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微感睏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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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雷震子臉烏黑,口生白沫,已經全無知覺。眾人把雷震子抬入帳中,武王見王弟受傷,傷懷之意自不同往
,連聲催促丞相快想法施救。子牙查看雷震子脈息,雖然微軟但並沒斷絕,又見雷震子下身衣裳不整,陽
上不知被何物所傷,幾個孔
中正緩緩滲出黑血。
子牙心想雷震子和鄭倫乃是奉命去阻截戴禮吳瓏,見雷震子是中毒模樣,又想到前時戰當中,楊戩曾用照妖鑑照出吳瓏是毒蜈蚣成
,此時雖不明白為何傷在下處,但所中定是蟲毒無疑。子牙把看法說了出來,眾人身邊雖然多有法寶。
但都是用來對付妖術旁門,並沒有能夠解除蟲毒的靈丹妙藥。諸侯中有人言道:“若是中了蜈蚣之毒,在這河南之地有一種樹名曰皂樹,將其實烤乾輾為齏粉,再用溫水和之,清洗傷口可解。”武吉也說道:“當年進山打柴,常遇這些毒蟲,如果被咬,只尋些魚腥草、蒲公英來,搗爛了敷在傷口處,也能解毒。只不過這些方法能解的只是尋常的蟲毒,雷震子師兄是被蜈蚣所傷,怕未必能起多大作用。”武王聽眾人獻計,心想有法總比沒法好,於是傳令兵士有識得者,往四周山野當中尋找三位草藥。
子牙也令武吉親自帶一隊人馬去尋,又化了一道符水給雷震子服下,為他護住心脈,暫延時。找草藥的人馬剛剛派出,營中人等正忙得不可開
,營門官來報,商軍元帥袁洪搦戰。子牙一聽先問,袁洪身邊可見戴禮吳瓏,營門官答曰不見。
子牙心想,這賊昨夜新敗,今卻來挑戰,倒有些膽氣。看雷震子已坐火眼獸逃回,鄭倫定是不免,只不知戴禮吳瓏二妖結果如何。
此時不在對陣當中,說不定隱在暗處,另有圖謀,需得多加小心。於是請武王在營中坐鎮,吩咐南宮适、李靖與散宜生等一旁護衛候旨,自己帶領著其餘眾將及各路諸侯出寨敵。
***子牙排開陣式往對過觀瞧,那邊一位老將軍走馬而出,這正是贊軍統領殷破敗。昔子牙在朝歌為官時,與殷老將軍頗有來往,因此二人面上十分客氣,殷破敗馬至軍前,兵器只掛在得勝勾上,並不執於手中。
他對姜尚拱手道:“天下百姓,皆為商民?今姜元帥,卻首率諸侯,殘踏生靈,侵王之土。覆軍殺將,佔王之城。為亂臣逆臣之尤,罪在不赦。
千古之下,逃篡弒之名,豈可得乎?末將勸元帥屏退諸侯,早早請降,天子或可不加爾等之罪,不識元帥意下如何?”子牙聽罷尚未答話,營門中卻衝出一將指著殷破敗罵道:“汝為國家大臣,不能匡正其君,使之當道,今已陷之於喪亡,尚不知恥。猶敢鼓
舌,於眾諸侯之前耶?真狗彘不若,死有餘辜,還不速退,免汝一死!”子牙聽這人說話尖刻,細看才知是東伯候姜文煥。殷破敗被姜文煥數語,罵得
然大怒,喝道:“你父親溝通王后,謀逆天子,已正國法。為何你還不克修德業,以蓋父愆。反逞強恃眾,肆行叛亂,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一家的叛逆之徒。”姜文煥本來一直惱恨家人蒙冤,這時被殷破敗一罵,哪裡按得住一腔怒火,見他滿面生煙,執劍大罵道:“老匹夫!想我父親被醢,姐姐遭害,就是你們這班亂臣賊子,播
國政,欺君罔上。
不殺你這老賊,我一家沉冤何才能昭雪”姜文煥一邊大罵,一邊向殷破敗衝去,殷破敗不等將兵刃從得勝勾上摘下,已經被姜文煥揮為兩段。
破敗之子殷成秀見父親被斬,槍來戰,只幾個回合,也被姜文煥一劍刺於馬下。姜文煥連斬商軍兩將,正得意時卻覺得腿上一陣疼痛。不知從哪殺出一將。
那人不乘坐騎,不穿鎧甲,一身素白短扎衣,手提一對單耳化戟,正是化名楊顯的梅山羊妖。楊顯和金大升在松林中“會戰”桃柳鬼,也無非是些渾天胡地的勾當,只是高氏姐妹和妲己胡喜妹相比,少了幾分放
,多了幾分溫柔。
少得幾許分襠直,多得幾許
拒還
,讓牛羊二怪享受了一回凡間小女兒情態,而那高明高覺在金楊
下輪換,被玩的倒也盡興,之後被牛羊說動二女同來商營,適逢姜文煥斬了殷成秀,楊顯
在三軍面前逞能,因此隻身來戰姜文煥。
楊顯行在步下,比姜文煥馬上靈活許多,他一戟本想來扎姜文煥心口,但姜文煥下馬覺得身邊來人,雙蹄蹬地人立起來,這才讓主人躲過一劫。
姜文煥腿疼幾乎落馬,楊顯趁勢又一戟扎來,只聽噹一聲響,從斜刺裡橫過一個槍尖,把楊顯的短戟磕了開去。
哪吒讓過姜文煥,槍敵住楊顯,兩個步下之將戰在一處,一氣就是十幾個回合。袁洪身邊金大升看得不耐煩,又急著想殺幾個周將洩憤,於是大叫一聲,還我弟兄命來!
