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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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摸摸我的頭:“把他帶來。”不一會兒,者童搖搖晃晃跟著一位叔叔過來了。他頭破血,左眼腫得像饅頭,只剩一條縫。渾身是灰,衣服也被人撕得破破爛爛的。進門,他用浮腫的右眼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爹爹一眼,然後將眼神移到臥榻角,木然地跪下:“力部第十代四弟子者童見過主子,見過少主子。”我趕緊說道:“你不用跪。”他沒起身,悶聲悶氣地答:“這是規矩。”我的心咯噔一下,剛才只顧著找“
兒”竟然忘了他在打架,估計他生氣了。
爹爹換了換坐姿,嘴角那抹溫和的笑意消失殆盡:“鈴武,凌風堂不缺錢啊,怎麼這孩子穿得像乞丐?”風臨的師傅趕緊低頭稟道:“主子,這孩子最愛惹禍,天天被眾師兄弟打,今天想必是又被打了,這衣服也是他打架的時候扯破的。”者童立刻扭頭,像發怒的獅子般大聲吼道:“什麼我被打,是他們被我打。”
“大膽,臭小子!”風臨的師傅抬腳就把他踹翻在地,嚇得我大叫一聲:“不要打他——”
“鈴武,住手,”爹爹懶懶地喝住了風臨的師傅,又轉向者童“者童,你今天為什麼和人打架?”者童頭上的血越湧越兇,幾乎蓋住了他整個腦袋。他慢慢地撐起身體,沒好氣地說道:“我的女人誰也不準動,他們想欺負她,門都沒有。”爹爹一震,語速少見的快:“你的女人?”我可不管他們在說什麼,者童頭上的血看得我心驚膽戰。我搖著爹爹的衣袖哀求道:“爹,你叫者童起來嘛,他身上有好多傷。”可爹爹和者童都沒理我。
“是啊,我們有了肌膚之親,我稀罕她,她是我的婆娘。”者童說得鏗鏘有力。
另一位叔叔急忙衝過去捂住了者童的嘴巴:“主子,主子,霜間死得早,這孩子沒人教,他胡亂說的,胡亂說的!”不知為何,爹爹渾身都在顫抖,雙手勒得我的胳膊生疼。
還沒等爹說話,者童就氣哼哼地掙開了那位叔叔的手:“沒胡亂說,她給我上過藥,她的手碰過我的背,不是肌膚之親是什麼?不過要是我知道她是少主,我就不讓她給我上藥了。”那又如何,我已經給你上藥了,你知道我是少主也晚了,我有些得意地想。
爹明顯鬆了一口氣,手勁也恢復了正常。
“風臨,你扶者童起來。”爹說道。
“是。”風臨應了一聲,走過來抓起者童的胳膊往上一提。
兩人一站,風臨的師傅便咧嘴笑了起來:“哎呀,咱厲風堂的新一代長起來了,哈哈。”我不知道什麼厲風堂長起來是什麼意思,但我覺得者童和風臨站在一起很彆扭。者童長得濃眉大眼,皮膚有些黑,衣服又灰又破,還頭破血,看上去像一隻剛在灰堆裡的打過架的小狗。風臨面如冠玉,衣服雪白,好看得像一隻白鶴;兩人一點都不搭調。
“你們幾歲了?”爹問。
“13。”者童說道。他的腦袋腫得更厲害了,連額頭都在反光,聲音也有些含糊不清起來。
風臨則恭恭敬敬地作了一個揖:“稟告堂主,風臨今年15歲,屬鼠,七月初九亥時出生。”爹點點頭:“無星,拿點好藥好衣服給者童。”說完,站起身抱著我向外走去。
我只來得及扭頭跟滿眼落寞的者童揮了揮手。
回到家我大病一場,一閉眼睛就會看見穆姬她們凶神惡煞地來打我,或者是者童晃著那顆腫得發光的頭被人圍毆。儘管爹再三向我保證不會再送我去那種地方,我還是連院門都不敢出。
爹夜不眠地陪在我身邊,煎藥喂藥絕不假手他人。
小半年後,我才漸漸好了。
一天,我和若桃若雨在外間給無雙換褲子。無雙已經會滿院亂跑了,但只會說一些單字。這個小壞蛋一玩瘋就忘了撒,一天得
七八回褲子。他怕
孃向爹爹告狀,所以一旦撒
就偷偷跑來找我,讓我幫他消滅罪證。
突然,若桃輕輕推了推我,興奮地提醒道:“兩位少主,快看快看。”我抬頭一看,風臨站在院子口,正望著我笑。此時正颳著小風,四周的樹葉翻著一朵朵濃綠的花,將風臨身上的白衣映上了淡淡的翠
,他的
間也掛一個翠
的玉佩。所以在我的眼裡,他全身都是翠的,有點像爹送我的那隻翠
鸚鵡。
我又看了看他身後,問:“風臨,你一個人來的嗎?”他笑得更歡:“原來少主還記得我,是,我一個人來的。”
“那你什麼時候走呢?”那個山谷中的人,除了者童,我誰都不想見。
他的笑容僵住了:“少主,以後屬下會住這。”聞言,我的心猛地一沉。
這時,無雙揮舞著胖乎乎的雙手喊道:“便,便。”
“你一來我弟弟就要拉便便,你看,我們姐弟都不喜歡你,你能不能不住這?”我想說服他。
他的臉越加難看:“少主,恐怕不行。”
“我家房子窄。”
“沒關係,我睡庭院。”
“你要是不住這我把我的金玉鐲子給你。”
“少主,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