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你長髮及腰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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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何不知?

從前,他確實只知爸爸是破過大案的英雄,對於詳細的細節並不知情,可是姑父已經給他把所有的故事都說得明明白白了,他還有什麼不知道的?正因為知道,所以才會主動和爸爸媽媽談,希望得到他們的諒解和支持,畢竟,他們也曾年輕過,也曾那麼艱難地愛過,可是,好像他過於樂觀了些。睍蓴璩傷“媽,來不及了,我說過,我很喜歡她,非她不娶。”童博面凝重,可是,臉上卻寫著堅定不移。

“你…”童一念此時有一種每一個母親都有的偏執心理,曾經事事順著自己的兒子長大了,媽媽的貼心小棉襖不復存在了,為了外人居然敢跟媽媽頂撞,心裡極度不舒服,她的態度也愈加強硬起來,“童博,那媽媽也告訴你,任何女人都可以,偏偏她不行!只要看到她,我就會想起過去,想起那些痛苦,你希望媽媽此後的人生都在痛苦中度過嗎?”

“媽!”童博聽著這話極不好受,作為男人,最難受的事之一就是在自己心愛的女人和敬愛的媽媽之間左右為難,他不希望媽媽痛苦,也不想放棄他的最愛,這其中就沒有兩全的辦法嗎?

“媽,您不覺得,您和爸爸當年,類似於我和心心現在嗎?您可以原諒爸爸,為什麼不可以接受心心?沒錯兒,她的父親曾經給我們家帶來過痛苦,可是不是受到懲罰了嗎?她父親死了,她叔叔為了救你也死了,她從小沒有享受過父愛,她和卿阿姨相依為命,這些都還不夠償還嗎?輅”陸向北一直坐聽這場辯論,聽見提到自己的時候不咳了聲嗽,這混小子,怎麼把他給扯出來了?是嫌子太平靜了,想讓他媽翻舊賬嗎?

而童一念聽後則更動了,“償還?什麼叫償還?賀子俞的死是償還了我們家的債嗎?他欠的不是我們!是社會!是被他害過的所有人!他的死,是罪有應得!跟我們家有什麼關係!”童博承認,媽媽說得沒錯,可是,他無法認同媽媽把賀心澄和賀子俞聯繫在一起,沉悶地回了句,“既然沒關係,您為什麼還揪著不放?為什麼不接受心心?其實…說白了,站在心心的角度,我們還是她的仇人呢,是你和爸爸讓她沒有了父親沒有了家…姣”這話把童一念給怒了,“童博!這麼多年書你都白唸了!連一點基本的是非觀和善惡觀都沒有了!我們是她的仇人?是我們讓她沒有了家人?好!好!那你現在是不是要替她報仇呢?”

“媽!您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希望相互理解,心心和卿阿姨這些年過得不容易,賀子俞犯下的錯他已經受到了懲罰,那時心心才多大?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啊!”

“沒關係?”童一念氣得冷笑,問,“那我跟你有關係嗎?你是我兒子嗎?”

“是,當然是…”

“那賀子俞怎麼會跟她沒關係?她身上著賀子俞的血!”

“可她是乾淨的!”童博無法容忍媽媽把賀心澄與一個罪犯劃等號,著相同的血,不代表她的靈魂也和她父親一樣,“而且,媽媽,據說當年外公也不怎麼光彩,媽媽,您身上還留著外公的血…”

“啪”的一聲,童博話沒說完,童一念便一個耳光打在了他臉上。

童一念這是怒極了…童博從小到大都那麼優秀,一直是她的驕傲,她從沒捨得動他一指頭,更何況,在酒店的大堂就動手打人,縱然她脾氣再大,這麼多年順風順水的生活,也把她的脾氣都給消磨掉了。

童博第一次挨母親巴掌,臉上火辣辣地疼,表面溫和,骨子裡卻遺傳了童一念格里的固執和倔強的他站了起來,堅定地說,“不管怎麼樣,我就是要她!”說完,轉身就走,卻不曾想,酒店的大圓柱後走出一個人來,正是吃到戒指以後追隨而來的賀心澄…

