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江湖二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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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臂神乞桑逸塵猛睜環眼向示警的那個少女,望了一眼。好像很面,片刻之間,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不知她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小小年紀竟然知道老妖怪使用的暗器霸道歹毒,在自己驚險關頭示警。見她被陰陽老妖怪攫走,立即躍身迫去,剛追上峰頂,疾躍上來兩人,正好和八臂神乞面面相對。

那兩人一眼望到桑逸塵,即忙跪下,道:“師叔…”話未說完,桑逸塵搖搖手,喝道:“這是什麼時候,還要講這套酸禮,有話快起來說。”二女身站起,陳紫雲道:“師叔什麼時候到這裡的,要到哪裡去?”八臂神乞一皺眉頭,道:“到這不久,追趕一個魔頭,被你們這一擾,卻被他跑了。”程玉玲道:“師叔,見到我英師弟沒有?”八臂神乞環眼一睜,兩道冷電似的眼神,瞪在二女臉上,望了一陣,冷哼一聲,道:“他被幾個老魔頭下湖中去了。”二女有如轟雷擊頂,相對望了一眼,四顆淚珠兒滾滾而下,同時縱身,向湖邊下撲。

八臂神乞見二女火急樣兒,搖搖頭,也顧不得追趕老妖怪,跟隨二女身後,也疾躍而下。

梅香的驚叫聲,在場的人都不心神一怔,不約而同的,停止攻擊,放眼望去只見老妖怪把梅香架走。

草上飛虎簡治宇,看陰陽老妖怪杜一光架梅香逃走,呼嘯一聲,幾個魔頭即展開身形,向左邊峰上疾速躍奔。

燕趙雙殘和黔南一毒,立即躍身追趕,勢子剛剛拔起,突聞湖中“嘩啦”一聲,接著水花四濺,見這瞬息的變化,把躍起的勢子,又停了下來,就在這一緩之間,幾個魔頭已躍上峰頂,失去了視線。

水花後面跟著由湖中躍上一大一小兩個怪物,黔南一毒欺身上前,雙掌平推出,八臂神乞身懸半空一聲大喝道:“苗兄自己人,使不得。”人隨聲到。

黔南一毒聽到八臂神乞大喝聲,把發出的掌勢,又自動收回來。猛睜雙眼,向兩個怪物一望,見那兩人外穿的防水油衣已經脫下。

只見是一老一少兩個漁夫,年老的是一個年近期頤的老者,白髮銀鬚,面赤紅,身軀修偉。年少那個卻是一個二十來歲,面目清秀的少年。

年老的那位把防水衣-脫,在場的人除了黔南一毒不認識外,一葉道人、八臂神乞和燕趙雙殘都認識那位老漁翁。

桑逸塵搶前一步,拱手大笑道:“老怪物,你的興趣卻不小,庭湖的魚難道被你釣光了嗎?怎麼跑到這裡釣啦。”說此,微微一頓,又道:“苗兄你們大概未見過面,老叫化替你們介紹。”指著老漁翁又道:“這位是庭釣叟白耀南。”轉臉望著黔南一毒又道:“這位是黔南一毒聖手苗大俠。”庭釣叟仰臉一陣大笑之後,拱手作了一個籮圈揖,道:“久仰,久仰,幾位的興趣卻也不小,是不是想發財來的呀!”庭釣叟這話問的有點蹊蹺,把幾個名震南北的武林怪傑,問的瞠目結舌,半晌說不出話。

