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你是他什麼人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七年前六月的夜晚飄著濛濛細雨,白天的炎熱很快被絲絲寒意取代。羅娟抬眼看著漆黑的天空,在路燈和店面霓虹燈的照下,飄飛的雨滴、城市的煙霧讓天空呈現出一種不可思議的
彩變化。羅娟整
與
彩為伍,卻從未見過如此
調的夜空。
她的眼睛急切捕捉著在忽明忽暗的變化中跳躍的彩,心裡混合著顏
,一心想象著結果,真心希望自己能夠複製。直到腳下被絆了一跤,羅娟才回過神,將視線從天空轉移到地面。
羅娟眼睛有些花,瞥見腳下竟然躺著一個人時讓她嚇了一跳。那人蜷縮著身體一動不動,她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看看四周。十點對於週末的城市來說只能算夜生活的開始,然而路過的人群要麼厭惡地繞道,要麼假裝什麼都沒看見,除了羅娟沒人願意停留半步。
羅娟意識到不可能得到其他路人的幫助,只能彎下自己查看。她跪蹲在那人身旁,摸索著他的脈搏,幸好,指尖
覺到一陣微弱但還算穩定的跳動。
他還活著。可是,他能支撐多久呢?這人顯然在地上躺了好一會兒,渾身冰涼不說,衣服、褲子以及腳下的皮鞋都已被雨水浸溼。
她小心將這男人的身體扶起來,微弱的亮光照在他的臉上,線條分明的面龐、帥氣的五官,羅娟的腎上腺素像電一般竄過身體,她忍不住驚叫出聲:“馮鼎言!”怎麼會?怎麼可能?
馮鼎言什麼反應都沒有,他滿臉的鮮血,看不著傷口究竟在什麼地方,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嚴重。羅娟試圖把他抱起來,但馮鼎言身材高大、體格魁梧,她本沒辦法直
,只能一手摟著他的腦袋,一手在包裡哆哆嗦嗦摸索手機。
剛掏出來要求助,忽然看到不遠處的黑暗角落裡竟然閃現一抹亮光。羅娟的心臟差點跳出嗓子眼兒,這才意識到他們旁邊竟然還站著一個人。她眼睛直直盯著那點亮光,想喊卻喊不出來。
對方顯然也不打算再隱藏,一步一步從陰影裡走出來。他沒帶傘,只是用兜帽遮住腦袋和大半邊的面龐,手裡叼著煙一口一口著。
那人走到兩人跟前,彎蹲了下來,對羅娟說道:“我勸你趕緊離開,他可是個大麻煩。”兜帽男的口氣陰鬱冷峻,羅娟頓時警覺“你要幹什麼,我認識他!”
“我看出來了。你放心,我不是找麻煩的,可改變不了他是個麻煩。”兜帽男抬了抬下巴,指著百米遠的一個酒吧,道:“他從那兒一出來就被人就盯上了,拖到角落被狠揍一頓。”羅娟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什麼意思?你就一直看熱鬧。”
“誰知道他是不是該打!”
“你看了多久?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了別人的女友,被揍一頓合情合理。”
“你在說什麼啊,他有女友,周曉是我們學校的大美女,倆人恩愛得一塌糊塗,他才不會找其他女人呢!”羅娟忍不住為馮鼎言辯護,不管是誰打了他,一定找錯人了。
兜帽男一副猛然想起來的樣子“啊,對了,那個打他的人,叫的就是周曉的名字。”羅娟不再聽他鬼扯,拿起手機準備報警。他卻阻止住她,說道:“沒死人,沒缺胳膊斷腿,警察才不管這爛事兒呢!”說著,他把手裡的菸捲叼在嘴裡,先翻了馮鼎言的眼皮,然後小心在他身體、關節摁壓探測。
羅娟覺到這人雖然古怪,卻沒有惡意。她鬆了口氣,說道:“好吧,那他起碼也得去醫院急診室!你幫我扶著他,我去叫出租車。”
“他沒骨折,除去臉上、身上的傷口和腫塊,並沒有其他嚴重的內傷和外傷。
醫院能做的事兒,也能做。這傢伙就是喝多了,只要恢復體溫、睡一覺就好。
“說完,兜帽男滅了菸頭,起身準備離開。
羅娟好不容易遇見個願意幫忙的,哪能那麼容易放他離開。她一把抓住兜帽男的手腕,焦急說道:“你別走啊!他這個樣子,回不了學校的。”她四下張望,看到旁邊一家酒店,立刻說道:“你幫我把他抬進去啊!”兜帽男掙脫她的手腕兒“開什麼玩笑,他身上的錢早讓人順走了。”羅娟總算機靈過來,從錢包裡掏出兩張鈔票,到他口袋“夠不夠?”兜帽男奇怪地看她一眼“小姑娘很有錢啊,你是他什麼人?管這閒事兒呢。”羅娟以為他嫌不夠,又
出兩張放進他手裡“可以救人了吧?”兜帽男猶豫了下,到底還是上前用肩膀頂在馮鼎言腋下,將他的手臂搭在肩上站起來。他扭頭看看馮鼎言,他的雙眼仍然緊閉,但疼痛讓他張嘴哼哼了幾聲,伴隨著一股濃烈的酒臭氣息噴出來。
他一臉厭惡,撇開臉邊架住馮鼎言,邊對羅娟說:“你走前面,跟前臺要景觀豪華間,浴缸大躺著舒服。”剛開始,酒店前臺看著馮鼎言半死不活的樣子,並不打算把房間給他們,即使羅娟說現款付賬,他們也只是堅持該送他去醫院。直到兜帽男亮出證件,前臺才乖乖把房卡出來。羅娟瞥眼看了下,知道這兜帽男叫陳俊禕。讓她吃驚的是,陳俊禕長得像
氓,真實身份竟然是警察。
幾個人進了房間,陳俊禕直接把馮鼎言抬到浴室,連人帶衣服扔進浴缸裡。
羅娟將水龍頭打開,不停調整熱水涼水的大小,直到陳俊禕說合適為止。看著他開始給馮鼎言脫衣服,羅娟頓覺尷尬,趕緊轉身離開浴室。
沒一會兒就聽著馮鼎言一聲慘叫,羅娟想起他臉上的血和傷口,拿起皮包匆匆跑出去。陳俊禕顯然知道他在做什麼,又是警察,將馮鼎言給他應該可以放心。
陳俊禕看到馮鼎言的面逐漸恢復血
,這才拿著
巾和蓮蓬頭把他臉上、頭髮上、還有身上的血跡、汙漬洗個乾淨。整個過程馮鼎言都不是很合作,可因為醉得厲害,又被打得慘痛,
本沒有清晰的意識,所以就算反抗也使不出勁兒,連咒罵都是斷斷續續。陳俊禕毫不理睬,把他從浴缸裡撈出來,直接扔到
上。
馮鼎言開始還哼哼幾句,沒一會兒就止住聲音,沉沉睡過去。
陳俊禕給他蓋上毯子,又看看錶,這才喃喃說道:“今天真是糟糕透了,我明天再來!”羅娟拿著一袋子的跌打損傷藥和止痛藥回到酒店,她小心推開門仔細聽了聽,確定浴室沒有聲響,這才悄悄走進來。陳俊禕不知去哪兒了,只有馮鼎言一動不動睡在上。
羅娟走到跟前,手指湊近些,覺到他的呼
平緩而穩定,又摸摸額頭,發現溫度正常,這才籲口氣稍稍放心。
忽然,馮鼎言的眼睛倏地打開,羅娟嚇得急忙縮回手,硬生生將驚訝強忍在嗓子眼兒。