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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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聽罷這六個字。大笑道:“聽來便是一股猾之氣。那達延汗似要倒黴馮虞也笑著應道:“於豺狼之國。談不上什麼禮義仁信。力能勝則以力制之。力有不逮則以謀制之。臣斗膽請旨。那韃靼使臣。便給臣來對付。”

“你這話正合朕心意。內閣、六部正待清洗。主客司、會同館、四夷館、鴻臚寺、行人司又皆是一幫酸文人主事。夜只能是你出馬靠得住些。這麼著。讓那使節先在館驛貓幾天。你先將抓捕逆黨一事佈置妥貼。回頭再理他不遲。”

“遵旨。臣這就去找馬公公、谷公公商議。”馬永成接著信。當即動身前往錦衣衛指揮衙門。到了內堂一看。只見馮虞一個人坐在屋中。正在悠閒地沏茶。抬頭見是馬永成。馮虞趕忙起身相

“馬公公。未曾遠。虞失禮了。”馬永成咧嘴一笑:“國城兄弟。咱哥兩個還來這虛頭巴腦的作甚。咦。谷大用馮虞淡淡一笑。

“我倒是也叫他了。不過。約在半個時辰之後。”馬永成一怔。

“這是何意?”馮虞沉聲說道:“馬公公。咱們兩個平素情如何?你看虞為人如何?”聽馮虞如此發問。馬永成不著頭腦。愣愣地回道:“咱們那情。自是不消說“嗯。這屋中現下只你我二人。院中四下皆有親衛把守。下頭這些話。出得我口。入得你耳。再無人知曉。”馮虞抿了一口茶。悠悠說來。

“今請公公早來一步。是想說說那谷大“谷大用!”馬永成心頭一凜。

“谷大用如何?”

“馬公公。你看谷大用是何等人?”

“谷公公啊?一心事主。老城謀國…”話沒說完。馮虞“嗤”地一聲笑了出來。

“得了吧。馬公公。要真有你說那麼熱鬧。怎麼平素你與張永、丘聚幾人與那谷大用不待見。便是劉瑾。提防之心也不輕。”

“這個從何說起嘛。”馬永成咕嚕了一句。

馮虞冷笑道:“谷大用自正德元年提督西廠以來。專橫跋扈那是出了名的。朝堂上哪個不知?這幾年。西廠沒少與東廠、錦衣衛幹架。連內行廠他都敢對著幹。而且是隻能佔便宜吃不得虧的那號人物。這個也就罷了。百官私議。你們八位自幼輔佐皇上地公公里頭。最沒譜地是劉瑾。最寬厚的是張永張公公。最和善的是你馬公公。最陰狠地卻是谷大用。”

“那又如何?”瑾倒了。這缺位誰來填。可是有不少人動心思呢。”馬永成點點頭。

“劉瑾權勢滔天。看得誰不眼熱。雖說如今皇上威勢重。可朝中總還是得有主事的不“不錯。”馮虞點頭道。

“百官總得有挑頭的。可得看是誰。若是谷大“他?憑什麼?劉瑾剛倒。咱家估摸著。皇上一時半會是不能來那般重用咱們中官“話是如此。可卻難保那谷大用自有想法。沒見谷大用這幾天盡圍著皇上身邊轉悠。加上那一抄家查出劉瑾謀反證物。在皇上心中更是大功一件。”

!什麼謀反證物。其中奧妙咱們幾個心知肚明。”馬永成恨聲說道。

“可皇上不知道啊。”馮虞冷笑一聲。

“馬公公。你可知道。這兩天。谷大用正向皇上陳情。要將內行廠堪用人手併入西廠呢。”馮虞這可是瞪眼說瞎話了。不過這話一出。馬永成一下就跳起來了。

“什麼!西廠本就押著咱家一頭。這要再了內行廠。還不反了天去!皇上可曾答應。”

“倒還不曾。可也沒說不。聽那口氣。似乎是想看看谷大用有多大能耐。沒看這幾西廠雞飛狗跳。四下訪查後頭這可是真話。真假一摻。更由不得馬永成不信了。

“他娘地!西廠原本便壓著咱東廠。當年憲宗皇帝欽定西廠所領緹騎人數要比東廠多一倍。東廠訪謀逆妖言大惡。查獲人犯送錦衣衛羈押訊問。西廠卻是自設牢獄刑庭。還可不經天子允准便隨意捕拿朝臣。再有。東廠多在京師辦案。西廠卻是暗探廣佈天下。煊赫如此。他還要併內行廠。那這大明天下。還不是他谷大用說了算。咱們哥幾個還過子不過啦。”

“劉瑾在位時。丘聚與劉瑾不對付。劉瑾一句話便蜂孝陵守陵。至今還沒回京師呢。如今若是谷大用得勢。為人比劉瑾更陰狠…再有。劉瑾的下場。谷大用是看在眼裡了。你說。他若得勢。還會再給自己留著同樣的隱患麼?”馬永成一靈。

“著啊。咱家怎麼就沒想著這一節呢!哎呀國城老弟。你可是一言點醒夢中人啊!就為這個。咱家回頭得好好請你吃上一頓!這個。今老弟尋咱家過來。想必是已有定見了。既然話都說開了。國城你也別藏著掖著了。這就指點一二如何?”

