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山東梆子喜得命名多年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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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禮、周長、潘叔正、顏開在一起來視察工地,看到二糊所在工地一片沸騰,河工們幹得是那樣的歡快!

宋禮問:“這個喊號子的小夥子是誰呀,喊得太了!”顏開說:“我認識,這是我們汶上李屯的二糊,從小學唱戲,嗓門亮,誰也喊不過他!”潘叔正自豪地說:“是啊,我們濟寧州的孩子,喊起號子來,還是真不賴!”宋禮說:“別看他這幾嗓子,作用可真不小,河工們的神氣兒都提起來了,幹活就不累了,進度就上來了!這小夥子好啊!別讓他幹活兒了,專門到各工地去喊號子,給河工們鼓鼓勁!”周長說:“這小子,不簡單,比那些南京來的歌,還有那戲班都強!”二糊就不幹活了,到各處工地去領著大夥兒喊號子。他走到哪裡,哪裡就是一片熱火朝天!

夜晚,李大嘴小戲班的演出現場,地下空蕩蕩的,還是沒有一個人,戲班子唱不下去了。

在演出後臺,李大嘴蹲在地上,唉聲嘆氣,非常苦惱。

徒弟們在一旁吵吵鬧鬧地說開了:“二糊喊的打夯號子可神奇了,走到哪裡,那裡就是一片熱鬧景兒!”

“連尚書大人都知道他了,不讓他幹活了,來回在工地上喊號子!”李大嘴騰地站了起來,說道:“走,你們都走!”徒弟們說:“怎麼?師傅,您不要我們了?”

“師傅,您要解散戲班子了嗎?”李大嘴說:“嗨,我讓你們去請二糊回來!”徒弟們一起歡呼著跑出去了。

這些學徒們找到了二糊,一起跑過去:“糊,糊,想死我們了!”

糊,你小子厲害了,成人物了!”二糊看到小夥伴們,也到格外親切。他問:“弟兄們,你們怎麼來了?”一個學徒說:“來請你回去,我們一起唱戲。”二糊問:“唉,我怎麼回得去啊?我走的時候,師傅生氣了,說我有種就別回去。”另一個學徒說:“是師傅叫俺們來的!”二糊問:“師傅怎麼沒來呢?”另一個學徒說:“嗨,你小子,給師傅留點兒面子吧!再怎麼說,他也是咱師傅啊!”二糊突然哭起來:“師傅啊,我也想師傅了,我也想你們了!”二糊一哭,學徒們都一起哭起來:“二糊,我們以後再也不分開了!”一個學徒說:“糊,見了師傅,不要責備師傅。”糊哭著說:“嗯,我知道,是我先離開師傅的,我向師傅道歉。”二糊在一幫兄弟們的簇擁下,帶著幾分靦腆回來了。見到李大嘴,二糊跪下磕頭:“師傅,我錯了,我不該離開您和兄弟們,您懲罰我吧!”李大嘴急忙彎攙扶起二糊,說道:“孩子,師傅想你了,你回來吧。我們的戲班子不能垮了啊!”二糊一下子撲到師傅懷裡,哇哇大哭:“師傅,我再也不離開您,不離開戲班子了!”李大嘴說:“孩子,你這一段時間,喊打夯號子,喊得不錯,你也幫著師傅想想辦法,怎麼把戲班子搞起來。”二糊說:“我覺啊,應該改改戲路子,用咱們山東話唱來戲,讓河工們到親近才行啊,再加上打夯的高腔,準提神!”李大嘴不說話。

糊說:“師傅,您說話啊!”李大嘴說:“我說什麼呢?我的師傅就是這麼教我的,這可是一輩輩傳下來的東西啊,說改就能改?”二糊看著師傅,嘆了口氣。

晚上,二糊上臺以後,臺下還是沒有人,他唱著唱著,覺到十分別扭。他突然想到:反正下邊也沒人聽,我就改用山東話唱一段兒,試一試,管他呢!他開始用山東話唱起來,又唱出打夯的高腔!

附近的河工們聽見了,紛紛走過來,支著耳朵聽:“咦,好像是領夯的二糊唱的!”

“對,就是他!聽那嗓門兒,那腔調兒,不是他是誰啊?走,看看他去!”漸漸地,觀眾越聚越多,二糊越唱越帶勁兒,引得觀眾掌聲、叫好聲不斷。李大嘴和徒弟們也從後臺出來觀看。

糊下來場,懷著既高興,又忐忑的心來見李大嘴:“師傅,我沒聽您的話,您懲罰我吧!”李大嘴把二糊抱在懷裡:“好孩子,你給咱戲班子趟出了一條新路子!咱的戲班子有活路了!”二糊幸福地扮了一個鬼臉。

山東省布政使司新上任的韓大人帶著兗州知府顧大人、濟寧知州杜曉言一起來到運河工地,看望在這裡的宋尚書、周都督和民工們,大家拱手相見,互相問好。

韓大人問:“尚書大人親自在會通河上督導,夙夜在公,敬仰敬仰!”宋禮說:“哪裡哪裡,韓大人百忙之中撥冗前來看望河工,我等欽佩欽佩啊!”韓大人又問:“工程進展是否順利,河工們情緒是否安穩,地方上還需要我們做什麼工作?”宋禮說:“進展的非常快,河工們情緒很好,這裡有一個小戲班子,用你們山東話唱秦腔,唱得很好!白天,河工們拼命幹活,晚上聚在一起看戲,熱熱鬧鬧地,這哪裡是工地?簡直就是我們老家河南的年會啊!”韓大人說:“山東話的秦腔,聽起來不錯啊!怎麼樣,是否歡我們留下來,陪宋大人一起聽山東戲?”宋禮說:“好啊,與民同樂嘛!”韓大人:“對對對,與民同樂,與民同樂!”兗州府顧大人和濟寧州杜知州兩個人又是擠眼,又是皺眉,氣得不行,看樣子,晚上是走不了了!

