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香消玉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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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這條黑影來得出其不意,其勢猛如出柙瘋虎,銳不可當。

歐陽昭百忙之中收旗撤招,一彈騰身而起,後躍七尺,險險躲過,也不由失聲驚呼大喝一聲道:“什麼人?要暗算!”那黑影一擊不中,並不罷手,稍一點地冷哼一聲,雙掌勢子不變,連人帶掌二次撲壓上來,與先前的一招凌空下擊,猛狠不差分毫。

這時,歐陽昭手中寶旗一橫,護定前,原可招還擊,但他依然斜刺裡一閃,二次避招閃躲,口中卻道:“在下一向不用武器對付赤手空拳之人!算你…”突然猛擊的黑影,不等歐陽昭說完,冷冷一聲道:“好小子!你滿口的仁義道德,做的卻全不是那一回事!”說著,挫步震掌,又待攻來!

歐陽昭一聽,這口音好生悉,寶旗虛晃,掠起一片金光,阻住了黑影的來勢,口中叫道:“此話從何而起,閣下何人?為何不分青紅皂白,出手惡毒,開口就罵?須知在下做事如青天白,忍讓可也有個數兒!”那黑影的攻勢被寶旗的光芒所阻,發出一聲沉悶的狠聲,厲吼道:“你不認識嗎?”歐陽昭在沒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不願與人動手,眼見對方的身形被阻,既然開口說話,總可個明白,一旋手腕,寶旗捧起,向懷內一,苦笑一聲道:“你這份裝扮,誰認識你!”原來那黑影的裝扮特別得很,從頭到腳,好像一個皮套兒套著,不過這皮套兒縫成人形而已,其中只出一對血紅的眼睛,紅筋暴暴,似乎是怒不可遏,又像是一個腫了的核桃,兇狠得十分怕人。

歐陽昭打量了一陣,依然看不出來人是誰。

場子裡的眾人,也無人認識此人。

不料那黑影乍見歐陽昭的寶旗收起,眼神一掃,抖臂起勢,口中喝道:“我要你認識!”語未出,招先發,子午追魂左掌上拍右掌斜削,夾著兩股不同的力道,掠起凜冽的勁風,分取歐陽昭的百匯、藏血兩大要,出招如迅雷疾電,氣魄如狂風巨,聲勢不弱,功力驚人。

歐陽昭見他不真相,不報字號,一味惡攻猛,不覺突然大怒,手掌揮處一消來勢,腳下微移,讓過襲至的力道,揚聲道:“既然如此,怪不得我了!”話音裡,沉肩揮掌,一招風起雲湧,陡地斜撲而上,也是雙掌齊施,上下分擊,怒極出手,自屬不凡。

那黑影的一招落空,一招又起,應敵發招絲毫不慢,招招採取攻勢,掌掌都貫上內力,一派拚命的打法。

兩個人招來掌去,竟自纏在一起,都是快攻快打,如同兩道匹練忽起忽落,兩陣旋風,此來彼往。

歐陽昭的功力固然快捷深厚,那黑影的修為也是不弱。兩人悶聲不響,但聞勁風呼呼,掌影翻飛,不相上下。

高手過招快如閃電,轉眼之前,已是二十來招。

此時,由於二人全都快如鷹隼,疾似星,已分不出誰是誰來,好一場武林少見的惡鬥,高手的廝拼。

驀然,嘶的一聲聲如裂,人影在一聲驚呼之下,乍合即分。

但聽,歐陽昭一躍騰身丈外,朗朗一笑道:“揭開你這見不得人的獸皮,看看你…啊!”原來他把那黑影的皮套子撕破開來,手中還執著一大片扯下來的破皮片子。但是,語意未盡,已看清了那黑影的面孔,不由失聲而叫,頓時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既驚又疑,既愧又悔,嚅嚅的不知所以,愣在當場。

