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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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非衿坐在車內,看見湛被人攔下,不過一個轉頭的瞬間,車門就被關上了。她緊緊抓著座椅,心中突然有了不一樣的
覺。好像風吹過雨水,萬條墜落的雨絲中,單單就那一條清亮異樣,落入眼中。
白非衿愣住了,朝車窗外看去,景物朦朧低沉,模糊不清。白非衿了
眼,好一會兒才看到車已經駛入主廳之前的一條大道。道路寬敞平坦,坐在車上一點也不顛簸,然而白非衿的心卻七上八下的。她旁邊還坐著一個保鏢,警惕嚴肅,手裡攥著一隻槍。白非衿盯了一會兒,保鏢以為她害怕,將槍收入
間。
前面有幾輛車分別朝不同的方向駛去,看來她的猜測是對的,承貢果然要混淆視聽,讓
寧的人錯過她們的車。
不知寧是否能識破
承貢的詭計。
白非衿正在沉思,突然聽到什麼東西爆裂,車身猛地震動了一下,繼而偏離大道,朝一旁猛衝而去。白非衿身體在狹窄的空間裡撞來撞去,苦不堪言。司機吃驚,急忙轉動方向盤,可惜車完全不聽掌控,好在車胎沒氣,漸漸停了下來。
白非衿摸著被撞青的手肘:“怎麼回事?!”司機和保鏢都沒有回答,而是一臉緊張地看向窗外。
窗外已經有不少人影跑來跑去,有人拿著槍專門爆車胎,所有車都被迫停了下來,擁堵一大片。
尖叫聲、吶喊聲、槍聲、車子撞擊聲混成一團,嘈雜而又刺,呆在閉
的車裡,只覺得那些聲音被過濾成悶音,鼓膜嗡嗡,有些
彈擦過車身,火花迸濺,尖銳刺耳。
有一個身姿矯健的人貓著穿越槍聲,飛速打開每一輛車的車門,探頭進去又退出來,繼續尋找著什麼。白非衿看的清清楚楚,是連翹!
白非衿立刻手按在車門把上,想要下車,發現不行之後,她立刻啪啪拍打車窗,想要換來連翹的注意力。
白非衿身後的保鏢立刻鉗制住白非衿的雙手,將她的頭使勁向下按,直直按到座位上,不讓她看到外面的人,也不讓外面的人看到她。白非衿拼命掙扎,嬌的臉在坐墊上擦來擦去。車子的坐墊雖然是高檔的絲透棉所制,但是因天氣尚算炎熱,所以加了一層冰沁的竹玉墊,免得人坐著不舒服。而白非衿的臉與之摩擦,很快便出現幾條細細的紅痕,又辣又痛。
“白小姐,請你安靜,否則我就要奉行董事長的命令,將你打暈。”保鏢聲音透著冷意,焦躁使他不安,雖然有十幾輛車,他們是倒數第二輛,暫時還找不過來。但終究會被發現,屆時一場惡戰少不了。
白非衿暗想,萬一自己被打暈,寧的人就無法找到自己,還是於事無補。何不如暫時曲意,待他們不注意時,尋機逃跑呢?
想到這裡,她漸漸消停下來,保鏢見自己的警告起了作用,冷笑一聲,問司機:“車還能開嗎?”司機道:“前胎全被爆了,不能開。”保鏢想了想,道:“你下去。”司機吃驚:“你沒見那些人拿著槍嗎,出去就是死路一條。”保鏢道:“混蛋,你是司機,只要你還在,他們就會找過來。放心吧,我們的人也有槍,會保護你的!”司機信了,小心翼翼開了車門,彎下,在車空下溜走。
白非衿見司機走了,一時猜不透保鏢的意思,但他們還在車上,再怎麼樣,保鏢也不會直接拖著她下車。那樣太危險了,很容易暴。她偷偷抬頭,意外發現在一批人的保護下,裴心和安暖低著頭,匆匆走到相對安全的地方。
而連翹依然在鍥而不捨地找著,短短三分鐘,他已經翻看完所有的車子,就要向車隊的尾巴這兒走過來。槍聲突然密集,不少子彈朝他去,連翹不得不躲入一輛車下,轉動手中的槍,一槍一個回擊著。別人忌著他的槍法,紛紛躲入車後,時而不時放個冷槍。
白非衿想了想,努力平息呼,轉頭對著保鏢做出楚楚可憐的樣子:“保鏢大哥,你可不可以稍微放鬆一下,我的手好痛啊,都快骨折了。要不然,你把我綁起來好了,我保證絕對不說話,那些人有槍,我害怕。”保鏢冷眼一看,沒有出聲,不過過了一會兒,白非衿果然
覺到他放鬆了手勁。白非衿得寸進尺,提出要直起身來,並把臉扭過來,讓他看清楚自己的傷痕。
有了傷,比任何話都具備征服力,保鏢又答應了她的請求。白非衿主動提出用乾淨的帕子堵在自己的嘴,滿眼憂愁驚懼,像是怕極了槍聲。
保鏢心軟,讓她在一邊坐著,警惕心鬆懈,專心看著外面的情況。
白非衿裝作撫摸自己的手肘,開始觀察突破口。剛才司機出去的時候,並沒有關上前門,她坐在左側,如果能越過保鏢,搶先出去,就能大聲呼救…但是保鏢一定會在她探出頭之前,出手阻止她。
白非衿咬了咬,正在苦思冥想,眼光一掃,發現連翹中彈了!
一顆不知從哪裡飛來的子彈,入連翹的肩膀,血跡很快瀰漫開來。幾乎在同一刻,連翹朝反方向抬起手,看都沒看,扣動扳機,只聽一聲慘叫,暗算的人中彈了!
“找死!”連翹眉眼豔秀,含著一股殺氣,半身是血,讓他看起來凜然不可侵犯。
即便聽不清楚,白非衿也能從口型上知道連翹說的什麼。她在乎的,是連翹受傷了。
子彈入身體的
覺,她不知道,但她聽
寧描述過。那是很慢很冷的
覺,全身的血
在瞬間沸騰起來,但又被注入千倍的冰水,強迫冷卻,像凝固的冰塊堵住血
,剛開始有片刻的麻木,但隨之而來的,就是鋪天蓋地的劇痛,千軍萬馬踐踏,風雪呼嘯天地,撓心撓肺但就是無法阻止,不僅無法阻止,還要看那冰塊緩慢地移向心臟,
面直擊。
但是連翹好像本不在乎,站在車隊中央,一槍一槍
擊,面容肅穆妖豔,冷靜異常。
他的全身沾了濃濃的血,鮮豔,血紅,猶如烈火,熊熊騰空。
連翹是不是很痛?可是他為什麼毫不在乎,為什麼不躲起來包紮一下?
“連翹!”白非衿在車內大呼一聲。
心痛,卻不知為了什麼而痛。連翹固執的尋找,是在尋找她嗎?為什麼要這麼傻,為什麼還不放棄,為什麼…明明可以出去的,卻還是為了她,轉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