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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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拎起裙邊,走過去,將糊滿的泥漿的傘舉了起來。傘面上好像掛著什麼奇怪的東西,我好奇地抓過來一看,是一掛破碎的蛋殼。
鳥蛋碎了,不會再有小鳥飛出來了。
小雨如針似線,軟綿綿地在我身旁落下,院中升騰著一層淡淡的煙霧,芭蕉葉被雨水潤得青翠滴。這是我和若雨的院子,他們不讓無雙來這裡,我不讓他來就是了,我不能再給若雨添麻煩。
走到院門處,我敲了敲門。一個婆子將門拉開一條縫,看到我,她愣了愣,然後給我一個食盒。
我急忙說道:“阿姨,若雨病了,又被人打了一掌,能不能請個大夫來。”婆子猶豫了一下:“堂主等等,我去問問。”說完拉上了門。
我聽話地站在門邊等著,慢慢的,雨又大了起來。雨花打在屋頂上,濺起了一朵朵晶瑩的水花,還有一縷縷薄薄的霧。不一會兒,屋頂就被這種輕霧籠罩住了。大股大股的水從屋簷上奔湧而下,將底下的芭蕉砸得左右亂扭,像一隻只在雨中狂舞的妖
。
就在我看得入的時候,院門再次打開,我忙轉身望著門縫中的人。這次來的不是剛才那個婆子,而是一個和我年紀大差不多的女孩。她先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然後嘴角一挑:“喂,堂主,你去告訴若雨,就說夫人說了,她永遠是若雨的妹妹,只要若雨願意,隨時都可以出來。”
“真的,只要若雨願意,她就可以離開這裡去看大夫嗎?”我又驚又喜。
聞言,女孩眉倒豎,嘴
也在瞬間翹得又薄又硬:“真是個傻子,別多問,快去通知她,按原話說就行了。”等回到屋子,一進門,我愣住了,屋裡有十幾處正嘩嘩地漏著雨,
上已成了一片澤國。若雨費力地抱著被子和褥子,縮在一張椅子上。
我急忙放下食盒和傘去幫忙抱被子。
“肯定是昨天被芭蕉砸的“若雨有氣無力說道“這屋住不得人了,少主,主屋那有幾間空閒屋子,我們搬那去吧。”----我雖然害怕進孃的屋子,但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於是若雨扶著牆在前走,我扛著被褥在後面跟著。到了孃的屋子前,若雨掏出鑰匙串,抓起銅鎖撥了幾下,銅鎖咔嚓一聲打開了。
若雨推開門,我站在門口,不敢進。
若雨回頭望著我,蒼白地笑著:“少主,別怕,夫人那麼愛你,這是她的屋子,沒什麼好怕的。”我點點頭,哆哆嗦嗦地走了進去。
屋裡積滿了灰塵,所有傢俱上都蒙著一層白布。
我看著娘緊鎖的臥室,回憶像洶湧的泉水,不停地往上泛。
有爹爹撕心裂肺的哭聲,有娘冷冰冰的身體…
若雨揭開蒙在臥榻上的布,靠著塌沿直氣:“少主,把被褥放在臥榻上吧。那邊是主子和夫人的房間,不要去打擾。”我聽話地將
褥在臥榻上鋪好,扶著若雨躺了上去。若雨出了一身虛汗,臉上佈滿了豆大的水珠。
我看得心疼:“若雨,他們說你想出去,隨時可以出去。”若雨聽完沒說話,只是輕輕咳嗽著。
“若雨,你出去看看大夫吧。”我勸道“等病好了再來陪我。”若雨看著我,乾裂的嘴上
出了一絲蒼涼的笑:“少主,我不會離開你的。”我有點高興,又有點不高興。
食盒裡的青菜半生不,還很少,廚師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差了。我笨手笨腳地喂若雨,若雨吃了一口便劇烈咳嗽起來。
我急得團團轉,忽然靈光一閃,想起了什麼,忙跳下臥榻掀開了屋角的白布。
太好了,爹爹的梳妝櫃裡果然裝著各種各樣的幻藥。
我抓起幾瓶,高興地跑回若雨身旁:“若雨,這東西能止疼,爹爹常用。”
“主人的東西?”若雨有些手足無措“我不配用,不行。”
“什麼不行,爹爹的就是我的。”
“不行,我能忍住疼。”若雨背對著我躺下了。
沒辦法,我只好作罷。
若雨很快又暈暈沉沉地睡了過去,我擔心她,靠著塌沿和衣閉目養神。
夜裡雨下得更大了,狂風呼嘯著從窗前掠過,卷著鞭子一樣的暴雨,狠命地往木窗上。若雨睡得很不安穩,淒厲的呻
一聲接著一聲,與雨聲和在一起,說不出的絕望。
我有些害怕,掏出火石點燃了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