先則,眾人只顧留心二人的拚鬥,關心他們的勝負,等到人影閃電的一分,又都被歐陽昭的笑聲所引,目光全都注意在歐陽昭的身上。

此時見他話聲未完,神有異,大家才都向那黑影瞧去,也不由同時到太突然。

青衫秀士舒敬堯更不怠慢,緊上幾步,拱手宇揖,對著那披著半幅皮套的中年婦人奇怪地道:“玄玄門素來不問江湖之事,玉女為何上一腳?”敢情這罩上皮套的,乃是玄玄門的玄玄玉女羅冷芳。

智清道長因與玄玄門大有淵源,也迫不及待地搶上前去道:“你老人家為何?”玄玄玉女羅冷芳面上慘白難看,氣得張口結舌,口中咬牙有聲,半晌愣愣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慧果大師單掌頂禮,緩緩地向玄玄玉女羅冷芳道:“羅掌門輕易不在江湖面,難道也是為了真經劍譜而來嗎?”玄玄玉女羅冷芳,面鐵青咬牙切齒的冷哼道:“哼!你看錯人了!”慧果大師壽眉一縱道:“是呀。武當劍法至高的天罡劍陣,還有四招奧,數盡當今武林,也只有你一人通,自然不是為了劍譜,那麼是…”智清道長已接著道:“僧道兩途功力各異,羅前輩一定不是為了金剛真經而來,慧大師也不必多疑!”慧果大師連連點頭,沉了片刻,又道:“那麼,羅掌門是…”不等他說完,玄玄玉女羅冷芳忽然一跺腳,指著歐陽昭道:“歐陽昭!你隨我來。”說畢,也不問別人,一騰身,已穿上瓣香小築的屋頂,略略一點屋面,身子上兩丈,疾如離弦之箭,直向屋後落去。

歐陽昭對這位玄玄玉女羅冷芳一再失信,心中有說不出的難過,何況,羅冷芳對他的兩次三番惡鬥,也是情不得已無可奈何之事。

他見羅冷芳一而去,也不稍遲,斜臂提氣,一聲不響地追蹤而起。

玄玄玉女羅冷芳的去勢好快。

但見她如點水蜻蜓,幾個起落直向一片白楊樹中飛也似地鑽去。

穿過白楊樹,眼前霍然一亮,現出一個平整的草坪。

草坪正中,有一個泥土未乾的新墳,襯著枯草衰楊,特別使人心中頓有淒涼之,鼻息為之一酸。

玄玄,玉女羅冷芳三步兩縱地到了新墳前面,她的人向著墳前一站,單手一指石碑,厲聲地吼道:“歐陽昭!你看!”歐陽昭緊上兩步,向那石碑瞧去,不由如遭雷擊,如痴如呆。

良久,他不悲從中來,如夢初醒。上跨一步,伏著石碑,放聲大哭,兩眼的淚水奪眶而出,如同斷了線的珍珠,決了堤的江水,再也忍痛不住。自古道:英雄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玄玄玉女羅冷芳恨極咬牙,怒極反笑,冷笑久久才道:“貓哭老鼠,你假慈悲!虧了你做得出來!”歐陽昭此時,心如刀扎,痛惱至極,聞言兀自淚不止道:“前輩!你未免…未免…”玄玄玉女滿面不屑之,冷冷地道:“未免使你難堪了,是不是?”歐陽昭搖頭含悲道:“這話怎講?”那玄玄玉女羅冷芳絲毫不放鬆,冷峻的臉上,越加不屑地道:“當然,揭了你的假面具,怎不叫你難堪!”歐陽昭此時真是滿腹心事無處訴,一腔悲痛對誰言?而同時又不願向羅冷芳發作,只好忍耐著哭泣,抹了抹腮邊的淚水,惘然若失地道:“前輩,徒說無益,反正路遙知馬力,久知人心,凡事總有個水落石出的一天,到時自然明白。”不料玄玄玉女羅冷芳縱聲一笑,音如鶴鳴,久久不停。

她的笑聲甫收,眼神一瞪,怒道:“口甜心狠,言不顧行,還要花言巧語!”歐陽昭無可奈何地道:“既然前輩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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