桑逸塵笑道:“老水怪,不要說笑啦,這荒山野嶺,有什麼財可發。老叫化一襲破褂,家無兒女,要錢何用?一葉道長世外之人,更是視錢財如糞土,燕趙兄弟和毒中聖手,一生仗義江湖,視財物如草芥。誰吃了飯沒事,想到這人跡罕到之地方來發財。”庭釣叟白耀南笑道:“海外的幾個魔頭,尚能知道這件武林至寶,幾位名震江湖的怪傑,竟然不知。怪事,怪事!”一葉道人問道:“白兄,你說的是不是盛傳武林中的‘黃金人’兵刃?”庭釣叟仰臉縱聲大笑道:“我真還以為武林中人人敬仰,見聞廣博的一葉道長,都不知道這件奇異的兵刃呢?”桑逸塵笑道:“在百年前盛傳一位清一真人,想把一條蛟龍除去,不但未能把蛟龍除去,反而自己葬身湖底,就是這兒嗎?”庭釣叟笑道:“那位前輩清一真人,他把時間和蛟龍估計錯誤,那不是蛟龍,但比蛟龍還要兇猛。”黔南一毒笑道:“不是蛟龍,卻是什麼東西啊?”庭釣叟道:“其名叫做烏鱗獨角蛟,雖是龍種,可不能算龍。”燕有義問道:“老夥計,你要說就說個明白,那清一真人所用的兵器,連海外的妖人,都想來打撈,究竟是一件怎樣名貴的兵刃?”庭釣叟道:“聽說他的兵刃,是用黃金按人的模樣鑄成,名叫‘黃金人’。有兩百斤以上,兩隻手卻是用千年磁石鑲上的,能接金屬一類的暗器,他與人家動手,不怕人家偷放暗器。”燕有義道:“這麼一件好兵刃,可惜沉到這鬼湖下面,永世也沒法拿上來了,可惜!可惜!”庭釣叟放眼向桑逸塵一望,道:“老叫化,你不是想打撈‘黃金人’,趕到這荒山來?”桑逸塵笑道:“老叫化是旱鴨子,就是知道這件武林怪兵刃,沉在湖底,還不是望洋興嘆無奈其何,我們來不是為這件武林兵刃,而是為了靈虛老…”他本來是說老牛鼻子,他看一葉道人,站在一側不便出口,趕忙改口道:“為靈虛老道長的傳門弟子,老朽的義子俞劍英安危而來。”庭釣叟聽了,不吃驚,嘆息一聲,道:“我以為是誰的徒弟,年紀輕輕的,就身具驚世駭俗的絕頂功夫,唉!可惜,可惜。”桑逸塵驀地欺身上前握著庭釣叟的手,不停搖晃著,道:“老怪物,可惜什麼,你說,你說。”庭釣叟道:“可惜幾位來遲了一步,沒有把一個後起之秀救下。”二女聽了有如巨雷擊頂,驚得大叫一聲,淚珠兒滾滾下落,道:“老前輩,看見我們師弟被魔頭打落湖中死了嗎?”庭釣史道:“老朽不但親眼看到,而且當時還盡力想搶救,可是你們那位師弟,落下湖中後,下沉的勢道太疾,老朽和我這個小夥計都來不及搶救,慚愧,慚愧。”一葉道人道:“老水怪,你不要找人開心啦,庭湖比起這個湖來有如小巫見大巫,就憑你在水中混了一輩子,難道不能潛下水去把人救上來嗎?而且我看他,落水時並未受傷。