這一段對話,她躲在柱子後面,一字不落地聽了個清清楚楚。

“心心…”童博看見她那冰一般冷漠而高傲的眼神,絕望的恐懼滲透著陰冷的氣息將他包圍…

賀心澄靈魂中冰雪般的孤傲,此刻正透過她角淡淡的笑容一點一點地將周圍的空氣冷凍,可她的笑,卻看起來是如此的清澈…

她款款而行,卻不是走向童博,而是一步步地走至陸向北和童一念面前,將手中之物放置於桌上,淡笑,“你們好,這是你們的兒子遺落在我這裡的東西,請你們還給他,並且告訴他,我和他是仇人,每見他一次,便對他的厭憎多一分,所以,請他不要再自討沒趣出現在我面前,更別隨隨便便把他的破爛玩意兒往我這扔。”厭憎…

童博聽見這個詞,痛苦地捏了捏拳,沒有哪個詞比這個詞更讓他難過,他寧願她說的是“恨”而不是厭憎…

童一念的自尊心也被賀心澄這個舉動打擊得徹底,她引以為傲的兒子,在別人眼裡不過厭憎之人,不過是自討沒趣之人!她惱恨地拾起了戒指,隨手一扔,便扔進咖啡座邊的小噴泉裡,“聽見沒有?童博!你在別人眼中什麼都不是!你又何必自討沒趣?這世上不是沒有女人了!你康祺叔叔的侄女,上次就跟你提過的,溫柔可人,漂亮端莊,媽媽已經幫你約好了,明天就去見見!”童博心煩意亂,哪裡能聽得進媽媽的話?扔下一句“要見你自己去見!”便追著賀心澄的背影而去了。

童一念氣惱不已,也拔腿就走,還好大清早的,酒店人並不多,不然,這樣的爭執,真的丟人丟完了!

一直不曾出聲的陸向北立刻追了上去,到了車裡,才和聲和氣地對童一念說,“老婆,今天太動了…”

“我能不動嗎嗎?我跟你說,陸向北,我知道你表面對兒子嚴格,可實際上跟他們是一條戰線的,心裡事事向著他們呢,平時那些小事也就算了,童博這事兒你千萬別勸我!你勸我跟你急!還有,你給我站對陣營啊!這回你再站兒子那邊,我跟你沒完!你沒看見嗎?那個女孩的眉眼像極了賀子俞,只要一看見她,我就會想起賀子俞是怎樣窮兇極惡給我打針的!”童一念直接堵回了他的話,打消他為兒子求情的念想。

陸向北討好地一笑,“怎麼會呢?我怎麼會站兒子那邊?我永遠跟你是一條線的啊!跟著領導走才有我的飯吃不是?”童一念在氣頭上,哼了哼,不再說話了。

陸向北暗暗搖頭,他這倆兒子,童博的格像極了他媽媽,兩個人對立起來,都往最遠的兩個極端走,越走越遠,越走越僵,最終到此無法收拾的地步,還殃及池魚…

今天這事兒,若換成是曈曈,可能局面又會不一樣…

他不僅哀嘆,比商場更難掌握的是和女人的戰場,一個商場上運籌帷幄的高手,不一定能成功贏得對女人的勝利…

童博趕上了賀心澄搭乘的電梯,在電梯狹小的空間裡,用雙臂撐在她身體兩側,將她包圍住,低下頭來,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心心,不要把我媽說的那些話放在心上,我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其實她人很好,很善良…”話沒說完,便聽見她的一聲冷笑。

“心心…”他害怕她這樣的冷笑,想要抱她,被她擋住。

“童博,我沒說你媽不是好人,她是好人,你爸更是英雄,是我們不好,我爸是壞人,而我身上著壞人的血,遺傳著壞人的基因,跟你真不是一條道上的!童博,你要怎樣才能不盯著我呢?你不是不缺女人嗎?你媽還給你安排了相親,你去吧,去相親去吧,拜託!”她靠在電梯壁上,用一種哀求的眼神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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