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你長髮及腰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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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一行,果然。
那,獨自來到遊人稀少的荒涼坡面,享受暢快淋漓無阻無攔的雪地疾行,卻不慎摔傷,無法行走。
彼時已是傍晚,暮四合,想求救,手機卻不知在翻滾中掉落何處,他幾乎陷入絕望之中。
而此時,沿著他曾滑過的路線踏雪而來的身影給了他希望,他大聲地喊著“help”!
那身影輕盈地滑至他跟前,帽子摘去,瀑布般的長髮傾瀉,長髮映襯下,是皎白如月的臉龐,和璀璨如寶石的黑眸。
他喜歡黑髮的女子,尤其在異國他鄉,更何況,此人還是他曾驚若天人的仙女…
他笑了,“小仙女…”不曾想,她轉身就走。
“哎!”他忙喚住她,“對不起,造次了,麻煩你,我腳傷了,能不能找人來幫幫我?或者,借你電/話用用?”她給了他冷冰冰的一眼,“我以為能油腔滑調的人,還沒到要死的地步,你自己走吧!”
“…”他不由苦笑,是他自己嘴欠,可是,他說的卻是他的肺腑之言!想他童博也是一翩翩公子,從沒在女孩面前吃過癟呢!
“抱歉,看在都是中國同胞的份上,別見死不救啊!”她瞟了他幾眼,最後終於蹲了下來,隔著厚厚的褲子,觸摸他的腳。
他見她手法專業,有些訝異,“你是醫生?”難怪尋她不著,那見她揹著畫夾,還以為她是學藝術的…
她依然沒有回答,只是,利落地用周圍的樹枝做了個簡易的雪橇,命令他坐上去,連推帶拉地把他拉進了一家診所,後來他才知道,這是她媽媽的診所。
她的母親,是中國人,在當地當醫生,是個極其善良的人,除了在當地行醫,還會在恩節聖誕節等一些重要的
子和教會或者紅十字會的人一起去做善事,有時候一去就是一個月,最遠去過非洲。
所以,此時,卿染並不在診所,他和她,在一起相處了整個寒假,原本要回來陪女兒過節的卿染,卻因為種種原因而無法返回,以致,
節,這個對中國人來說最重要的節
,也是他們倆單獨度過。
他們之間,最初,她是冰冷的,而他,卻總愛逗她,她越是板著臉,他逗得越有樂趣,最後,總是會把她怒。
當然,怒女神是沒好結果的,比如,當天晚上會吃她做的黑暗料理…
她的廚藝真的很糟糕,大多數的時間,她都會去鎮上買些快餐回來給他吃,儘管比她親自下廚做的黑暗料理容易下嚥,可是,對他這個從小被姑父和梁的美食慣壞了胃的美食家而言,實在不堪忍受。
於是,在他終於不需要臥時,他下廚小
了一手,一頓
香味俱全的中餐,讓兩人都吃得心滿意足。
後來,這一三餐,便成了他的工作。
而他,自然不遺餘力地盡顯自己的本事,鮮少重複同樣的菜式,事實證明,要征服一個女人的心,首先就要征服她的胃。
賀心澄這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女原來並非真的不食煙火,而是被西餐坑得太慘,而她媽媽的廚藝估計也糟糕透頂,讓她沒有機會見識什麼是真正的人間煙火,小仙女一旦遇到美食也會化身為大吃貨,非但矜持冷豔全無,還會和他搶水煮魚片的最後一塊魚,或者孜然排骨的最後一塊排骨…
看著她吃得滿嘴嘟嘟還護著盤子的可愛樣子,他心裡有陌生而美好的情愫在悄然萌動…
那一個節,他做了滿滿一桌除夕宴。
瑞士的除夕,窗外飄著雪花,風吹著門廊冬青花環上的金鈴叮噹直響,而窗內,溫暖的壁爐將屋子燻得暖融融的,他們開香檳,他們吃美食,他們看電視,他們包餃子,他們笑…
在零點鐘聲敲響的那一刻,他吻了她,那是他們彼此的初吻,情不自…
那一個冬天,他不曾到過寒冷…
此後的每一天,哪怕風道雨雪,於他們,也是明媚如初。
一起走完這個寒假,一起返回法國唸書,雖然不在同一個學校,可是卻絲毫不影響兩人情的升溫。她比他大,比他先畢業,可在他眼裡,她就是一個涉世不深的孩子,一個從雪山上走下來的小仙女,他要如何愛惜備至才不會讓她飛走…
他們愛了兩年,愛得很深,很幸福,她為了他,遠離母親,在法國考取了行醫執照。
他們商量好,等他大學畢業,他們就去見彼此的家長,討論結婚的事。
直到他快畢業的時候,他詳細地說起了自己的家庭,他的父母,他家從事的事業,甚至他父親過去的光輝歷史,她才驟然間臉大變…
後來…
他苦笑。
他依然站在酒店門口,噴泉冰涼的水濺在他臉上,讓他徹底從往事裡清醒過來。
又一次地,看著她的背影就這麼在他眼前消失…
這是第幾次這麼無助地看著她離去了?而他,卻不知該如何做…
最終,還是返回了童氏公司,帶著灰的絕望,這一份隔著上一輩生死橫溝的愛,要怎樣才能繼續,他有些無措,可是,要他放棄,他真的心如刀割…
進公司的時候,正好遇到執行總裁成真和他的夫人頤朵,也是父母最好的朋友,見了他十分驚訝,“小博,你怎麼來了?也不事先說一聲,來視察工作的?”他苦笑,“哪敢,成叔叔。我有點私事,順便來公司。”
“哦!沒吃飯吧?正好我和你頤朵阿姨要出去吃飯,一塊吧!”成真不由分手,拉著他便往外走。
正是午餐時間,童博沒什麼胃口,但長輩有邀,也不便拒絕,便順從地上了成真的車。
頤朵見了他很是高興,連連問道各種問題,“你爸媽還好嗎?爺爺健康嗎?對了,順便也和我們說說小朵的事,這丫頭,國慶也不回來,女生就是外向,現在是捨不得回來了吧?”童博瞬間怔住,想到小朵和曈曈的婚事,是媽媽和頤朵阿姨有口頭約定的,這些年曈曈在部隊,可能媽媽也不怎麼提,現在回來了,偏偏又戀上了小囡,可小朵那邊已經將他當女婿看了,這可如何周/旋?
頤朵卻不知他心中所優,反熱情地問,“國慶你們家去年不是就說好去旅遊的嗎?你怎麼單獨過來了?曈曈和小朵去旅遊了嗎?”童博不知該如何回答,實話實說?還是將這個問題暫緩?
“這個…我不知道他們去了哪…我出來了…”他承認自己在逃避,同時也在給自己找藉口,這個問題應該曈曈自己去面對的!
“是嗎?哎,女大不中留,既然閨女不肯回家,看來只有我們自己去北京看她了!”頤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