怎麼落下湖就沒有救,倒要請道其詳了。”庭釣叟長長嘆息一聲,道:“這湖名叫鬼湖,一百多年前那位清一真人老前輩,一身武功可以說空前絕後了,水陸功夫都超越儕輩,但他落到湖中後,就再也上不來了,以後有不少身負絕頂水上功夫的人,想打撈那件武林怪兵刃,都是隻有下去的,沒有上來的。”桑逸塵搖搖頭,有點不服氣地道:“這小小的一個鬼湖,難道還藏有妖魔鬼怪嗎?”庭釣叟道:“妖魔鬼怪卻是沒有,但這鬼湖下面,有一股暗不知由哪裡來,向哪裡去,老朽好幾次下去,都險些被疾捲走。”黔南一毒笑道:“我水上功夫雖然比不上白兄,但我在水勢湍急的滬江上游,也還能上下自如,可否請白兄陪在下,下去查看一番,能不能把俞小俠打撈上來?”庭釣叟點點頭連連說道:“可以,可以。下去之後,覺有股微微衝之力時,必須千萬小心,絕不可冒險下沉,如果再要下沉,就難抵住那湍急的衝力。”說此,轉臉望了小漁夫一眼,又道:“小夥計,這位名震西南的大俠,要我陪他下去,你也不能閒著,要死我們老少死在一起,要活也活在一起。這幾位都是當今武林中的怪傑,本事大的不得了,如果承他們看得起,教你一兩手絕術,你一輩子也享受不盡啦。”小漁夫聽師父這一說,趕忙向在場的幾個怪傑,深深作了一揖,笑道:“晚輩白興請各位老前輩多多指教。”落聲甫話,只聽噗通三聲巨響,三人都躍落湖中。

這時,二女淚滿面,用哀憐的眼光望著湖中,一瞬不瞬,芳心卻在暗暗的祈禱,希望三人下去把英弟弟救上岸來。一葉道人嘆息一聲,道:“當今武林中,水上功夫,能強過白耀南的,可說絕無僅有,他說的也許實在。”跛子燕有義道:“這幾個老魔頭,真不可小覷,這件武林兵刃,已失蹤已有百餘年,不為武林注意,卻被他們查訪出來了。”桑逸塵道:“誠如白兄所說,湖底這樣的奇怪,縱然是確實沉在鬼湖下面,我想他們也難稱心如願。”三人躍下去約一個時辰左右,相繼縱上岸來,黔南一毒搖搖頭道:“白兄所說一點不虛,如果沉身湖底,除了海龍王,誰要想把人從湖底救上來,那也是妄想。”二女聽這一說,好似冷水澆頭,涼了半截,哇的一聲哭道:“英弟弟你的靈魂有知,姊姊跟你後面來啦。”說完,二女嬌軀一晃,就想往湖中跳去。

桑逸塵搶前一步,兩臂一張,一手抓一個,往後一拉,厲聲叱道:“你們也要死麼,孝燕還沒有找回來,他一個二三歲的孩子,叫誰人去教養?”陳紫雲兩眼淚珠兒滾滾而下,道:“師叔,叫我們怎麼活得下去呀,不是我們想死,是天絕我們。”程玉玲哭得更是傷心,囁嚅著道:“師…叔我…們,不知哪來…這多磨難?”

“恩師劍訣,真本遺失,找回來的卻是手抄本,孝燕又無下落,這一再的打擊,叫我們如何受得起?”桑逸塵眉頭一皺,道:“怎麼,你們找回來劍訣是手抄本,那真本呢?”一葉道人道:“有這種事,我去找劣徒問問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說此,微微一停,又道:“老叫化,十五少林寺見。”說完,一晃身形,躍起三丈多高,向數丈外落去,幾個起落,人影便消失在峰頂之上。

