲大響,頭腦昏昏的。見肖遙滿面含笑,嘴巴一張一合的,實是一句也沒聽見。心中痛惜之際,又來看那畫卷。越看越氣,越看越痛之下,只覺嗓子眼一甜,雙眼一黑“哇”的已是一口鮮血吐出,身子直直向後便倒。

旁邊張王禹大驚失,急忙搶步上前,將他扶起。只是這會兒,任憑二人如何喊叫,杜瓊也是不醒。二人惶急之下,也顧不得再去管其他了,抬著杜瓊急急向外奔去。不多時,外面便是一片大亂。

肖遙倚柱滿面微笑,心下大。他本是愛畫之人,如何肯做那焚琴煮鶴的勾當。他所塗抹的畫卷,俱皆是贗品。就是那吳道子的兩幅畫,也不過仿真程度極高的而已。眼見杜瓊收拾的甚是仔細,料他定是不知,便著意的描畫了一番。那杜瓊一看之下,果然受不住,竟是吐血而倒了。

肖遙側耳聽著外面的混亂漸漸息了,這才轉身往房中走去。他在這一呆十餘天,心中也是焦急,不知家中郭盛等人如何了。料得只要他們不參與進來,自己又身在此處,官府也定不敢輕易動他們。只要墨硯等尋得那賴七,一切自是刃而解。若是找不到的話,也不過是將酒樓查封,罰銀了事。自己身懷种師道的令符,這些地方官還是大有顧忌的,決不敢亂來。他子雖強,卻也不願無端惹事。

他後世讀史書之時,自是知道,在這北宋年間,種家的影響力實是龐大無比。就是水滸傳中,諸多上梁山的英雄,也是因著和小種經略有過關係,而最終不過是刺配罷了。自己這點事情,案情本身就諸多疑點,能做到他所預料的一步已是極限了。

筆而,他自安心留下,等待機會,不因自己之故連累了郭家。只是他卻不知,陰差陽錯之下,因著漪月一念痴情,反而被杜瓊利用。又加上那張承隱身幕後,早就惦記上郭家的財富,就是沒有他這一碼子事,動手對付郭家也是遲早的事而已。

他這裡靜心以待,大牢裡的郭盛,卻正在哈哈大笑。原來肖遙將杜瓊氣倒之事,經杜家下人傳出,不過一個時辰,便已是傳到了大獄的獄卒處。獄卒們當做閒話聊著,正被郭盛聽到,便向獄卒詳細問起。

那獄卒正是受了小妹銀錢的那個,自那見王氏兄弟跟著小妹而去,心中一直不安。只是他無權無勢,又是膽小得很,哪裡敢去多言。只不過念著那女子對他大方,平裡對郭盛也是好了很多。

此時聽的郭盛問起,便笑著將這事兒一五一十的說了。這國人傳話,本就容易失真,再加上本是官府人家的家事,傳來就更是語焉不詳,經了多人之口,傳來的便是如同三國時,諸葛亮三氣周瑜般的段子一般,極盡離奇曲折之事。

這班衙內素行事不拘,傲氣凌人,下面人自是不喜。故而對肖遙這般作為,都是暗中拍手稱快。那傳頌起來,自然是極盡玄幻之妙了。郭盛聽的眉飛舞,心中被杜瓊算計的一肚皮惡氣,不由的一時盡去,便在牢內哈哈大笑起來,直道應該讓那杜瓊氣死才好。

只是郭盛合該命中當有此一劫。這些個衙役之中,卻有一人名喚王二。乃是都府兵曹王禹的遠房侄子,平裡與那跟郭盛說話的獄卒說的來,那獄卒當見王氏兄弟跟著郭小妹之事,便講了給他聽。他心中暗驚,面上卻不。當晚回去,便將那事細細告知了王禹。又將今牢中,郭盛聽聞杜瓊氣暈後開心的事一發說了。