夜裡,月亮皎潔,汽燈明亮。戲臺前面,宋禮、韓大人、顧大人、杜曉言、潘叔正等官員們一起坐在臺下第一排,和河工們一起看戲。

戲子們都按照二糊的唱法,用山東話唱起了秦腔戲。生旦淨末,一個個都使足了勁兒,做念唱打,一招一式都十分到位,贏得了大家陣陣掌聲。

戲結束了,宋禮等官員們一起走上臺來,和演員們握手。

宋禮講話:“河工們,大家好,謝大家的努力,我們的工程進展很順利!今天,山東布政使、兗州知府、濟寧知州都來看望我們了,並且留下來和我們一起看戲,與民同樂,大家鼓掌謝!下面請山東布政使韓大人講話!”韓大人拱手作揖,說:“我們山東人不怕辛苦,勤勞實幹,讓宋尚書宋大人很滿意,給我們山東爭了光,我謝謝你們!秦腔是陝西的梆子戲,在這工地上,我們山東人用山東話唱出了自己的梆子戲,很受歡,很有特,我很高興!我想給這個山東的戲曲寫幾個字。”李大嘴、二糊趕緊從後臺拿出來紙和筆。潘叔正研墨,韓大人現場潑墨,一揮而就。

糊和一個學徒展開讓大家看,只見上面是四個虯勁有力的大字“山東梆子”大家一起高興地鼓掌,臺下一片叫好之聲!

韓大人把書法贈送給李大嘴,李大嘴高興不已:“謝謝韓大人,謝謝各位大人,我們的小戲有名字了!我們有名字了!”演員們動地抱在一起:“我們有名字了,我們不用解散了!”宋禮看著大家,到格外欣

韓大人問道:“宋大人,您在會通河工地上,和民工們一起吃住,有多長時間了?太辛苦了!”宋禮說:“我們開工有一個半月了吧?我這就很好,天天看著工程進展,放心!”韓大人問杜知州:“宋大人沒到工地之前,在濟寧是怎麼住的?”杜知州說:“就在我們州衙的房子裡,也是簡陋得很呢!”韓大人說:“宋大人,本官想在濟寧為宋大人建設一座總督河院署,您在濟寧也有個落腳的地方,我們山東建個院子,還是有錢的。”宋禮說:“不用,不用,時間很短,估計再有一個半月的時間,工程就完工了,很快就能回南京差了,用不著了!”韓大人說:“宋大人離開家這麼久了,現在是歸心似箭啊,也好,也好,早幹完,早回去。嫂夫人在家還等著呢!”宋禮說:“公事在身,豈能顧家?這十幾萬河工還不都是撇家舍業,沒黑沒白,為治河出力啊!誰又能擅自回家啊?”大家頻頻點頭:“是啊,是啊,宋大人言之有理!”會通河工地上,又是一個熱鬧的夜晚。

在李老大所在的窩棚前,李大娘在給李老大洗髒被單,鑼鼓聲和山東梆子嘹亮的唱腔隱隱約約傳來。

窩棚裡,白秀蘭藉著灑進來的月光,在給李老大擦洗身子。她一邊擦,一邊說:“老大啊,你醒醒吧,這會通河工地可熱鬧了,咱們二兄弟天天喊號子、唱戲,都成名角了!走到哪裡都是一群人圍著看!你聽聽,這唱戲的,就是咱二兄弟呢!你一點兒也不比二兄弟差,你醒醒吧,在工地上幹活,也是好樣兒的!”李大娘動地說:“秀蘭啊,真是苦了你了,自從你結婚過門以來,就陪著這個癱子,一步也沒有離開過!老大真不幸啊,年紀輕輕就成了癱子,老大也有幸啊,遇到了你這樣的好女人,天天陪著他,照顧他,要沒有你,我這老婆子守著這麼個癱瘓兒子,可怎麼辦啊?”秀蘭說:“娘,別說了,這是咱孃兒倆的命,也是咱孃兒倆的緣分,老大他不能老這個樣子啊?他會好起來的,一定會好起來的!”李大娘說:“這麼長時間了,怎麼能好啊?”秀蘭說:“娘,老大會好起來的,我覺到了,他身子變熱了,變軟了,我給他說話的時候,他眼角還淚了,說明他聽懂我說的話了!”李大娘驚喜地說:“真的嗎?你不會是編瞎話兒,寬我這老婆子的心吧?”秀蘭說:“娘,是真的,老大這一段時間有變化,他情況越來越好了。”李大娘放下盆裡的衣服,擦擦手,跪在河邊,虔誠地說:“天爺爺保佑,地保佑,河神大王保佑,讓我兒子好起來吧!讓我兒子好起來吧!讓我老婆子少活幾年都行!”突然,李老大輕輕地喊了一聲:“娘。”秀蘭聽見了,看看沒有什麼動靜,覺得自己聽錯了,也沒有在意。

李大娘在外面竟然也聽見了,她衝進窩棚來,趴在李老大的臉旁,說:“老大,你喊娘了?”秀蘭說:“我好像也聽見了,覺得不可能,您也聽見了嗎?”李大娘對李老大說:“老大,你再喊一聲娘吧,讓娘聽聽,娘聽見的是真是假?”李老大又小聲喊了一聲:“娘。”聲音很小,但是卻十分清晰,沒錯,就是從老大嘴裡發出來的!

李大娘聞聽,嚎啕大哭:“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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