黔南一毒接著說道:“桑兄,我很少到中原來,就此機會到冒兄家裡去盤桓一兩天,到時赴約絕不誤事。”說完,向三人一拱手,即展開身形,疾馳而去。

桑逸塵看他們兩人走了之後,對二女喝道:“牛鼻子的話,你們記不記得,三年前,他曾經說過這話,五年後武林中一場浩劫該應在他身上,老牛鼻子羅玄機,能知過去未來,這場浩劫才開端,俞劍英絕死不了,你們想早死給他看,是也不是。”跛子燕有義道:“現在時間還早,我們在這兒守到天黑,看他會不會上來。”桑逸塵猛的環眼一睜,向白耀南一望,見他又在湖邊垂釣起來,縱聲喝道:“老水怪你離開庭有多久了,老叫化和百拙大師聯名的柬帖你收到沒有?”庭釣叟白耀南笑道:“柬帖我可沒有收到,但已經聽說了,這種關於武林千百生命的大事,只要我不死,就是丟掉一把老骨頭,也要去湊湊熱鬧,老朽已追蹤他們這幾個魔頭不少的時間了。你急個什麼勁,接不接到請柬到期一定履約。”桑逸塵道:“老水怪,你現在不去,還準備釣幾條魚帶到少林寺去,那裡的和尚是吃素,你不要破他們的戒規,當心不準入少林寺的大門。”庭釣叟白耀南笑道:“這個我知道,不要你擔心,那老魔頭已丟了四個弟子在這鬼湖,可能不肯死心,還會重整旗鼓捲土重來。所以,我在這兒暗中注意,看他們的人能不能把鬼湖填滿,老叫化有事請便,義子的事當為留意就是。”桑逸塵笑道:“老水怪,你既然跟蹤那般魔頭很久了,他們的動向大概摸得很透徹吧。

能不能把詳細情形告訴我們?”庭釣叟白耀南,嘆息一聲,道:“陰陽老怪已經和他過一次手,本已起程回老窩,留下一個女弟子在此探聽武林動靜。不知怎的他又折轉來,動了打撈這件兵刃的意念。”桑逸塵道:“你怎麼這樣湊巧,也趕到這鬼湖來了呢?”庭釣叟白耀南道:“那件武林怪兵刃,我早巳知道沉在這湖底,動了好幾次的念頭,都因湖底暗勢急,而告失敗,今年好久沒有下雨了,恐怕暗也因天旱而減去衝之力,順道來此一看,這湖底暗一點也沒因天旱而減少疾的衝力。

陳紫雲向庭釣叟一福,道:“老前輩,我師弟先到這裡,還是那幾位老魔頭先到?”庭釣叟道:“那幾個老魔頭,昨天就到了這裡,陰陽老怪留在中原那個女弟子,不知今天由哪裡趕來,與玄修老雜髮生衝突,雙方不合互相火併起來,後經少林寺那個叛徒,從中調和,玄修的弟子和陰陽老妖怪的弟子又鬥起來,陰陽老妖怪那個女弟子,被玄修老雜的幾個弟子圍攻,正當危險關頭,那位小俠由草叢中躍出搶救陰陽老妖怪的女弟子。”程玉玲怒道:“梅香那個鬼丫頭害了他。我見了她時,把她的皮剝了,也難消心中的怨恨。”桑逸塵道:“你說的梅香,是不是你過去的隨身侍婢?”程玉玲點點頭道:“師叔,你見過她嗎?我說的正是那個俏丫頭。”桑逸塵道:“難怪我看到她好像很面,原來是你三年前的那個隨身侍婢,今天不是她,老叫化這把老骨頭,已丟在這鬼湖邊了。”庭釣叟白耀南,道;“那個小姑娘,口齒、膽識、心計,都叫老朽佩服,就憑她一張嘴,周旋在幾個老魔頭之間,不但應付自如,反而得他們自相火併起來,老朽看到驚險關頭,也在暗中助她幾次。”他們坐在湖岸,邊談邊注意湖中的動靜,那湖中就好似一面大鏡子,平平靜靜的,水面連一點皺紋也沒有。

燕趙雙殘和八臂神乞,情甚篤,見老叫化心情沉重,不願當即離去,現在看天不早,駝子忽然站起身子,笑道:“老叫化,我們兄弟好久沒有在江湖上走動了,想趁此機會到五指山去看位朋友,順便邀他同來。十五那天,返回少林寺,絕不會有誤。”桑逸塵道:“哪一位武林中人隱居在五指山?老叫化還沒有聽聞到。”駝子笑道:“老叫化不要裝糊塗了,神醫公子明你難道不認識嗎?”桑逸塵道:“神醫公子明我怎麼不認識,說情恐怕不比你們薄,聽說他隱居在棋盤嶺,我還派人送他一份柬帖呢!”駝子道:“不錯,過去是隱居棋盤嶺,他來到五指山是我們這次到中原來,途中得到的消息。”桑逸塵道:“你們見到公子明的,就說老叫化和百拙大師邀他助拳。希望你們兄弟不要耽擱,到時務必趕回少林寺,磋商大事。”跛子燕有義笑道:“我的腿雖然不方便,這點路還難不倒我,這約會絕誤不了期。”說完,雙雙展開身形,向峰頂疾躍。