王禹聽的心中拔涼拔涼的。自己兒子是個什麼德行,他自是知曉。這多來,那郭小妹好好的呆在郭府內,而自己的兒子卻是不見了蹤影,便是用腳趾頭想,也能知道定是和那郭小妹脫不了干係。這麼多子了,眼見兩個兒子終是不見,暗料恐是凶多吉少,心中不由的又痛又恨。

聽的王二說起郭盛在大牢內的模樣,眼珠轉轉,已是拿定主意。定要將這郭府拿下,先讓這郭盛給兩個兒子填命,再把那個郭小妹拿住,生生剮了在兒子墳前,也算了了兒子生前的心願就是。

打定主意,這便往府衙來尋杜公與。待到進了內堂,見禮已畢,偷眼見杜公與滿面疲憊,面沉痛,心中暗喜。當下就將郭盛聞聽杜瓊有難,在牢中歡快之事說了,並將之添油加醋的狠狠誇大了一番。最後簡直就是那郭盛早於肖遙溝通,預謀算計杜瓊一般。

杜公與老來得子,僅只這一獨苗,平雖是管束甚嚴,其實心中甚是愛之。當得知兒子出事,差點沒急暈過去。等到問明瞭當時情形,心中不由大恨。只是肖遙並未動手,也未辱罵,只是兒子自己氣狹,成這般模樣,卻怎麼也難以對肖遙下手。

心中正自又是痛惜兒子,又是憎恨肖遙時,聽了王禹這一番挑唆,登時怒氣發。那肖遙暫時治不了,但你郭盛卻是實實在在的犯了大案的。本來自己不做的太明,只待等肖遙那邊完結,再來回頭辦理就是。那時候要長要短,還不是高下由心。只是今這郭盛如此無禮,正好還是那肖遙的兄長,自己不若先辦了他,也給瓊兒出口氣再說。

當下揮手讓王禹下去,自己在堂內暗暗謀劃一番。三後,傳令升堂,要來審郭盛夜闖大牢一案。通判陸謙心下疑惑,怎麼原本往後壓著的案子,就要突然就審了。只是畢竟知府才是正主兒,他也只得隨著上堂,一邊‮聽監‬便是。

等到郭盛上堂,諸般程序走過,杜公與一拍驚堂木,對著下面的郭盛喝道“郭盛,你雨夜之中,身挾利刃,擅闖我成都府大獄,預謀不軌,你可認罪?”冰盛此時早已豁了出去,也早知那害他之人,就是眼前這位知府大人的公子。既是家中已經安置妥當了,他心中又有何懼。當下抬頭朗聲道“小民擅闖大牢不假,卻非什麼預謀不軌,只是想去探看我家兄弟而已。還望府尊大人明察。”杜公與聽他提起肖遙,臉上劃過一道陰霾,哼聲道“探看犯人,何時不可?為何竟要暗夜攜刀,偷偷而為!你如此狡辯,可是要吃下我府衙大刑不成?本府勸你還是老實認罪,本府自會酌情為你伸詞。否則,縱是本府有人情,那大刑卻是沒有人情的!”冰盛偷眼見那杜公與說話時,面上劃過的冷厲之,心中不由的一沉,轉念間已是明白,這狗官怕是嫉恨二郎整治了那紈絝,想要在自己身上找回來。見他這般做作,恐是招與不招,都是一樣。自己卻也不必再去遭那份罪了。

心下打定主意,不由哈哈一笑,豪聲道“府尊大人硬要說郭盛不軌,郭盛又有甚麼好說的。大人便按律施展便是,便有什麼罪名加諸,郭盛一併擔了就是,絕無二話。”說罷,冷冷而笑。

杜公與眉一軒,眼中寒光大盛,冷冷看了他一眼,哼道“你即是認罪,這便畫押吧。”說罷,令人將訴狀拿下,讓郭盛畫押。旁邊陸謙暗歎一聲,心中暗自著急卻是無奈。郭盛之事,實是罪證確鑿,辯無可辯。只是可惜了一條漢子。