起兵刃也殺入戰團,楊戩看金大升也拿著一杆三尖兩刃刀,說聲有趣,跟著
上前去。兩軍主帥都下令擂鼓助威,兩廂將士也跟著一齊吶喊,一時間,人聲鼓聲在山野中響成一片。沙場中央,一會是楊戩哪吒合戰雙妖,一會是四人車輪大戰,四人正殺得難解難分,忽聽陣外一聲炮響。
原來是四運押糧官龍吉公主從三山關押糧而來。姜尚早知再打下去,免不得兩廂鬥法,雖不知這二妖有何異術,但那袁洪的確是一個強敵。不如從長計議,目下正是機會,於是急令鳴金收兵。
割完糧草軍需,龍吉公主先去王帳覲見了武王,然後又到帥帳再次參見姜丞相。這龍吉公主雖是周臣,但乃是上天玉帝之女,身份頗有不同,因此眾將對龍吉都十分客氣。
大家見過面後,龍吉詢問丞相正於何人戰,子牙遂命散宜生將戰況簡述了一遍。龍吉聽說敵人如此厲害,楊任竟已喪生,雷震子也中毒甚深,馬上向姜尚請令去看視雷震子,姜尚點頭許可後命楊戩帶龍吉前往。龍吉一見雷震子模樣,對楊戩說道:“我有一法可將姬道兄體內之毒
散,但想要去除毒
還需再得一味藥引。”楊戩聽龍吉說完,頓時喜上眉梢,忙問道:“不知公主
用何法,需何物做引,公主說來,我楊戩馬上去辦,踏遍三山五嶽也必尋得。”龍吉道:“嗯,煩勞道兄叫人抬一隻大桶來,我先將殿下體內控住,以免再深入骨髓,更加難治。至於藥引,過後再慢慢商議。”楊戩也不多問,馬上吩咐兵士抬來一隻大桶,放在雷震子帳中。
龍吉走出帳外將一隻玉瓶於楊戩,說道:“再煩勞道兄,把姬道兄全身衣服脫去,赤了身子放在桶裡,用這瓶中無香真水浸泡。
每過一個時辰換水一次,如果換完十二次水之前,能夠找到藥引,那殿下的傷就能痊癒,否則…道兄,還不知道姬道兄傷在哪裡。”楊戩心想你雖已嫁為人婦,但畢竟是女子,雷震子傷處尷尬,怎好向你直言相告,但此時為了救命也只好有所不顧了,看看左右無人,才小聲對龍吉說道:“下處。”龍吉一聽雙頰飛紅,呀了一聲道:“這卻麻煩了。”楊戩剛想追問如何麻煩,龍吉接著道:“先找到藥引為是,其它的以後再看吧。”說完讓楊戩帶人先回帳裡替雷震子打理,自己回到姜子牙帳裡,把療毒之事說了一遍。子牙聽後便要安排軍士,外出尋找藥引,但龍吉卻擔心他們尋來的不夠效力。乃自思從投效西歧,還寸功未建,這次倒是個機會,便提出自去尋找。
又想這一趟不知要行走關山幾重,帶領士卒不便駕鳥飛天,因此竟不帶一人,自己出營去了,之前龍吉聽說雷震子傷在下處,失口說了聲麻煩。
這個指的並非是藥引子難尋,這藥引子只不過是野豬牙中的涎鏽,因這東西雖然汙穢,但卻是以毒攻毒的靈藥,而且採取的豬越壯,嘴裡越骯髒越好,藥引效果越好。
龍吉為難的是療毒之法,這法子需用無香水把體內餘毒全部回中毒之處,既毒
所在,然後把藥引在傷口四周反覆塗抹,塗抹時還得細細觀察,到血
由黑變紫時,便不能再抹,否則反受涎毒。
此時蟲毒已去大概,只須用嘴把紫血全部出,再敷以尋常草藥就是。如果雷震子傷在別處,念在同為周臣,又是一道同門,就有肌膚之親也不避嫌。
但這傷偏在那尷尬醜陋地方,叫人如之奈何。龍吉左右為難之際,不覺已經行至深山,又行不多時,便發現野獸蹤跡。
龍吉沿著足印一路尋將下去,走了有小半個時辰,忽聽到鼾聲陣陣,往左下里一瞧,亂草後面一個大泥潭中,一頭熊羆一般胖大的黑彘酣睡正濃。
龍吉心說看來姬道兄天命不絕,這麼容易就讓我找到藥引,於是提步走進泥潭,拔出上寶劍,往那獸脖子上就是一劍。
龍吉看這豬肥胖,心想它定然皮糙厚,因此劍上頗用了些力氣,不想一劍卻剌了個空,慣
之下,身子差點栽倒在泥潭之中。這黑彘明明近在咫尺,為何突然不見。龍吉公主大驚失
,正奇怪納悶。
只聽到背後哈哈一陣大笑,轉身看時,卻是一個身穿黑衣的胖頭佗。那頭佗朝龍吉單手一稽,開口言道:“道友請了,在下途經此地,微睏乏,借貴地一方稍做休息,不知如何冒犯道友,竟要殺我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