庭釣叟白耀南見燕趙雙殘走了之後,笑道:“老叫化,你是不是有意陪我在湖邊過夜,如有這個興致,我卻再告訴你一點消息。”桑逸塵冷笑一聲,道:“老水怪,你一生都在水邊,難道還怕被水鬼捉下水去了不成,還想用話把老叫化絆住嗎?”庭釣白耀南笑道:“老叫化還記得起生死不明,俠義道中人人共憤的長白三兇嗎?”桑逸塵臉微變,追問道:“怎麼?那三個為惡人間的敗類,還沒有死。”庭釣叟點點頭,道:“不但沒有死,這次還想再度涉身江湖,大破殺戒哩。”桑逸塵嘆息一聲,道:“這樣說來,這次武林浩劫,是無法避免的了。三年前靈虛牛鼻子對我說過,五年後三山五嶽中魑魅群起,中原武林道上,血雨腥風,不知要毀多少山野閒人和江湖中英雄豪傑。”桑逸塵說完,站起身來向二女臉上一望,見二女眼蘊淚水,愁雲深鎖,他怕二女跳水殉情,在這水邊防不甚防,稍微不慎,即可造成大錯,還是離開這湖邊為上。

心念一轉,向二女問道:“你們兩人落住什麼地方,我們先回去靜靜地休息一下,再想方法尋找下落,在這裡只有增加痛苦,與事無益。”陳紫雲眼淚水,道:“我要在這裡守著,見到英師弟的屍首之後,打撈上來,帶回九華山排雲嶺。”白燕兒也哭著道:“姊姊我也跟著你。”庭釣叟聽二女說得悲傷,而又重情,不動地嘆息一聲,道:“人生最難看破的,就是一個情字。”桑逸塵怒道:“你們哪怕隕身殉節,也不關老叫化的事,不過今天還沒有證實俞劍英死亡之前,我叫你們走,就得跟我走,難道我叫化子管你們不了嗎?”二女看他真的發了脾氣,哪裡還敢多說,趕忙站起身子,道:“師叔,不要生氣啦,我們住在富民鎮的客棧內。”桑逸塵道:“走!我們先回富民鎮客棧休息,這兒的事,請老漁翁多留意就是,不要你們管。”說完,轉臉向庭釣叟,道:“老水怪,我那義子的屍首如果浮了上來,煩你打撈起來,叫令徒送個信,沒有意外的事情發生,老叫化明天打早再來看看。”說完,晃身一手抓一個,直向富民鎮疾奔。