“指點不敢當。不過。想法倒是有一個。”只聽馮虞慢悠悠地說道。

“《淮南子-人間訓》有這麼一者。馬無敵亡而入胡。人皆吊之。其父曰。此何遽不為福乎?居數月。其馬將胡駿馬而歸。人皆賀之。其父曰。此何遽不能為禍乎?”馬永成聽了不得要領。急問道:“國城。你莫要賣關子啦。有話直說來便好。之乎者也的又不挨邊!”馮虞笑道:“呵呵。那谷大用靠著構陷劉瑾謀反立了一功。自以為得計…”馬永成聽到這裡。猛然醒悟:“啊呀!國城。咱家明白了。明白了!谷大用此舉固然是幫著皇上立定決心。可說起來那也是欺君哪!待到過些時皇上氣消了些。咱們聯名奏他一本。皇上方知劉瑾罪不至死。必然深恨谷大用。此人在朝廷的子屈指可數老江湖了。這些權爭地招數是張嘴就來。虧得自己暗自謀劃了許久。還是多想了一招。

“馬公公可算說到要害了。不過。若按著公公所說。過些子再挑破。皇上固然惱怒。可畢竟時過境遷。固然不待見谷大用。卻未必便下狠手收拾。恐怕不是穩妥之法。若依我看來。便在劉瑾伏法之後即刻告發。此時皇上餘怒未息。最恨欺瞞之舉。這會子。一告一個準。”馬永成一拍大腿。

“果然你說吧。咱們怎麼幹?”馮虞想了想。說道:“此時須得說動張永一道出面。分量才夠。我這裡備下一味猛葯。便是劉瑾遺作。不過劉瑾府上真相。卻得馬公公你來出面。畢竟我是外臣。有些事不好出面。”馬永成心領神會。

“國城放心。張永那邊咱家來遊說。抄家之事。咱家自有辦法揭破真相。你看這麼著可好…”兩人埋頭在一塊兒。計議了許久。方才打開房門。只聽馮虞說道:“馬公公。算著時辰。谷公公該到了。咱們到前廳候著。如何?”

“客隨主便。”兩人相視一笑。並肩而出。

兩人坐下不到一盞茶地工夫。就見谷大用大剌剌走了進來。

“哈哈。國城老弟。咱家來遲了。喲。馬兄。你來得早啊。”馬永成笑道:“呵呵。半道上就遇著國城信差。這就過來了。”馮虞招呼兩人坐下。寒暄幾句後轉入正題。

“今請兩位公公移步前來。是為皇上有旨意。”說著。馮虞起身立正。向皇宮方向一抱拳。馬、谷二人趕忙跟著起身。待馮虞行禮完畢。請二人落座。接著說道:“上午皇上有旨。著虞督率錦衣衛專責拿捕劉瑾逆黨。請兩位公公過來。便是請東西廠頭已知逆黨名錄。”聽了這話。馬永成心中早已有數。面絲毫未變。谷大用卻不幹了。

“什麼?錦衣衛包圓了?豈有此理。馮大人。不是咱谷大用小家子氣。也不是看不上你錦衣衛。只是當初說的分明是三家協力。如今卻要將咱家歷盡艱辛探知情形告知於你。回頭你們錦衣衛立功受賞。這也太便宜了吧?不行。咱家須找皇上評理去。”馮虞淡淡一笑:“谷公公勿惱。皇上要兩位公公騰出手來。是另有大用。有句話皇上說在前頭。此番捕拿逆黨。哪方查知。功勞便算在哪方頭上。錦衣衛拿人。不過是替兩位代勞而已。”

“嗯?”谷大用聽了一愣。天下還有這等好事?他猶疑地看了馮虞一眼。卻見馮虞笑著點點頭。

“谷公公。跟你透個底。此間事了。我便要卸去錦衣衛差使。一意領兵。此外。下個月。我還要回鄉探家。大概過個半年再回來聽了這話。谷大用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皇上恐怕是怕東西廠為此爭功。乾脆馮虞專辦。反正馮虞接下來便要離京。又不再兼管錦衣衛。超然得很。只是谷大用怎麼也想不明白。眼下朝中無數人削尖腦袋準備上位攬權。馮虞怎麼會挑在這當口離京?腦袋退為進?或是真個坦蕩無私?不管怎麼說。反正搶餅子的少一個是一個。

想到這裡。谷大用喜笑顏開。忙說道:“國城莫急。咱們哥幾個說來也是同生共死過來地。怎會為這等小事較真。方才不過是想著。這些年來逃鄺浩蕩。卻無以為報。這回好容易有些事做。能多為皇上分憂盡力。便是極難得的。既然皇上另有差遣。咱家自然沒什麼話說。國城老弟為國之干城。收拾些個逆黨手到擒來。這麼著。咱家這就吩咐人將名錄取來。”谷大用還真是說幹就幹。當即起身。到門口喚來一名親隨吩咐幾句。便回到座位上。對馮虞說道:“咱家已讓人快馬加鞭即刻取名錄來。稍坐片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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