杜公與接過畫好押的訴狀,瀏覽一遍,方才遞給陸謙道“陸大人看看,可有遺漏不足之處?”陸謙唯一遲疑,伸手接過,細細看了。待要遞給杜公與之時,方輕聲道“大人,此人亦是與經略相公相識的,總需不要抹了經略相公的面子才好。這量刑之處,還望大人三思。”杜公與心中恚怒,這廝漢在牢中咒我兒早死,如何肯容他活命。哼哼,便是那種師道親來,卻也阻不得我按律法辦案。擅闖官衙,最少也是配之刑,某判他秋後問斬,也自不違律法,倒要看看能將我何。

想至此,只是輕輕看了陸謙一眼,並不答言。陸謙看見,心中一沉,只得黯然歸坐,不再言語。心中只是在想,若是那肖遙聽聞你斬了他兄長,卻不知你究有什麼好果子吃。唉,眼見大亂將起,這番情況當急發表奏報才是。總算還有三月時,當能避免一場禍亂才好。

杜公與將訴狀鋪開,提起筆來,當堂判下。人犯郭盛,攜利刃擅闖官衙所在,證據確鑿,供認不諱,判秋後問斬。特此報請刑部用印。判完,令人將冷笑連連的郭盛押下,傳令通知其家人審知。衙役接了通報,轉身應諾,自往郭家通報去了。

冰小妹那自回到家中,心傷綠衣殞命之下,也是病倒。那漪月雖是客卿身份,此時也只得代為打理,將府中事務頂了起來。虧得郭定在旁幫襯著,倒也沒出什麼亂子。小妹將郭盛之言轉告了蜀中三鷹,綠林道上頓時忙碌起來,各地豪傑紛紛暗中往成都府聚來,待要真到那一天,卻是絕不容許官府害了二哥一家的命。

冰府也是按著郭盛的囑咐,早早將一應物事,該結束的結束,該運走的運走。不過七八後,已是收拾停當,只待命令一下,就可輕裝簡從而行。郭太公經了幾調養,此時,已是漸能起身,進些飲食了。只是時昏時醒,甚不穩定。對於漪月一肩挑了府裡諸事,太公也甚是心,遂令小妹與漪月結為姐妹,漪月改口稱太公義父。

漪月孤苦已久,突然得了這麼一個家,又得了一個姐姐和義父,雖說義兄和心上人尚在大牢之中,但相信總有相聚的一。郭家既是做好了應變的準備,那麼二人就絕不會葬送在大牢中。故而,漪月這新鮮出爐的四姑娘,每在家裡甚是忙碌,打點一切。雖是勞累,心下卻是從未有過的安寧和喜樂。

這一,正在廳中翻看各處所報,暗思還要在何處完善。卻聽得外面傳來一陣奔跑之聲,轉頭去看扣兒。扣兒卻是搖頭道“那小子絕不會這麼早跑來,定不是他。”扣兒嘴中的小子卻是墨硯,來了這些子,大人們都是整忙著調整物資,暗自安排。唯有墨硯和扣兒除了端茶遞水之外,卻是無事,兩個無事之人整湊在一起,自然便了起來。

扣兒開始尚自守禮,張口喚墨硯為哥哥。只是墨硯隨著肖遙久,子中,自然便帶上了三分不羈的情。眼見扣兒年幼,張口便是以小丫頭稱呼。扣兒大是惱怒,便也直接以小子呼之。二人整裡,你來我往的鬥嘴,情倒也是愈發深厚。

墨硯每都要自己跑出去,四下裡亂逛,紡定要抓住那賴七,為自家二郎脫罪。到得回來之際,便從街上稍些個果子餞之類的,回來討好扣兒。他二人此時俱皆年幼,心中並無什麼男歡女愛之意,只是相處一起,很是相得,自是時時記著。墨硯子急躁,每次回來,進廳總是一陣小跑。故而,漪月方才有所疑。

此刻聽的扣兒說不是,心中沒來由的一顫,忙自深口氣,轉目往門外看來。但見門外不多時已是轉出了老郭定,滿頭大汗,目中含淚。見了漪月,不由的老淚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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