桑逸塵和二女剛到富民鎮鎮頭,黔南一毒和冒一奇,向八臂神乞面疾奔而來。

冒一奇望到桑逸塵和二女馳來,立即把前撲的勢子停下,拱手道:“桑兄弟,少林寺到了兩位奇人,把少林寺打的一塌糊塗,指名要桑兄和百拙大師接,不然就要動手燒和尚廟,百拙大師要小弟前來,找桑兄趕回少林寺搶救。”桑逸塵聽冒一奇這一說,雙眉一揚,兩眼中神光閃動,冷笑一聲,道:“什麼樣的人生了三頭六臂,竟敢口出大言,老叫化雖然無能,就是真要老叫化接,但也得先和他們較量較量。”說此,微微一停,又道:“你們先走吧!我隨後就來。”冒一奇笑道:“我約苗兄到舍下盤桓兩天,本想邀桑兄弟同到舍下一去,可是桑兄事情多無分身術,若有機會定當柬邀。”桑逸塵雖然是一位見多識廣的怪傑,但這一連串的事情,也把他搞湖塗了,雙眉一皺,道:“你們請便吧!”說完,也不再理會冒一奇,即躍身奔入富民鎮客棧,對二女道:“你們兩人,住在這裡候我,不許隨便行動。惹我冒了火,從此以後我再也不管你們的閒事了。”二女看八臂神乞大發脾氣,趕忙跪下,道:“師叔,你去罷,我們謹遵你老人家的吩咐就是。”桑逸塵道:“你們牛鼻師父的話,句句可靠,我老叫化還肯相信他的話,難道你們不相信嗎?以牛鼻子的話來推測,俞劍英絕死不了。你們如果妄動,自作多情,俞劍英沒有死,恐怕你們先到枉死城。”說完,轉身出店,這時,天已將黑,路上行人很少,他出了富民鎮,即展開夜行術絕頂輕功,疾奔少林寺。

原來他們五個怪傑,剛離開少室峰,隨後就來了一個身穿補丁貼補丁,短衣長褲,赤腳草履,一頭蓬亂的長髮,滿臉油膩,身後揹著一個大葫蘆,那個大葫蘆用鐵鏈子套上,份量很重,手上拿著一,瘋瘋癲癲的人。

左晃右擺,好像喝醉酒似的,他走到少林寺的大門口,大吵大罵,道:“你們做和尚,講的是因果,應該不分貴賤,一視同仁。想不到你們狗眼看人低,瞧不起人,別人到你們少林寺,大吹大擂的擺隊相,瘋子到你們和尚廟,則充耳不聞,惹起瘋子冒了火,就把你們這座禿頭窩燒得片瓦不留。”這時全寺的僧人除了看守寺門的兩個小和尚外,其他的僧侶,都在內院聽課。看守寺門的兩個和尚正想轉身向內通報,恰好達摩院主持洪禪上人,由內院走了出來,聽瘋子在大吵大罵,放眼一望,見瘋子的一對眼睛閃出灼灼的光芒,臉紅潤,知道是一位武林怪傑,趕忙雙手合十,道:“不知施主光臨,有失遠,罪過!罪過!快請入寺待茶。”瘋子冷笑一聲,笑聲雖然不大,其音卻尖銳震耳,笑聲一落,猛的大喝一聲,道:“禿頭,你這樣就叫做客嗎?你們接別人怎麼樣接法,對瘋子卻只一個請字,想不到方外人,仍然離不開權勢。”洪撣上人見這瘋子,不好應付,趕忙笑道:“施主請示出大名,好向掌門方丈通報,趕來接。”瘋子仰臉縱聲大笑,道:“我又沒有什麼東西捐給你們這和尚廟,又不須上樂捐簿,你問我的名幹嗎?問得我冒了火,就把你這禿頭一劈死,消我瘋子心中的一口怨氣。”洪禪上人雖然年紀很大,功力深厚,他一向在少林寺主達摩院,很少涉足江湖,對武林山野奇人,見聞的並不多,來人自報說是瘋子,聽來很是陌生,只好說道:“請施主稍候,容老僧進去稟告掌門方丈出來接。”瘋子不與理會,股一歪,就地盤腿坐下,把背上的葫蘆取下,口對著葫蘆嘴,咕嚕!

咕嚕!如長鯨水,這一陣猛飲,起碼也有好幾斤酒下了肚。

洪禪上人轉身疾奔議事殿,把來人形狀向掌門方丈百拙大師,詳細一說,百拙聽後,對這麼一個瘋子模樣的人也是不甚瞭解。

百拙大師又轉問悟,悟仔細的想了好久,也只有搖頭,這樣一來,卻把百拙大師得手足失措,不知好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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