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救命啊！救——命！救——命！”水——冰冷的水起了全部的恐懼，顏笑狂亂得手腳並用，拼命地撲騰著。

“你鬼叫個什麼？”溼發一綹一綹的，粘在歐陽懌的臉頰上。

“是嗎？”他的另一隻巨抓將他的手抓住。

另一隻？另一隻？！對了，他還有一隻手還正在環住他的。最重要的是，他們倆都沒有沉下去。咦？

“你會踩水？”就衝著他沒有“落水撒手”這一點，呵呵，他顏笑欠他一個人情！

“倒是你，”他笑“一點水也沒有。奇怪，南方人不會游泳。”

“不會水又怎樣？幹卿甚事？”劫後餘生的顏笑利落地耍起了嘴皮子。

“幹卿甚事？”他玩味地淺笑“那好，我鬆手，如何？”

“你敢？”

“為何不敢？”他反問，開心地鬆了手。

天老爺！不是吧？

顏笑哀呼一聲。便覺道刺骨的水衝向耳朵，鼻子，嘴巴，眼睛，口漾著無盡的壓抑，幾乎是下意識地，他緊緊地如八抓章魚似的摟住了自己害不成反受其害的歐陽懌。

“怎樣？覺如何？吧？”氣人的調笑響在耳畔。

“你的頭！”緊貼著歐陽懌的腦袋，將下巴擱在他肩上，然後死命地摟住他，顏笑大口地著氣，再也不肯撒手。

“死鴨子嘴硬！”歐陽懌懲罰地拉拉他的頭髮“你輕點！鬆鬆手！我快要被你勒死了。”

“我不！偏不！”他更加緊地縮進他的懷中，將全部的重量付他。

“你——哎——”歐陽懌哭笑不得的“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你的人都死光了嗎？”顏笑這會兒愈發覺得周身的冰冷。

“此話怎講？”歐陽小子居然之乎者也起來了，吃錯藥了？！

“為什麼沒人來打撈我們？”顏笑勇敢地支起頭與他對視“我快凍死了！”他笑得詐“如果你答應來替我做事，我就叫人來救我們，否則，咱們就這麼幹耗著吧，呵呵！”

“你，你，你真是個——”他真是壞得太徹底了，讓顏笑居然找不出合適的的詞來形容他！

“要不你來叫人，方才你叫救命不是叫得響的嘛？啊？”他居然頗有閒情逸致調侃顏笑。

天不靈，地不靈。兩人掉在了揹著貨場的一面，貨船擋住了岸上忙碌的眾人的視線，嗚嗚！好慘！

“幹嘛哭喪著臉？”他笑得也硬的，畢竟水的溫度很低“瞧你凍的，痛痛快快地點個頭吧，一切不都結了嗎？”

“小人！”揮舞的拳頭只在他的臉前象徵地揮舞了幾下，人在河水中不得不低頭“你死了那條心吧！”

“哎，真是顛倒黑白呀！”他故作可憐嘆氣“分明是你把我推下水的！我好心救你，怎麼你倒反咬我一口？”

“歐陽懌！”顏笑開始瞭解被人戲耍的受了，他發誓再也不戲李格飛了——前提條件是現在他可以順順當當的脫離苦海。

“再說了，天下沒有不要錢的午餐，我救了你，你怎麼說也得回報一下吧？”

“回報！簡單！”顏笑使勁抱了他一下“‘回抱’好了！”歐陽懌大笑，渾厚的笑聲自膛裡震出，顏笑清楚地知道他的笑聲有別於李格飛與自己的。他開始後悔自己有欠思考的魯莽舉止了，然而他什麼也沒做。只是也只能靜靜地摟住他，原來使勁的胳膊鬆了力氣，軟軟地圈在他的子上。一顆心突突地狂跳起來，口乾舌燥的，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四肢發軟。

歐陽懌將他的頭託高，在他神智不清時，輕輕地替他理了理頭髮，然後笑著嘆了口氣“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呢？”這樣無奈與容忍太曖昧了——他，他一直都用這一招來對付別人嗎？還是，自己是個特例？顏笑暗忖。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他恍恍惚惚地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