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那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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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他吻得暈暈乎乎的腦袋頓時有片刻的清醒，驚訝失語，“那杯咖啡…”還沒說完，又被他封住了，他的氣息鋪天蓋地將她淹沒，她如陷入滿是他味道的裡，強勁的一股力襲來，將她捲入無底的漩渦，讓她再無力思考，未說完的那句話在腦海裡過了一遍，“那杯咖啡是你故意倒的…”而後，便什麼也不知道了，只知道他的吻，將她拉入一個混沌的世界，那個世界裡，全是他的氣息，而他的氣息卻有著穿透一切的力量，滲入她的皮膚，她每一個孔，她每一血管，最後，她和他融為一體…

她在他懷中，仿似化作一片鴻羽，輕盈飄然，只有緊緊抱住他，才不會被卷得無影無蹤，所以，唯一記得的事，便是抱住他！抱得再緊一點！其它的，都不重要了…咖啡…忘記了…

“篤篤篤”的敲門聲驚擾了他們的吻，他的依然牢牢地黏著她的，不願意鬆開，她急了，用力推著他，好不容易才把他推開，他用力把她往懷裡按了按，明顯的意猶未盡…彖…

“篤篤篤”敲門聲又響起。殘璨睵傷“可以了啊…”她掙扎著，輕聲道。再不開門，人家猜也能猜到裡面在幹什麼了…

“你就坐這邊！”他在她上用力了一下，才站起來，把座位讓給她，應了聲“請進”走到對面坐下洇。

門開，服務員把菜一一上齊，最後，奉上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

“這家店的麵條是老闆娘自己親手擀的，很好吃，你試試。”他把麵條端到她面前。

“那為什麼只一碗？”既然這麼好吃，他又是麵食狂，為什麼他自己不吃？

他頓了頓，臉上似有些不好意思，“你過生…”原來這是一碗長壽麵…

人家過生都是吃蛋糕吹蠟燭，只有他，送給她一碗長壽麵…還送得這麼靦腆…

凝視著麵碗裡那兩個荷包蛋，心口如了塊什麼東西，堵堵的，卻很溫暖。

挑了兩試了試，果然勁道入味，很是可口。

其實，她喜歡在生的時候吃長壽麵，多少年沒吃了啊…

麵碗裡蒸騰的熱氣模糊了她的視線，她微笑著，吃不下去，心裡一個聲音在說:爺爺，囡囡生了呢，囡囡又大了一歲了，終於有人給囡囡長壽麵吃了，雖然不是他煮的，可是囡囡很滿足…

“怎麼？不好吃？”他見她停了下來，且表情怪異，詫異地問。

她搖搖頭，仍是微笑，“不是，很好吃，只是，我想起爺爺了。”

“嗯？”簡單的一個字，鼓勵她繼續說下去。

她陷入回憶裡，“小時候我們那沒有生蛋糕，每年生爺爺都給我煮一碗長壽麵，上面擱兩個荷包蛋，爺爺自己炒的醬，煮了好幾個小時的大骨湯當底湯，味道鮮美極了…自從爺爺去世之後，我就再也沒吃過長壽麵…這是多年來第一次，所以有點觸…”他默默地聽著，最後說了句，“你喜歡的話…每年都可以吃！”聽似無意的一句話，在她聽來，卻如風拂過楊柳枝，湖面盪開溫暖漣漪。每年？是多少個每年呢？三年？五年？一輩子？他在樹哥哥和小鵪鶉的畫上寫過:永遠在一起…

那定是一輩子了…

她真的很喜歡永遠這個詞，有種暖暖的厚重…

“我喜歡…你給我煮嗎？”難得生為大，她可以在這一天向首長大人提個要求嗎？

他握著筷子的手微微一頓，遂點頭，“行！”她的臉上頓時綻開大大的笑容，“謝謝首長！”說著把他的碗拿了過來，將麵條分給他一半，荷包蛋也給了他一個。

“這是你的長壽麵…”他道。

“我們一起長壽啊！每年一起吃長壽麵！”她歡喜喜地笑著，把碗擱回他面前。

他凝視著眼前這個因為一碗麵條就開心至此的女子，沒有動筷子…

“吃啊！”她低下頭來，開開心心地開始大口吃她的長壽麵，偶一抬頭，卻發現他仍然注視著自己，臉上少了冷漠和僵硬，卻有一種陷入沉思的深邃，她心中一動，站起來，隔著桌子，在他臉上快速吻了一下。

他似被恍然親醒，臉上一朵油亮亮的印記。

看著那朵印記，她暗暗得意，見他並沒有去擦，更是覺得好笑，提醒他，“首長！吃麵條了！”他臉上竟然浮起了一絲笑意，極淡極淺，一閃而過，仿似透著幾分無奈，不過，到底是拿起了筷子，開始吃麵條。

這桌菜到底味道怎麼樣，後來陶子也沒吃出來，一個晚上，嘴裡都是麵條的味道，很香，很濃。

結賬的時候，跟梁媽一起進來的還有一個小男孩，不過三四歲的樣子，長得粉面桃花，極其俊秀，尤其那雙眼睛，又大又亮，且異常靈動，彷彿一轉一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